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先天性阿尼马格斯》银河铁道基金会

16、16-几个年轻人的毕业派对

　　布莱克恍恍惚惚地回到寝室后才想起自己把霍格莫恩这档子事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今天校内所有考试结束后，他的本意是先去霍格摩恩弄点好吃好喝的回来和兄弟们一起度过最后的快乐校园生活，然后第二天赶早坐第一班火车回市区搬进新住处，但钻过门洞后映入眼帘的一派破败景象却给了他那沉浸于罗曼蒂克的脑袋一个猛击。
　　“回来了啊，你俩倒也是不怕冷。”
　　他听到詹姆的声音从沙发后面传来，此时整个休息室只剩他和佩迪鲁还在收拾残余。对于他俩知道自己跟谁在一起这件事，布莱克倒毫无惊讶。毕竟现在活点地图就这么大剌剌地被摆在桌上，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几小时前一群格兰芬多聚会时是怎样看着地图拿自己取乐的。但说到底也是自己没完成任务，他连忙走上前从地上拾起一块冷掉的焦糖馅饼丢进餐盘：
　　“抱歉，完全忘记了。”
　　詹姆抬起头来瞄了他一眼，妄图给他增加一些愧疚心理。佩迪鲁却咯咯笑了起来：“所以你俩就这么把买回来的酒喝掉了？”
　　布莱克摇摇头：“没去霍格摩恩，路上遇到的。”他顿了顿，又觉得自己着实有点混蛋，只好补了句，“过一阵子等我收拾好了再请你们来我家。”
　　“到时候我可要好好问问弗里曼今天是怎么回事。”詹姆特意咬重了“弗里曼”一词，随后便差使佩迪鲁把休息室收拾干净，又示意布莱克跟他一起去厨房还盘子。
　　布莱克不如佩迪鲁，若是往常的他被詹姆呼来喝去，这一叠盘子估计都要葬送在对方的头上。但今天他整个人都有点麻木，仿佛一切的理智都在黑湖边消泄殆尽了，就连端茶送水也成了他大名鼎鼎西里斯·布莱克能接受的小事。
　　二人在寂静无人的校舍内走着，没有一个人费心在意费尔奇的动向，他们都有点怀念二人第一次夜闯霍格沃兹教学楼的时代。
　　“所以你们就去问小精灵拿吃的了？”布莱克打破了走廊的寂静，几个被吵醒的画像朝他投来了目光。
　　“嗯哼。”詹姆没回头。二人走上漂浮的楼梯向地牢进发，在他们路过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侧目，并用胳膊肘撞了下布莱克的腰侧。
　　“你还挺敏锐的啊，他俩刚一分你就出手？”
　　碗碟撞击的清响在地牢的封闭空间中不断地撞击着延伸的墙壁，布莱克麻木的大脑有点转不过来了。
　　“你说什么？”
　　“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他俩分手了啊。”詹姆逐渐上升的声调被他自己给压了下去，他似乎有点后怕的回头看了眼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的木桶，“兄弟，那你这样可不厚道啊。”
　　“什么厚道不厚道的，你以为我们刚才在干什么啊！”布莱克十分后悔自己忘了詹姆喜欢瞎猜的本性。今晚他和赫尔加的全部接触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理想主义的神圣交流，现在却被詹姆之流解读成庸俗的谈资，他只好努力压抑自己要把盘子扣在对方头上的冲动。
　　但刚才他说什么来着？
　　布莱克感觉自己的声调也有点控制不住的上扬：“你说他俩分手了？你怎么会知道？”
　　“刚才笑话你的时候布莱尔跟我们说的。”詹姆也觉得有点懵，“她妹妹在赫奇帕奇，道听途说。”
　　所以她今天在外面躺着不仅仅是要逃避考试？布莱克还来不及细想，二人就到达了厨房的挂画边上。詹姆腾出一只手去挠那颗梨，那挂画却在他的手边自己旋开了。
　　正提着裙子要跨出厨房的伊丽莎白·斯通手里还拿着小精灵硬塞给她的糖果，抬头却正瞧见两个大麻烦一脸惊讶的盯着自己。
　　面面相觑间，倒是门内的小精灵先反应了过来。一阵混乱地杂响后，三人手里都拿着乱七八糟的糖果，呆立在了昏暗的地牢走廊里。
　　“晚上好，你们也开派对啊。”丽兹此时只觉得尴尬，两只手还满满当当地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得荒唐地悬在空中，“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詹姆率先说道。他和丽兹几乎没有交集，三人的微薄联系是完全建立在赫尔加和布莱克的关系上的。这就好像是一对情侣的父母首次见面，当事人在场又不好聊孩子的情感问题，想要聊聊天气么地牢又遮云蔽日。
　　丽兹实在难受，两只手抓着糖果也开始发酸。一阵考虑后她打算先行告退，但这个念头却被布莱克扼杀在了摇篮里。
　　“想问你点事，斯通。”
　　布莱克说的是陈述句。这种没有上扬的语调在他的个人气场下让人不敢拒绝，即便是丽兹这样的愣头青。她只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随后对方就发问了：
　　“弗里曼回来了吗？”
　　果然是这个事。丽兹如实回答：“才刚回来，你找她有事？”语毕她才意识到了不对，“慢着，这么说来刚才是你和她在一起？”
　　布莱克不置可否，丽兹看到一旁的詹姆冲她眨了眨眼，便心领神会。
　　“她看上去还挺开心的，你要是还有事找她，我就回去跟她说。”
　　“谢谢，现在不用。”布莱克笑了笑。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有些烫嘴，但他明白自己还是得说：“所以说，她和莫里斯真的分手了？”
　　丽兹瞬间意识到了他的意图。作为赫尔加的好友，她向来是支持她和斯坦利的恋情的，因为那看上去十分可靠。即便是现在有了事实证明这段恋情在未来的缺失下毫无稳固性可言，她对布莱克也不抱太大的好感。
　　可是她无法否认的是这两个人的确互相心悦，这是她作为旁观者都能感受到的爱意。她叹了口气，回答说：“算是吧，这两个是真的都蠢得明明白白。”
　　布莱克和詹姆都没听懂她的意思，但好歹她是给出了一个确切的是非题答案，布莱克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飞上天了。
　　“详细内容你还是自己去问她比较好，能告诉你的是——”她有点担忧地看了眼詹姆，选择了比较委婉的说法，“——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斯坦了，我都没法理解他们为什么可以这么友好但是冷漠地分开。”
　　他们冷漠吗？布莱克回想起自己发现赫尔加的时候，她正蜷着身体躺在草地上，身边什么都没带，手里还攥着魔杖。她当时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是莫里斯提出分手的？”他猜测到，头一回体会到了聊八卦的实用性。
　　丽兹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但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赫尔加的最终归属就站在她的面前。尽管她不喜欢这个男人，但这不是她的故事：
　　“是赫尔加，然后斯坦好像很快就答应了。”
　　“他们好像都知道会这样。”
　　“我无法理解。”
　　布莱克离开时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几句话。三人在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告了别，他记得自己好像获得了丽兹不情不愿地祝福，但这又让他想起自己以前对斯坦利的嫉妒，一时脸颊有些发热。
　　这都是个什么事啊。
　　回塔楼的一路上布莱克都没有说话，最终他们在塔楼的空中走廊上停下了脚。詹姆偷看了眼对方，无法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什么，只觉得自己兄弟实在是太磨叽：“那你俩今天没确定关系啊？你们那么长时间在外头干啥呢？谈人生啊？”
　　你倒是没说错。布莱克白了他一眼，却不是很想开口回答。他有点烦躁地抓乱了头发，抬头看向破晓的天空。
　　该死，要早知道我今晚不就可以直接表白了吗？
　　两个有着乱糟糟头发的年轻人站在母校的楼顶，各怀心事。
　　詹姆不是不能理解布莱克的做法，他只是不善于面对这样的布莱克罢了。他们的友情已经持续了八年，这八年内他身边的这位大脚板从来都是行动力最强的一个，甚至可以说是最冲动的一个。但现在他却破天荒地、眼睁睁地看着他因为某一个人而受了束缚。这是令他惊讶，同时也是他乐于见到的场景。
　　趁着布莱克没在看自己，詹姆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努力压抑下笑声，清了清喉咙，明知故问道：“那你明天还跟我们一起坐车走不？”
　　“你们先走吧。”布莱克给出了迅速的回答。
　　“祝你成功。”詹姆放了心，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困死我了，我回去睡一会儿。”他提步走回塔楼，进屋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布莱克正被一道初升的阳光击中，脸上带着笑容，那感觉宛如他势在必行。
　　我当时谈恋爱的时候不会也这副傻样子吧？詹姆最后还是笑出了声，他朝着对方喊了一声。
　　“嘿。”
　　布莱克的脸从阳光中转了过来，金色在他的脸上打下了一道清晰的明暗交接。
　　“你加油吧，我看你是真的挺喜欢她的。”詹姆鼓励道。
　　阳光下的布莱克抬了抬眉，詹姆所熟悉的那个大脚板又回到了这里。他感受到太阳给自己带回了初夏的炎热，也带回了那种干燥而温暖的躁动。
　　“还用你说。”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