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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有人给我下药了! ...

  •   沙蟹走了,殷郁才想到,怎么忘了国舅这个真财神!皇商,皇亲,而且我于他有恩,这个人情怎么也得值千儿百万亿两,现在不用更待合适呀。可惜国舅也跟着太后出殡去了,但可以先递个帖子安排上。

      殷郁赶紧写帖子。自己的毛笔字还真是丑,要骨骼没骨骼,要筋肉没筋肉,软软趴趴,毫无气韵。都说字如其人,看来我不仅是个庸人,还是个怂人。写完又差一人送,自己无事,等皇陵那边的消息。今天太后的梓棺应该落土。

      头还是很晕,昨天晚上的事情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这感觉真的不对头,说不是被下药了打死我也不信。殷郁决定自己去审翠绿嫣红这两个女人,消消溜到姑娘们住的后院。后院静悄悄的,一般这些姑娘白天睡觉晚上干活儿,虽没客人还是这样。

      殷郁动作很轻,推开窗户挨个看过去,找了几个屋子都不是,只剩最后一间小灶间了,关门堵窗不知道里面在干什么。殷郁干脆跳上房顶,揭开瓦片偷看。这一手上房揭瓦他还是玩得很溜的。

      小灶上煮着什么东西,翠绿在添柴火,嫣红在扇扇子。两人聊天,一个说,这殷公子长得俊秀,家伙可真不怎么样,弄了半天只有小半盅儿,真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一个说,人不可貌相,俊男不一定活儿好,丑男不一定活儿差。为了早日成功,需得无论丑俊,多多益善,反正咱们有药,把这些臭男人麻倒,怎么弄随咱们。他们花了银子以为女票了咱们,睡成想是咱们女票了他。

      果然给我下药了,这两个贱人。老子本来记忆力就有问题,你们还给老子下药,是想把老子弄成白痴吗?

      殷郁从天而降,一脚踢翻了锅子里煮的药,给两个贱人一人一脚,然后随便抓起一人的头发,金刀比在脸上,对另一个说,说,你们搞得什么鬼把戏?胆敢说谎把她胳膊腿都削下来,做成个人棍扔到大街上,让讨饭的叫花子,和拾荒的流浪汉随便玩儿。又对手里这个说,她要是不说实话你揭发了,便把她削成人棍扔大街上让人玩儿,给你赎身当我小老婆。

      殷郁尤其喜欢审这种,让两个同伙当着自己的面互相揭发,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什么都倒出来。

      原来她们养了一种蛊虫,叫痴情蛊,雌虫以男子精华为食,雄虫以女子眼泪为食,日常活在用断肠草熬成的汤里,长到一尺来长便成了,给人服下,可以让人对你爱得死心塌地,如痴如狂。

      两人养这个蛊,无非是想钓上一个有钱又痴情的公子,为自己赎身,脱离苦海罢了。

      殷郁伸脖子看看地上一滩水里面蠕动的小白虫子,说,这特么的不就是蛆嘛,你们是不是傻。断肠草熬成水毒性就没了,和普通的菜汤子没什么两样,也是有点营养,蛆虫在里面可是死不了。什么眼泪,精华的倒进去,你们恶心不恶心。再说了,这虫子又白又胖,哪个不开眼吃呢? 翠绿说,真的有用。 殷郁嗤笑道:有用你们俩还会在这里? 翠绿说,去年真的钓了一个老头子,对我们万般宠爱,娶回家去,过了一阵舒心日子。可惜好景不长,老儿病死了,子女们闹分家,又把我们卖回到这儿了。

      殷郁不禁失笑,说,我送你们两句歌,唱道: 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逃不脱命运。

      殷郁心情好了一点儿,但是头疼欲裂,问,你们下得什么药还下了这么多我的头疼得要炸了。

      两个女子面面相觑,说,我们下的药名叫“春宵一刻”,因为公子耐药性好,所以下了三次,也就是别人三倍的量。但是这药不会让人头疼,否则这么多年早有客人觉察,我们岂能混到今天可能是公子体质不同,亦或者自己原来吃的药和这药性冲突了。

      殷郁说,我不曾吃药呀。我只是抽抽大烟,你们的客人里也有好这一口的吧?

      嫣红说,有。原来娶我们的老爷就好这一口,为了助兴还主动服药呢,但是从未头疼。

      殷郁说,那便是因为你们下了三倍药量,我要不是命大现在恐怕变成傻子了。小贱人手忒贱了,你们活罪难逃,明天买到军营做浣衣妇。一晚上别说一杯了,一坛子一缸都有的。

      两人赶紧求情,翠绿说,少爷,我们也不想,一来是因为国丧期间没客人,只能拿小爷您了。二来是因为小爷耐药,一般剂量放不倒您。

      殷郁问,为何我比别人耐药翠绿说,我们字都不识几个,哪里懂这些。只是惯于风流的人,沾染各种东西多了,一般二般的药就放不倒他,好比天天吃蜂蜜的人不觉得甘蔗甜了。第一次经受的人往往耐不住,所谓久旱逢甘霖吧。

      殷郁反应了一下,难以置信:你们意思是说,我以前被人下过药而且还不少 我竟完全不知道!

      殷郁剩下一天时间躲在房间里疑神疑鬼,晚上时候,莲见的师父,收尸人来了。这是一个干瘦黝黑的老人,就像他用来推尸体的平板车。无数人在这平板车上走完最后一程,然后变成土渣子。有时候莲见觉得自己这个师父就是平板车的一个把手,或者一个轮子,日夜不停歇地把人送到该去的地方。这个地方也可能是地狱。

      收尸人来报道的时候,莲见也跟来了。殷郁懒洋洋地看了莲见一样,问,不放心,怕我害你师父? 收尸人一点儿也不着急为徒弟辩解,用冷冷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回法王,我老了,好多年没出来了,没人护送怕是见不到法王。

      殷郁点点头。真见过太多生死的人身上,应该有这种淡泊和不卑不亢吧。

      殷郁说,地牢里关着一个人,麻烦老人家帮我看看。又把莲见留下,说,莲兄,有点事情麻烦你。

      莲见只得留下。殷郁从兜里翻了一会儿,翻出一个信封给莲见。莲见不敢接。

      殷郁说,我配合剪瞳扮演她的男朋友,主要是因为她帮过我一个大忙。这是休书,已经找四老三公见证画押了,现在剪瞳就是自由人了。休书一式三份,一份在保长手里,一份给我,这一份是剪瞳的,你带给她吧。

      莲见不知殷郁要干什么,这是收买人心吗?若不是收买人心,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呢?平白无故送我这么大一个人情,让我和剪瞳名正言顺在一起,他到底为的什么?

      这只老狐狸不会做亏本买卖。

      殷郁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莲见,谈不上用不用。只要有初雪,不用莲见也能控制杀手城。殷郁只是想把事情了结了,不想拖泥带水。毕竟剪瞳年纪不小,应该快点享受属于自己的幸福不是。可是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若再知道莲见叫自己做老狐狸,恐怕要气炸肺腑了。

      莲见半天不接,殷郁可没耐心了,语气不太客气地问,怎么,不要 莲见说,属下粗鄙不堪,但是还不用法王赏一个夫人。

      殷郁冷笑道,那你是要自己争取咯。来吧,杀了本座,本座就在这儿,不反抗。

      莲见当然不能杀了殷郁了,虽然莲见确实想。若不是因为这个人,很多事情都不一样。远的不说,墨灰的漳州刺史的位子,说不定就是自己的,杀手城也不会变样。两人隔着一张信封对视,仿佛在听风阁对峙。谁都不愿意先动,但是攻守之势变了,现在殷郁是上位者。

      正在这时候,属下来报,收尸人认得。殷郁示意手下过来扶自己,属下规规矩矩上前。莲见趁这个机会自找台阶下,把休书收入怀中,行个礼说,谢法王。

      殷郁心道,有什么好谢的,剪瞳是我的朋友,又不是我的女人,难道我真带着她过后半辈子不成?没想到这莲见看着一表人才,性格却这般磨叽,不知道剪瞳看上他哪一点。

      三人来到地牢。区区一间妓院,为什么有地牢呢?答案大家心里都明白。没错,这里就是个欺男霸女的地方。不听话的姑娘关在地牢里,有各种手段让她听话。所以这地牢里也挂着不少刑具,一般人看了肯定不舒服,可是现在里面几个人都不是一般人。

      殷郁头疼,赶紧坐下。蒙面人的面罩早就扯下来了,但是满脸血污,几乎认不出来。殷郁问收尸人,老人家,这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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