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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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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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特殊的日子，杰森飙车绕了一圈才发现不少男男女女都是成双成对的出现在街上，彼此牵着手相互拥吻。直到他的手机发出响声，他看见了罗伊发来的祝贺他“520，521快乐”的时候，他才顿了顿，目光落在了那今天的日期上。
原来是这么个日子，他想。
罪犯也是要谈恋爱的，今天的罪犯都消停了不少，杰森兜风转完了最后一个地方，看见一切安稳，他才顿住了自己前进的步伐打算小小的歇息一下。
热闹的场所不大适合他，喧嚣和欢喜的情绪也不大眷顾他。杰森索性一个人窝着转悠找了个漆黑的小巷子里去，他窝在巷子里叼着根烟在嘴里转着圈圈，却没有点燃的打算。还不算太晚，就是这个小巷子过分阴暗也会透进几分光来，折射落在他的下颚，却照不进那双缩在黑暗里的眼眸。
今天是抒发爱意的日子。
无论怎样的喜欢，都是值得被说出口的存在。
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杰森没去管，只是叼着烟站在那里发着呆。头罩被他取了下来捞着肩膀上挂着，枪械安稳的插在他的枪带里。
直到手机一直在响没有停下过，他才轻轻咂嘴“啧”了一声，捞着手机掏了出来，随手拨着看了看消息。
有罗伊继续的祝福和问话，有蝙蝠家几只小鸟的祝福，他们的看起来简直就是群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是怎么落到这群人手里的，蝙蝠家可真是麻烦死了。
这么想着，他的指尖落在了其中一条的短信上。
布鲁斯：今天回家吃饭吧。
杰森猛的就顿住了，他沉默了很久，才打算忽略掉划过去，身边却传来了轻轻的声音。
“答应他吧。”
“我想见他。”
熟悉的声音让杰森陡然升起警惕，他瞬间指尖摸上腰侧的手枪，目光饱含冷漠和杀意的回头看去，却发现那里的确是有人的，但是没有人站着。
因为他飘着在。
熟悉的制服的罗宾制服，熟悉的面具，还有那双熟悉的眼睛，甚至是嘴角勾起的弧度都让杰森过分熟悉。因为那是数年前他最美好生活的时候每天洗漱在镜子面前看到的自己的模样。
那是他自己。
或者说那是曾经的他。
对面的罗宾桶看见了杰森的动作，原本暗淡的目光一直毫无情绪，却在这一刻迸发出了无数的情感，充满了喜悦，他压抑着嗓音似乎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喂，我说不是吧……你看得见我了！”
相对于罗宾桶的兴奋，杰森自己却是紧张狐疑的。他无数次思考着面前人的来路，最后终于让罗宾桶意识到了什么。
罗宾桶飘到他的身边转着圈圈，语气带着年少的味道，“当然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大概率算起来的话，我算是曾经死去的你吧！”
说着他还不忘记补充一句，“虽然我们都知道死在小丑手里真的是太让人恶心了——！”
他的语气太好玩了，逗笑了杰森，杰森捞着没有点燃的烟塞进了口袋这才正色看他，“你说你是另一个我……？有什么证据？”
罗宾桶挑眉，“我可是从你复活之后就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啊！你确定要听吗？也不知道是谁还背着人偷偷去喂隔壁的流浪猫，还想把猫拐回家结果被重重赏了一爪——。”
“还有啊！谁那次一口气喝多了喝醉了一个人回家半路上和流浪狗狗吵起架来了！”
杰森：……
杰森揉着猛烈跳动着的太阳穴，十分认真的制止了罗宾桶说下去，避免了自己的黑历史再度被提及。
“我信你了，你先说说看，你算是另一个自我……？”杰森说着，却提出了怀疑，“那你是另一个自我的话，那就是灵魂的存在。那么你是杰森的灵魂，我是谁呢？”
罗宾桶飘来飘去的动作顿时止住了，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才是杰森，我见过很多死去的人，也询问过他们，我和他们并不一样。我不是灵魂。”
“我是一个你死去的时候，强烈的不甘和眷恋所留下的，残存执念的存在。”
杰森一瞬间就明白了。
“或者说仔细点，我就是你对布鲁斯的爱。”
……
“杰森少爷，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过来。”阿福站在门口轻轻拍了拍杰森肩膀上的灰尘，目光有着几分慈爱。
在阿福的身后，长长大大的餐桌上已经落座好了原本的主人，除了他，一个不速之客。
无数的美味佳肴摆放在桌子上，香气扑鼻，全部是出自于阿福之手充满着家的味道。杰森缓缓迈步过去，一时之间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一个坐到哪里去，直到阿福牵着他的手引导着他坐下，他才回过神来。
他不打算来的，其实。但是罗宾桶非常想来，此时此刻都还在他的身边飘来飘去，充满了欣喜的样子一扫之前的暗沉。
他是来干什么的呢？给蝙蝠侠一窝子小鸟找不快来？
对上迪克惊喜的目光，提姆送上温热的茶饮，达米安看着一副勉勉强强的模样却搬着自己的板凳来到了他身边坐着，这一切都在打消着他刚刚升起的念头。
无数的爱意和温暖涌了过来，但是他却只是感觉到惧怕，想要退缩，还有格格不入的难受。
一顿饭吃起来很快，期间彼此的交谈也很美好。除却杰森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布鲁斯的身上。
从进门开始，罗宾桶就直奔布鲁斯那边去了，杰森很少见到布鲁斯，连带着罗宾桶也一起是这样的。所以他每一次见到布鲁斯都十分珍惜每分每秒的时光。杰森看着那个小家伙无数次伸手想要抓住布鲁斯，却只是一次次穿过，目光由最开始的欣喜增添了几分暗淡。
他最后十分熟练的伸出手落在了布鲁斯的手上，分明毫无借力触碰的地方，他却可以一直黏在布鲁斯的手上，就好像他们曾经握在一起一样。
临走的时候，杰森看着布鲁斯，看了很久很久。直到布鲁斯看过来递出询问的目光，杰森也没怎么迈开自己离去的步伐。
罗宾桶的目光落在杰森身上，他之前的话语也在杰森耳边回响。
“可以的话，我想听布鲁斯和我，和我们说一声……‘我爱你’。”
杰森沉默着，半晌才十分僵硬的张开了嘴，说话这件事情好像变得十分生疏了起来，对于他来说。
他问，“布鲁斯，你能不能说……”
说什么……？
说一句“我爱你”？
杰森突然回过神来顿住了，他看着在布鲁斯身后竭力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布鲁斯的罗宾桶，又看见那一次次穿过的身躯，无数次暗淡下来的目光，杰森就哑了嗓子，什么话都哽在了喉间，说不出来了。
乞求来的一句“我爱你”，那不是爱。
“怎么了，杰森？”布鲁斯问他，“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不涉及法律犯罪一类的，我都会帮你。我们是家人。”
杰森点了点头，只是回头礼貌的说了句，“谢谢。”
从韦恩庄园出来之后，杰森没有急着回家，在他身后罗宾桶跟着飘荡着，似乎察觉到了有些沉默的气氛，过于敏感的孩子暂时性没有选择开口说什么。
“听不到‘我爱你’也没事。”罗宾桶在杰森身后轻轻拍了拍，虽然触碰不到他，却还是在安抚着，“你愿意为了我回去见他我都是出乎意料了。”
杰森停住了步伐，回头看了眼那座十分漂亮的庄园，也是他曾经的家。
温暖而友善，它一直从未变过。
只是他不再拥有，不再年少了而已。
他转过了头，毫不留恋的骑上了自己的机车，开车离去了。
……
在回家路上，罗宾桶乖乖的坐在他的车上，还故意的伸手圈住杰森的腰身，好像真的在上面一样。他哼着有趣的曲调，温柔宁静，却没有歌词。
“怎么样，好听吧！这可是一个老奶奶教给我的。她说这是他们那边的民歌。”察觉到了杰森的偷听，罗宾桶骄傲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杰森点了点头，“是很好听。”
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杰森看着面前冰冷的门板，想到后面是空无一人的存在，无数的冷漠和窒息感沿着脚跟往上攀爬着，让他难以掏出钥匙开门。他回头看了眼边上的坐在楼梯上似乎在想着什么的罗宾桶，调转步伐上了顶楼。
顶楼空无一人，漆黑的夜晚只有几颗星星残存。呼啸的风吹过，杰森靠着身后的栏杆，回头看着罗宾桶。
“听不到那句布鲁斯所说的‘我爱你’，你就无法消散彻底自由，还得被束缚在我的身边，对吧？”杰森叼着的烟抽完了，他松了松嘴，任凭烟灰散落带着烟头一起落坠到地上，泯灭了最后残存的火光。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罗宾制服穿在他的身上英姿飒爽，上挑的眉眼带着难以磨灭的桀骜。
那是曾经的他。最美好时期拥有着一切的杰森·陶德。
而他已经死去，或许罗宾桶还残存于世也是因为他从未放下过对布鲁斯的那份执着。就算死过一次，就算执念被剥夺化作曾经的自己，就算一无所有从坟墓里爬出来，他还是会对布鲁斯有着执念。
以前的他承认着却又抗拒着。而如今的他不会了。
杰森走了过去，落下最后的步伐稳稳的站在了罗宾桶的面前，张开了手臂露出了自己怀抱。
他拥抱了自己，隔着灵魂，隔着血肉身躯。
杰森说，“我爱你。”
幼年的自己，执念徘徊的化身最终回应了这个拥抱，笑出了声。
钟声敲响迎接着新一天的到来，罗宾桶笑着亲了亲杰森的侧脸，他在钟声中消逝，重归于天，执念因为一句“我爱你”而散去，了却了跟随多年的心愿。
临走之时，杰森看见了幼年的自己嘴唇张合留下了一句话语。
他说，“谢谢你，我爱你。”
……
杰森靠着顶层的栏杆就那么站了一夜，在破晓的晨光洒出几分色彩宣告着新一天的来临之时，他才缓缓动了动有些麻木的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寒露。
他去了汉堡店买了个曾经最爱吃的汉堡，绕了个道没有回家，而是转去了当初那个被他亲手掘开的他自己的坟墓。
坟墓早已破旧不堪，因为它是虚假的，里面空无一物。周边杂草丛生，凌乱不堪。
死去的人站在自己的坟墓面前，祭奠着曾经的自己。
杰森将手里的汉堡留下放在了坟墓前，顺手把路上买来的鲜花一起放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长叹了口气，似乎抒发干净了这一切，吐了一口长长的气，连同荒唐的半生一起吐了个干净。
他掏出手机，删掉了布鲁斯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