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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血腥气刺激得食人花狂性大发,它们比饿狼更加贪婪,咬住一个人的大腿,偏头又去咬另一个人的胳膊,往往两个人,甚至几个人被拖进食人花群里,相互碰撞而受重伤,动弹不得,流血过多而死。
      或是食人花直接一口将人含住,用强烈的液体腐蚀人的肌肤,密闭的空间使人窒息而亡。
      食人花无法操控,即便黄铁真提前退兵了,有些落后的士兵同样被食人花拖进花根埋进泥土里藏起来。
      兵将惊慌失措,无力招架。眼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命丧于此,西边又飞来了大群秃鹫,拖拽、猎食受伤的兵将,更是让战局胶着,甚至要宣告全线溃败……
      犬牙物鬽趴在马屁股上还没醒……
      黄铁真在仰天大笑……
      马儿在尽力往前跨越一步又一步,人的喘气声,马的嘶叫声,战车滚动声,兵器相交声混合在一起……

      此时,风云翻滚,旌旗猎猎。‘夸嚓’一声轰雷,遮盖了人世间所有的声音。破空一道闪电,象是白龙降世,张牙舞爪撕碎一切。食人花颤抖着压低了花苞,所有人也寻找着遮蔽物。
      可是接连几道雷打下来,他们惊讶地发现,不远处立着的一匹马并不惊慌,而它屁股上趴着的人承接了全部的惊雷。三十六道雷烘干了他的血肉,让他电立在空中,那匹马逃走了,当雷打完,他无着落只能一下子砸在地上,仿佛翻身的鱼干,还在闪着噼噼啪啪的雷声,可怖的是这条鱼干还有丝气,偶尔抽搐一下。
      食人花苞偷偷潜伏人背后,滴落的粘液打在洪百将的铠甲上,莹绿发红,洪百将反手将长枪刺进食人花茎,感受到食人花茎无声的痉挛。看着眼前抽搐的犬牙,他忽然想到很多年前的一幕:
      黄铁真继承城主之位管理着旧城,非但没有把旧城治理得更好,反而大量征收苛捐杂税,征丁扩路修城,日日酒池肉林,惹得人心惶恐的是,他不顾礼法,将宗亲家眷关在一处取乐。大臣联名废位,却都被他在朝会鸩杀,其后更是稍不满意就将大臣、官员像猪狗宰杀。
      洪百将的父亲洪武因事被扣在黄铁真跟前,黄铁真缓缓拔出剑杀了洪武,鲜血滴在他的脸上,当时年弱的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将黄铁真千刀万剐,可是他不敢…
      有人敢!那个少年穿着内卫的衣服,乘黄铁真得意之际,用牙咬断了黄铁真右臂,随侍众人都傻了,黄铁真也惊愕得忘了痛,原来我也还是血肉之躯吗?原来暴君也是会受伤的吗?干脆、杀了他。
      “残暴之人,天理难容!”少年张开血口大吼。
      吼得红着眼睛的人,全都疯了。有刀器的人用刀器削肉剔骨,只有双手的人就扯他的头发,拉断他的四肢,甚至几人合力将他的脑袋扯断。
      他的亲随也被屠杀干净。
      其后,那个名叫犬牙的少年继任城主之位,并饶恕了旧城主那个懦弱的儿子黄良,赐他旧宅安居。
      ……什么时候,黄良的样子越来越像黄铁真?黄铁真、黄铁真,什么时候名字也叫黄铁真了呢?
      “呵,你终于苏醒了,犬牙?”黄铁真说道。他一挥手,数十朵食人花苞围攻而上。
      犬牙干瘪的身体站起来,食人花苞咬在他身上,却已经没有血可以流了,也没有肉可以撕裂了,只有皮包骨。
      黄铁真睁大了眼睛,狂喊道:“看哪,妖怪!你们所崇拜的物鬽果然是妖怪,还效忠他?还不过来!”
      洪百将飞枪挡在跃跃欲试的兵将前面,说:“别过去。”
      “怎么?不到黄河心不死…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样一口兽牙,自己看!”黄铁真道。
      犬牙咬断了所有的食人花苞,舔着血盆大口,双眼空洞,一幅随时扑过来的样子。
      “那也别过去,”洪百将无比肯定:“他现在还没伤人,是不是妖怪且两说。你,黄铁真,定是鬼魅!”
      “什么?”亲随问道:“洪大人,何以如此肯定?”
      “他是黄良,不是黄铁真!”洪百将长枪直指黄铁真:“你到底意欲何为?”
      “咦?你还有那段记忆?可惜…我那懦弱的儿子黄良早早病死,他的身体我借用了…我就是黄铁真,我是你们的…神…”
      众人惊慌:“不可能,黄铁真早就被…我们这些年叫的黄铁真是谁?”
      “是我!你们真正的神!”黄铁真黑雾缠身,凌空大喊。
      黄铁真的大军齐齐跪下,口中称神:“铁真物鬽!”
      洪百将等人全都退避到犬牙身后。“如果犬牙物鬽要杀我们,他应该动手了。可是他没有。”
      “那就不要怪我了,”黄铁真狞笑着道:“我已尽最后一点仁心。”
      黄铁真操纵着手中黑气,所有的食人花拔地而起,射向犬牙这边。
      “列阵!”听洪百将下令,兵将用盾牌搭建铁塔十人一组围了起来。躲在盾牌之中,只听到盾牌的铁皮被食人花苞哐当哐当啃个没完。
      黄铁真再次施法,食人花突然消失在地面上。透过地下,破土而出,刚好挤在铁塔下的人群中再次开花。
      “天哪!”
      “小心!”
      众将士再小心也逃不掉。
      遮盖犬牙的铁塔中冒出来的食人花全都被犬牙咬断了。
      众人扯开盾牌,跪地恳求:“犬牙物鬽,求您救救我们吧!”
      食人花苞咬合着花瓣,扑向了这群待宰的羔羊。
      “求您救救我们,犬牙物鬽!”他们也不再反抗。
      犬牙物鬽那空洞的眼神突然有了火光,心脏也在不断跳动,一下比一下更加强烈。他张开喉咙,心脏喷薄而出,发出百千电光,焚尽所有食人花苞。
      黄铁真睁大双眼,极速抓向犬牙物鬽的心脏:“神物、神物!吃了它我能得到更强的力量!”
      犬牙一口咬在黄铁真小腿上,撕掉他大块黑色精气,反倒让黄铁真伤了元气。
      “犬牙,你别想杀我第二次。”黄铁真想起了第一次被犬牙咬断的胳膊,怨恨陡然炸裂,化作无数黑气,包裹住那颗电心。发出毁天灭地的战令:“杀!”
      黄铁真率领的十万大军黑压压看不到边境,以排山倒海之势迈进。
      犬牙战在新城的最前方,撕扯开身上的皮囊,露出青铜色的筋骨,张开右手,命令道:“捡起你们的武器,跟我战斗!”他的武器骨锤从远方落在他的手里。众兵将捡起地上的武器,默默站在他后面,咬紧牙关,蓄势待发。
      两军交战。
      重明鸟卵破开。
      天降四万万功德,沐浴这片大地。
      大地上的山海倾倒之势暂停了。
      死去的生灵获得了超脱,活着的生灵学会了放下。
      稚嫩的重明鸟发出第一声啼叫,状若凤鸣,驱逐百邪。包裹着电心的黑雾逐渐散去,黄铁真感受到了力量的消失,它发出嘶吼:“天道不公,我不甘心!”
      犬牙变回人形,开口道:“如何不公?”
      “在我第一次死的时候,我向上天祈求,如果生命还能重来一次,我发誓我会收敛我的残暴,以仁心仁德治理天下!”铁黄真临死的那刻真诚的祈求过。
      犬牙说:“你做到了吗?”
      铁黄真激动道:“我做到了!”
      犬牙问铁黄真的大军:“他做到了吗?”
      ……
      “你们、为什么不开口!?”铁黄真挣扎起来:“我没有烂杀一人,我没有征收一份苛捐杂税,我谋求发财之道不拖一分军银,征战沙场我没有把你们当成挡箭牌,我用食人花杀敌,我用自己的妖力杀敌,我已经快死了,而你们中的大多数都还活着!”
      ……
      “你府里的付盆子、赵不多、圈蛋兄弟…那些人,牢狱中一夜消失的所有狱人,你杀的人还不多?”
      “他们该死!付盆子竟然抱怨城主府的屋顶太高,修理费力,他能修屋顶竟不感恩我赏给他的一口饭吃,他该死!刷马桶盖的人竟然偷懒留有恶臭,我为什么不能略施惩罚让他在粪池中泡一夜,死了恰恰可以做花肥,哈哈哈!那晚本来是要杀风狸那小子的,谁叫他看见我练功了,赵不多竟然插嘴,他个臭虫竟敢骂我?那个妇人竟也咒我养的花?圈蛋多管什么闲事,他真当自己是英雄?……一群奴仆,死不足惜。”
      “不必再说了,多说无益。你再死一万次,也只是死有余辜。没有谁会再给你一次机会……”
      突然,天门大开,仙鸟成群,朝贺重明鸟的诞生。
      被铁黄真抓住机会了。化作黑烟逃向天门中,他留下一句话:“上天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回来的!”
      久久看着天空中的祥瑞景象,洪百将长吁一气:“天道不公。”
      庸百事擦净脸上的血渍,扶起受伤的兵,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感谢你还活着。”
      兵以手扣胸,屈膝下跪,向犬牙致以尊礼:“犬牙物鬽!”
      所有兵将行礼,山呼:“犬牙物鬽!”
      犬牙张着血盆大口,居高看尽黑压压、黄灿灿一片没有任何防备的后背,哪怕他突然发动袭击,他们也不会反抗一样。
      “不必了。”他说。
      “物鬽,您说什么?”庸百事抬起头递上洁白的手绢。
      “这么好的手绢……”他低头看着这方洁白的手绢,不知道被人怎样珍惜才没染上战场的点滴灰尘,不自主地用手背擦擦嘴角说:“姑娘送的吧?我用…可惜了。”
      “是我们的荣幸,物鬽。”庸百事急急补充道。
      犬牙望着天中将要消失的异象摆摆手说:“不必了。”
      “是!”庸百事领命。
      洪百将禀道:“叛贼黄铁真已逃,末将这就下令全军撤退,打扫战场,整理军务……”
      犬牙物鬽摆摆手:“黄铁真已逃,难保还会不会再回来,我要去真正灭了他!”
      庸百事试图阻止他:“物鬽不可冲动,如今已取得大胜,不如徐徐图之!”
      可犬牙不再听他们的部署,也不再理他们的劝阻。他只是问那只蹲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鹌鹑:“喂,兵。”
      “是,物鬽。”受伤的兵答道。
      “你刚才一直在我身边晃荡,是想杀了我吗?”
      “不不不…我是想…保护您!”
      “哪怕为我挡箭?”
      “哪怕替您去死!”
      “为什么呢?”
      “您是物鬽!”
      “我是物鬽,可我对你做了什么呢?”
      “……”

      犬牙又问黄铁真的军队:“为什么你们要跪我呢?”
      ……
      “我对你们做了什么呢?”
      ……

      “所以,我得为你们做点什么啊…”他抓住天空中祥云的尾巴,褪去血肉,化作青铜身骨,跳上云台,对下面的兵将说:“别跪着,站起来,放下刀剑,去寻找你们的生活。”
      “犬牙物鬽,再商量商量!别莽撞!不可啊不可!”
      “我去了!”犬牙说完,祥云的尾巴划过天空,犬牙物鬽的青铜骨荡着秋千化作流星闯进天门。

      被圈族看门人一网兜拦下来:“谁啊?这般莽撞?”
      犬牙说:“我是百物之神——物鬽,来抓人间逃逸的厉鬼。”
      “神?”看门人哈哈大笑:“我圈族都未敢称神,尔从何处来?”
      “从物鬽城来。”
      “从未听闻人间有此地。”
      “不敢叨扰,是否见过浓雾缭绕的黑鬼闯进来?”
      “尔不同于凡人,似乎是无中生有……似乎是!”看门人一瞬间想到圈老板的无中生有笔,顿时瞪大了眼睛。
      可犬牙已然不奈,裂开獠牙,全身骨头竖立起来象是一只刺猬,充满威胁地道:“既如此,我失礼了。”
      看门人将网兜递给犬牙,“刚才那团黑雾进来,手中没有工具让它溜进仙兽群了,尔往必获。”
      “多谢。可这……”网兜?有什么用?
      “网它!”

      仙兽出外勤归来,卸下严妆,脱掉彩衣。
      凤凰是体型超大个的胖妞,被青鸾笑:“姐姐,难怪您都很少显世,这一程累了吧?”
      凤凰嘿嘿笑着点头:“有点、有点。”
      孔雀擦着脸上的汗水:“青鸾姐姐,别笑凤凰姐姐了,咱们脸上的浓妆汗湿了可真难受,还是快去洗洗吧。”
      其他鸟兽也个个汗流浃背,都说先去澡堂冲凉。
      等他们一走,兽巢安安静静。一团黑雾悄悄浮现,得意地打量周遭,“凤凰,哼,神鸟?”他做好了夺舍凤凰的打算。
      凤凰因为体型大,动作慢,洗得最久。澡堂中其他姐妹已经离开了,就她还在梳理长长的几条翎羽,金光闪闪一片十分得她的喜爱,每一根都要用嘴甲细细梳理。
      澡堂顶上木缝中溜进了一团黑雾,笼罩在凤凰头顶上。凤凰一顿,继而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啄羽。黑雾顺着木桩涌动,落在地面,滑进水中,靠向凤凰的一根羽毛,裹浆似的将自己糊上去一点,又糊上去一点,薄薄的一层似乎看不出来。
      等它就快把凤凰头裹进去了,凤凰懒散地站起来,撕下这一层面膜,揉吧揉吧,团吧团吧,抛了。
      “啊……”黄铁真被揉得神魂俱消,它是真没想到凤凰发现了它,而且凤凰还能抓住它,还把它像个垃圾抛了!他不甘心!
      再不甘心,也掉进了犬牙的网兜中,“我说过,没有谁会再给你一次机会。”犬牙扛着网兜,网兜中网了个杏——被凤凰金色力量封住的恶鬼就像用金箔包装的巧克力——离开了圈族。

      金煌芒一旁看他大摇大摆离开:“这、自称百物之神的物鬽?”
      看门人点头:“确与我等不一样。”
      “……他把网兜拿走了,我怎么网樱桃?”
      “不网枇杷了?”
      “圈老板喜欢樱桃酱啊,他快回来了吧,”金煌芒满足地叹息:“我等他很久了…烂账,总是要彻底清算的。”
      “你小心别被他清算了,我看他也是有备而来。”
      “是啊…他不喜欢芒果,喜欢青铜怪?”
      “我说,他是没有感情的,不会喜欢任何人、任何事物,你忘了?”
      “似乎不同了。”
      “怎么说?”
      “他给青铜怪添了颗心——一颗比凤凰的光芒更耀眼的流光溢彩的电心。”
      “怎么可能?”
      “你没看到?”
      “我注意看你的脸色去了…”
      “那我拿来你看看。”

      犬牙跳下云端,落在兵将中,受了好些埋怨。
      “物鬽,您不能抛弃我们!”
      “物鬽,我们尊敬您!”
      “物鬽,怎能如此不负责任!这战场多少人死去,多少家园破灭,多少人费心竭力创造平和的世界!怎能如此儿戏!”
      犬牙物鬽只好将网兜中的金杏说:“黄铁真,我网到了……”
      一只手从天空中伸出来,伸向了犬牙。犬牙将金杏抛给洪百将:“毁了它…”可没想到这只手的目标不是那个恶鬼,而是犬牙的心。
      青铜骨发出雷电布满全身,不让那只手掏心,却听天地间有人轻笑,手掌用力,那颗心眼看着就被吸出来了。

      重明鸟叫,盘旋飞近,一嘴将那只手啄得流了血。
      那只大手有些恼怒,挥开三川,握紧泰山,要把它砸得粉碎。
      “别闹了,金煌芒!”看门人止住金煌芒,“你要毁了人间吗?”
      “我不能毁?”他笑。
      看门人难以理解,金煌芒是要以人间为代价去消灭一个仇人?他说:“为何一遇到圈老板,你就如此冲动?他已经死了啊!”
      那只大手停了一下,突然被主人收回,拂袖而去:“还摘桃子吗?!”
      “摘、摘,求您帮帮忙。”

      重明鸟想要找到那只手,那只手却不翼而飞了。重明鸟盘旋着四处寻找。
      众兵将却没兴致观察这只神鸟,他们看着犬牙的心无处下手,即便刚才那只手没有掏出整颗心,却在收手的时候一把捏碎了。
      犬牙化作人形,面色惨白,捂着胸口痛不欲生。失去了心,让他有化魔的倾向,青铜骨和人形两种状态不断变化中。
      众将士纷纷叩拜天地,为他默祝。
      犬牙痛愤得很:“不要跪!不准跪!”
      “犬牙物鬽,您要好起来!”洪百将说。
      “我会好起来!你们起来!男儿要战死疆场,不能跪死疆场!…杀了我!”
      “物鬽!”庸百事劝道。
      “我命令你们,杀了我!”他就快要坚持不住了,失去了心,他却觉得自己有了妖的邪性、恶性、杀性。不是他们杀了他,就将是他杀了他们。势不两立。
      看他恐怖的样子,一些兵将拿起武器颤颤欲逃。
      “不准逃,拿起刀,宰了我,我是妖!”他吼。
      甚至忍不住向旁边的人挥动了青铜利爪。一个兵将拿刀剑挡了一下利爪,利爪又下意识进攻了两下,兵将又挡了一下。
      一来一往间,乖顺的鹌鹑学会了反击。饲养者的牢笼将被打破。
      青铜妖孽被大军击杀。直至他败倒地上,收不住脚的鹌鹑还在他身上多踩了两脚。可他却觉得幸福。

      “我不是人,这是事实;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事实;我对你们或说对这个世间,最负责的就是……天下无妖。”说书先生重复着他临终时的最后一句话。
      茶客们纷纷鼓掌称赞:“好!好!讲得好!”
      说书人拍下惊堂木道:“各位看官,天下太平来之不易,望各位珍惜今日生活。今日说书到此结束,明日咱们细讲重明鸟大战天手,各位看官请早。”

      摘樱桃的人坐在树上吮吸一颗晶莹剔透的樱桃,看着犬牙的消亡,吐出桃核,突然龇牙道:“酸。”闭上了天眼。
      “这可是新育的良品,太空玛瑙樱桃,皮薄肉厚,细滑香甜,一点儿也不酸。”看门人甜得笑眯了眼。
      “电心…过过水?”圈蛋只会杀身成仁这一套?他那无中生有笔创造出千篇一律的世界,所以世间如此无趣?增添一点火花如何?
      看门人精光一闪:“对对!泡一泡蜜水,樱桃更甜啊!”
      “好啊,”金煌芒抛下一枒樱桃到看门人怀中:“就由你去给那颗电心沁沁蜜如何?”
      “我?怎么沁?”看门人接过樱桃,小心铺在篮子里。
      “啄我的那只幼鸟,实在其貌不扬,把电心和那只鸟凑一起就行。”
      “…唔,还有许多果子要下树,百忙之中难以抽空……”看门人拒绝接受金煌芒的委派。金煌芒作势跳下树:“那就你自己上树来摘?”
      “啊,头晕。”看门人怕高。
      “哼。”
      “好!但你要把这些果子摘完,免我再去请别人了。”
      “我用术法……”
      “不,果子是有灵性的,遭不得不慎重的对待。”
      “你命令我?”
      “我们是合作关系,现在我是甲方!”
      “……”金煌芒瞪眼、无语、摘樱桃。

      在圈族,人们喜欢细水长流地度过一日又一日。他又看了一眼物鬽城,圈蛋在哪儿呢?整个物鬽城都是他的手笔,却找不到他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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