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放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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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纪川耸耸肩。
“哈？你这是什么反应？不奇怪吗？”郑柯歪头。
“奇怪什么？奇怪你的暗恋对象还是你的性取向？”纪川看着他的眼睛。
“好吧……”
“不过我劝你放弃，没结果的。”
“为什么？”
“杨鑫是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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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大雨，纪川没带伞，在酒吧里边给手机充电边玩，顺便等雨停。刚刚给周阳发了条消息，周阳说他下午有选修课，再翘掉他这学期就白读了。现在已经四点多了，纪川五点半之前得赶到学校，晚上有场数学考试，他不想错过。
纪川和郑柯聊断天之后就再没有过交集，酒吧里只有擦玻璃杯的声音和纪川手指按屏幕的声音。终于在第六遍“咯吱咯吱”声响起后，纪川忍不了了。
“你很闲啊？”
“对。”郑柯一下一下地看着玻璃杯。
“那你来这么早？”
“谁知道杨老板会有事啊。”
“那你改拖地呗？”
“我一调酒师拖地？太没排面了。”郑柯摇摇头，叹了口气。
“……”纪川看傻逼一样看着郑柯，想赶紧离开这儿，“你有伞没？”
“你看看店门口有没有以前别人用剩下的。”
纪川顺着他的话找了找，店门口伞架上确实有两把伞，一把黑的，一把紫色蕾丝边的。
“我明天还回来。”纪川走的时候顺了瓶红酒，“和杨鑫说算到杜成头上，他欠我顿饭。”
纪川拿着瓶酒，撑开黑色的雨伞，忽然明白了这伞为什么没人要……这伞伞骨断了两根，在风里雨里像个瑟缩的老人。纪川看着半天，连脏话也懒得骂，快步走到公交车站。车倒是很快来了，纪川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雨小了一点，车窗被雨水浇了个透，外面的景物模模糊糊的。这司机也不知道赶着去干啥，开车急吼吼的，一停一开，时不时来个急刹车，纪川和别的乘客也跟着在里面乒乒乓乓。
好不容易下了车，纪川从怀里拿出酒，看雨也不大，他也就不打伞了，直接往学校走，顺便在路边解决了晚饭。等到纪川回到寝室放好酒，换好衣服，给手机充上电，走进教室，晚自修也刚好开始了。
纪川身边的位子空着，他稍微愣了一下，因为他觉得陆玦不是那种会迟到的人。数学老师抱着一叠试卷进来，看到纪川皱了皱眉，“纪川，下午怎么没来？”
“生病去医院了。”纪川一边在课桌翻笔一遍回答。不过他现在确实感冒了，声音嗡嗡的，数学老师也不好多说什么，开始发试卷了，纪川定下心来做题。
这次题目偏难，纪川交了卷子，徐雅想和他对对答案。
“大问题过程在草稿纸上。”纪川把草稿本递给她。
“对啦，你记得补一下请假条。”徐雅边对答案边说
“行。”纪川瞄了眼旁边的空位，“这哥们儿呢？”
“不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吧。”徐雅把本子还给纪川，“陆玦同学回来的话麻烦你也提醒下他写请假条。”
“嗯。”
晚自修结束后，纪川背着包回到寝室，门一打开就看到坐在凳子上背对着他的陆玦。
“靠，吓死我了。”
“sorry。”陆玦转头看了眼纪川。
“那什么，陆缺？”纪川把包放下，挠挠头，“一起喝酒不？”纪川没什么想法，就是想找个人陪他喝酒。
“陆玦。”陆玦低头看手机，“可以。”
“痛快。”等到寝室点完名，纪川把红酒用开瓶器打开，倒到自己和陆玦的杯子里。“来，干。”
陆玦慢慢地够到自己的杯子，放下手机，和纪川的杯子碰了碰。纪川忽然看到陆玦眼角下一小片嫣红。
“怎么了？”
这话一问出口纪川就后悔了，管闲事儿干嘛？
“磕到了。”陆玦抿了小口，“好酒啊。”
“那可不。”纪川闷头喝了一口，很香的红酒，刚劲浑厚，一下去就能感觉到好大的劲儿。
他俩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一人一个杯子慢慢地喝着。放在以前，纪川绝对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傻逼地喝酒的一天。
大概因为各怀心事，酒很快喝完了。纪川有些晕乎乎的，脚像踩在了棉花上，眼前不时炸出几个小星星。他晃晃脑袋，努力地看了眼这红酒的牌子。
你.妈.的，拉图。
陆玦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看着对面的纪川。纪川脸泛潮红，眼带水雾，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陆玦心中有些好笑，便轻轻碰了碰纪川，“醉了？”
“没有。”
“那你快睡吧。”
“好。”
纪川很听话地爬上了床，一头倒在床上。他酒品还是很好的，既没有喊叫也没有乱来，只安分地呆在床上，没一会陆玦就听到了纪川均匀的呼吸声。
醉了倒是温顺了很多啊。陆玦帮纪川把酒瓶收拾起来，洗干净杯子，然后打开手机。
陆远：“你小子翅膀硬了？不回消息？这事儿是你干的吧？”
陆远一连三个问号可把陆玦逗笑了，这次肯定得被气死吧？左右手的拇指干练地打了个“嗯”字。
发送成功。
陆玦伸了个懒腰，深深叹了口气，脱掉外套就要上床，结果他看见自己床上已经睡熟了的纪川。
？
？？
他上的原来是我的床？
陆玦愣了一会，揉揉眉心，放弃了把纪川搬回他自己床上这个想法，怕他半夜吐了，陆玦特意在床边系了个塑料袋。
陆玦上了纪川的床，他床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和沐浴露的味道，还算可以，叛逆少年的味道。陆玦小心地枕着枕头睡着了
这次他俩睡得很熟，很安分，谁都没有再次醒来过，大概是酒精地作用。
第二天一早纪川醒来，发现自己头疼得慌，感冒似乎好了一点。他嗓子沙哑，伸手去床头摸自己的手机却怎么也摸不到，这是熟悉的宿醉感。纪川挠着头起身，眼中却是一大片灰蓝格子。
嗯？这不是陆缺的被子吗？
我还醉着？
纪川眨巴着眼睛，不会啊，我听清醒的。
那我怎么在陆缺床上？
陆缺呢？
纪川脑子里闪过无数可能性，一下子背后一声翻身的声音打断。好了，谜底揭晓了。
陆玦应该还没醒，纪川轻手轻脚地下床，瞥见陆玦挂的塑料袋。
“要吐了吐这儿。”
得，风格很陆玦。
纪川下床在桌上找到自己手机，打开一看才五点四十五，不过纪川现在已经睡意全无了，他努力回想着自己昨晚喝醉以后究竟做了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纪川满脸尴尬，一边刷牙一边想着待会怎么自己要面对陆玦。他现在对于陆玦的脾气还是不太了解，不过看他晚上没把自己扔下床看来应该不是个暴脾气，感觉还是挺可以的一个人吧。
陆玦迷迷糊糊被水声吵醒，他翻了个身看时间，还很早，大概因为昨晚睡得早，他现在不是很困。
“早。”陆玦打开厕所的门，把还在自己思绪里的纪川吓了一跳。
“啊，早。”纪川把满嘴的白沫吐了。
“睡得好吗？”陆玦往杯子里倒水。
“挺好，你呢？”
“不太好，你被子太硬了吧？”
纪川愣了愣，回忆起来陆玦的被子似乎确实很软。
“昨晚麻烦你了吧？”纪川岔开话题。
“不麻烦，还要谢谢你的好酒。”
这人怎么这么让人冒火？要不是昨晚做错的是自己他现在就想给陆玦来一拳。纪川出去拿毛巾，陆玦拿起洗面奶搓泡泡。
纪川打开手机左下角多了个小红标。
未接来电，冯玉婉。
她打来干什么？纪川看到这三个字就烦，好好一个早上就这么被搅了。没过一会，突然一条消息进来。
冯玉婉：“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操，谈你.妈.个.逼？事到如今这女人还想干什么？纪川直接点了已读。
“回见。”陆玦打开寝室门。
“……”纪川头都没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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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修过后，黄琦把纪川叫到办公室，纪川一脚迈进办公室的门发现里面还站着陆玦。
“纪川，你昨天下午干什么去了？”黄琦坐在椅子上，指甲轻敲桌面。
“生病难受，去医院了。”
“真的？”黄琦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
“那也不能不声不响地走吧，回头把请假条给我补了。还有你这学期请假次数也太多了吧？”
“……”纪川现在烦着，不太想说话。
黄琦叹口气，看向陆玦，“那你呢？昨天下午干嘛去了？”
“我家着火了。”
“什么？”黄琦瞪大了眼睛。
“我，家，着，火，了。”陆玦一字一句面不改色地说。
“那没事吧？”黄琦仍然觉得奇怪，毕竟着火这么大的事儿还能说的这么坦然，而且这火烧得不明不白，谁都没听说哪儿着了火，一旁的纪川也有些震惊。
“不太清楚。”陆玦回答。
“那……”黄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么荒唐的回答，她也懒得深究，有些头疼地挥挥手，“算了算了，你俩回去吧。”
“你家着火了？”纪川边走边问。
“对啊。”陆玦点点头。
“……你不担心的？”
“我担心什么？火是我放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放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