《曾经年少是轻狂》素想

37、两种选择

　　方书雅看了一眼方堃越，脸色不悦道：“这么晚了不回家你干嘛去了？”
　　“叫我回来什么事儿？”方堃越坐在对面的单个沙发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看看！这回国才多久就这么没有规矩了”方书雅看着方堃越，一脸的不满。
　　“我在自己家要讲究什么？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东西，这才是我，真实的我！”
　　“行啦！堃越说的对，在自己家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了。”方老爷子开口说。
　　“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回国！”
　　“你要是来说这些事儿的，那我先走了！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好好陪陪爷爷。”
　　说完，方堃越起身。
　　“你站住！”方书雅喊了一声。
　　方堃越停下来，没有转身。
　　“您回来一趟也很不容易，先陪爷爷吧！我填报志愿的事您就别管了。”
　　不管如何不满，终究是自己母亲。当初在那样的情况下也没有放弃他，坚持生下了他，这份爱是不能抹杀的。
　　“你的志愿我帮你改了！过两天通知书就应该要下来了。”
　　方书雅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把方堃越给劈晕了。
　　“您刚才说什么？你把我的志愿改了？”
　　方堃越回转身望着方书雅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不可置信，也压抑着愤怒。
　　“你现在还小，我不能看着你犯错！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的苦心的。”方书雅别过脸，不去看方堃越的眼睛。
　　“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要把我的志愿给我改掉？”方堃越压着怒火说着，总是洒满阳光的眼眸冷若冰霜。
　　“当初我不让你回国就是想让你接受好的教育。你非要回来，ok ，我同意你回来了。但是你不能为所欲为。你也以为回了国就可以脱离我的管教，在成长这条道路上，我必须引导你走正确的路。我不会让你重蹈我的覆辙。”
　　“我已经成年了，我也知道自己要走什么样的路。您怎们能掌控得了我的人生？您又凭什么要掌控我的人生？”
　　“就凭我是你妈！就凭我当初不顾一切生下你，就要对你的人生负责！”
　　方堃越和方书雅母子二人站在客厅中间对峙着。
　　方老爷子长叹一声：“你们还能不能听我一句？这是要干什么？”
　　方书雅重新坐在了沙发上，脸上恢复了之前高冷的表情。
　　方堃越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一片狼藉。
　　他的志愿被改了，他原本设想好的一切都将发生改变。
　　楚兮若知道这件事，她会怎么想！
　　“书雅，你的做法爸爸能理解，为人父母都一样。但是就改堃越填报的大学志愿这件事，你确实不该不和孩子商量就擅自做主。”
　　“爸！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跟他商量他会同意吗？北京是国家的首都，所有优质的资源都在那里，教育也一样。这您不是不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您当初把我努力培养成人的苦心，所以我也不能看着他自己胡来。”
　　“你上学那会儿填报志愿是爸爸帮你分析了优劣之后选出几所学校，最终由你自己来决定报哪一所。现在是堃越自己有理想的院校，他想去那里，那就由着他去好了。你又何必强加干涉呢？”
　　“正因为我知道当初您帮着我做的选择是对的，我才要帮他嘴正确的选择！”
　　方老爷子叹息一声：“堃越是你儿子，但是你也不能把你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他的身上吧！”
　　方书雅沉默了了片刻，说：“现在志愿已经改了，再没有办法了！”
　　方堃越瞬间颓丧着坐在那里。
　　志愿已经改了，通知书过几天就要发下来了，他能怎么办？
　　原本做好的有关楚兮的美好规划在这一刻全都化为泡影。
　　方老爷子知道方堃越选择去西北是因为楚兮。
　　对于这段感情，方老爷子心里明白，但也从未说过什么。
　　也许人到老年，很多事也就想明白了。
　　如果当初它没有那么坚决的反对方书雅和方堃越的亲生父亲，她也不会只顾着和家人对抗，而忽略了对身边那个人的真正认知。
　　很多事情一旦有了外力的干涉，就会掩盖了可能原本就存在的裂痕。
　　现在方堃越跟楚兮在一起，方老爷子不会说什么。一来是知道楚兮是一个好女孩儿，二来也尊重方堃越的决定。
　　从小方堃越就随方书雅在国外，没有父亲的关怀，母亲的爱也因为父亲蒙上了一层灰暗。他的成长方老爷子没有见证，但是就回国的这些年来看，方堃越并没有因为那些遭遇而改变自己的本性。每个人本应该都是善良的！
　　方老爷子将轮椅转到方堃越身边，拉起方堃越的手，语重心长道：“抛开其他的不说，就你妈妈帮你选的人大不比你自己原来选择的学校差。为人父母都有这样的一番苦心，你以后做了父亲就会明白。所以你也不要过分责怪你妈妈。她没跟你说就帮你改志愿是她的过错。可事已至此，追究过错没有任何意义。知道你不想做一个失信于人的人。其实，换个思维想一想，这对你们来说也未必就是坏事。只有在时间和距离面前经得住考验，那才是赤诚之心。”
　　方老爷子说得很含蓄，但是方堃越明白了他的意思。
　　方书雅是方老爷子的女儿，又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你谈恋爱了？”
　　“是！”方堃越没有任何隐瞒。
　　“你就是为了那个女孩儿才要去西北？”
　　“对！”
　　方书雅精致的脸上一片了然。
　　“我就说放着好地方不选，要去那么一个落后的地方。”
　　“行了，这件事到此打住吧！”方老爷子说。
　　方堃越方书雅母子二人互视一眼别开了一眼。现在是谁都对谁不满。
　　楚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原本打算询问方堃越为什么改志愿要瞒着她，也没有问出口。但是这件事却在楚兮心头萦绕着，不弄明白她无法入睡。想了好久，楚兮最后决定问一下方堃越。
　　“堃越，睡了吗？”楚兮给方堃越发了消息。
　　“没呢！你怎么也没睡？”
　　楚兮手指飞快地在屏幕键盘马上起落：“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你是不是改了志愿了？”楚兮看着编辑好的消息，犹豫了几秒，按下了发送键。
　　过了许久，方堃越回复：“对不起，小兮！”
　　楚兮的心开始往下沉。失落的、伤心的情绪在那一刻蜂拥而至。楚兮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那几行字，瞬间感觉无所适从。
　　果然幸福来的太突然失去时就会猝不及防。
　　楚兮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我妈妈把我的志愿改成了人大，我刚刚才知道。你看，你一定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竟然跟我这么心有灵犀，我才知道你竟然也就知道了。”
　　楚兮看着方堃越发来的信息，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狡黠之意。但是她却笑不出来。
　　“志愿我已经没办法再改回来了，所以我要想你请罪！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选择重读高三，明年找你，另一个就是我们要忍受四年的异地恋。你选哪一个？”
　　原本楚兮已经做好了方堃越离她而去的准备。那现在按他的意思是不会跟她分手了？
　　“你已经牵过我的手了，这辈子就不能再放开。所以你只能选择异地一年相守一辈子，或者是异地四年相守一辈子。”
　　楚兮看着方堃越不断发来的信息，眼泪汹涌而出。
　　还不等她编辑完一条信息，方堃越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兮！”
　　“嗯！”楚兮带着浓浓的鼻音说。
　　“别哭，哭的明天眼镜肿了就不好看了。”
　　“本来也不好看！还在乎那么多干嘛！”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眼光呢？”
　　楚兮的眼泪还是不断地往下落，鼻子已经完全被堵塞，只能张着嘴巴呼吸，顺便反驳道：“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别岔开话题，你选哪一种？”
　　楚兮叹了一口气，说：“堃越，你知道我最不愿意看到就是成为你的绊脚石，或者是让你为难吗？”
　　方堃越收起嬉闹，正色道：“我知道！但是你一直都是我前进的动力，若没有你，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
　　“你本来就很优秀，只是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我不过是帮你看清自己的目标而已。若是因此你才会跟我在一起的，那真的没必要。”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没错，前三年我的印象里你只是那个只跟骆佩琪好不靠近其他人的高冷学霸。直到那一次大家都说你喜欢风宿迁。他们说F就是方堃越。但是你否认了，我那个哥们儿说F不会是你方堃越吧！虽然我知道是我的几率很小很小，可神奇的是，自从那之后我总忍不住关注你。我用了很俗套的追女孩的方法，给你桌上放饮料，后来知道你喜欢喝酸奶就放酸奶。但是却没有勇气站在你面前大大方方跟你说我喜欢你。”
　　楚兮此时才知道，原来之前桌上总会莫名其妙多一些喝的是方堃越放过去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
　　这算是一种追女生的方式？是在跟她玩儿竞猜游戏还差不多。那段时间她总在想会是谁给她放呢，却总也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原来是他！
　　真是没想到他会用这么笨拙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