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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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煤厂那边查过了，杨曼莉的确在前天傍晚购买了一批煤块，质量合格，不是容易煤气中毒的劣质煤。”一出审讯室，沈泽便前来汇报。
叶信微微颔首，说：“我们再去凶案现场看一下，你让鉴证科的人把火盆里燃煤的残渣和煤厂里购买的那批煤比对一下，看是不是同一批。”
孙家收拾得很整洁，每一处都是精心打理过的，尽显女主人的小资情调。
明谨初躺在孙佳佳的床上，想象昨天夜里的经过，两个孩子，一定在睡梦中惊醒，感受到咽喉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于是她们翻到下床，逃到屋口，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死命捶门也无人应答，只能绝望得窒息而亡。
谨初可以想象到当时的她们是多么的无助，就像不习水性却失足落水的人，苦苦呼救但岸上的人却无动于衷冷眼旁观，她们只能不停的挣扎，吞吐着呛入口鼻的腥咸海水，四处寻找木板而不可得，只能在难捱的窒息中慢慢下沉，最后带着痛苦与绝望坠入无穷无尽的黑暗。
没有人相救。
没有人
找不到浮板。
找不到
等等！
浮板！
谨初原本迷惑的脑海灵光一闪，在案件千丝万缕的诡异中寻找到一线可能。
自救以维持性命的木板！
她搜寻着房内所有可能灭火的物件，书桌上有未开瓶的矿泉水，床头柜旁有垃圾桶，小桌子上也有放零食的铁盒
“叶队，我在想，既然孙佳佳和齐茵两个人求救无果，那么，在那样一个紧急情况下，人的求生意志无比强烈，她们为什么不展开自救，想办法把火先扑灭。”谨初迅速向叶信提出这一质疑，“房内有矿泉水，她们完全可以用水灭火阻止气体不断产生，虽然她们才五岁，但是幼儿园上过安全教育课，有关煤气中毒的知识也教过，她们最基本的用水灭火的道理肯定还是懂的，桌上的矿泉水瓶放置整齐，可以盖住火的容器也没有动过的痕迹，火盆周围更是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努力补救过的迹象，这和人求生的本能相违背。”
叶信惊异地眉头一蹙：“你的意思是，她们是自杀？”
“这个案子目前来看，处处透着古怪，孙振国和杨曼莉的口供应该都是真的，没有锁门，也没有听见求救，齐茵住来的时间又是那么巧合，烧煤取暖也是孙佳佳提起齐茵怕冷才做的，所以孙佳佳和齐茵会不会是想烧炭自尽来嫁祸父母？”谨初转念一顿，又道，“不过，这样就无法解释门为什么会从外面锁住，而且，这种做法，也不是两个五岁的孩子想得到的。”
叶信思索片刻，点头道：“这个想法的确也有道理，不过还是需要证据，我们等鉴证科的结果出来，再派人去了解一下孙佳佳最近和什么人联系过。”
翌日，鉴证科的报告摆在了叶信的案前，火盆残存的煤渣和煤厂里的煤不符合，残渣里含硫量偏高，灰分也占了大半，这等劣质煤，在密闭环境下产生大量有害气体，使得孙齐两人窒息身亡。
“孙佳佳房里还有没有烧的劣质煤吗？”叶信目光凌厉。
“搜过了，没有，厨房里还剩下的煤都是从煤厂里买来的，没有混入劣质煤，我们在孙佳佳房的角落里翻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残存了很多劣质煤还有有轻微烧过痕迹的正宗块煤，还有两副厚手套。我们又问了杨曼莉，杨曼莉只在煤厂买了一批煤，并没有在其他地方另外买过。”
“那查到这些劣质煤是从哪里来的了吗？”
“还没有。有很多无良商家会暗中贩卖劣质煤，无从排查，而且，孙佳佳一个五岁小孩，商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卖给她吧。”
“幼儿园那边怎么说？”
“老师、同学都说孙佳佳一直独来独往，除了齐茵没有和其他人有接触。”
“孙佳佳的死，背后可能有人指使，你们继续调查不要停，这个背后操控的人，心思缜密，手法凌厉，我们要多加小心。”
谨初一听此话，心中一跳，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那人这两天呆在她家，无声无息，倘若真的是他
谨初不禁冷汗涔涔，脊背发凉。
众人应声，纷纷行动，叶信招呼有些魂不守舍的谨初再次前往孙家：“我昨晚仔细思索了一下在房里把门从外锁住的方法，现在去证实一下。”
谨初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有新的想法？”叶信挑眉，语气严肃。
“没我只是，在想案子。”明谨初猛然回神，摇头不肯多说。
叶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房门的锁设计很简单，门把手下方伸出来一个小舌头，向下一摁就在外面把门锁住。
叶信吩咐，在房间全面搜查，看看是否能找到细绳之类可以从门下缝隙穿过的物件。很快，在书桌上的储物盒里找到了塑料包装绳，绳上圈成的一个小小的节还没解开，叶信拿去门口试了试。
把绳套在门外的小舌头上，从门下穿过，把门关上后，轻轻一拉，只听“啪嗒”一声，门便从外面锁上了。
叶信眉头舒展：“这样差不离了，叫鉴证科的人来看一下这个门锁上有没有留下包装绳的痕迹。”
刑警大队再次围坐在一起对案件进行梳理。
小区、楼道的监控里没有可疑的来往人员，和孙振国杨曼莉的口供对应的上。鉴证科的检验结果也陆续出来，垃圾袋里的劣质煤与火盆内的残渣成分吻合，手套上确定是孙佳佳和齐茵的指纹，门锁上的确残留有包装绳的痕迹。
“这起案件，如果从孙佳佳和齐茵联手烧炭自尽嫁祸父母来分析，那很多地方就说得通了。从目前已经掌握的证据来看，齐茵于案发前一天住到孙家，以怕冷身体不好为由使孙家父母买煤，掩盖自己带劣质煤回来的事实，案发当天，等孙振国杨曼莉都已经入睡，她们戴手套拿出块煤，加入早已准备好的劣质煤，并且用塑料包装绳将门从外面反锁又在门背后留下挣扎呼救的痕迹，营造被父母谋杀的假象。”叶信条理清晰，冷静分析。
“可是，这是两个五岁孩子想得到的吗？”沈泽等人提出质疑。
“没错，如果我们的推理正确的话，那么两个孩子背后一定有人支持，从整件事的谋划到劣质煤的提供等等都是那个人或是那几个人的‘功劳’。孙佳佳对父母失望，齐茵也刚刚遭遇家庭变故，背后之人抓住这个特点，唆使心智不全的两个孩子做出极端的事，而我们现在一点痕迹都还没查出来，可以看出此人的狠绝狡诈，并且很可能也从小遭受来自家庭的伤害，我们不能停止调查。小周，调查幼儿园附近的监控，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报告，小杨，你再带两个人，调查所有可能的贩卖劣质煤的场所。”
“是。”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