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学院学习日常》Paradoxon

7、灵魂的性质

　　很快，在半个小时内，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完成了这个小实验。

　　课时还剩下十分钟，阿尔卡利先生重点讲了下安全事项，布置了下作业，这节课基本就结束了。由于魔法课的特殊性，每节魔法课后的课间都会被延长至一个小时。

　　事实上，这一小时的休息时间很有必要。部分学生已经累趴在了桌上。

　　塔格特倒是精神抖擞，这又是另一种副作用，精神亢奋。总的来说，灵魂控制力不够就会各种异常。

　　她开始思考起魔法课的作业了。阿尔卡利要他们尝试感知灵魂，并且感知的深入一些，这并没有统一标准，只是要他们习惯一下灵魂视角，不过塔格特有些疑惑，别人的灵魂视角都和她一样吗？灵魂视角里的淡白色生命体，是否就是灵魂？

　　她看了眼教科书的目录，这些大概就是下节魔法理论课的东西。这些时候的课程都最好不要预习，讲课不可能跟不上，自己预习反而一知半解，还不如上课认真听讲。

　　既然闲来无事，又精力过剩，塔格特就决定好好利用这个课间。

　　她站立起来，环顾着教室，缓缓吐气，进入了重叠视角。

　　虽然莫安里全免禁魔，但能量低于一定程度是不会被阻止的。新生精神力的凝聚程度还不足以对于现实造成多大影响，也就只有经过特殊改造的灰色试纸能够反映出他们确实凝聚了精神力。总之，基础的操作都是还能进行的。

　　她觉得整个教室都浸在了灰蓝色的水里，光变得很暗，水里有很多白色的模糊人影，像是水母一样。

　　虽然视野颜色变得单调，但似乎清晰度变高了很多。

　　这些白色的估计就是灵魂的外在体现，仔细观察，不仅有人形的，还有一些植物、菌类的灵魂。灵魂看上去似乎总是和物质躯体的外观保持一致，但在塔格特的细致观察下，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像是前面那个女生，灵魂的头发要长一些。那个贵族男孩，灵魂特别清晰，并且，他的灵魂居然有穿衣服。

　　那她自己呢？

　　冯沉思，她缓步走到教室外的走廊里，这里离地大约十米，往外看是高高的溶洞穹顶，下垂着利齿一般的钟乳石，一片开阔的洞穴一直延伸扩展至很远。可以看到一栋栋接通洞顶的石质楼、如同颠倒天地的倒吊的屋子、错综复杂的蚁穴般的道路、繁荣的一条条街市。可以看到许多人影穿行。

　　不过这只是现实视角的景象，灵魂视角里，看到大约方圆十米就中断了，像一个球状的无形鱼缸，囚住了周围的水，水球表面上有柔顺的波浪，她就身处鱼缸中心。几个玩捉迷藏的小孩嬉笑着从走廊里奔过去，在水球表面形成了淡淡的圆形水波，然后他们又被水包裹，显出白色的灵魂来，接着又带起同样的波纹，从球的另一面穿出去。

　　冯呆呆看着。

　　她很想去远处的街市看看，可惜低年级学生上课时自由被严格限制在一定范围内，是到不了那里的。

　　她走上了向上的楼梯，再十楼就到了屋顶，可是黑色的楼梯还在盘旋着向上，延伸十几米从一个六米见方的天口处伸出去，那里出去是一个林间空地，大概有个操场那么大。

　　天口处撒下耀眼的阳光，现在还是下午两点，阳光正毒。

　　很多学生在上面的操场上，对于他们在做什么运动、玩什么游戏，冯并不感兴趣。她来这里只是因为她下来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个镜室，虽然不知道这间四面环镜的房间有什么用，但它对学生开放。

　　走进镜室，打开灯，四面的镜子反复反射光线，形成一重重虚像，无限地将这个空间拓展了。

　　不过，塔格特只看到了自己躯体的虚像，但不包括灵魂。

　　镜子里只有现实视角内的东西，灵魂并不反射可见光，理所当然平面镜不能呈像。塔格特有点失望，不过算是发现了灵魂的一种性质。

　　她思索着，现在的灵魂视角又是怎么感知到的？

　　首先，肯定不是看到了特殊光线，因为镜中并不能看见灵魂。可以大胆猜测一下，之所以能“看见”灵魂，是因为某种未知的感知方式把这些信息给收集了起来，再转换成了视觉中的图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就表示闭上眼睛也是可以看见灵魂视角的。

　　冯闭着眼睛，一开始眼前还是暗的，但随着她的思维活动，眼前确实出现了灰蓝色半透明的视野，特别是她还能看到自己的白色的手。

　　不过这样除了灵魂，什么都看不见，墙壁、地面、衣物等全部消失，灵魂当然本来就是□□的，不过阿尔卡利先生的灵魂当时看到是团状的。值得一提的是，现在视野似乎不会被现实影响了，无论是隔着一堵墙还是地板。

　　低头，如同蚂蚁一般的灵魂密集的排列着，还是只能看到方圆十米，更远处是暗淡的黑色，还混杂有透过眼皮的灯光。

　　这就证明灵魂视角确实不是依赖视觉而存在。

　　那么为什么会有一个十米的范围限制呢？

　　想到这儿，就毫无头绪了，冯不着急，学着学着就知道了。这研究也只是出于兴趣所为。

　　她有点疑惑地想着，为什么阿尔卡利先生的灵魂是一团面团一样的东西呢？灵魂可变形，这就是结论。

　　冯伸出她的灵魂双手，想像它化掉，大约是一瞬间，她的手就如同蜡烛一样化掉了。她吓了一跳，赶忙张开了眼，实际上她的双手一直都放在原地未动。

　　冯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待到上课时，贵族男孩伊莱（Eli）惊奇地发现，在众多□□的灵魂中，他的旁桌，灵魂居然变成了一个凹凸不平的团块。他嗤笑，对方明显是试图变化灵魂，然而控制力不够，搞成了这样一个橡皮泥似的图形。

　　而且随着时间流逝，灵魂会缓缓变成原来的样子，这团块上就出现了残缺不全的手脚，很是恐怖。

　　冯撇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转回来。虽然这个样子不算美观，可想来比之前的裸体好多了。虽然这个世界的伦理观有些不同，但是裸体也不会太舒服。

　　为什么伦理观不同呢？因为裸体太过于常见-------只要开个灵魂视角，走一圈，路上都是裸奔的人。

　　伊莱不爽，瞅你咋地？还瞪我？

　　“你灵魂变形好像不怎么熟练，要不要我教你？”他用和善的语气，以及友善的话语，把自己的鄙视换了个形式抛了出去，还挑衅地微微挑眉，具体意思就是，你个辣鸡。

　　毕竟他要维持一个礼貌的形象，但是对于学识逊他许多的小屁孩，就变得心高气傲起来。

　　冯·塔格特一点都没有生气，她早把那种无意义的事抛诸脑后了。整句话听下来，她只是两眼放光。巧了，她正想学呢，就自动冒出来一个免费劳动力。

　　于是她只是笑容满面地点头：“真的吗？那太棒了！具体什么时间？下午四点半放学后可以吗？”

　　伊莱有点呆滞，按照他的剧本，现在应该是冯恼怒地干些什么，例如“哼”地一下转头，或者说出什么刺激性的话，然后他就会表现出很错愕的样子，这样对方就会更加生气。总之就是挑事挑事再挑事，类似于恶作剧一类的性质。

　　然而现在的情况他根本没有考虑过。

　　伊莱木然地点点头“好、好的，那就放学后吧。”接着就大脑宕机，该怎么办？其实他的水平还没有达到可以教人的程度，况且他还想放学后出去玩呢。

　　就在这时，数学老师进门了，结束了这个尴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