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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大打出手 ...

  •   “放手。”
      霍云起面色不善的落在戏台上,众人一阵惊呼,那身影太快,等落稳了,大家才看清了来人正是大梁第一将军。

      这简直是百年难逢的好戏。都传闻霍云起与家中夫人不和,洞房夜便闹分居,近来霍府又不断的遴选女子入府,说是要给霍云起纳妾。

      这些传闻一直无从考证,没想到在风月场所坐实了,各位看客顿时打了鸡血,连后厨的活计和杂事的小龟公都不顾挨骂的敢来了,生怕来晚了错过好戏。

      大家扶老携幼前来观看,一时间倚香楼大戏院高朋满座,连门缝里都挤满了眼睛。

      宋大公子吓了一跳。他一直花钱捧溪隐,从来没人和他抢过,没想到刚刚从西北回京的霍云起,会对这溪隐也感兴趣。

      霍云起是一等侯,宋子渊虽然有个一品大员的爹,自己却只是个商人,论金银,霍云起或许没他富足,但是论势力,他却没法和霍云起抗衡。

      不过宋子渊这个人也是跋扈惯了的,因为不管惹多大祸,就凭“我爹是当朝宰相宋孟”,都能给他兜住。而且,溪隐是他唯一一个喜欢却没能弄到手的女子,哪能轻易放手呢?

      “霍侯爷……”宋子渊开口还算恭敬,“没想到在这相逢了,真是,哈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啊!哈哈哈,我等商人花钱玩乐,没想到您堂堂军候也到这地方消遣,宋某人真是荣幸啊!”他表面说得客气,可细听满是腌臜之意,言下之意,都是来消遣女色找乐子,你别以为你高人一等在我这装大尾巴狼。

      他手上紧紧搂着溪隐不放,拽地长裙因为站不稳而胡乱踩踏,溪隐胸口的沟壑春光已经隐隐欲现。

      “放手。”霍云起站在那,既不上前也不退后,言简意赅。他其实没有打算把姓宋的怎么样,他只是看不下去溪隐被粗鲁对待,就事论事,只要姓宋的放开溪隐,他并不想多生是非。

      可是他是的气质与风月场格格不入,周围是软乎乎香喷喷金灿灿,他是冷冰冰硬邦邦肃杀杀,他不怒自威,普普通通的“放手”二字,经他的口一说,便凭添了威胁性,似乎与“砍手”是同义词。

      但是我们这位霍大将军毫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待人接物简洁客气。

      再看那宋公子。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霍云起忽然想起,传闻中姓宋的骄奢淫逸,放纵无度,现在对“放手”二字充耳不闻,他怀疑这位宋莫非年纪轻轻就身子骨不顶用,早已经耳聋眼花?他想好心规劝道:“年纪轻轻就这般耳聋眼花,不如回家将养时日,不然倒在这温柔乡里,死了可不划算。”

      众人哗然。楼上的羲和望舒沿着楼梯跑下楼,正好听到这句,就知道自己侯爷又得罪人了。

      那宋公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霍云起言语挖苦了一通,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亲爹也是当朝宰相,他从小没吃过亏。

      “霍云起!”宋公子恼了,“你会不会讲话?”

      霍云起神情微顿,他知道自己有讲话不中听的毛病,但是平心而论,他和姓宋的没有私仇,而且刚才也是姓宋的对他的放手的要求充耳不闻,他才好心提醒。于是他诚实坦荡回答:“不大会。”

      他实话实说,但是任谁听,都像是抬杠。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霍云起说话语气平淡,慢悠悠,又很清楚,听起来分别就是轻蔑的挑衅。

      不大会说话=直接动手吧

      宋公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下不来台,又怕霍云起直接伸手揍他,便朝身后一挥手:“还傻愣着干什么?”他随身带着三五个家丁都是膀大腰圆之辈,平日里都跟宋公子吃香的喝辣的,他们目光短浅,只晓得这世上没有宋大公子摆不平的事情。

      宋公子挥手让跟班狗上,自己拖着溪隐往下拉扯,他也晓得真动手,自己不是霍云起的对手,不如赶紧开溜,反正他只想尝尝溪隐的滋味,不想尝霍家老拳。

      可是溪隐死命的搂着那一身亲自,在他手臂里挣扎不止,宋公子平时御女无数,身板其实很虚,硬是拖不走一个小女子。

      宋公子又气又急。心想这溪隐真是不识好歹,我平时金山银山堆着你,你还和我拿矫,我今天为了你把一等侯都得罪了,你还和我别别扭扭!整个倚香楼里,只要长眼睛的都在看我笑话,都怪你这个骚狐狸惹的祸。

      “你个臭婊子,还不跟我走?”宋子渊气得抬手就给了溪隐一巴掌,“给脸不要脸!给老子惹是生非,还跟我在这别扭,今晚不办了你我不姓宋!”

      他这一巴掌非常响亮,溪隐痛得捂着脸蹲坐在地,宋子渊眼见她往地上萎顿,就连扯衣裙带掳头发的拖行,混乱中,他踩住了溪隐的衣裙,只听刺啦一声,薄薄的真丝内衣开裂了。

      霍云起面对冲过来的宋家家丁,颇有些莫名其妙,他赤手空拳站在原地,等着那几位自己送上门来。台下的羲和与望舒酸爽地哎呀一声,不是为了他家侯爷着急,而是为那几个倒霉的家伙自寻死路,实在想不开。

      他们转过身,都不忍看。

      为首的两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人手里还拎着鸟笼子,刚刚冲到霍云起面前,便小胖燕儿似的飞了开去,嗖嗖两下,众人惊呼中,一个向左飞行,落到了二楼侧面包厢里,另一个向右抛物线落线,滚进了吹拉弹唱的戏班子。

      鸟笼子滚落散架,那八哥晕头转向地飞了出来,大概是见到溪隐也一身羽毛,便飞过去落在溪隐头上,张大了嘴巴聒噪:“啊呀妈呀,吓死我了!”

      众人一阵哄笑。

      霍云起垂手,他单手正反两巴掌,就打发了那两个大汉。就在这时,宋公子那响亮的一巴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溪隐惊恐地抱着最后一点残存的羽毛,缩在地上。

      “打女人不是本事。”霍云起忽然上前几步,迎着前仆后继的三个彪形大汉就冲了过去。

      “别挡路,滚开。”他无视那三个人,直接奔着宋公子冲了过去。那三个人被霍云起的气势吓得愣住了,可是他们身姿并不灵巧,想躲都没躲不开,身后又是宋公子的催命的吆喝,他们只能闭着眼睛,硬着头皮上了。

      就像疾行的火车撞上了徒有其表的棉花包,三个棉花包都没看清霍云起出的哪只脚,便追赶者两位前辈的着陆航线,飞了出去。

      宋子渊只觉得眼前一花,黑色的阴影一闪,自己胸口的衣服就被攥紧了。

      以此同时,黑色的披风劈头盖脸地落在溪隐身上,她的羽毛衣裙散落,浑身发抖,像一只被逆着撸了毛的孔雀。那黑披风遮天蔽日的盖下来,正好将她盖在其中。

      八哥满场飞了一圈,似乎没有找到貌美合适的人选,大概是看到全场的人,只有霍云起个子最高,气势最足,它便鸟仗人势地落到霍云起的肩膀上。

      “就算是玩乐,也要图个你情我愿,”霍云起不理会那只鸟崽子,他稳扎稳打地站在戏台边缘,单手捉着宋子渊的衣襟将人腾空握在手中。而宋子渊在是他手中如同小儿一般,双手攥着霍云起的腕子,生怕他松手,双腿踢打,可又够不到对方。

      “霍云起,你被太猖狂,你有什么了不起,我爹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跟你爹没有关系,我告诉你个简单的道理,打女人不是本事。”霍云起举着对方,抬手便给了对方一巴掌,回首问溪隐,“我替你出出气,你还想怎么教训他?我让他长长记性。”

      溪隐不想得罪宋子渊,更怕给霍云起招来是非,于是赶紧摇头:“不要不要。”

      哪知那八哥歪着脖子看了溪隐,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突然呱呱嚷道:“喜欢喜欢,再来一个。”

      这下倒把霍云起逗乐了,他嘲笑宋子渊道:“你看,打女人人神共愤,你这行径,连畜生都看不下去了。”

      看热闹的人挤满了倚香楼,平时都是看着宋公子猖狂的,这下都很解气,此时笑声不断。

      不过霍云起没有打人的爱好,溪隐说够了,他也懒得继续。他忽然松开手,那古戏台一人多高,宋子渊一个大活人,摔也摔不死,仰面朝天倒下去,摔了个大屁蹲,实在是丢人。

      宋子渊正好摔在尾巴骨上,痛得当场痛哭流涕,嚎着嗓子叫骂,周围人免费看了好戏,嘻嘻哈哈的围着他指点,津津乐道,也无人愿意上相扶。

      霍云起不再不理会他,回头看到坐在地上的溪隐,披风胡乱裹在身上,周边羽毛银丝纷乱,想必那衣裙也所剩无多。宋子渊在身后叫骂不停,声称一定不会放过溪隐。霍云起便叹了口气,一弯腰将溪隐扛了起来。

      “这卿玉阁,你恐怕是呆不下去了,”霍云起轻声道,另一手抬起,那八哥很通人气,扑棱跳上他的手指,“我给你换个安全的地方。”

      霍云起扛着溪隐下了戏台的台阶,溪隐也不挣扎,任他扛着抱着,羲和望舒赶紧追上主子,离开了卿玉阁。

      霍云起一时之间没有地方可以安顿溪隐,便想起了那处新宅院,他安排了一个支卫队护卫,把溪隐送了过去,溪隐的脸上有明显的红手印,看霍云起的目光楚楚可怜,始终含了泪水。

      霍云起赤手空拳地看着溪隐,看了半天也没想起怜香惜玉地给对方擦眼泪。他又想了半天,觉得实在也没什么安慰的话,该揍的揍了,溪隐再哭下去实属没必要。于是把溪隐晾在那,自己跑去喝茶了,顺便看看这处新得的宅子

      他赏着院子里的亭台楼阁,心中默默赞赏前燕王也是懂的审美的,能在京都这地方造出江南园林的景致,实属难得,霍府的卫兵打着快马来了,说老夫人身体有恙,请侯爷速速归家。

      霍云起二话没说,赶紧快马加鞭赶回府里。他是个孝子,前几日娘还好好的,有力气跟苏晓婉置气,怎么就突然病了呢,他一刻不敢耽搁,绛钗又是匹好马,不过半个时辰便从西郊的香山跑回了霍府。

      进了后院门房,他飞身下马,听差们的问候他一律不理,急匆匆冲进了老夫人房中。

      “母亲!”他飞奔而入,以为会看到母亲病弱的躺在榻上。

      结果霍老夫人满脸怒气,中气十足地一指他:“你个不孝子,给我跪下!”

      霍大将军在倚香楼把宋大公子一顿教训,威风十足,可回到自己的霍府,像个受气的狗熊一样,跪了足足一个时辰。

      老夫人认定他色迷心窍,着了风月女人的道,劈头盖脸一顿训斥。霍云起几次想张口解释,自己不过是出手救人,却被怒气十足的亲娘高声盖了下去。

      直挺挺地跪了半天,霍老夫人忆苦思甜,从他三岁说起,叨叨到十岁时终于潸然泪下声音低了下去,霍云起这才跪行几步上前,找到和母亲解释的机会。

      可他刚一开口,霍母就拍着大腿哭声大作。

      “我命苦啊,”霍老夫人沉浸在自己的悲惨世界中,“我就你和云烈两个亲生儿子,云烈死的早,你是霍家唯一的希望,你倒好,二十二岁,一个儿女都没有,我以后死都闭不上眼睛,你让我怎么和霍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霍云起:“娘,我……”

      “你住口,”霍母仿佛预见了自己凄惨的晚年,“你养个外室,不是不让你养,你养个好人家的女儿,那风月场的女人生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种。”

      霍云起张嘴就被母亲的哭声压下去,他也不知道溪隐怎么就成了他的“外宅”,这真让他头大,最后,他沉默下来。

      他其实已经沉默习惯了,不喜欢解释,他嘴笨,不擅长解释,而且,他一直认为,解释没有用,有了问题便直接去解决好了。

      于是他转变了策略,直接和母亲大人认错,说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幸好母亲大人提点,他再也不敢了。

      老太太还是疼儿子,儿子一认错便心软了,又数落嘱咐了半天,老太太准他离开,临走还交代他,不许去香山的院子,就在府里,哪都不许去。

      霍云起这次实心实意地回道:“娘,我今晚确实没有打算走。”

      当夜,霍云起果真没有离开霍府,他先是单独召见了十三。十三把这几天苏晓婉的动向,比划着和霍云起说了,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老实交代:夫人这几天不高兴,属下实在不知道怎么哄骗,所以侯爷若是见夫人,需要做好挨骂甚至挨揍的准备。

      十三真的是尽力了,夫人要去军机场所,他哪敢带她去呢?霍府的规矩,谁敢破坏?十三估摸着,侯爷若是今晚再见夫人,夫人可能正在气头上,夫人折磨人的点子多的很,昨晚的蛙跳,他跳得今天都想劈着腿走路。十三估计着,夫人的今晚节目可能吊打师傅、红烧师傅、搞不好要把师傅脖子上栓绳当猴耍。

      十三不敢细想,侯爷挥手让他走,他如蒙大赦翻上房梁不见了,他要去好好睡一觉,冒充侯爷扮演自己,十三都快累散架了。

      深夜,霍云起一身影卫的黑色短打,口中哨子一声尖叫,屏退了将军殿周围的影卫,他轻飘飘地落进海棠树的院子。

      苏晓婉呢?他环视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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