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风月》姑且这样

21、第 21 章

　　黑暗中，秦晚辗转反侧，动动手掌，还能感受到林书言当时的手的力度。虽然看不清面容，秦晚能够感受到当时气息的灼热暧昧。她分明感觉当时若没有碧婵的突然出现，林书言可能会对自己...亲？
　　秦晚被这个想法吓得心怦怦跳。林书言怎么可能会亲自己？
　　心念百转，秦晚突觉痛意，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握紧拳头，指尖陷入肉里。

　　碧婵请秦晚上朝的时候，秦晚并没有入睡多久。从睡意中挣扎起来，秦晚不觉拧起眉，一连到早膳，秦晚没有多说话。
　　碧婵和小少面面相觑，服侍时越发恭敬。
　　秦晚一早上都在暗暗观察林书言，他一如往常地面色白皙，神色平淡，只在发表意见的时候才有些许动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秦晚也不动声色。

　　“陛下，奴婢打听，林大人在女色一事上尤为保守，若较起真来，只有秦楼楚馆里的一位艺伶算得上名号。”小少低声回禀。
　　秦晚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碧婵有眼色地看了会儿秦晚，给秦晚添了盏茶，状似不经意地问，“陛下怎么突然打听起林大人的私事了？”
　　秦晚瞄了她一眼，淡声说，“无事。”秦晚还目前不想把这件事捅到贤太妃那里。

　　“陛下，您好端端地跑这儿来做什么？”齐允额头冒冷汗。林书言在一旁依旧神色淡然，仿似来的不是这群芳环绕的天方阁。
　　蒋俊拿扇子敲了敲齐允。蒋俊风流一笑，“陛下都成婚了，如何来不得这里？”
　　秦晚笑道，“放心，若是你家夫人与你不开心，朕替你辩解。”
　　赵建和周任神色尴尬地站在林书言一侧。这陛下带头来猎艳，该如何是好......
　　“好了，这阵子，你们辛劳，朕带你们来这里放松放松。听蒋俊说，这里是京城有名的艺坊，朕还没有见识过呢。”秦晚神色兴奋，
　　早有主事的人在前方等候，只是被小少和碧婵拦着，不准靠近。
　　看着碧婵一脸嫌恶地看着这里，秦晚笑道，“碧婵，让她引咱们进去。”
　　主事听了，立马神采飞扬，引着人去厢房。
　　秦晚进了包厢，便闻到一阵阵的清幽花香。内里精巧别致，屏风上绣着花鸟鱼兽，几案低矮，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细致。
　　屏风后早有一众佳人等候，烛火明暗间，可见佳人的窈窕身影。
　　秦晚落于上座，林书言和齐允次之。
　　秦晚示意蒋俊。蒋俊开口笑道，“众位姑娘们，开始吧。”
　　“喏。”酥软清灵的声音传来，似乎要荡到人的心里。
　　琵琶和古筝先起，过后有轻软的女声应和。“百十里街衢整齐，万余家楼阁参差，并无半答儿闲田地。松轩竹径，药铺花蹊，茶园稻陌，竹屋梅溪......”
　　意外地并不是靡靡之音，众人听了都觉得耳目一新，原本有些紧绷尴尬的气氛都慢慢松弛下来，被乐声带入到了山水田园间。
　　秦晚抿了一口酒水，皱了皱眉，放置在一边。斜眼看林书言，他有些出神，半条腿支着，一只手举着酒杯，另只手在膝盖上应和着。
　　一曲终罢，再起一首，赵建和蒋俊喝得高了，高声喝道，“好曲，好词！”
　　林书言眼中也有了笑意，遥遥对空一祝，一口饮尽。
　　反倒是齐允，正襟危坐，默默酌饮。
　　秦晚看着好笑。“齐允，你成婚后倒是变化不小。”
　　齐允赧然，“陛下又不是不知道秀琳的脾气。”
　　“她也不在此处，你也不必过于谨慎。”秦晚劝慰他。
　　“她虽然不知，但是臣也不想做她不喜之事。再说，这些对臣来说太过风雅，臣还是喜欢沙场点兵，舞枪弄棒。”齐允摸了摸脑袋。
　　秦晚夸赞，“齐老将军教子有方。”
　　齐允笑道，“臣在这里替父亲多谢陛下了。”说完饮了一杯酒。
　　秦晚也抿了一口酒。喝完皱了皱眉，塞了口葡萄放进嘴里。
　　林书言瞧见，暗自笑了笑。
　　酒意半酣，林书言出声，“陛下，太傅临别时嘱咐臣要让陛下早些回宫。”
　　秦晚眯眼看他，他倒是一脸无所谓。
　　蒋俊讽刺，“林大人，出门寻乐，您真是惯常的扫兴。”
　　林书言不理他。周任出言，“蒋公子，你也该早些回府，省得你父亲又在我面前叨叨。”蒋俊的父亲是礼部尚书，这次出来，蒋尚书是嘱咐了又嘱咐，万万不可把陛下带坏了。
　　蒋俊不悦。
　　齐允打圆场，“好了，蒋俊，今日陛下还要回宫，下次咱们有时间再找机会出来。”
　　秦晚说，“好了这日就到这里吧，蒋俊你今日做的不错，朕来日赏你，先赏赏这几位佳人。”
　　蒋俊开心，对着屏风后面说，“来来来，谢过咱们公子的赏。”
　　乐声停歇，佳人起身，款款从屏风后面步出来。
　　确实是几位清秀佳人，尤其以那位穿着湖蓝色纱裙的女子为最。袅袅婷婷，如弱柳扶风，眉山远黛，自有一股清冷傲然之气，但唇角微微珉起，如月的眼眸中笑意点点。
　　秦晚心下赞叹。果然是个人物。
　　“几位姑娘都是好才貌。”秦晚夸赞。
　　那位身着湖蓝色衣裙的女子屈身谢道，“多谢公子谬赞，奴家几人不过钻营了些奇技淫巧，上不得大雅之堂。比不得诸位公子为国操劳。”
　　“哦？你知晓我们的身份？“秦晚有些玩味。
　　“在座诸位奴家见过几位，所以斗胆猜测了几分。”她依旧从容淡然。
　　“不知姑娘名姓？”秦晚问道。
　　“奴家姓周，俗家里，家里人唤奴眉娘。”
　　秦晚笑着点头，“周眉娘，眉山远黛，好名字。”
　　“公子，这眉娘可是这里的大家。对吧，林大人？”蒋俊说。
　　秦晚挑眉看向林书言。
　　“姑娘才貌一流，自然是大家。”林书言淡淡的说。
　　“你也识得这位林大人？”秦晚问周眉娘。
　　“奴识得，也多亏林大人照顾，奴才能专心技艺。在此还请公子许奴向林大人施礼以表谢意。”周眉娘美目流连，似有情意。
　　秦晚点点头，“可。”
　　林书言没有推辞，依旧淡淡的模样。
　　“眉娘，林大人位高权重，你这一礼可轻了。”蒋俊看热闹不嫌事大。
　　林书言皱了皱眉。
　　“奴身份轻贱，若林大人愿意，即便要奴侍奉左右，奴也是万万不敢推辞的。”周眉娘委屈道。
　　“姑娘不必，某只是可惜姑娘才艺，姑娘不必委身做下人之事。”林书言说。
　　“好了好了，若是林大人愿意，本公子也乐意成人之美。”秦晚看向林书言。
　　林书言说，“公子不必在意这些，还是早些回去吧。”
　　周眉娘眉宇间有些失落。
　　秦晚也不勉强，点点头。
　　照例是林书言送秦晚回宫。林书言坐在马车里，想着小皇帝此行的目的。他知道那晚之后，秦晚对他有了防备。只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试探他。找到了天方阁，还找到了周眉娘。不知道下回还有什么。
　　林书言淡淡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