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可想好了？ ...
-
“明天把你姐姐也带来一起玩儿呗。”这日，二人在一起逛街，赵长契循循善诱。
“我可不敢！要是叫我母亲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宁谨言推拒。在他的思想里未出阁的女孩子不应抛头露面的，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悄悄的，你姐姐一定很开心的！”赵长契继续说道。
“嗯，”宁谨言有些犹豫，他忽然也觉得女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连出个门都不行。“好吧！不过她来不来我不敢确定，我会跟她说的。”
“真是我的好弟弟！”赵长契揽他的肩。
宁谨言挣开，一身鸡皮疙瘩，洛王那点儿癖好他又不是不知道。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唉，你跑什么呀。我知道有一家排骨特别好吃，哥哥带你去尝尝。”洛王说道。
宁谨言回到书房，秀儿还在看书。“咳咳......”
“少爷，你回来啦。”秀儿抬头道。
“嗯！给我研磨，我要写字。”宁谨言吩咐，他径直走到书桌旁，拿出一叠宣纸。
“是，少爷。”秀儿走到书桌旁，磨着墨。“少爷去哪儿啦？”秀儿问道，今日休息。以往休息日少爷都是呆在书房的。
“出去见个朋友。话本看完了吗？要不要买新的，我带你去书店挑吧。挑你喜欢的。”宁谨言一边写字一边说道。
“真的吗？！”秀儿兴奋极了，眉眼间都是小意，一双眼如星星般闪烁着光芒。
“当然了！傻瓜！”宁谨言摸摸他柔软的头发，笑着说道。
“谢谢少爷！少爷真好！”秀儿开心的不得了。
“咱们下午就去。”宁谨言也笑道。他最近在学算术，还有经商之道，父亲希望他能打理好宁家的产业。
他也说过，还有二哥呢。父亲听到二哥的名字气的直咳，直骂道那个不肖子，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回来。他一直都不敢承认的，一直都知道的，二哥的离开，给这个家庭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那是父亲母亲寄予厚望的孩子，二哥很聪明，他知道自己是比不上二哥的，在父亲母亲心里，最适合打理家产的始终都只有二哥，二哥与生俱来的天赋，是旁人怎样都学不来的。
“少爷，吃点水果吧。”觅瑟送了一盘子水果过来，切好的。
“放那儿吧。”宁谨言眼瞥着旁边的小桌子。
觅瑟放下水果，便告退了。“少爷记得吃，这荔枝是刚从闽南运来的。”她来皓月轩也好几个月了，少爷对她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你最喜欢的。”宁谨言瞅了瞅一旁桌上的荔枝。
“可，这是给少爷的啊？”秀儿扳着手指诺诺道。
“你啊！”宁谨言抬手敲了他一下脑袋，佯怒道：“什么时候客气过？去吃吧。”
“是！”秀儿高高兴兴地跑过去。一脸满足的吃了几个，而后看了眼认真写文章的少爷，剥了一个荔枝，走到宁谨言身边，小手伸过去，脆生生道：“少爷吃。”
听到这声音，这话语，宁谨言心里有一股暖流流过，顺着经脉游走全身，第一次感觉这么温暖。他有些怔愣地看着小小的人儿，能想着我，就已经很好了，宁谨言张口含住这颗荔枝，唇触碰到了柔嫩的之间，这触觉令他全身一阵颤栗。如果可以，可不可以亲亲你？
他飞快地移开眼神，囫囵吞下荔枝，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正声道：“咳咳，不是要去买书吗，快吃吧，待会儿就出发。”
“走吧！少爷！”秀儿兴冲冲地说道。
“嗯。”宁谨言应声，整理了下衣袍，带上银子，便带着秀儿出门了。
宁馨雅正在屋中无聊，却听七弟说要带她出去玩，她开心极了，就算被母亲发现了也没什么，总不会打死自己的亲生女儿，顶多被教训一顿。
没想到，一出府门就遇见了上回那个讨厌这人。这张脸，想忘都忘不掉。“你怎么在这儿？”她两眼望天，就是不看赵长契。
赵长契邪魅一笑，凑上前去，收起折扇，抬起她的下巴，“自然是，等你。”
“滚！一边儿去！”宁馨雅打开他的扇子，面有怒色。
“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温柔些。”赵长契也不恼，温柔地看着她说道。
宁馨雅不管他，自顾自往前走，街上可好玩了，她在街边铺子上看着那些小玩意，神色间尽是愉悦。
赵长契跟在她后边，如此俊男美女走在一起，回头率颇高。
“让让！让让！”远处一辆马车疾速驶来，那马儿显然是受惊了，马夫怎样拉缰绳都不能使它停下！在道路上横冲直撞。
“小心！”宁馨雅还一心沉浸在那些小玩意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危险的来临。宁谨言一把揽过她，运起轻功往旁边一跳。
“啊！”突然的腾空，宁馨雅害怕极了，紧紧地抱住赵长契的腰身。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落地后，一会儿，确认安全了，她才敢睁开眼睛。“你干嘛啊？”
赵长契一本正经道：“救你，要不是本......少爷，你方才就要被马车撞了，也不知道小心点。”总是马马虎虎的，一点戒心都没有。
“我又没求你救我。”宁馨雅侧头嘟嘴小声道。
“你说什么？”赵长契听的不是很真切，街上吆喝声一片。
“没什么！谢谢啊！”宁馨雅快速说道。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向前逛去，还有好多好玩的呢。
赵长契露出一个欢喜的笑，这笑容很真，多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糖葫芦~冰糖葫芦~”一旁举着红红的糖葫芦的老婆婆慢吞吞地在街上走着。
“我要两个。不必找了。”赵长契想到宁谨言说过，小雅喜欢吃糖葫芦，他挑了两串。
赵长契快步上前，走到宁馨雅身边，说道：“回头！”
宁馨雅无语的回头，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冰糖葫芦！”
“惊不惊喜？”赵长契摇着手中的糖葫芦。
“给我！”宁馨雅伸手去夺。她自小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哥哥们也都让着她，想要什么只要说一声就会有人送上门来。
赵长契不与她计较，真抬手递给她了。“给你买的。”
宁馨雅口水都要掉地上了，满心期待的咬了一口，似乎跟想象中的不太一眼，不过还是很好吃，好甜呐，“真好吃。”
赵长契也咬了一口，看着她吃，心里就已经很甜了。他又咬了一个。“明天去城郊鸿恩寺看海棠，要不要去呀？一大片一大片的，很美的。”他诱惑道。女孩子都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吧。
“什么？真的吗？”宁馨雅的确被诱惑到了。
“当然。明日午时，鸿恩寺外十里亭，等你。”赵长契说道。
“骗人是小狗！”宁馨雅说道。明日也偷偷溜出来就好啦，早点回去不会有事的。
翌日，宁馨雅打扮成小厮出门了，她让丫鬟装扮成自己的模样在床上睡觉。鸿恩寺她是去过的，以往跟着母亲去过庙里烧香，虽是坐的马车，但她还是认得路的。
刚好午时，十里亭位于山腰。悬崖之畔，烟雾弥漫。君子如玉，折扇轻摇，薄纱微拂。
“真是好景致。”宁馨雅喃喃道。男人也可以这么仙吗？本以为家中哥哥们已经够好看了，不曾想还有更好看的人。
宁馨雅慢步上前，生怕惊扰了眼前人。
“你来了。”赵长契道，他的声音深情无比。
宁馨雅只觉得这声音犹如从远古传来，又觉得好熟悉，这句话，好似早已听过千百遍一般。莫名的，她鼻子有些酸楚。“我来了。”
“随我走吧。”赵长契伸手。
“去哪儿？”宁馨雅将手给他。这一刻她真的觉得可以抛下一切，只为他。
“发什么呆呢，小心点儿。”赵长契带着他下阶梯，原来悬崖边上竟有一道梯子，这里往下将去向何方？
虽有护栏，宁馨雅还是有点腿软，刚才的煽情啊什么的全都被吓走了。“慢点儿！赵长契！”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有危险的。”赵长契道，他顿了顿，“如果有，我和你一起承担。”
宁馨雅又有点感动，这个人，怎么老说这么煽情的话。“我们去哪里呀？”
“就要到了。”赵长契看着前方道。
穿过一个山洞，山洞黑漆漆的，赵长契打着火折子。
“好黑呀！”宁馨雅最怕黑了，她抱紧了赵长契的手臂。
赵长契触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身体顿时有些僵硬，他没有和任何女孩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那些传言，人云亦云罢了，他也从不在乎这些。
前方有亮光，二人出了山洞，入眼便是大片大片的海棠花，红的艳丽。
“哇！好漂亮啊！原来这里还有这样的景色，我怎么从来没有来过呀！”宁馨雅眼前一亮，原来海棠也可以这样美，自家花园里那几株，着实是不够看。
回去的路上，赵长契道：“以后还能找你玩吗？”
“当然了！”宁馨雅理所当然道，其实这个人还不错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随时。”
回去后，她总感觉心中甜滋滋的，老是笑。
宁谨言见着她都觉得不对，宁家晚宴，餐桌上，宁谨言和宁馨雅坐在桌上，宁夫人和宁老爷还没过来，“三姐姐，你不是傻了吧？”
“怎么说话呢！”宁馨雅拍了下他的头，这孩子。
“你怎么成天傻笑啊。”宁谨言小声说道。
“你们姐弟俩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来我听听。”宁夫人和宁老爷到了，宁夫人笑道。见两个孩子开心，她这个做母亲的看着也开心。
“没什么！”宁馨雅自是不会说的。她发现，她好像喜欢上了赵长契。他长的好好看，皮肤比女孩子还要嫩，又那么有气质。她咬着筷子瞎想。
“发什么愣呢？”宁夫人正色道。吃饭就得有吃饭的样子。
“雅儿有心事？”宁老爷问道。他仿若猜到什么了一般。
“啊”宁馨雅惊醒，“哪有？没有啦！”
“有什么事就跟父亲母亲说，不要自己憋着。”宁老爷说道。唯一的女儿今年也快及笄了，留不了两年了，也不知是哪家小子能有福气娶到雅儿。“还有你，谨言，认真读书，宁家指望着你呢。”
宁老爷还是遗憾的，虽然谨慎为了一江湖女子离家不归，但他心目中最满意的继承人还是谨慎，他的天赋才华，必能使宁家的生意再上一层楼，可惜了。
一年后，就在宁馨雅及笄礼的三天后，宁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父亲，雅儿真的喜欢他，想要和他一生一世在一起。”宁馨雅跪在堂下，声音坚定。
“咳咳......”宁老爷咳嗽着，喝了口夫人递的茶，顺了顺气。
“宁伯伯，我是真心爱慕小雅，求您把小雅嫁给我吧！”赵长契竟跪了下来。
这可使不得，这可是洛王殿下，而他只是一介商人，地位地下，他连忙过来，扶起他，“唉！”只能叹气，无奈。没想到最终这两个人还是走到了一起。“你能给她正妻的身份吗？你不能！为了小雅好你也不该啊！”
“是，我给不了他正妻的省份，但我爱的人只有小雅，除了她，没人能走进我的心，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弥补这个遗憾的！”赵长契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说的铿锵有力。
宁馨雅已是泪流满面，怎么会有人如此爱她？这个人还是身份尊贵的王爷，即使给她做妾，她也心甘情愿，因为她知道，他是爱自己的，“爹，您就成全我们吧。女儿保证，女儿会过的很好的。女儿今生今世，非他不嫁！”说道最后，她的态度很坚决。
宁老爷如泄了气一般，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摆手道：“罢，罢。都走吧。都走吧。”他闭了眼，不想看见这些烦心事。
“老爷！”宁夫人又何尝不难过。她看着女儿，道：“雅儿，你可想好了？真要和他走？”
宁馨雅坚定地说道，“是，女儿想的很清楚。”来人世走一遭，如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该是多么的遗憾，那样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你去吧。”宁夫人落了泪。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女儿拜别父亲，母亲。以后女儿不在身边，二老要保重。”宁馨雅满脸泪水。离开家，离开亲人，她内心的伤痛无以复加。
“三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的。要是受了委屈，你就回来。我们永远欢迎你的。”宁谨言站在一旁看着。他懂爱一个人的感觉，他是支持三姐姐的。他恶狠狠地对赵长契说道：“你，要是敢欺负我姐姐，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小雅受一丝委屈的。”赵长契说道。这个女孩儿，有时候看着凶巴巴的，其实很单纯，直率可爱，跟他见过的女子都不同，而他，喜欢她。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伤害的。
宁馨雅成为了洛王的妾，跟着他四处游走。走遍了五湖四海，看遍了人间景致。世人皆道这女子有福气，能得洛王的真心。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你可想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