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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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班最后还是输了篮球赛。
这个结果不尽人意，但让七班男生更生气的是，他们班某些女生居然还给对手加油。
“你们几个都被那个谢恂色迷心窍了吧？”有人指责先前在场上喊得最大声的女生，“你是我们七班的，怎么能为三班的人加油呢？”
那女生也有点不好意思，强行解释道：“我就是觉得他投的那个球很精彩，一时忘记他不是我们班的了……”
“是不是松了口气？”耳边响起的声音让明蔷薇后背僵住。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拧起眉，质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比赛都结束了，这个讨厌鬼还留下来干什么？
程子轩优哉游哉：“我这不是想着跟谢恂也好久没见，和他打声招呼嘛。”
说着，他当真从观众席起身，朝球场走去。
明蔷薇犹豫了一下，决定也跟上去。
“谢恂，刚才打得不错。”程子轩笑。
谢恂微微一怔，目光越过他，落在身后冲他龇牙咧嘴的明蔷薇身上，马上反应过来：“程子轩，好久不见。”
程子轩笑得更灿烂：“好像幼儿园以后就再也没联系了吧？你这人也真是，突然转学走也不说一声。”
“抱歉，当时时间比较赶，来不及跟大家告别。”谢恂平静道。
明蔷薇忍不住翻白眼，当初这两人好像也没那么熟吧？他现在做出这幅受委屈的模样给谁看呢。
程子轩好像背后长眼，突然转过身冲她笑：“明蔷薇，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几个那么久没见，一起吃顿饭？”
明蔷薇正想说谁想跟你吃饭，谢恂已经开口：“抱歉，我今晚还有事。”
明蔷薇也趁机说：“我还有好多作业没写，不想晚上开夜车。”
程子轩目光微闪，笑了：“没事，那下次吧。”
***
自从和程子轩偶遇后，明蔷薇觉得好像全世界都有他的影子。
考试成绩出来，他的名字挂在光荣榜前排。
篮球赛，他带领三班篮球队和一班篮球队一决胜负。
就连在运动会上，他也是出尽风头，参加的几个项目都有所斩获。
很快就到了男子800米跑比赛的日子。
比赛前，明蔷薇看了名单，才知道原来程子轩也报名了该项目。
比赛还没正式开始，田径场上就围聚了不少人，除了为自己班同学加油的啦啦队，还有好多人是为了谢恂和程子轩来的，其中甚至还有高二乃至高三的学姐。
明蔷薇：来看谢恂她理解，可是看程子轩？这些人审美有问题吧？
广播里正在宣读加油稿，明蔷薇听到自己写的那份：“你是运动场的心脏，每一次澎湃都为你而来。你的汗水挥洒在跑道，浇灌出最美丽的青春之花。加油，高一（1）班的谢恂，请尽情释放你的力量，我的掌声为你准备。”
稿子没有署名，但谢恂一听就知道是她写的：“谢谢。”
明蔷薇给谢恂用别针别上号码布，鼓励道：“加油，你能行的，最好能赢了程子轩，不要让他太嚣张。”
谢恂失笑：“你为什么总想跟他比？”
明蔷薇瞥了眼不远处被一群女生包围的程子轩，撇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广播在催促参赛运动员入场集合。
谢恂：“那我去了。”
明蔷薇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加油，我在终点等你哦。”
“喂，明蔷薇，你怎么不给我加油？”又是程子轩那个讨厌鬼。
明蔷薇上下打量他一眼，眼神嫌弃：“同学你谁啊？”
程子轩伸出长胳膊套住她的脖子，对她耳朵吹气：“有没有人说过，你演技很差？”
“放开我。”她憋红了脸，一脚踩在程子轩的白色跑鞋上，挣脱出来，“程子轩，你又发什么疯？”
程子轩倒吸一口凉气，慢慢蹲下身，表情痛苦。
明蔷薇有些慌神，赶紧询问：“你没事吧？我踩得不重啊……”
“喂，同学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马上就要比赛了。”旁边人纷纷指责明蔷薇。
“程子轩，你说话啊！”明蔷薇急了。
就在她即将成为大众公敌时，程子轩终于有所反应，他抬头，飞快冲着她扮了个鬼脸，直起身跑了，脚步轻快，看不出有受伤的迹象。
明蔷薇：“……”
这人果然很讨厌！
“各就各位，预备——”
伴随着发令枪响，十来道身影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射出去，加油呐喊声在田径场上方汇成欢呼的海洋。
明蔷薇的目光紧紧追寻谢恂的身影。他开始只在中间位置，慢慢的，一一追赶上前面的人。
不得不承认，程子轩确实有两把刷子，他始终领先其他人，跑在队伍最前方。
还剩下一圈时，谢恂已经跑到第三的位置。
明蔷薇紧张得掌心出汗，她自然希望谢恂得第一，至少不能让程子轩赢，不然那家伙更嚣张了。
还剩半圈，谢恂超越第二名。
两位高一年级的风云人物即将一较高下，全场的女生都要疯了，尖叫声几乎要把明蔷薇耳膜振破。
150米，100米，80米……距离终点越来越近，明蔷薇紧紧捂着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心脏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似乎意识到来自身后的威胁，程子轩也加快步伐。
50米，40米，30米……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
终点线近在咫尺，两人同时加快速度。
20米，10米，5米……谢恂与程子轩并肩！
两人同时撞开冲刺带。
一声哨响，裁判员宣布比赛结果：两人并列第一名。
明蔷薇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发现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水并无用武之地。
她犹豫着要不要送出水，就见谢恂已经伸出手，略过其他送水的人，主动从她手里接过矿泉水。
谢恂拧开瓶盖，仰头痛饮。有水珠顺着他的喉结滚落，最后消失在运动服领口下。
她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心想这都入秋多久了，还这么热。
颁奖前，谢恂和程子轩站在领奖台侧等待主持人叫名字。
“你挺厉害的嘛。”两人对视一眼，程子轩率先开口，“我过去这个项目从没得过第二名。”
谢恂半垂眸，语气平淡：“我也没有。”
程子轩挑了挑眉，若有所思：“你恐怕还没真正尝过失败的滋味吧？”
也不等谢恂回答，他微笑：“好巧，我也是。”
***
11月11日，过去称作光棍节，而从去年起，逐渐被一个新的名词取代。
由某宝发起的双十一活动来了。
近两年网络购物蓬勃发展，明蔷薇也由实体店转战网店，听说去年双十一活动折扣力度很大，可惜她忙着准备中考没能参与，于是今年早早就开始期待。
全场五折包邮的诱惑果然大，这一年的双十一大获成功，9.36亿元的单日交易额相当于北京十一黄金周的商业零售总额，自此之后，双十一成了电商最盛大的节日。
明蔷薇也为这前所未有的9.36亿贡献一份力量，她买了许多漂亮的文具，还给谢恂挑了件生日礼物。
那是一套手工相册素材包，明蔷薇将在世博会上拍的照片洗好，又花了两个晚上亲手制作出一本相册。
收到礼物的谢恂淡淡道谢，转头就把相册藏在柜子最深处，里面还有小时候爸爸送他的飞机模型，妈妈从西北寄来的明信片，一块香味淡不可闻的橡皮，一张大头贴。
转眼元旦将至，一中的元旦晚会颇负盛名，明蔷薇上小学时就听说过，一直心有所往，终于有机会一睹为快。
元旦晚会面向全体学生和全部社团征集节目，追梦人文学社也打算选送节目，经全体成员讨论投票，报了一出舞台剧《孔雀东南飞》。
《孔雀东南飞》主要讲述刘兰芝和焦仲卿间的爱情悲剧，男女主角占据的分量很大，也是决定舞台剧是否成功的关键。
舞台剧演职人员要在文学社中选出，明蔷薇在柯小艾的怂恿和鼓励下报名刘兰芝，没想到竟成功选上女主角。
“怎么会是我？”初闻消息，明蔷薇感到不可思议。她不认为自己的演技有多高明，至少没比同样竞争女主的赵静怡好多少。
要论长相，她也不比赵静怡美多少。
“你台词清楚，外形条件也可以，演技还说得过去，关键是大大方方不怯场，综合考虑，选你最合适。”文学社社长周家良笑眯眯说。
明蔷薇有点不好意思，捂着脸做娇羞状：“也没那么好啦。”
“哦，其实是因为我们社大家演技都普普通通，而且很多人都社恐不好意思上台，所以是在矮子里拔高个。”
“……”倒也不必如此诚实。
饰演焦仲卿的是郭文，他是高二的，平时自诩才子，擅长写针砭时弊的议论文，也确实有几分才气，以及傲气。
才合作排练两回，明蔷薇就明白为什么社里的其他人都不大愿意跟郭文往来，根本没几个人能忍得了他这张嘴。
“明蔷薇，你能不能老是瞪眼睛，想证明你眼睛够大吗？”
“明蔷薇，你是刘兰芝不是花木兰，你是去上吊不是上战场，大可不必这么正义凛然。”
“明蔷薇，你……”
明蔷薇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一度想辞演，周家良千劝万劝，才勉强答应留下试试。
“距离元旦也就一个月，你再忍忍嘛。”
好在没多久明蔷薇就解放了，不是她罢演，而是郭文打篮球崴伤了脚，短时间内没法康复，没法再上台。
此时距离元旦晚会选拔赛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男主角没了，这还能成？
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换人。
临时换人不是不行，可社里的男同胞都不堪大任，否则也不会是郭文被选出担任男主角。
周家良急得大冬天上火，他召集全体社员开紧急会议，讨论怎么顺利解决眼前危机。
柯小艾举手：“不如就让女生反串焦仲卿？我看赵静怡就不错，身高跟蔷薇也配。”
文学社本来就阴盛阳衰，饰演刘兰芝的明蔷薇不高，焦仲卿就更好找。
赵静怡马上驳回：“我另外有节目。”
落选刘兰芝后，赵静怡又以个人名义报名了古典舞。她也不是不想参加演出，但只想演主角，而且是女主角。
这倒是个备选，不过周家良还是有点犹豫。这部戏已经有一个反串角色，是一个男生饰演的媒婆，承担这部戏主要笑点，再来一个反串，还是最重要的男主角，感觉不大正经。
丁丁提议：“思路不如打开点，也不一定非得在我们社里选嘛，咱们可以找外援。”
周家良摸着下巴点头：“对，这也是个办法。你们谁身边有合适的人选，都推荐一下哈。”
明蔷薇立刻想到谢恂，他是她见过最有小说电视剧男主角气质的男生了。
在社长的鼓励下，众社员纷纷开口推荐人选，其中，谢恂和程子轩的名字被多次提起。
“程子轩吧，我觉得他很像一个男明星，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
“我倒是觉得从外形上来说，谢恂更符合焦仲卿的翩翩君子的形象。”
“谢恂好是好，可人家会愿意答应出演吗？还是程子轩好说话，我一哥儿们跟他关系不错，托他说说话说不定能成。”
“不管谢恂还是程子轩，这两人谁出演我都没意见，反正都比郭文养眼。”
一群人争论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到底找谁。
周家良一锤定音：“要不然同时跟他们两个联系，谁答应就请谁。”
“那万一他们都没兴趣呢？”有人弱弱地问。
周家良：“……这还没努力呢，能不能别说丧气话？总而言之，现在就靠大家了，你们谁认识这两位，麻烦去打探打探口径，求求情，看他们愿不愿意出演焦仲卿。”
明蔷薇轻轻用牙齿咬了咬唇，低下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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