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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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你想如何伪造？”
令姝突然沉了脸，握紧自己的拳头。但始终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垂下眼露出了微笑。
“姝，不过二年级无知小儿的把戏，你记了这么多年，到底是在惩罚谁？你昧着良心做的一件件蠢事，还不够和那些人把债了清？”
令姝的嘴唇开始颤抖起来，眯起眼注视前这副被上帝亲吻过的脸，在他们身后忽然传出一个声音：“不好意思，可以让我进去一下么。”
是一个脸蛋圆润精巧，身材却十分丰满的中等个子女生。她满脸堆笑，手里转着一支淡蓝色钢笔：“别挡着路了，两位。”
令姝发出一声冷笑，把手伸到书辰的颊上抚了抚，从容地将头偏一下，高声说：“谢谢你相信我。”她双眸无意向女生一瞟，慢慢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又将手插进兜里回去了。她背后传来几个女生的呼声：“子萱，你快别招惹她……”
整整一周二人再没说过什么，书辰总有意无意地避开他这位可怜的朋友，就连目光相撞之后他都惊恐地回避。同学们从不敢靠近令姝，她是如此另类的存在，早已颠覆平凡中学生对身边同学的想象，除对慕卿外她总冷着一张脸。当时她和书辰身后的女生名萧子萱，B市人，萧氏集团大小姐，不知什么原因到了C市。而她如此就轻藐了人家，引年级上下议论纷纷，也自她上次说完那番话后，稍微认识她的人尽管自己并未做错过什么，都变得诚惶诚恐。
12月16日，星期天的一个上午，令姝照例约了慕卿到MM Cafe喝咖啡。这一点一直令慕卿十分不解，她不明白令姝为何从小学三年级起就有了咖啡瘾。
“还是往常那两杯。”见慕卿进店了，令姝对服务生示意道。
二人靠窗坐着，令姝把下巴轻轻置在手上，透过窗户痴痴地看着城市里来往的车辆和匆匆的行人。
“令姝，昨天刘面条还跟我打电话了，她还挺担心你的情况。”慕卿挑起了话题，“她其实是个好老师，那么凶你只是怕你走进歧途……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大家都只是有些误会罢了，你也不必每天耿耿于怀。”
令姝仿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并没有立刻接上慕卿的话，而是飘忽不定地看着咖啡厅的内饰。这家店开了有5年了，木、石所贴的墙面、地板还是一副故作沧桑之态。楼梯蜿蜒盘旋，浅棕色的漆有点褪色，尤其是梯脚都显出了擦不掉的乌脏。琉璃灯还交错吊着，但看起来并没有起什么照明作用，店里一如既往昏暗；壁上还挂着伪版梵高的“吃土豆的人”，“夜间咖啡馆”，和“星空”；角落里的台子和地上还放着清一色的绿色盆栽，没有抢眼的鲜亮，大多都在平静的笼罩下。
“5年不算长，一切都还没有抹去。”令姝喃喃道。慕卿貌似全然不懂她在思忖着什么，神情有些不安，把手拿在令姝眼前晃了一下：“自从跟书辰从教室出去过后，你每天都心神不宁的，在想什么啊？”
令姝忽然回过神，一把握住慕卿的手，低声道：“你会相信我，对吗？”
慕卿哑然失笑：“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不仅是发小，你还是救过我命的人，我再没见过比你还善良的了，不信你才怪呢。”
“那我接下来所做的一切，你都会相信我？”
慕卿郑重地点了点头，笃定地认为令姝已经找到了背后的人，对着她会心一笑。
咖啡被端上来了，令姝的美式黑咖啡，慕卿的抹茶拿铁。
二人四周都氤氲着苦甜交织的味道，夹杂在腾腾升起的水雾中，迷烟似的扩进了空气里。令姝低下头小呷了一口，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沉浸在苦涩咖啡汁漫在唇齿间那种微妙的感觉。慕卿则大口将杯中的拿铁吸进嘴里。她爱死抹茶的甜香清新了。
“说真的，你确实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不像个普通中学生。”慕卿使劲将咖啡吞下肚，“你说你不论外貌还是行为，总给人一种特别老练的感觉。”
令姝透过眼前的薄雾打量着慕卿，没有否认刚才她对自己的评判，并微微点点头。
一直呆到下午，两个人返校。令姝从书包里翻出几张害了她的纸条，快步走到班主任办公室，看见刘老师正在里面，便迅速移步到了她身边。
“刘老师，您现在方便么。”
刘老师显然被她惊到了，立马抬起头来，推了推鼻尖上的眼睛，道：“你来了。”
令姝“嗯”了一下，将纸条拍在刘老师的办公桌上：“这些字迹并非我所写，显然是照着我的本子描的。”
刘老师终于震怒：“王令姝，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卸责任！真是我见过最无药可救的学生！那你说，不是你写的还能是谁！”
“这些纸不是用一般材质做的，它很薄，展开看确实没有什么异样，但放在作业本那种偏黄一些的纸上，它就会透出下面的字。我作弊，又何必拿这种纸。还有，这上面的字是用蓝色墨水的LAMY写的，我从来只用直液式水性黑笔，不信可以检查我的笔袋。刘老师，我并不觉得我的成绩需要作弊，希望您能信我，莫须有的作弊处罚无疑是对一个学生来说最大的灾难。我从小到大一直以品学兼优自居，这件事完全给我的学习之路描上了污点，我没有办法就这样释怀，请老师帮助我。”
刘老师皱了一下眉头，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您不必怀疑，我知道是谁。”令姝又补充，“您应该知道我比较与众不同。但我想在这里跟您说，这完全取决于我不同的经历。倒霉的是，这个班还是出现了曾经跟我有一些摩擦的同学，心生嫉妒不足为怪……”
“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我会和教务处说的。”刘老师依旧锁紧了眉头，就此打断了令姝。
“那刘老师……萧子萱，我希望她受到应有的惩罚。”令姝抬起自己的下巴，呼了一口气，把手揣进兜里，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刘老师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沉默着，站起身，往教务处方向走去。
“这样棘手的学生，生平第一次见啊。”她嘟囔着。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