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风月》姑且这样

10、回程

　　时值冬日，秦晚窝在榻上看着驿报。袅袅香烟悠悠缓缓，厚重的隔帘抵住了可以耳闻的寒意，御书房里一片暖意融融，秦晚惬意地挪了挪腹部的暖炉，想着驿报的内容。北方战事平定，齐将军留守关外，林书言和赵建领军回朝。大雪封路，不知道林书言几时才能到京城。想着想着，她有些困了，驿报慢慢垂落在脸侧，遮住了秀丽的脸庞。真的好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沉浸在梦乡里啊，秦晚心里叹道。
　　大雪封路，林书言率大军走了三天才到顺城。顺城太守李志为大军接风洗尘，在太守府设下了宴席，宴请各位将领。李志今年年近五十，为人油滑。顺城在他的治下也算安乐富足。
　　“林大人，您请上座。”李志谄笑点头，微微俯身，邀请林书言坐下。
　　林书言笑了笑，顺着他手指方向坐下，李志则在侧下方的位置站着，朗声邀请众位随行将领入座。随后朗声笑道：“来人啊，给我朝诸位英雄上酒！”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定睛细瞧，便看见各色美人着彩缎，翩跹入场，俯首跪在几旁斟酒。明明冬日里厚重的衣物，在她们身上越发显得明艳可人，细腰盈盈一握。不少将士眼睛都看直了。
　　林书言眼前的也是一位绝色丽人，只是相比其他人，少了风尘之气。她盈盈水眸看向林书言，只让人觉得她腼腆又不失大方。李志见林书言淡然地接过丽人手中的酒杯，也并不看向丽人，只是微笑看着宴席中的众人，心下赞叹，果然是个人物。李志向丽人使了个眼色。丽人便开口道：“久闻大人风采绝伦，今日瞧见果真目眩神迷，还请大人再干一杯，以全小女子仰慕之情。”丽人含情脉脉地看向林书言，手上动作并不矫揉造作，反倒是利落爽快。林书言不言，丽人举了好久，不见林书言反应，不觉有些尴尬。
　　“清儿！”李志面上有些为难，转过头又向林书言请罪，“大人，清儿是臣庶女，有些失礼，还望大人看在她一片赤诚的份上，不要与她计较。”
　　李清听了也作出惶恐的表情，又不时露出对于林书言的爱慕神情。席间早有好事者注意到这里，他们喊道，“大人，今日大家一起热闹，何必这般伤了美人的心。何况只是太守大人的庶女，要来做妾也无妨。”
　　李志听了表示欢喜，“要是大人收了小女，那真是小女的福分了。”
　　李清也是喜不自禁，越发情意绵绵地看向林书言。
　　“哈哈哈，要提前祝大人觅得美人啊。”也有精明的人看出来，这太守就是要给林书言送美人，于是也乐得成人之美，说不定还能讨得两人的好。
　　林书言也不应，只是举起手里的酒杯扬了扬，朝席间众人说，“林某敬诸位一杯，此次平叛，诸位功不可没，等回京，林某定然向陛下为诸位请功，这此间的美人，想来太守也不会吝惜，愿意领回家的只管领去，只要不怕家中的河东狮。哈哈。”
　　“哈哈哈，那就多谢林大人和太守大人美意了！”有些情不自禁的将领大声笑了起来，立马附和。
　　众人得到满足，也没有把林书言的事情放在心上，李清这边已经照太守的指示跪在了林书言的身侧。林书言没有理会她，只是自顾自地自己斟酒喝。有不少急色的，已经拉着美人去了厢房。还好这些人还是懂的些礼义廉耻的。林书言揉了揉太阳穴，心想，回京后，少不得要为某些将领断断家务事了。
　　“大人可是酒多了？”一直没找到机会的李清柔声道。
　　“恩。”林书言应道。
　　“那小女子扶大人回房吧。”李清说道。
　　“不必，更深露重，影响小姐清誉，林某自有随从，不必小姐做这等下人之事。”林书言立时起身，吩咐随侍跟随，与太守打了招呼便走了。
　　“大人，那家小姐要给您送醒酒汤。”在厢房内闭目养神的林书言正要睡着就听到侍从的回禀。他皱了皱眉，没有理会。
　　侍从见没有回答，便不再问询，自去打发那位小姐了。
　　林书言翻了身，觉得有些凉意。冬日里，即便太守府里最好的厢房也抵不住凛冽的寒意。林书言觉得自己大概真的醉了，竟有些怀念起京城的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写文，构思好久。终于明白写文不容易。之前觉得自己描写不够细致，所以这一章多了点细节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