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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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男人总是很迟钝，封建第一次看到林玉笑的这么高兴，只觉得满心欢喜，还以为林玉是被他说的情话感动了。
拉着林玉玩遍了游乐场所有好玩的设施。
等他们从游乐场出来的时候，饶是体力好的封建都有些喘气，林玉却分外精神，甚至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有活力。
封建带着她去情侣餐厅，点了情侣套餐。用半天时间，把七夕节浪费的时刻全都补了回来。
等到吃完饭出来，封建都觉得自己有点困了，却发现林玉还是精神异常。
他本来以为是因为林玉今天开心，但饭后散步的时候，发现林玉是真的有精神。脚步轻快，毫无疲态，而且比下午刚出门的时候活跃多了。
就像是随着夜幕的降临，重新活过来一样。
封建虽然谈恋爱的时候很笨，甚至不善言辞，但他并不傻，不然也不会担任警局特殊行动队的大队长。他仔细观察了会儿林玉的眼睛，发现她的瞳孔正渐渐变黄。
而不知道是不是风大的原因，林玉走路脚步声越来越轻，最后完全消失，像是踩在棉花上。
封建感觉之前甜腻腻的心尖像是被抠出来一块，空落落的。
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微风中带着点凉意，封建拉着林玉的手紧了紧，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搂进怀里。在林玉看不见的角度，他目光落在女孩儿发顶，脸上的笑淡了下去，微微有些出神。
“我会一直照顾你的，阿玉。”在封建送她到家门的时候，他再次出声，拉着林玉的手紧了紧，“阿玉，你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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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家床上。队里分配的工作手机正疯狂响铃，他接起来一听，是周安的声音。
“队长，杜柯死了。”
周安像是怕他不知道是谁，又加了一句，“就是林凤娇给咱们的八个人名中的一个。现在在法院当检察官。”
封建似乎早有预料，握着手机怔怔没有吭声。
他知道周安还有话没说完。
“凶手就在现场，”周安轻声道，“是个顶漂亮的姑娘。杜柯在家里遇害的时候一直在呼救，邻居报了警，我们闯进屋的时候，杜柯已经死了。死法和之前一样，那姑娘就站在血堆里，所以……她应该就是凶手。”
“她不是！”周安说话的时候，封建半天都没有开口，这时却突然厉声打断他，“这个案子只有一种凶手，就是那八个畜生！”
第一次听到封建这么激动的声音，周安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把现场处理好，带人回警局。”封建挂了电话，一拳捶在床楞上，整只手都失去知觉，酸麻的感觉一直涌到心底……
栾昱接到封建电话赶到警局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孩儿乖巧的坐在警局桌边。她双手被铐住，面上却带着微笑。一身黑色的连体裤挡不住眉眼的精致美丽，通体的温柔气质，就算坐在黑白分明的警局，也不掺杂半分冷冽。
整个队里的队员全都充满警惕地围在她周围，女孩儿却不慌不忙地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水，姿态平静的像是坐在咖啡厅。
女孩儿身后的周安，看着她用封建的被子喝水，封建不仅不生气，反而面色平静地给她重新倒水，不禁瞪大眼睛，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
老实说，他也知道了过去林寨发生的事，对林软心有同情，但她毕竟还是一个杀人凶手，还是应该保持距离。
他之前没见过林玉，不知道封建跟林玉的关系，这个时候只以为队长是见色起意，所以才这么行为反常。
但栾昱却知道内幕，她更明白，封建的心在发抖。极端的慌乱就会带来过度冷静，封建此刻就是这个状态。
林玉看到栾昱来，歪头笑了笑，语气格外真诚，“我听封建说了破案的经过，谢谢你。”
栾昱冲她礼貌点头，在她身旁的凳子上坐下，“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凑近的时候，依旧能闻到林玉身上的幽幽香气，但是要比从前闻到的淡上许多。妖族的气味就代表着他们的能力，林玉气味在减弱，就说明她的妖力在消退。
巫瞾清也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不过以动物的身体闻起来，她身上是臭味。但她气味减弱的情况，巫瞾清也感受到了。她看着面色坦然的林玉，心中有些感同身受。
栾昱轻声道，“可以跟我讲讲，事情的经过吗？”
林玉缓缓开口，从当事人的角度，讲述了一个和在场所有人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生活。
随着城市的边缘逐步扩展，乡村的面积越来越小。身处在自然深处的妖精，法力莫名开始逐渐衰落，甚至有些要和人类通婚才能维持人形。城市的建造像是切断了自然中灵气的供给，渐渐的，能够维持人形的妖精开始失去最原始的力量，在钢筋混凝土搭建的城市中迷失自我，失去所有法力，甚至不能再变成兽形。
林玉的母亲，是一个纯种的狐妖。
逐渐扩大的城市破开了城外的高山，将树林中的她逼得无处遁形。林中的灵气逐渐稀薄，城市中反而开始滋生灵气，丛林中近似缺氧的窒息感，让她不得已来到城市边缘寻求庇护，又因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被痴傻的林克救了回去。
虚弱的女妖和痴傻但是单纯的男性生活在了一起，于是就有了林软。
林软母亲并不是人和妖的混血，而是纯种的妖族，妖力的退化不会让她丧失兽形，却让她无法维持人形，并且失去寿命。终于，在林软一岁多的时候，母亲消失了，在夜色中变回一只狐狸，在林克睡着后偷偷离开了家。
十一岁的林软被陈康他们坑着去了学校，年幼的人|妖混血同样收到妖力退化的束缚，甚至不能变回完整的兽形，但也不好维持完全的人形。情绪激动的时候，她的眼睛会变成狐眼。
一天，林软顶着暴风雨去上学后，陈康告诉林克，后山崖上的果树结果了，林软最喜欢吃那个。林克当天去山崖上摘果子，暴雨让他从崖上摔了下去，摔断了腿，再也走不好路。
家里唯一有力气的顶梁柱倒下了，杨广他们开始变得肆无忌惮，天天在学校里把林软叫出去“谈话”，每次都莫名奇妙摸她。林软渐渐明白了什么，开始反抗拒绝。但在又一次被林软打脸跑走之后，畜生们终于出了手。
林软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自己被按在床上，周围全都是腥臭的气息，屋里的光被头顶的人遮住，就像自己未来再也明亮不起来的天空。父亲被砍断双腿被人按着趴在她旁边，看着她哭嚎，活活流血而死。就算智力残缺，也遮不住他含恨而终的眼睛，“对不起，爸爸保护不了你。”
而杨广他们，看着她因激动而变色充血的眼睛，猖狂大笑，“看见没，她跟她那狐媚子妈一样，就是个勾引男人的妖怪。”
男人黏腻的手狠狠拍打着她的脸，“敢报警，就把你送到研究所里去。”
林软想死，但她看到倒在身旁的林克，活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挺过的那一晚，不知道怎么有力量把父亲安葬。在暗夜的破灭中，妖力似乎被激发了。城市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给予她妖力，林软来到了城市中，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苦苦生活着，每天晚上都回忆着那一天的经历，就算是那无异于自我折磨，她不敢忘记那些人的脸，她要一个一个找他们报仇。
林软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她就去给人打杂。长大后偶然撞到林国富，知道他喜欢在会所找女人，就去会所当小姐。后来一步一步，找到了剩下七个人的消息。
林软就是林玉，成了娱乐会所□□玩乐场上男人怀中的温香软玉。白天笑容满面，又在月色下，露出尖锐的利爪。
而林国富，就是她手刃的第一个仇人。
听完林玉的话，整个局里充斥着沉寂压抑的气氛，封建双手握拳，浑身颤抖，手背上青筋凸显。周安也红了眼，深吸口气别过头。
没有人为林玉是个妖怪而惊讶或者排斥，在这一刻，一些人类反而更像是黑夜中的野兽。险恶的人性，让他们无处遁形。
栾昱同样心情沉重，但审问工作还要继续，“但你的计划似乎没有完成，是因为你的妖力在衰退吗？”
林玉脸上的笑终于淡了下去，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城市中的灵气就算让我恢复了写妖力，但也只能让我在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变回兽形。可从我第一次杀人后，妖力就再也不能恢复了，我重新开始变得虚弱。这让我不得已改变计划。”
栾昱点头，“你之前报过警，但你没有证据，案件涉及的人有位高权重的，于是案子被压了下去。”
林玉笑了，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你很聪明。如果没有你，我的计划不可能成功。”
“谢谢，”栾昱摸摸怀里的布偶，“你决定开始从易到难地寻找仇人，从林国富到陈康，再从王竹到杜柯。前面两个人的身份不高，就算死了，案件并不会被曝光，但会引起警方的注意。王竹的死，死在街上，会引起公众注意。等杜柯遇害，他是法院的人，自然会引起ZF注意。等到这个时候，媒体已经发现了这四个案子的手法相同，一定会大肆报道，就算那群禽兽中的人本事再大，也压不下这件事的影响。人民的恐慌会促动ZF的行动，”
栾昱和她对视，“只有找出引导烈火的凶手，才能让这一切平息。”
“所以我来了，”林玉柔声道，“我就是最后一个证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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