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是轻狂》素想

38、新的征程

　　“我没想到的是，你会是杨姨的女儿。这下我们是不是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青梅竹马不是这么用的吧？”
　　“差不多！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楚兮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重新回到爱情模式中。
　　以为要分手的一场谈话也变成互诉衷肠。
　　多年以后楚兮总忍不住回忆当年的点点滴滴，不由感叹，当时的自己那么精力充沛，和方堃越聊天可以从半夜聊到天明。
　　夜的清凉逐渐成为追忆，秋高气霜成为主旋律。
　　八月二十五号，楚兮和骆佩琪踏上了远去西北的车。
　　而方堃越则去了北京。
　　不得不妥协的抉择，只能接受。既然是接受，那就没必要哭哭啼啼。
　　何况，列车总会把你带去你想去的地方。
　　八月下旬的车厢里多的是学生。有家长陪伴的新生，也有搭伴而行的老生。
　　楚兮和骆佩琪面对面坐在靠窗户的位置，此时两人均是托腮望着窗外的姿态。
　　这是她们第一次出远门，独自而行。
　　确切来说算不上独自，因为她们是两个人。
　　“这山真多啊！还是灰秃秃的。”骆佩琪感叹，心中浮现着淡淡的失望。
　　因为沿途没有多少迷人的风景，越走越荒凉。
　　“西北就是这样的地貌，本来就缺水，也是意料之中的。”
　　楚兮嘴上安慰骆佩琪，心里却也有浓浓的悲凉之感。
　　尤其是第一次离家，还是单枪匹马。
　　此时，楚兮有些后悔，应该让妈妈送自己来的。
　　“小兮，我有点想家了！”
　　骆佩琪望着窗外，眼里发出晶莹的亮光。
　　“不是还有我吗？”楚兮伸手握了握骆佩琪托着腮的手。
　　指尖感觉到了凉凉的湿意。
　　一路上楚兮和骆佩琪都没有合眼睡会儿，一直看着外面变换的山势和一个接一个的隧道。
　　总算熬到了终点，失落中开始有了期待。
　　大学，那听说过和描述过无数次的地方总算要到了。
　　楚兮和骆佩琪拿的东西并不多，很快就在接站的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学校。
　　白色T恤印着学校名字的志愿者们举着牌子热情地招呼着这么新到了学生。
　　“校车在那边请大家排好队，由我带领大家去乘车！”
　　楚兮和骆佩琪站在队伍中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几乎每个学生身边都到了至少一个家长。
　　“同学，你们的家长呢？车满了我们就要出发了！”
　　“就我们两个！”
　　那个男生愣了一秒，然后笑了笑说：“你俩挺厉害啊！”
　　厉不厉害的不知道，不过从上了车就开始后悔当初坚持自己已经长大，要自己来校报到这一决定。
　　楚兮和骆佩琪跟其他人一样，一双眼睛就看着沿街路过的风景。
　　这里将是未来四年生活的城市，但是一路上走过的地方，确实算不上繁华热闹。
　　四十分钟之后，红色的彩虹门映入眼帘，刚劲有力的几个金色大字在眼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柔和的光。
　　“同学，你们哪个学院的？”
　　“我是金融学院，她是医学院的。”楚兮微笑着说。
　　“你也是金融的？我也是呢！”
　　楚兮和骆佩琪没有报相同的院系，进了校门之后就各自报到，然后就是忙忙碌碌的一天，谁都没有见到谁。
　　新入学的第一天，大家都在互相介绍自己，来自什么地方，然后交换着不同的信息。
　　相互熟络之后，其他几个女孩儿开始聊天儿，楚兮躺在床上给方堃越和骆佩琪发消息。
　　“琪琪，我有点儿想家了！”
　　“我也是！”
　　“你们宿舍的人都好吧？”
　　“不知道，不熟！”
　　楚兮给方堃越发的消息好久没有回复，于是她就和骆佩琪聊着，有个人说着话，也不至于太想家，想到想哭。
　　“小兮，我们下楼去去呢，你要不要一起？”
　　说话的是个本地姑娘，叫杨淑妮。
　　“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一起走吧！”
　　“我今天累了，不想下去了，你们快去吧！”
　　别人都出去了。楚兮一个人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发呆。
　　家里打过电话了，骆佩琪也已经聊了很久，只有方堃越那里还未得到任何的回复。
　　方堃越的开学时间跟楚兮一样，所以他没办法来送她。第一天开学，估计很忙，所以没顾得上回她信息吧！楚兮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一阵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但归属地是北京！
　　楚兮快速接起。
　　“接这么快，是不是拿着手机在等我电话呢？”
　　“少臭美了！我是刚好拿起手机看时间呢准备，你就打来电话了。”楚兮嘴上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总是会拿着手机等方堃越的消息或电话。
　　“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
　　“不错！要是有你在就更完美了！”
　　楚兮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少贫！”
　　“小兮，你国庆回家吗？不回的话我就去找你吧！”
　　“应该不回！国庆出行的人太多，我打算就在学校度过。”
　　“那行，那我和你一起给母亲庆祝生日！”
　　“啊？”
　　“祖国母亲么！”
　　相处了这么久，楚兮已经知道了方堃越的说话方式，只不过有时候还是会反应慢半拍。
　　一个假期，楚兮已经养成了每晚跟方堃越聊很久的习惯！他若不说晚安她就会睡不着。
　　“你是在跟你男朋友聊天吗？”
　　杨姝妮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见楚兮的手机还亮着，就问了一句。
　　“嗯！”
　　“你男朋友在哪儿上学呢？”
　　“北京！”
　　“你俩当初怎么没往一起走呢？”
　　“高中毕业后才谈的！”
　　“哦哦！唐彩彩跟归淑窈的男朋友也是，都是高中同学，异地！”
　　这些下午聊天的时候也没有提到，估计是她们在一起出去的时候说的吧！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早地去礼堂参加开学典礼呢！”
　　杨姝妮是本地人，人又热情，所以班主任就让她暂时来担任副班长一职。
　　开学典礼，是每个学校都有的吧！方堃越说他们也有开学典礼！
　　不知不觉中，方堃越竟已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操场上一个熟悉的背影，一个灿烂的微笑，楚兮都能想起来他，还有那些曾经坐在教室前后的青春！
　　新生开学典礼在学校的小广场举行！
　　弧形的台阶层层环绕到底，形成天然的礼堂。
　　按学院划分的大一新生分别坐在台阶之上。银白色的飞檐造型下，一字排开十张桌子。
　　有领导有老师，还有学生代表！
　　等等，坐在那上面的学生代表，为什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楚兮正在想到底在哪里见过，骆佩琪的信息就来了。
　　“小兮，台上的那个男生是不是徐非？”
　　难怪会那么眼熟！
　　只是，离得稍稍有一点远，看不太清楚面容，究竟是不是待会儿自然见分晓！
　　“下面请优秀学生代表徐非同学发言！”
　　果然是他！那个第一眼让楚兮误以为是风宿迁的男生！
　　第一次见他，楚兮兮脑海中迅速浮上风宿迁的样子。
　　徐志摩说林徽因是人间四月天，温暖而美好！在楚兮心里，风宿迁又何尝不是！
　　仅仅是气质有一些相似，她都能迅速联想到他！而现在竟然一下子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
　　果然，时间是最公平的也是最无情的！一切想忘的不想忘的全都会被它一手抚平。
　　大约半个小时的发言。
　　徐非没有看桌上放着的定西，或许是发言稿，或许是其他的东西，但他始终是看着对面从仰视到平视的层层人群！
　　不急不缓，沉稳自信！
　　是啊，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不自信呢！
　　人还未认全，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就已经正式上线了。
　　绿色和蓝色的迷彩服，成了学姐学长们的茶余饭后谈资。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正适合军训！
　　但是对于这些新鲜劲儿还未过去，就要接受大西北烈日爱抚的大一孩子们来说，最盼望的就是一场雨或是一片乌云。楚兮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双腿挺直，双手贴着裤缝，一动不动。黑框眼镜在汗水的助力下，已经滑倒了鼻尖，似乎只要一个眨眼的力量，眼睛就会脱离鼻翼，投向脚下的土地。
　　“报告教官！眼镜掉了！”
　　“扶！”
　　楚兮动了动喉咙，也准备喊报告的时候，教官从楚兮身后走过，边走边说：“不要找各种理由随便乱动啊！每个人在半天之内只允许达三次报告！若是超过了，第四次打报告，那就用五十个标准的俯卧撑来换！”
　　楚兮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坚持着吧！啥时候掉了啥时候再说吧！
　　鼻尖挂着一副眼镜，楚兮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将她额眼镜扶了上去。
　　教官从楚兮身边走过。
　　眼镜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楚兮全身都轻松了不少。
　　一天的军训结束，晚上回到宿舍，全是哀嚎声。
　　“我的脚要废了！不行了！”
　　“我最愁的就是军训，简直了！军训完，整个人都得脱一层皮！这么强的紫外线，曝晒上半个月我妈绝对认不出来我！”
　　楚兮打了慢慢一盆水回来：“快起来洗脸，洗完早点睡觉！”
　　“兮兮，我爱你！”唐彩彩从床上坐起来，伸出手作势要抱楚兮。
　　“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