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的江湖行纪》什么也不想说

5、第 5 章

　　包缘抚掌大笑：“妙极妙极，小公子真是个痛快人！那我就投桃报李，小公子你喜欢听什么故事吗，我讲给你听啊！”
　　方歌自然应允：“我最喜欢听江湖侠义故事，你有吗？”

　　“哼哼，”包缘得意地笑了笑，“在下‘江湖包打听’，你这可遇对人了！那我就先给你讲十八年前付书山和秦尤为的故事……”

　　俩人年纪相当，个性相投，凑到一起颇为有趣，包缘侃侃而谈，方歌倾耳相听，时而感慨，时而惊呼，还不是捧两声，两个人愣是弄出了茶馆说书的热闹，引得周围的人都频频相望。

　　说了一会，包缘口干舌燥，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先不说了，喝点茶水再聊。”

　　方歌兴致勃勃，拉着包缘就不肯放：“快快快，不够再来点，喝了快继续说，后来付大侠和秦大侠怎么样了？”

　　包缘喝完水摸了摸嘴巴：“隐居了啊，从此就再无消息了，不知道现在付大侠的伤究竟治好没有，也不知道秦大侠是否陪他同去同归……”

　　俩人正在叹息，忽然听闻门口传来一阵嘈杂，方歌扭头一看，居然是陈府的大少爷！方歌急忙四处张望，可客栈的门已经被陈府仆人堵住，旁边虽有一窗，但是他就算从那窗户跑到街上，人生地不熟地，被人追着，他又能跑多远呢？

　　“小二！”陈大少爷气势汹汹地招来小二问道，“你们这里昨天有没有可疑人等入住！”

　　小二急忙笑着迎上去：“陈少爷您来了，这两天生意一般，昨天有个老人新入住，不过今早已经走了，不知您要找的是什么人？”

　　陈大少一边在大堂逡巡环视一边道：“一个年青人，可能是男的，也可能是女的；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几个人。”

　　小二苦笑：“陈少爷您这……您这可有点难找啊……”

　　方歌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睛不停地打转。他倒是不怎么怕，要是被认出来，他就把自己家的大名报出来，谅陈家也不敢对自己不敬。不过到时候自己也铁定会被扭送回家，他还想在江湖上多玩一段时间……

　　包缘看他有些紧张，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不过我喜欢你，把你当朋友，今天我就为朋友插一回刀！”说完不等方歌反应，包缘就悄悄起身往窗户边移动，快到窗边时故意踢倒了板凳，引得陈大少往窗边张望，他又迅速跳窗逃走。包缘与方歌身材相仿，此刻又举止可疑，陈大少没再管堂上众人，立刻率人追了出去。

　　方歌见状也起身要追，被小二拦了下来：“我的祖宗，你这是干什么，他为了你才去引开那群人的，你还要送上门不成！”

　　方歌急道：“那群人不讲道理的！他们知道人不是我杀的还污赖给我，他们到时候发现包缘不是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他呢！包缘为了我可以以身犯险，我也不是贪生怕死、不顾朋友的人！况且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若是恩人回来我还没来，那就劳烦小二哥告诉恩人一声，救命之恩永世不忘，等我脱了身一定报答他的大恩大德！”说完就急急跑了出去。

　　小二哥站在门口，看着方歌的背影不停感慨，他们做生意的最怕这些江湖人，恃强凌弱就算了，颐指气使都是小事，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毁坏财物，最后还没得赔，实在是气人。不过看他们为朋友奋不顾身，也确实令人动容。

　　包缘跑出客栈，在街上东窜西窜，跑了几条街，但他一个人怎抵得上陈府一众人，终究还是被拦了下来。眼看陈府仆人们围了上来，他急忙转身向陈大少爷求饶：“大少爷，我只是蹭吃蹭喝而已，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陈大少大步上前揪住包缘的衣领看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追错了人，心中气愤不已，将包缘扔在地上，抽出大刀抵在包缘胸前：“怎么是你！那个人呢！他哪里去了！”

　　包缘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惊恐万分地说道：“大少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我是在客栈蹭饭的，怕被抓，才偷跑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陈大少刻薄寡恩，狂妄自大，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耍，面子挂不住，非要包缘说出个一二三来：“你不说？好，我就砍你左胳膊，再不说就砍你右胳膊，你上下这么多个部件我一个个砍，看你说不说！”

　　包缘本来就想帮方歌把人引开，让他有机会逃走，可万万没料到，这陈家大少竟然是个这么不讲道理的畜生：“你这不对吧！我本来就不认识那个人，你怎么能认定我认识他呢，还要对我严刑逼供！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陈大少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在本大少爷面前说自己是个人？你算个屁的人！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包庇杀死我爹的凶手，那就别怪我无情了！”说着就举起了大刀，还没落下就被人从背后泼了一盆水，身边的仆人们也都一通遭了秧。

　　大街上本来就人来人往，陈大少带人把街一堵，围观的人就更多，看到陈家这落汤鸡似的狼狈模样，纷纷大笑起来。陈家仆人们急忙挥着刀朝路人威胁：“不许笑，笑屁呢，再笑砍了你！”

　　“江湖人持兵练武为的是保家卫国行侠仗义，似你们这恃强凌弱的匪类行径，有违江湖侠义之道！”

　　“谁！”陈大少怒气冲冲地回头，就看见方歌拎了个桶站在那里，旁边卖甜汤的小贩一脸无措地躲在一边。小贩心里不明白，自己怕遇到陈家人特意从城门口搬到了城里，怎么麻烦还躲不过去了！

　　陈大少一瞧是方歌，更是生气，枭枭笑道：“好啊好啊，你还敢送上门来，今天大爷我不把你砍成肉泥我就不姓陈！”

　　“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行凶！”

　　踏步声与马蹄声响起，一队身穿甲胄的军人同一队手持大刀的捕快拥着一军官、一文官疾跑而来，将陈家众人团团围住。那军官穿铠甲戴头鍪，持长刀，看不清面目；那文官三十多岁，星目美髯，只是吊着一只胳膊，有碍观瞻。

　　文官在捕快的搀扶下下马，走到方歌身前，对陈大少斥责道：“光天化日在闹市行凶，你将我朝律法置于何地！”

　　陈大少不屑地笑了一声：“原来是王大人，怎么，胳膊好了？又来管我们江湖人的闲事了？”

　　王大人冷哼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所有人都是我朝子民，我身为父母官，岂容你在此行凶！”

　　别说陈大少，就连方歌都觉得这王大人傻了！江湖打打杀杀的事儿多了去了，他居然都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