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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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就算加上系统的曝光道具，顾姜烟给直拍做的推广，也不足以到能上热搜的程度。
但这个结果，并不让她意外。
她打开微博，直拍的后台数据依旧在上涨，但当各种数据已经几十万，上百万的时候，就很难直观地感受到它涨幅的速度了。
三个平台的数据加起来，虞城这支直拍的播放量已经超过了三百万。
视频的封面是顾姜烟截取的直拍照片，虽然是竖版直拍，但她却统一用了横版的封面图，三个做着不同舞蹈动作的虞城并排而立，或侧首或垂眸，没有一个人直视着镜头。
少年置身于一片梦幻的粉色海洋之中。
干净，清爽，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点开视频，首先传入耳内的，是海水冲刷海滩的声音，潮湿的海风，灼热的阳光，肆意挥洒快乐的夏天。
是大家耳熟能详的《Pink Sea》。
这首单曲虽然已经是前几年的曲子，但至今仍不过时，每到夏天都会重新掀起一股小小的潮流，也是该女团夏季演出的必演曲目。
粉色海水从海岸边退却后，一头粉发，穿着白衬衫的少年跃然至众人眼中。
而众所周知，女团在跳女团舞的时候，观众不会有任何违和的感觉，但如果是男星的话，除了cover某些力度很大被称为“劲舞团”走girl crush路线的女团舞时不违和之外，在跳其他类型的女团舞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用力过猛。
特别是当这支舞里有很多扭胯和跳跃等娇俏的小动作时。
但少年的舞蹈却丝毫不存在这种问题，即不扭捏缺少活力也不用力过猛，就是刚刚好，刚刚好的清爽和干净。
更特别的，是他的声线。
漂亮的亮嗓，又带着一丝沙哑和凉意，和轻快的曲风融合，像极了酷暑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倒进盛满冰块的杯中时，碳酸饮料撞击碎冰那一刻让人从心到身体都感到舒畅的声音。
直到一曲毕，戛然而止的视频突然让网友反应过来——
不是，你的ending pose呢！！！
卧槽，这好像不是他自己的歌，而是他cover的女团曲？
消化得也太好了吧？？
几乎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地点击重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哪里！来的！人鱼！王子！】
【哪里来的海盐棉花糖Omega。】
【好清爽好可爱我一口可以吃五个！】
【不是，我见识短，真的有男孩子的膝盖可以是粉色的吗？建议来我家让我审判一下。】
【我没了，三分钟不能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家庭住址我真的要没了。】
【我觉得不太好，一个男的跳女团舞跳成这样道德在哪里？原则在哪里？地址在哪里？】
【是刚出道的新爱豆吗？我垂直入坑。】
这支直拍的和顾姜烟以往的产出风格差别很大，在此前，她从没调过这种奶油风的白滤镜。
因为虞城本来就白，又偏向于淡颜，稍不注意就会将他融进滤镜里，又为了让呈现出的画面通透透亮，曝光和色温都是她一点一点调了很久调出来的。
长着一张秀丽乖巧脸蛋的少年还有着一双水润的鹿眼，偶尔抓住镜头，便会抿唇一小，挤出颊边的深深酒窝。
粉色的头发，衬得他白皙又漂亮。
宽大的白衬衫让他看起来薄薄的一片，掖在裤腰里的衣摆掐出细腰，短裤下的小腿又直又细，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邻家弟弟那般。
这谁能顶得住？
哪有人被他盯一眼能不疯的！
【呜呜呜是我弟弟是我阴暗扭曲爬行一直在找的命中注定的弟弟！！】
【主页刷到的……有人科普吗……我出不去了……（虚弱尔康手）】
【不是，我查完资料回来了，他居然已经出道一年多了怎么一点水花都没有？？？我们内娱还有这种沧海遗珠？？？】
【我giao，我好像在上个月猕猴桃的偶像嘉年华视频里看到他了[链接]是咱弟弟不？】
互联网上没有秘密。
网友向来手握洛阳铲，一旦有事早八百年的料都能给你挖出来，更别提这还是上个月的事。
拼盘见面会那支没几个人看的官方直拍，很快就涌入了一批观众，刷上了热门。
官方直拍的运镜，很多时候都很难评，你确实也不知道导播和摄影师到底在抽什么疯。
而且台上爱豆们所呈现出的团体表现，确实都很差强人意。
【这什么玩意儿？？？？】
【能不能多拍拍我们小城啊啊啊啊啊导播这个鬼东西跳的什么玩意儿你怼着他拍！！！】
【别对我wink谢谢，你油得我过敏。】
【别人表演的时候是群英荟萃，你们这群人是糊咖开会（。】
【谁懂，有一天我居然也会在夹缝里找我担？】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虞城确实是这群人里表现最好的。】
【也是镜头最少的#苦涩】
【但是那支直拍应该不是这个舞台吧，完全能从这个舞美中感受到猕猴桃对这群糊糊的敷衍。】
【肯定不是啊，直拍的舞美太精美了，他们就是搭出了一片粉海啊。】
【而且我们小城在直拍里是开麦诶，这个舞台一听就是半开麦，我得使劲听才能听到虞城喷麦的声音。】
【不过那支直拍虞城也只唱了几句而不是整首？不觉得其他的声音和这边很像吗？】
总之，是暂时没有人将顾姜烟的直拍和这支官方直拍联系到一起。
大家下意识地都认为这支直拍是近期拍摄，因为没有哪个粉丝或者站姐，会拍到如此绝美的直拍后压了一个月才发出来。
而且他们在意的，是直拍中的这位主角。
虞城当天就涨了十几万的粉丝。
还有了超话，粉丝乌泱泱涌进快乐老家，各方一交流才发现——
哈哈，咱这回是真粉上糊逼啦^_^
糊到在网上根本挖不到多少物料，掘地三尺也就把他当初的出道曲挖了出来，然后因为音源数据太拉了，连打歌舞台都没上过。
真·糊地让人伤心。
不过虞城微博倒是有一些他在练习室的自拍和练习的视频，还有一些拍天拍地拍街道的不明所以上班图。
粉别的明星爱豆，光是各种过往物料补课就要补上许久，粉虞城，三分钟快速浏览完毕。
有些害怕在糊咖身上受伤害，就是因为对方没有资源操心对方前途这种的粉丝，已经秒粉秒脱。
起码这十几万粉丝里，除了路人粉和看热闹的，能留下的活粉能有几千，都算是虞城的真爱粉了。
眼看着天都黑了，大半个下午都过去了，虞城那边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他糊成这样，好像确实不是没有道理。
“他这个团队，确实不太行。”
顾姜烟无语地点开了虞城的私信。
【弟弟，今晚开直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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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已经黑了。
但练习室里依旧亮如白昼，白炽灯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照出几团光晕。
虞城坐在角落，一边喝着水一边盯着手机不挪眼。
这是他今天不知道多少次点开这支直拍，在这个过程中他差点就要相信自己真的在这个舞台上跳过《PINK SEA》这首歌了。
网友不知道，但虞城很清楚，他只在舞台上跳过一次《PINK SEA》，在他一个月前参加猕猴桃的拼盘见面会的时候。
这些贝壳、珍珠、金粉的舞美，根本就不存在。
这些都是这支直拍的主人给他做的吗？
对方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一帧一帧给他修的图吗？
他当时站在舞台上，原来真的被人看到了啊。
粉色海洋的舞美显得视频里的人真的像一个从梦幻海底走出来的小人鱼王子似的。
陌生得他自己都不敢认。
他真的也能有这样被聚光灯环绕的一天吗？
因为cover的是女团的夏日特辑，整首歌都是轻快活泼的曲调，包括舞蹈，对虞城来说也没有太大的难度，因为是来之不易的舞台他跳的非常认真。
却得到了他这辈子，听过最多的夸赞。
太不真实了。
就连他不少朋友都在主页刷到他，发消息恭喜他团队终于有钱给他买曝光了。
虞城苦涩地笑了笑，并没有向朋友解释什么。
他清楚，这个热搜绝对不会是他们公司买的。
因为他们公司真的很穷。
虞城是公司唯一的艺人，而他的经纪人许文柏，即使经纪人也是助理也是司机，还是老板，还是后勤。
是的，这个公司就他们两个人。
而许文柏因为要给公司拉投资，给虞城谈工作，长年累月在外跑，此刻根本就不在公司，甚至连他的电话都没人接。
两人都是裤腰带勒紧了过日子，公司根本没有多的钱来给他买曝光。
直拍播放到最后自动停止，虞城点进站子，几张自己的照片跃然而出。
他这个新站子，连装修都是粉色，背景图一整片粉色海洋，以及从直拍里抠出来的他不同动作的人像。
波光粼粼，非常精致，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出道以来，这是虞城的第一个站子。
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如此重视。
他点开私信，想要给这个站姐说声谢谢。
却看见对方正在输入，他屏息等待着。
叮——
薄荷水蜜桃：【弟弟，今晚开直播吗？】
要开直播吗？
应该开吗？
虞城现在联系不上许文柏，他犹豫了一瞬，回复道：【开。】
“宿主，他回你算不算私联？”系统赛博皱眉。
“这算什么私联，我又没和他加微信通电话发短信。”顾姜烟说，“他这顶多算媚粉。”
她点评道：“语气这么生硬，媚得很生疏。”
“那怎么才算媚得熟练？”
“……比如我问他开直播吗，他说‘姐姐希望我直播吗’或者‘直播的话姐姐来看吗’这种，对大部分爱豆来说都是手到擒来。”
“感觉和私联差不多诶，都有点暧昧。”
顾姜烟点进虞城主页：“形式上有点类似，但本质上不同。”
私联是偶像失德。
媚粉却是他的工作。
只要媚得好，粉丝跑不了。
虽然有很多爱豆私联是出于媚粉的初衷，但给到了私人的联系方式，就是打破了爱豆的职业道德底线。
就像站姐和私生的一线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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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虞城回复顾姜烟回复得很干脆，实际他此刻非常紧张。
说好了要开直播之后，他紧急冲了个战斗澡，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弄好了发型，犹豫再三，还是从许文柏办公室里翻出一套对方的备用西装。
甚至在切换到直播页面那一瞬，他已经手心冒汗。
他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在做事，空白的大脑让他没有时间去细想为什么站姐要让他开直播。
“大家好，我叫虞城，我今年19岁，x城人，爱好是……”虞城紧急给自己打了个自我介绍的草稿，反反复复念了好几遍。
但当他把手指放在直播键上时，却迟迟不敢按下去。
他心跳得很快，紧张之余又有一些期待和害怕。
他真的可以开直播吗？
开了直播如果没人看怎么办呢？
大家看到直播后会不会对他感到失望呢？
如果他在直播里说错话了又怎么办？
虞城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他闭上眼睛，又反复将自我介绍背了两遍，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直播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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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城今天一直在热搜上，此刻正是好奇路人和新粉活跃的时候，对他微博进行了特别关注的粉丝，第一时间冲进了直播键。
顾姜烟进来的时候，观看人数有两百多人。
镜头里的虞城把头发染黑了，发梢有些潮意，还穿着一套看起来不是特别合身的西装，明显是紧急收拾过的。
他肉眼可见地紧张，抬手和视频对面的粉丝打招呼：“大家好，我叫19岁，今年虞城……”
？
不仅是顾姜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粉丝同样在弹幕里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宝宝你别紧张，我们不吃人的。】
【啊啊啊啊啊啊太可爱了吧！！】
虞城说完就发现自己嘴瓢了，他瞬间红了脸，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紧张了，那个我叫虞城……”
什么自我介绍，此刻全都被虞城忘到了九霄云外，他越说声音越小，脑袋都快要埋出镜头外。
在场的粉丝爆笑。
有人转手就截屏这一段发到了超话里，直播间里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上了四位数。
虞城的直播不像别的明星直播时有工作人员在旁cue流程，他第一次直面这么多人的目光，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除了捡着飞快滚动的弹幕上能看得见的留言回复外，基本就是粉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让他现场跳一段《PINK SEA》，立刻就放下手机开始跳。
问他最擅长什么舞蹈之类的，也会马上表演。
让他唱歌，也丝毫不扭捏。
总之在过了一开始那段紧张出错的阶段之后，他渐渐找到了和粉丝互动的节奏。
“为什么是西装配运动裤？这件西装是我经纪人的。”
“为什么在网上找不到我太多的物料？……对不起，可能是我平时发得太少了，我之后会尽量多发一些的。”
“觉得我女团舞跳的很好看？谢谢，你们还想看我跳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如果我不会的话我就抽时间去学。”
“pink sea的直拍是哪一场演出？就是上次猕猴桃的偶像嘉年华……”
“不用给我送礼物的，你们能喜欢我我就很开心了，这个礼物在哪里关啊？”
弹幕源源不断地往上滚着。
快得虞城眼花，这是他出道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粉丝。
他很珍惜这一刻，尽可能地念到每一个观众的留言，但弹幕实在滚得太快了。
而且，虞城全程都没有看到ID是薄荷水蜜桃的粉丝留言。
虞城很害怕错过她的留言。
她在看吗？
这场直播持续了三个多小时，一直到凌晨，如果不是粉丝垂着他明天还有工作快去休息，他可能都还不会下。
但是虞城说不出自己明天其实没有工作安排的话。
甚至在整场直播里，他都没有透露出一句自己平时辛不辛苦累不累之类的，一直以一个活力且有能量的状态，在和粉丝对话。
就算粉丝问他平时练习累不累一类的话，他也会笑着说自己很喜欢练习。
直播过程过，虞城连水都没有想起来喝一口，结束后才后知后觉说了这么久有些口干。
喝水时虞城觉得自己就像是喝醉了一样，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脑子更是没有办法运转。
至少在昨天，他还不敢奢望自己真的被更多的人看到了。
这会不会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渐渐冷静下来的虞城，重新打开了微博，因为这场直播，粉丝能更直观得感受到他的性格，超话并没有因为夜深而冷静下来，反而更活跃了。
这一切都在告诉虞城，不是梦。
他被看到了。
他被很多很多人看到了。
虞城这才意识到薄荷水蜜桃为什么会让他开直播。
因为他糊到没有物料，刚入坑的粉丝很难去了解他，这场直播不仅抓住了热搜的流量，还加深了粉丝对他的了解。
如果他今天什么也不做，娱乐圈里各种话题层出不穷，漂亮的帅气的有趣的一抓一大把，没有人会长久地将目光留在一个普通的他身上。
虞城点开薄荷水蜜桃的私信页面，反反复复在对话框里删打了快半个小时。
虞城想要谢谢她。
谢谢她给自己剪出那样一支超出他表现的直拍，让他被别人看到。
也谢谢她点了一下，让他没有错过这个机会。
想说的很多，但最后虞城也只发出去两个字。
【谢谢。】
而被他感谢的人，在看了这条私信后，很久很久才回复过来。
【加油。】
同样是简单的两个字，虞城一瞬间却有一种被什么顶住了喉咙的酸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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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柏在车上坐了五分钟，依旧有些恍惚。
他翻出手机看着虞城的热搜，又看了看虞城最新的粉丝量，以及他今天刚新鲜出炉的个人超话和里面正聊得热火朝天的粉丝。
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很疼。
疼得让他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娱乐圈里，想许文柏这种被网友称为野鸡公司的小型娱乐公司，非常多，但在几家大公司占据了市场之后，他们这些小公司的生存环境也非常严峻。
许文柏的公司，只有他和虞城两个人，光是让虞城出道就花了他几百万，甚至还卖了一套房子才能勉强将公司运营走。
可惜虞城的出道曲的反响并不好，甚至应该说是没有任何反响。
一开始他还能给虞城安排个经纪人，后来许文柏连经纪人都请不起，一人身兼多职，就算顶着经纪人这个头衔，他也没空跟在虞城身边，他几乎每天都在外面奔波，见不同的投资人，见不同的制作人，企图拉到投资来给虞城制作新专辑，也企图通过身边一切可以使用的关系，给虞城寻找更多的工作机会。
公司很困难，许文柏很困难，虞城也很困难。
他们都知道，如果这次的投资在没有任何结果，大家的逐梦之路都会止步于此。
虞城要告别舞台，而许文柏也将负债累累。
但就在这个当下，他们的人生都迎来了转机。
因为一条直拍。
原本一直拒绝许文柏的资方，突然愿意和他见面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支直拍。
它让虞城上了热搜，有了热度，不仅是被网友，还被投资人看到了。
反而是许文柏这个经纪人，是最后才知道的。
虽然这一次，他并没有从资方那里得到确切的投资答复，但没有明确拒绝就是有机会。
而且，他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许文柏给虞城拿到了一个综艺入场券，这个综艺虽然不是什么大火的综艺，但对于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工作的虞城来说，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资源了。
而投资方的意思是，这个综艺是对虞城的一个考验。
会通过节目反响来考量他是否值得投资。
在许文柏眼里，虞城是非常优秀的，他上进且感恩，就算公司如今经营成这样，他也没有任何另寻高处的想法。
如果不是虞城在后面撑着，许文柏可能早就放弃了。
他觉得只要能给虞城一个机会，他一定会发光的。
许文柏在车里坐了很久，心里五味杂陈，他给虞城打了个电话，那边同样没睡：“文柏哥，你忙完了？”
“小城，”许文柏揉了揉晴明穴，笑了，“要出来喝一杯吗？”
以两人现在拮据的条件，也去不了什么高档的地方。
许文柏和虞城坐在小区后面的烧烤摊上，初秋的夜已经有些凉，但摊主依旧大汗淋漓，滋滋作响的烤肉香气和熏人的炭火味作为背景，两人面前各自放着一罐啤酒，但相顾两无言。
没有经历过的人，大概很难体会到他们此刻的感受。
四目相对时，他们不知道说什么，也什么都不用说。
酒，其实只有许文柏一个人在喝。
出道之后即使在圈内查无此人，虞城也没有沾过任何烟酒，他是solo爱豆，要唱歌的，酒精、尼古丁包括糖和辣，一切对嗓子不好的他都不沾。
反而是许文柏喝了一罐又一罐，他喝得满脸通红，眼眶也红。
他举起手里的啤酒：“小城，你知道我现在想说什么吗？”
虞城拿着矿泉水和他干杯：“文柏哥，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是一定要。
不是一定会。
“我们真该好好感谢一下你这个站姐啊。”许文柏说着打开微博，“我一定要给她加个特别关——”
许文柏的话突然止住，他有些怀疑自己目光似的揉了揉眼睛，凑近了一些。
然后又看了看虞城：“你知道你这个站姐，现在的粉丝，比你还多吗？”
虞城点头。
顾姜烟是在虞城直播间就开始疯狂涨粉的，在虞城回答粉丝他只在偶像嘉年华上cover过《pink sea》之后。
网友和粉丝终于意识到，“薄荷水蜜桃”这个站姐，是拥有着一双怎么样的鬼斧神工一样的手。
在刷直拍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虞城身上，即使后面的背景再精美，大家也不会太过于留意。
它自然地就像本来就该是那样，精致，美丽，但不喧宾夺主。
但当众人发现，那片粉海完全是她后期做出来的之后，观感就不一样了，再次重刷视频时，大家就止不住地会在意虞城身后的“舞美”。
大家会忍不住地好奇，她到底是用怎样的黑科技才能做得毫无抠图和ps痕迹的。
甚至自然地就像是现实搭建的一般。
不仅是网友，就连虞城的粉丝和他本人都清楚，如果没有这个漂亮的粉海背景衬托，就算虞城整体表现得再好，这支直拍也绝对不可能拥有当下的热度。
毕竟《pink sea》这首歌曲和舞蹈，都不是那种会给人强烈视觉和听感冲击力的劲舞区。
这一事实，带来粉丝、路人和网友的震惊，远高于虞城本人。
毕竟娱乐圈什么样的爱豆都能有代餐，但像这种实力的站姐，几乎找不到第二个。
顾姜烟涨粉速度之快，很快就超过了虞城。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之前韩一辰爆火出圈，并且让剧方给他重做造型的那支路透。
还有人开贴讨论他们俩会不会是同一个站姐。
但很快，这个猜测就被否认了。
虽然两个都是高难度的p视频，但“hyc111”的那一套，很多影视后期都可以做到。
而“薄荷水蜜桃”用的更像是特效，就像很多仙侠剧里搞的那套，建模、3D渲染以及抠图等等，先不说做出这种自然到毫无痕迹的特效到底需要多高的技巧，就光是需要花费的时间，就不可能再去兼任拍其他的爱豆。
从偶像嘉年华到现在过了一个月，她才放出这支直拍，就是最好的证明。
反正顾姜烟火了。
作为站姐，她的粉丝是她担的好几倍。
虞城并没有任何嫉妒。
他觉得结果就应该是这样，对方这么优秀，这都不能让网友关注的话，那真的是网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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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姜烟第二天看到她这个大几十万粉丝的账号时，也诧异了。
系统却非常高兴。
因为这一晚，他们又赚了不少人气值，而其中一大半还是来自顾姜烟。
顾姜烟疑惑：“我也能赚人气值呢？”
系统也不明白：“按理来说转化的都应该是爱豆的人气值，但我这边的结算成果确实有一部分是来自你。”
顾姜烟曾经也问过它结算人气值的比例是几比一，但这个作为一线打工人的系统也是回答不出来的，他只是任务执行者，也不知道具体的运转逻辑。
它解释不出太多的为什么，顾姜烟也就没再多问。
她现在要做的，是确认虞城的行程。
顾姜烟已经知道他的团队不靠谱了，自然也无法在网上找到他的行程图，至于黄牛，不要指望一切都向钱看的黄牛手里能有糊逼的行程。
毕竟虞城昨晚才在娱乐圈里有了点水花，就算是黄牛也需要时间。
顾姜烟想了想，准备直接私信虞城问。
“宿主，也不需要这么麻烦。”系统弱弱举手，“我知道虞城的工作安排。”
顾姜烟：？
“你怎么知道的？”
系统骄傲：“毕竟我是系统嘛，我抓取了包含‘虞城’这两个关键字的所有通讯信息，然后筛选出来的。”
顾姜烟：“所以他行程怎么安排的？”
系统急了：“你都不夸夸我吗宿主？！”
“哇，真棒。”
系统：……
算了。
系统正准备说话，突然听到顾姜烟问：“我开支线是不是也能看到他的行程安排？”
？
系统认真想了想，这还真可以。
“支线可以看到宿主想看的任何和对方有关的内容。”
顾姜烟话头一转：“那你又可以接入这个世界所有设备的数据，那对方呆的地方只要有摄像头，是不是不开支线你也能看到？”
嘶。
嘶嘶。
系统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它又无法反驳。
顾姜烟一本正经：“统，你有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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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城最近的一个工作，是科学竞技综艺里的举牌员。
他站在观众席旁边，等待着导演组的入场通知。
候场时，他无所事事，便在脑子里复习舞蹈动作。
观众因为台上嘉宾的表现给予掌声和笑声时，虞城突然仿佛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很模糊，但他依旧下意识地转头。
他和一个黑乎乎的镜头对上了视线。
镜头没有移开，瞬间的错愕后虞城意识到那个镜头真的是对着自己，他立刻恢复表情管理，就像他对着镜子练过无数次的那样，笑出酒窝。
顾姜烟当然没有放过这个笑容，她用快门将其定格住。
虞城的那张脸真的很适合笑，他只有一边酒窝，反而更显可爱。
顾姜烟放下相机，翻阅着他这一连串反应的照片。
虞城立刻认出她就是之前在飞机上，让空姐来找他要电话的人。
她长得很漂亮，而且个人风格强烈很难让人忘记。
难道她是个站姐？
是自己粉丝？
虞城紧张了一瞬，下意识庆幸自己拒绝了她，不然他就是私联了。
耳麦里传来导演的提醒，虞城立刻却换到工作状态，举着牌子走向舞台中央。
他能察觉到在这个过程中，对方的镜头一直跟着他。
但等他回到等待位的时候，观众席上已经没有对方的身影。
他等待着导演的下次入场提醒，却突然被旁边的观众戳了一下。
虞城转头，坐在那里的观众说：“帅哥，这是有个美女让帮忙给你的。”
对方递给他一张纸条。
他们这里是镜头拍不到的地方，虞城坐在观众席最边边上，他道谢接过纸条，犹豫了很久才打开。
上面只有两个字。
【加油】
虞城瞬间意识到了顾姜烟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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