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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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孙佳佳与齐茵被发现死于孙佳佳卧室中。
叶信率领刑警队的成员来到现场，两人倒在卧室门口，衣衫微微凌乱，有挣扎过的痕迹，身上有多处淤青，四肢冰凉，皮肤和嘴唇呈现樱桃红色。床边放置火盆，烧了一夜的块煤只剩些许残渣，种种迹象可以初步判断，孙佳佳和齐茵是煤气中毒死亡。警员们迅速做好记号，将尸体抬走让法医进行进一步检查。
叶信环顾四周，孙佳佳的卧房不是朝阳的房间，没有窗户，出入的通道只有这扇门，报案人是孙佳佳的父母，早上叫两个孩子起床的时候发现房门从外面反锁，打开房门就看见两人倒在门口已经停止了呼吸。
“昨天放学后你们是接孙佳佳回家的吗？”
“是的，是我去接的。”回话的是杨曼莉，孙佳佳的母亲。杨曼莉看上去三十出头，自己经营在小区门口开了家美容院，故而保养得当，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回家以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请你们如实回答。”
“回家以后，孩子她爸已经做好了晚饭，我们像往常一样吃好了晚饭，让孩子们玩了会就睡了。”
“没有其他人来过？”
“没有。”
叶信沉吟，看上去仅仅像是单纯的煤气中毒，但是却疑点重重。他回头示意警员把他们俩带回警局询问。
采样报告出来，火盆、房门上均采集到孙佳佳齐茵本人还有孙振国杨曼莉的指纹，房门外侧的锁上有杨曼莉的指纹，房门内侧还有细微的抓痕，应该是昨晚孩子呼救时拍门留下的；由于开门通风太久，屋内一氧化碳气体的含量已经很少，几乎检测不出来；法医的尸检报告表明，死因的确是一氧化碳中毒，齐茵身上的淤青是新伤，而孙佳佳的有新伤也有旧伤，可能存在家暴现象。
“老大，我们探访了孙振国的左邻右舍，了解到孙振国没有工作，整天在家混吃混喝，杨曼莉看不起他，一直和他吵架，每天都吵着要离婚，街坊邻居都见怪不怪。”
“没错老大，幼儿园的老师也说，孙振国夫妻俩很不关心孩子，也确实有轻微家暴的现象，孙佳佳在校比较自闭，不爱和人来往，也就不存在和人结怨的情况。”
“老大，杨曼莉的美容院的口碑还算不错，生意也很好，虽然杨曼莉在家脾气不好，但是在外却是和气待人，并没有听说有仇家。”
众人很快向叶信报告调查结果。
孙佳佳，一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孩子，没有仇人，死于家中，门从外面锁住了，不是意外的话，最大可能就是孙振国和杨曼莉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叶信看了眼时间，已经让两人在审讯室呆了五个小时，可以开始审讯了。
孙振国，身高一米七，体型偏胖，寸头，没什么文化，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审讯室坐了许久已经是克制不住的烦躁冲动。
叶信和明谨初走进去，缓缓坐下，还未开口，孙振国便用拳头捶打桌子吼起来。
“凭什么抓我，又不是我杀了我女儿！我孙振国虽然窝囊废了一点，但绝不可能杀我的亲生女儿！你们警察抓不到凶手就来冤枉我们好人的吗！”
“既然不是你杀的，那为什么把孙佳佳的房门从外面锁住？”
“我没锁！一定是那个贱人锁的，她成天说不该生下这个孩子，肯定是她锁的！”
“就算是杨曼莉锁的门，那半夜孙佳佳敲门呼救，你就没听见吗？”
“敲门？我没听见，我们也是关房门睡的，我什么也没听见。”孙振国一下子愣住了，有些恐慌，又有些崩溃，“你是说，我女儿她被困在房里，还敲门求救，可是，可是我没听见？”
叶信冷冷地盯着孙振国的脸，道：“你的女儿和齐茵半夜呼吸困难想要求救，爬到门口却发现门打不开，敲门也没人应答，最终窒息而亡。”
孙振国一下子瘫软下来，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你们晚上吃了些什么？”
“我就煮了一些家常菜，喝了点酒”孙振国整个人像抽掉了力气一般，疲软地耷拉在那儿，“我每天晚上都会喝点酒，我知道，我喝酒以后总是和杨曼莉吵架，有时候还会伤害孩子，但绝不会睡得像猪一样叫不醒啊”
“杨曼莉喝了吗？”
“她，才不喝这种酒呢，她要喝也是喝红酒，显得她有品位！”
转道去杨曼莉的审讯室的路上，叶信偏头问跟着的明谨初：“你怎么看？”
谨初略一思索，回道：“孙振国说的应该都是真的，他的确毫不知情，所以还得看杨曼莉。而且，现在有很多地方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总觉得好像哪里拼接不上。”
叶信颔首，推门而入。
杨曼莉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不吵不闹，身体紧绷，眼睛里布满血丝，可见也是硬撑着。
她抬头看着叶信坐下，哀哀地细声询问：“警官同志，我女儿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叶信挑眉，向后靠在椅背上：“杨女士，我希望你如实回忆昨天下午接孙佳佳回家以后发生的所有事，不能遗漏。”
“我接了女儿和齐茵回家以后，孩子她爸已经准备好晚餐，我们吃好晚餐，和孩子们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大概九点佳佳就说困了要睡觉，我就带她洗了个澡，在房间里烧好煤，等暖和了就让她睡了。”杨曼莉的语气有些害怕有些颤抖，怯懦地看着叶信。
“你昨晚有没有和孙振国吵架？”
杨曼莉脸色一白，嘴唇蠕动着，犹豫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嗯，昨天又是我洗碗，我实在气不过，他整天在家不干活，在外面也找不到工作，我就又和他吵了起来，佳佳和茵茵都来劝架，我们还一不小心误伤了她们俩”
“房门是你锁的吗？”
“我没有，警察同志！”杨曼莉激动地摇头，“我看她们俩都睡下了，就给她们关上门也去洗漱准备睡觉，绝对没有锁门！”
“那孙佳佳半夜敲门求救，你也没听见？”
杨曼莉也是一愣：“敲门，我没听见任何动静啊”
叶信静静地看着杨曼莉，也不说话，慢慢思索这其中出现的问题。
沉默开始在狭窄的审讯室里蔓延。
杨曼莉不安地在椅子上小幅度地挪动着屁股，终于忍不住开口：“警察同志，有什么问题吗？”
叶信没有立即回答，又过了片刻，才道：“孙佳佳房门的锁，是什么时候装的？”
杨曼莉蹙眉：“我们买这套房的时候就装了。当时佳佳刚出生，还在学走路，我们装了这个锁也是以防万一。”
“你们以前有用过吗？”
“emmm，用过，佳佳有时候不乖，我们就会罚她关在房里不许出来，有时候我和老孙吵架吵得厉害，也会锁住房门不让她出来，怕伤到孩子但是，昨天晚上我们绝对没有锁门啊，更何况，齐茵也住在房里，我们总不会把茵茵也锁在里面呀！”
“齐茵，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在你家的？”
“就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开始住的。她一开始是由你们警察派人保护，后来她住在老师家，已经联系好托儿所过两天就搬过去了。佳佳在幼儿园里没啥朋友，也就茵茵和她关系不错，前段时间，茵茵家里出那么大的事，佳佳也很着急，所以前天说要带茵茵来家里住两天，我们也就同意了，老师也只是叮嘱了两句没说什么。”
“现在才十一月初，天气也没有往年那么冷，正式供暖的日子还没到，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偷偷提前烧煤供暖的？”
“就前天晚上开始烧煤的，茵茵来我们家住，心情不太好，这些日子身体也不太好，佳佳说茵茵怕冷，我们怕她生病了，就搬出了已经扔在杂物间很久的火盆，去煤厂买了些煤块，我买的是正宗的块煤，而且我没有放太多，是想着燃烧一个小时左右就行，不要太久，不应该这么容易就煤气中毒啊”
叶信不再说什么，转身沉默地走出审讯室。
案子，越发扑朔迷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