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风月》姑且这样

6、第 6 章

　　今日，林书言就要走了，她便不去送了，还有朝会要维持。但愿他能感受自己的一片心意吧。
　　秦晚拿上了佩剑，便往大殿走去。
　　今日朝堂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消息灵通的已经知晓京城兵营调动的。秦晚也不废话，待阮公公读完各个旨意，她便开口。
　　“如今瓦剌屯兵围聚在我边关一线，多亏诸位将军消息灵通，才得以先发制人。朕已着林书言赵建分两路，一路征兵，驰援边关。齐将军也随后便亲赴边关。诸位在此紧要之时必要恪尽职守，不可因乱生变。若有异变者，立斩不赦！”
　　“臣等不敢！”众人下跪。
　　“另，朕有一尚方宝剑赐予齐将军，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朕在这里与齐允同守后方，将军可心安。”
　　“谢陛下！老臣定不负陛下所托！”齐将军受了剑，便往殿外领兵去了。
　　一个国家即使打仗，众人都要吃饭穿衣，六部各司其职，更加不能松懈。少了林书言，政务便少了一人分担，且还有军机事务要决断，这段时间，秦晚除了去朝会便是在御书房。累了便躺在偏殿休息。只希望能第一手得到边关与林书言的消息。赵建密报，已经进入襄阳王的封地，将襄阳王府都秘密控制了起来。只是林书言……怎么还不来信？
　　“陛下，太妃娘娘来了。”秦晚回过神，整理了情绪。
　　太妃娘娘挥退了宫人，亲手将羹汤送到秦晚面前。心疼道：“晚儿这些天脸色都不好了，来喝一口娘做的汤，你最爱喝的。”
　　秦晚嘻嘻笑了一声接过汤匙，喝了一口，便对着羹汤出神。
　　“哎呦，娘，你干嘛？”秦晚怒瞪。
　　“让你不好好吃饭。吃饭的时候想心事对胃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邓公公这时捧了奏折进殿，给太妃请了安，便开口道，“太妃娘娘来了，陛下终于有笑脸了。往日奴才都看着心疼。太妃娘娘来了可得多疼疼陛下。”
　　邓公公是贤太妃自宫里带出的人，与太妃自然是有不少主仆情分的，也是看着秦晚长大的，他这么说，娘儿俩都一脸的暖意。
　　“唉，所以，我让你陪着她来。这宫里你是知道的，变着法儿地折磨人，当年一念之差，害得晚儿如今这般。本以为出了宫再也不回来，谁知道，造化弄人啊。”贤太妃自知对不起自家的姑娘，怜爱女儿之余又觉得愧疚。这今后还有很长的路，眼前就有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走。
　　秦晚若是往日听了，还会心有戚戚然，如今事务繁杂，心中更担心林书言的安危。
　　“陛下，林大人来信了。”
　　“快拿来。”秦晚放下汤匙，从碧婵手中接过。
　　一切顺利。不日与赵汇合。
　　秦晚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一旁又吃了起来。
　　贤太妃狐疑地看向女儿，只当事情紧急，秦晚才这般紧张。
　　“这林大人是辅政大臣林书言吗？”贤太妃随口问道。
　　“嗯嗯。”秦晚嗓子突然一紧，怕母亲看出什么来。又补充道，“他这一环很重要。”
　　“听说这位林大人是个孤臣，若能得他相助，应该能省不少麻烦。”贤太妃说道。
　　“母亲想如何？”秦晚问道。
　　“如今这朝堂上不论哪家女儿做皇后都是负累，日后只会有麻烦。我也曾想自己寻个由头送个女子到你身边，但是总归身份当不起皇后的位子。若是借林大人的身份，与他结亲，可省了诸多麻烦。”贤太妃说到。
　　“可，母亲不怕送了把柄于人吗？”
　　“这林书言靠的不过是圣眷，身份是你给的，自然，你也能收回去。”
　　不知为何，秦晚反倒心里有些心疼林书言。他所拥有的不过是皇权所施舍的一捧沙，握不住，给多少就流失多少。那他图什么呢？秦晚觉得他那般聪慧的人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母亲就不怕他与他人勾结，反咬一口吗？”
　　“若孩子，是他的呢？”
　　“母亲！”秦晚腾地站起来。
　　贤太妃示意她坐下。“你想拉住别人和你一起往河里跳，就要扯住他的命门。”
　　“母亲不能陪你一辈子，更何况这朝堂，母亲不能插手，要不然就会害你。母亲私心里又不希望你孤苦一生，若有人陪你，自然我也放心些。”
　　“可是……母亲又怎知他就是那个能陪我的人呢？”秦晚低眸，低声说道。
　　“母亲只是这么想，这是最简单的法子了。只是若我儿不愿意，也是有其他法子的。你不必多想，只是林书言这个人若是能助我们，必定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