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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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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一个人从未喜欢过你，那你的存在也将毫无意义。
如果说一个人决心要忘记你，那你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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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彩云腾，万鸟纷飞。
紫陌手持折扇，站在云层之上，微微抬头看向天空。
她离开的那日，天空蔚蓝得像一片云海，她就那么轻飘飘的倒向云层里，眼里含着泪，脸上却始终带着释然的笑。
而润玉，紫陌回首看向九霄云殿，他的时光倒退了，彻底忘了那名女子，满宫的白芷花消失了，昙花重新开了。
紫陌从未想过，原来那位白衣少年也可以那么绝情，也许是不够爱，所以才会狠得下心，也许是爱得太沉沦，接受不了背叛和欺骗，用忘记来压制内心的痛，无论润玉属于哪一种，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白芷，终究不过是他漫长生命里，一个匆匆过客罢了。
一只飞鸟，停留在紫陌的折扇上，紫陌抬起纤长的手轻轻摸了摸飞鸟的脑袋，飞鸟瞬间变成一面幻境，幻境里，一个身穿红色鲤鱼套装的女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山间草丛之中，浑身都是血。
紫陌看得心惊，猛的收了幻境，掐指一算，算到司颜公主此刻身处人间，并危在旦夕，他收了折扇，一个转身，用意念寻到司颜公主。
司颜公主悠悠转醒的时候，看到紫陌单手撑着头，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司颜抬眸就对上了紫陌好看的眼睛，微微有些不自在。
“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紫陌坐直身子，摆了下天青色的袖袍，冷声道：“你身为人鱼族的公主，不忧心族人也就罢了，还天天跟人打架，在天宫跟白芷打，在凡间跟妖怪打，你说你，除了打架，还会干什么？”
“……”
司颜本来还有点感动，现在什么感谢的话都不想说了，懒得搭理紫陌，一把掀开被子，起身捏决，打算再次下凡。
“你做什么？”紫陌抓住司颜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在凡间，难不成你还要去送死。”
“我找到了陷害我和白芷的幕后之人，我必须要现在将她拿下。”
司颜盯着紫陌，无比严肃道：“红缨，我以前的仙侍，实际是术薇的人，是术薇命令她陷害我和白芷的，我好不容易找到红缨的转世，违背天规，让她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却在带她回天宫的路上，被黑衣人杀死了，那黑衣人不仅杀死红缨这个人证，还想将我一并除去，若非我命大，今日死的就是我，所以这个仇我司颜一定要报！”
“术薇？”紫陌微微凝了下眉，想起白芷叮嘱他从喜欢天帝的人查起，瞬间反应过来，术薇喜欢天帝，才会对司颜和白芷下手，并且得知司颜找到红缨后，为了掩盖自己做过的事情，将红缨击杀，还想连司颜一并除去，如此看来，白芷此番被人陷害一事，也必然跟术薇有关。
“你斗不过术薇的，跟我去星云宫找一个人。”
……
看着星云宫萧条的景象，司颜眨了眨眼睛，怎么下个凡的功夫，白芷就被人陷害赶下了凡间，对此，司颜表示同情的同时，还怪白芷脑子不好使，这么轻易就钻了术薇的圈套。
紫陌寻了一圈，在星云宫寝殿，找到了依旧跪在床榻前的明茵。
“你们来了。”
不等紫陌和司颜开口，明茵忽然出了声，她背对着两人，微微垂下了头，摊开手掌，是一朵失去颜色的白芷花。
“是不是术薇？”司颜握着红鞭子，上前一步，居高临下，问着明茵，对于背主之人，司颜很是讨厌，若不是还需要她做人证，早就一鞭子下去了！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明茵扔掉了手里的白芷花，缓缓起身，看向紫陌，“天帝已经忘了仙子，她也走了，已经无法挽回了，不是吗？”
“是无法挽回。”紫陌认可的点了点头，看着明茵脸上的泪痕，不疾不徐道：“但我们都没有忘记她，包括你，不是吗？”
一句话，让明茵强装镇定的身子微微晃了晃，眼泪又忍不住滚滚落了下来，她虽然是小小的仙侍，但也是出生于仙族，比术薇这种自修成仙的，要正统得多，那术薇却因嫉恨白芷，用她整个仙族命脉做威胁，还囚禁了她的一双父母，逼迫她向白芷和陆压道君下药，她是不得已才背叛白芷仙子啊。
“虽然她走了，但作为她的朋友，我们有义务帮她洗清冤屈，至少要挽回她的名声。”白芷和陆压道君的事情，天界尽知，若非水神下了死令，不得妄议上仙之事，但关于白芷不守妇道的议论还是言绝于耳。
“朋友？”明茵抬起双手，捂住脸，哭得不能自已，是啊，白芷曾经说过她是她在天宫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作为她的朋友，她却陷害她，害她被赶下凡间，还遭受众仙的污蔑。
“我也被人冤枉过，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你要是还有点仙家风范，就即刻跟本公主去天帝面前指正术薇。”司颜握紧红鞭子，虽然不喜欢白芷，但此刻却有些感同身受。
“风神，司颜公主，你们能保住明茵的双亲和族人吗？”明茵抹去脸颊两侧的泪水，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两人，他们的仙阶比她高那么多，寄希望于他们，总比跟着术薇要好吧？
“你放心。”风神和司颜对视一眼，见明茵没有抗拒，两人都应了下来。
明茵点了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般，从袖子口袋里，掏出一瓶小小的药罐子。
“我们去见天帝吧。”
璇玑宫。
一袭锦衣华服的润玉，坐于七政殿主位之上，修长的手中持着一本书卷，微垂眼眸，静静看着书上的字体，邝露和水神分别立于殿内两侧，各自汇报着事务。
两人说完后，上面久久没有回应，邝露悄悄抬头去看，发现润玉正盯着书上的字发着呆，眉目如画的神色下，只有清冽疏离，星辰似海的眼中，深沉得看不出一丝情绪，俊美的脸上，除了冰冷如雪，还隐隐透着一丝凉薄。
这些日子以来，他成日将自己关在七政殿，不是看书，就是用铁腕手段处理政务，璇玑宫的仙子，包括整个天界的仙人，都对润玉唯恐避之不及。
邝露总觉得喝下忘川水的润玉变得不太一样了，又看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正愣神着，风神、司颜带着明茵进入了七政殿。
“天帝，我等有事启奏。”
听到风神的声音，润玉这才微微抬了下眼眸。
“奏。”
声音清冷到不能再清冷，紫陌微微皱了下眉头，这样的润玉，连他都有些害怕。
司颜本来满腔鸡血的，但在触碰到润玉无情的视线后，吓得咽了下口水，身子悄悄往紫陌旁边挪了挪，一肚子向找润玉诉说委屈的话，系数咽了下去。
“此事……与白芷有关。”
风神踌躇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润玉喝下忘川水后，下了严令，禁止在他面前提起白芷，但为了帮白芷洗清冤屈，不得不违抗命令了。
“说。”
听到白芷二字，润玉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像是在处理公务一般，淡淡扫了眼风神，又低头，将视线放在了手中的书本上。
是真的忘了吗？
紫陌微微叹了口气，侧过身，让明茵来陈述事情经过。
“天帝，白芷仙子是被冤枉的，这一切都是术薇仙上策划的，她利用小仙全族的命脉，指使小仙下药，白芷仙子和陆压道君才会睡在一起，但他们两个人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一直守在床榻前，我可以用我的命向上天起誓，我所说的，绝无半点虚假。”明茵双膝跪在殿中央，将事情真相缓缓道来，“而白芷仙子说的那些话，也是因为术薇向她下了傀儡咒术，她是不得已才说了一些伤害天帝的话，天帝，白芷仙子不是有意的。”
“术薇喜欢你，但凡是出现在你身边的女人，她都会想办法除去，包括上回红缨背叛司颜公主，骗白芷仙子跳临渊台，也是术薇谋划的。”风神接过明茵的话，望着润玉，一字一句道，“还望天帝明察，还白芷清白。”
“我也可以作证，明茵和风神所说一切属实。”司颜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我一直在追查红缨一事，红缨亲口告知，是术薇指使她推白芷下临渊台，只不过白芷仙子没有上当，红缨只好背主，改口说是我指使她对付白芷，我本想带红缨上天作证，哪知术薇提前一步杀死红缨，就连我，她也想一并杀了，此番若非风神出手相救，只怕本公主早就死在荒山野岭。”
三人说完后，七政殿内，静悄悄一片。
良久之后，坐于上座的白衣男子，微微抬起冷情的眸子，淡淡看向三人。
“白芷是谁？”
四个字，彻底击溃了三人眼中的希翼，紫陌不敢置信的看着润玉。
“你当真忘了她？”
“这个人，本座必须要记得吗？”
依旧是冷淡到不能再冷淡的语气，紫陌的拳头悄然收紧，他没想到润玉竟会忘得如此彻底，他有些恼怒，水神回头，对着紫陌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紫陌这才按下心中的怒火，咬牙回道。
“是一位默默喜欢过天帝的女子，没有和天帝接触过，天帝大概也不记得了，但术薇‘清君侧’一事属实，天帝，看在白芷是我好朋友的份上，也看在她喜欢过天帝的份上，烦请天帝下令，让我去捉拿术薇吧。”
“准。”
润玉轻启唇齿，收回看紫陌的视线，抬手，翻了下手中的书，在几人看不到的视线范围，那只捧着书的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