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同人]殇舞序》馍馍酱子

3、公子，公子

　　秦淮河畔流觞馆，号称江南第一酒坊。馆主柳十二柳夫人的美貌与酿酒功夫一样出名。几年前盗帅楚留香送去一封信笺，取九坛六十二年陈酿女儿红，更是令流觞馆天下闻名。
　　七月末，临河水榭，热而不闷。
　　到今日，王乐来到流觞馆整整两个月。六十天以前，馆主柳夫人请他担当流觞馆的账房先生。虽说以他的年纪当账房先生过于年轻，但他是好酒之人，有机会喝到江南最好的酒，自是不会放弃。
　　流觞馆酿酒，也酿醋。镇江杜家不做生意，酒坊的生意反倒更好。上酒坊的人大多也不在乎醋够不够香。
　　水榭开阔，视野也好。秦淮河对岸的一辆马车引起了他的注意。准确地说，是因为一个俏丽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几丈外仍可感觉到她的可人伶俐。远远可见她身着直领对襟小袖背子，看样子像是某大户人家的丫鬟。
　　不多一会儿，王乐收下一位客人的银子，在账簿上记账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翘头小脚银鞋，往上是浅色的月华裙，看裙上纹样，讲究得很；再往上则是件背子。他反应过来，这正是方才对岸那位小姑娘。
　　“掌柜的。”
　　小姑娘笑得甜，声音更甜。
　　王乐客客气气道：“姑娘，需要些什么？”
　　“听说流觞馆的女儿红是最好的。”
　　王乐笑道：“姑娘只要喝过一口就会把‘听说’那二字去掉。”
　　小姑娘眨眨眼：“可我也听说流觞馆最好的女儿红前几年都进了盗帅的肚子。”
　　王乐勉强笑道：“姑娘说得不错，但敝人敢说若想喝到现如今最好的酒，还得在我们流觞馆。”
　　“现如今的，那曾经的呢？”
　　“还在，只是找不到。”
　　“那下酒菜呢？”
　　“那得看姑娘要些什么，牛肉、肥肠、猪脚、鸭肝、豆腐干、花生米，我们什么都有。”
　　小姑娘思考了一会儿，扳着手指道：“公子喜欢翠玉豆糕、桂花鱼条、蜜饯银杏、五香熟芥……”
　　王乐的脸色渐渐黑了。
　　“染儿，不得无礼。”
　　这身长玉立的轻衫男人何时进馆来，王乐并没有注意到。只是他轻责一声，小姑娘立刻撅着嘴垂手立于一旁，不甘地道：“公子，是掌柜问我要哪些下酒菜的……”
　　青年含笑对王乐一揖到地：“在下丁枫。我们一行人自山西来，路过扬州，我家公子想拜会柳夫人。不知先生可否代为通禀一声。”
　　王乐一怔，道：“夫人不在馆内，我立刻派人到回府禀告。请几位先入馆歇息一会儿，” 他展袖引路，“请往雅间暂坐。”
　　丁枫再拱手。
　　王乐道：“不知贵公子……”
　　如此俊逸青年都要尊称为“公子”的公子，该是何等人物？
　　“说是太原原公子即可。”
　　“那原公子……”
　　名唤染儿的小姑娘吃吃笑道：“少庄主近来不愿露面于人前，现在应该已经在先生你所示的雅间了。”
　　这位公子的公子，究竟适合模样？
　　踱步之间，王乐面上已显露出他的疑问。
　　染儿轻咳一声，刻意压沉声音道：“上个月一个夜晚，吾梦中出现一株海棠花，我想与她聊聊，她却焦急离去，只因要去见她的主子。”
　　“主子？”
　　“对，就是帝王牡丹，”染儿继续道，“昨天牡丹花入我梦中，她也是着急万分，不肯停留片刻。一问得知，牡丹也要去见主子。”
　　王乐不解：“既已为帝王，何来主子？”
　　染儿夸张地叹气，似于悲哀与他无法沟通：“就是花仙呀！”
　　那一瞬间，他推开了雅间竹屋之门。
　　宽袖青衫，软巾垂带。
　　王乐仿佛真见他抬首之际，百花臣服。
　　蝙蝠公子，原随云。

作者有话说

　　我果然坑品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