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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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彻底爆炸之前，蝙蝠侠拼了命的想要去抓住杰森的手，但是小丑扑了过来，双手掐上他的脖颈威胁着他，笑着诉说着三个人一同死去才是最完美的happy end。
直到他终于一脚踹开了小丑伸手扑过去抓走往角落里钻去闭上了眼睛的杰森，爆炸的计时已经接近于归零。
蝙蝠侠当机立断将杰森搂在怀里护住，抬手掀开了蝙蝠披风将两人尽数笼罩其中，用尽自己的躯体去遮盖住杰森身上每一分有可能被炸弹伤害到的地方。
杰森的喉间还在滴血，一点点落在地上成了小小的血花。蝙蝠侠刻意的避开了目光，不敢也不愿意再去看。杰森的嗓音已经哑了下来，伤到了自己的喉咙甚至难以说清楚什么话来。
杰森被抱紧搂在蝙蝠侠的怀里，他微微抬头目光落在了蝙蝠侠的脸上。隔着一层面具，他看不透蝙蝠侠此时此刻有着什么表情，但是他可以看见那双避让着他的眼里的情绪有多么的复杂。
痛苦，自责，懊悔……还有什么呢？
杰森数不出来，他也不想数出来。
因为他知道那些东西不过都是迟来的罢了。
他一手捂住自己脖子间的伤口，一手攥上了蝙蝠侠的衣领，狠狠的下拉了过来。
在爆炸响起的那一刻，轰鸣声响彻云霄。杰森趁着蝙蝠侠不注意的时候反手把他往自己身后一推，让蝙蝠侠重重的往后摔去，跌落在地上。
杰森回头看他，将一边的木板推了下来，挡住了自己的身影。
在他的脸最后即将被木板淹没的时候，杰森看着他，光亮在他身后耀眼，火舌彼此攀比着爬上他的周身，宛如恶鬼一般想要将他吞噬殆尽。
杰森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嘶哑的嗓音挤出几声悲鸣来。
“或许我该说，蝙蝠侠做的很好，不是吗？”
——This is the best day of my life.
过去的，终归都是过去了。
爆炸结束之后，蝙蝠侠掀开自己身上的木板，慌慌张张起身就到处翻找着，一点点扫视着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石块，企图找到些什么杰森的东西的存在，但是什么都没有，连同他留下的血液一起，被深深掩埋在了断石之下，什么也找不到了。
蝙蝠侠眼尖看见边缘的一角有着轻微的响动，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迈着蹒跚的步子冲了过去。
他身上有着不少大大小小的伤口，蝙蝠盔甲也已经破烂不堪，面罩还勉勉强强挂在他的脸上，不至于暴露自己的身份。血液遍布着他的伤口，但是他知道，比起他自己的伤口，他身上更多的血液是来自于杰森的。
他翻动着紧压的厚重石块，拼命往下挖掘而去，破损的手套有着细碎的石子渗透了进去，磨蹭着他柔软的肌肤，还有点点零碎的伤口。
杰森。
杰森。
他无声的念着，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想着那个依旧温柔的少年，那个在最后一刻将他护在木板之后的青年，想着当初很久之前他从废墟之中挖掘而出的那具伤痕累累破败不堪的尸体。
直到他看见了一只手。
一只苍白无比的手，还在微微的动着推动着压在自己上方的石块。
蝙蝠侠陡然一下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手垂落了下来，目光都淡了下来，被痛苦充斥着每一个地方。
他的孩子……
不在了。
这个过于清晰的事实，伴随着终于脱困的小丑的笑声渐渐响起，带着绝望的颓废。
……
罗伊回家的时候，提姆和迪克本来以为是杰森回来了，兴冲冲跑了过来却发现是罗伊，瞬间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了。因为杰森看起来很喜欢罗伊，他们两只猫多多少少都有点敌视的感觉。
毕竟杰森对于他们的意义来说非比寻常。
他们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罗伊传来一声闷哼。
“小杰鸟，冷静点，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了。”
……？
迪克和提姆慌张的回头看过来，动物灵敏的嗅觉让他们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罗伊搀扶着身边的杰森一点点小心落到沙发上，拿出了装备良好的医疗箱替杰森一点点包扎着伤口。但是杰森被疼痛夺去了神志，他捂着自己的伤得最重的地方，自己的脖颈不曾松手。
鲜血还在点点往下滴落，罗伊有点慌了。
“你安全了，你安全了，小杰鸟你乖乖放手好不好，是我们，我们是你的家人……你现在在家里。”
杰森紧闭的眉眼在听到最后的那句话，狠狠的一抽，但是捂住自己脖子的手还是不肯放开。
迪克和提姆急了。但是提姆因为腿短和最近吃多了的缘故，在下面蹦蹦跳跳半天也窜不上高高的沙发。另一边的迪克看着，索性长腿一蹬，三下两下窜上了沙发。
他微微低头把自己的脑袋塞进了杰森的另一只手上，就算被血液弄脏了自己的皮毛他也不怕，不嫌弃。
他顶着自己柔软的毛发，一点点蹭蹭杰森粗糙的掌心，伸出小小的温热的软舌舔舔杰森的指尖，一点点舔去上面沾染着的血液。
“喵。”
——你到家了，小翅膀。
杰森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了下来，在轻轻的喵叫声中，他放下了自己的手。
罗伊深深松了口气，杰森的体质很特殊，伤口此时此刻已经修复了不少，避免了死亡的到来，他的自愈能力显然和普通人完全无法相比。
罗伊给杰森上好了药，替他包扎好了伤口，才抬着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给了怀里的迪克。
迪克没有来得及骄傲什么，而是安静乖巧的窝在杰森的怀里，猫猫脸上满是心疼。
罗伊叹了口气，抱着在下面蹦蹦跳跳的提姆也上了沙发，放到了杰森的怀里。
提姆蹭了蹭杰森冰凉的身子，窝成了一个小小的团子，想要捂暖杰森的寒冷。
罗伊看了看安稳的一人两猫，这才选择缓缓退开了去收拾东西。
罗伊是在深觉不妙的时候就赶着收拾了自己的武器窜出了门去找杰森。他和蝙蝠家关系不浅，从前听杰克谈起来的时候，还有见过杰森聊天的时候他们都提起过蝙蝠侠和杰森的初遇。
所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他们相遇的最初。罗伊远远的跟着打架的两个人一路前行，将所有的一切收在眼底，也是他最后出手将伤痕累累的杰森救了出来。
他至今都难以忘记杰森落在他怀里的时候的表情。
骄傲的小鸟被痛苦击沉，平静到了绝望的模样让人看着就难以言喻，他的目光是冷的，不是冷漠的那种感觉，而是宛如死人一般的毫无生气的感觉。
杰森撑着最后一丝神志看着他，沙哑的嗓音张合零碎拼凑成一句话来。
“带我走。”
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