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是轻狂》素想

36、夜遇匪徒

　　楚兮到了快餐店的时候，刚好碰到了经理。
　　“今天迟到了啊！”
　　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油腻中年男人，一双眼睛总喜欢不还好意地往女员工身上扫。
　　楚兮没有说话，低着头快步往里面的换衣间走去。
　　“喂，你今天怎么了，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
　　跟楚兮一起来的姑娘趁经理不注意，凑到楚兮身边。
　　店里的人都知道楚兮是大学生，再加上楚兮低调吃苦，所以对她也都比较好。
　　“昨晚没睡好，有点困！”楚兮扯出一抹笑。
　　“我还以为你跟你男朋友吵架了，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楚兮在心里打了一遍又一遍关于询问方堃云改志愿这件事情的草稿，但是中午方堃越却没有来。
　　楚兮拿出手机，正准备给他打电话，方堃越发了一条信息来。
　　“今年中午有点事儿，不过去吃饭了，晚上下班去找你！”
　　精心准备的对话只能暂时压在心底。但是这件事情在楚兮心里就像疯长的藤蔓，将她紧紧缠绕，一整天都闷闷不乐。
　　好不容易捱到晚上，楚兮早早地等在快餐店的外面，却久久不见方堃越来。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是无人接听。一阵愤怒袭上心头。
　　楚兮把手机往兜里一塞，就快步往站牌走去。
　　人不来，电话也不接，没了他难道自己好回不去了吗？
　　楚兮在站牌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公交车来，于是顺着马路往家的方向走去。
　　就在楚兮走了没多久，方堃越来了。
　　“你好，请问楚兮在吗？”
　　“她很早就走了，你没看见她？”
　　快餐店已经下班了，几个值班的员工在拖地。
　　“谢谢啊！”
　　方堃越从店里出来后骑车顺着站牌的方向一路走去。
　　现在换楚兮不接他的电话了。
　　方堃越骑得很慢，一路走一路搜寻着楚兮的身影。
　　楚兮走的很快，满脑子都是方堃越偷偷改了志愿，还不接她电话的事，没看到与自己擦身而过的一个男子看了她一眼之后折返回来跟在了她身后。
　　坐公交都得半个小时的车程，步行怎么也得一个小时。楚兮一直都是沿着机动车道的边缘行走，走在人民公园门口的时候，她犹豫了。
　　如果继续沿着外面的大路走，至少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到家，而如果从公园穿过，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
　　十点多，里面还有散步乘凉的人。
　　楚兮不再犹豫，从公园里走了进去。
　　人民公园是一座绿化面积很大的公园，中间有一条人工河。每天晚上在河边乘凉聊天的、下棋的人很多，但是这个点儿，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楚兮沿着河边往另一个出口走去。
　　“姑娘，你去哪儿呢？”
　　男子快步走上来跟楚兮搭讪。
　　楚兮心头一紧，心里泛起阵阵恐惧。
　　她在脑子里快速想着对策，语气尽量保持镇定。
　　“我等人！”
　　“我看你走这么急，你是不是要去东城呢？我正好也去那儿呢，跟你顺路。”
　　“我不去东城，我就在这儿等人！您先走把！”
　　楚兮找了一个视线开阔的地方停下。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在这里被人看到的机会也会大些。
　　“现在这小姑娘都这么大胆，大晚上不回家，是在等男朋友呢吧？”男子也在楚兮身边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继续和楚兮说着话。
　　完了，这要怎么办？往前走往回退，人都会越来越少，甚至是遇不到人。
　　男子一双眼睛没有离开过楚兮的脸。
　　楚兮在心里盘算着，要不然往出跑吧！
　　“堃越，你来了？”
　　男子回头往自己的身后望去。
　　趁此机会，楚兮把腿就跑。
　　他不敢慢下来，更不敢回头去看那人有没有跟上来。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跑出这里。
　　“小兮！”
　　是方堃越的声音。
　　楚兮停下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方堃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慢慢蹲下身子，将脸麦子臂弯里，委屈、生气、以及害怕全都化作此刻汹涌而出的泪水。
　　方堃越把自行车停好，快步走到楚兮身边，轻轻地揽过楚兮的肩膀。
　　“对不起小兮，是我不好！都怪我来晚了。”
　　“方堃越，我讨厌你！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害怕平复过之后，愤怒再次占据了上风。
　　楚兮一把推开方堃越，大步往前走去。
　　“对不起小兮！我知道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别走那么快嘛！”方堃越在后面跟着楚兮。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有用吗？若不是为了等你，我不会误过最后一班公交车，我也不会赌气一个人往家走，更不会遇到心怀不轨之人。若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句对不起能挽回吗？你这句对不起还有用吗”
　　楚兮停下来对方堃越怒吼。
　　然后继续大步往前走起。
　　方堃越眼神暗了暗，然后上前拉住楚兮的胳膊。
　　“那人长什么样？
　　楚兮被方堃越森冷的一起怔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方堃越，感觉他全身都在怒火的边缘。
　　“我没看到长什么样！估计现在早走了。”
　　楚兮还在生气，但是怒火已经收敛了几分。
　　方堃越看着楚兮，眼神晦暗不明。
　　“对不起！我发誓以后绝对不让你遇到这样的危险！”
　　楚兮看着方堃越复杂的眼神，一时语塞。
　　“走，我们折回去看看那人还在不在。”
　　方堃越上前拉起楚兮的手，往之前她跑过来的方向走去。
　　楚兮看了看方堃越啦着自己的手，跟上方堃越的脚步。
　　方堃越的手很大，掌心有些湿。
　　楚兮动了动手指，方堃越以为她要抽回自己的手，手下又紧了紧。
　　“估计那人早就走了，回去也未必能找到。”
　　“找不到再说！”
　　“找到了你要干嘛？揍一顿吗？”楚兮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
　　“不揍他一顿怎么能对得起你！”方堃越额声音依旧锋利。
　　现在方堃越心里的怒气不亚于之前楚兮冲他发的那一通火，也许更甚。只不过他在压抑着，等着找到罪魁祸首之后再爆发。
　　敢生出那样的贼心，就要有承受的本事。
　　方堃越沿着原路走回去，没有看到任何人。
　　“肯定不在了！”
　　“今儿算他运气好！”方堃越不甘心地说了一句。
　　“堃越！你是不是不喜欢西北？”
　　“怎么突然这么问？”方堃越回转目光，宠溺地笑着。
　　楚兮迎上方堃越的目光。
　　他的眼眸干净深邃，看着她的时候带着笑意和暖意。
　　难道他不打算跟自己说改了志愿的事了了吗？
　　楚兮收回目光。
　　“走吧！很晚了。”
　　“小兮，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方堃越搭上楚兮的肩膀，低头看着楚兮。
　　“看着我的眼睛。”
　　楚兮缓缓抬起头。
　　以前从来没有近距离的看过方堃越的脸。而现在，借着公园草丛里装的彩色灯柱发出来的光，楚兮看清楚了方堃越的样子。
　　“今天都是我的错，耽搁了时间才误了和你约定的时间，手机没电也没有发现。你生气那是应该的，但是如果再有下次，你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走好吗？你可以给我攒着，等见到我的时候加上利息跟我算账成吗？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担心吗？”
　　那天的晚上没有星辰，楚兮却在方堃越的眼睛里看到了璀璨。原来的他的眼睛那么漂亮！而那样的眸光却是独属于她的。
　　楚兮赌气似的撅了撅嘴：“知道是你的问题就好！”
　　“瞧你那傻样儿！”方堃越捏了捏楚兮的鼻子。
　　“你干嘛！捏的我疼！”楚兮伸手掰开方堃越的手。
　　其实，方堃越根本就没有用力。楚兮也是故意哇哇大叫。
　　“小兮，你的鼻子真好看！”
　　“废话！我哪儿不好看了！”楚兮揉了揉鼻子，瞥了一眼方堃越，颇有些自豪的说。
　　“你说得对，你却是没有不好看的地方。”
　　“走啦！回家！”
　　方堃越看着离开自己臂弯的楚兮，嘴角轻轻上扬，随后快步跟上楚兮，很自然地牵起了楚兮的手。
　　楚兮没有转头去看方堃越，也没有挣脱他的手。就那样任由他牵着，嘴角带笑。
　　方堃越看着楚兮进了门，这才离开。
　　刚一出小区的门，手机响了。是方书雅！
　　“你在哪儿呢这么晚不回家！”
　　方堃越眉头微皱，捕捉到了方书雅话里的关键信息。
　　她知道他没回家？难道说……
　　不等方堃越发问，方舒雅紧接着说：“我回国了！在你外公家等你！”
　　方堃越在同城自己租了一套房子住！说是租的，其实是他的亲生父亲留给他的，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因为那个人曾经给方家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原本打算回自己住的房子里的。但是方书雅说在方老爷子家等他，于是他骑车往方家走去。
　　方堃越自己用钥匙打开门进来的时候，方书雅和方老爷子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
　　“堃越回来了！”
　　“爷爷您还没休息呢？”
　　“等你呢！”
　　方老爷子一向都是平易近人的样子，从来就没见他跟谁发过火或者是生气，现在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