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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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的时间很紧，只有五天。五天内，潘子和韩冰要迅速整顿重建长沙总盘，恢复整个长沙吴家产业的运转，再拉起一支符合三爷身份地位的队伍来。
花儿爷回了北京，继续帮秀秀稳定霍家的局势。王八邱骨头软，被花儿逮到以后很快就把和他勾结合谋的人全都倒了出来。里面除了早已被“老规矩”的鱼贩和临阵倒戈的阿红外，竟还有北京霍家的两个儿子。
江湖上讲究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又讲究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两句话时有冲突，但花儿和秀秀既占了“理”又占了“力”，其他人便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小三爷顶着三爷的脸回了杭州本铺，一边处理本铺积累的事务，一边继续学习扮三爷。据他说，不用腥风血雨，只需风花雪月的生活还是不错的。
韩冰很想跟着吴邪回杭州。自武宏山之后，他就总是担心还有其他类似背景的人被霍家雇佣。事实上，武宏山如果不是为了当面和韩冰做个了断，本应采取在花儿和潘子倾巢而出的时候，精兵突袭三爷休息的招待所的战术。那无疑会造成极大的风险。
但花儿和潘子一致决定韩冰必须要留在长沙，跟着潘子学习怎样做一个合格的手下兼管家兼筷子头。
小花表示，如果是货真价实的三爷的话，靠潘子一个人就够了。但现在的是小三爷，潘子还有伤在身，培训一个潘子的备份是很有必要的。现在吴家的伙计里，只有韩冰的声望可以在关键时刻顶上潘子的位置。至于吴邪的安全，他会负责保证。
韩冰还是十分的不情不愿。毕竟他还扛着一个汪家卧底的身份，在吴家爬得高了，难免知道得也多，万一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到时候就进退两难了。
但潘子轻轻扇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他娘的是想老子一辈子不退休？” 硬生生把韩冰满腹托词又扇回了肚子里。
韩冰这才知道，潘子肩上的责任大得很，远不止吓唬人那么简单。交通、后勤、财务、装备…… 小三爷和三爷的每一句“繁琐之事不表”背后，都意味着潘子几日不眠的殚精竭虑。
这五天里，潘子和韩冰整日整夜地在外奔波，熬不住了就在总盘小睡一会儿。两个住户都没再回过韩冰那间小小的一居室。
一切进展十分顺利，顺利到韩冰习惯性地感到一丝疑虑。直到他在某个“喇嘛”家门外见到一个一晃而过的高大身影，韩冰这才恍然。那是贰京，韩冰在跟随吴三省过年的时候见过他，是长年跟在吴二白身边的心腹。
韩冰最怕的就是吴二白。每次在他面前，韩冰都有一种心里一点秘密都保不住，马上就要被当场拆穿然后拉出去咔嚓掉的错觉。
二爷深不可测，比他娘的三爷还深不可测。
但看到贰京的身影时，韩冰对吴家二爷真的是由衷的佩服与感激。
五日忽忽而过，在南宁机场，戴着旅行团的小红帽晃荡在队伍最后边的韩冰，看着吴邪穿着三爷常穿的那种颇有古意的衣服从机场中踱步而出。又看着潘子举着一个写着“中青旅”的小旗，拿着耳麦朝吴邪笑。
“叫三爷。” 潘子说。
“三爷！” 众人齐声应道。
韩冰随着众人乱哄哄地喊了一声，看着吴邪俨然点头的样子，忽然感觉一阵莫名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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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来过一次巴乃，但那次由于带队的是吴二白，韩冰就找了个借口留在了长沙。所以饶是有心锻炼韩冰，一路还是由潘子向所有人介绍情况，包括裘德考的队伍“包村”的事情。
十五个支援的伙计由秀秀带着；下地的则总共是六个人，解雨臣、吴邪、潘子、韩冰、哑姐和一个瘦小的名叫皮包的年轻人。
韩冰支棱着一只耳朵听着潘子和小三爷交流队伍、哑姐和裘德考的事情，心思却逐渐飘了出去。
巴乃离中越边境已经很近了，到平辽广宁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公里，沿途的一草一木都像极了越南的样子。
他生于河北，长于印度尼西亚，但人生中最关键的几年却是在越南和柬埔寨度过的。虽然那几年经历的好事少，坏事多，但见到这熟悉的气候、植被乃至风俗，还是让韩冰感到一丝亲近。
韩冰忍不住有些遗憾地想，可惜这次是要从水下进入地底岩层中。不然的话，这样的热带山林正是他的天下。除了当地的老猎人外，在这种地方，谁也不是在越南的老林子里摸爬滚打了三年多的韩冰的对手。
那边厢吴邪和潘子已经把各种情况都商议讨论了一遍，小三爷一心救人，潘子却还惦记着从裘德考处探听三爷消息的可能性。
韩冰心说，他现在都不知道三爷和三爷那两个老滑头跑到哪里去了，从裘德考那能探听出个屁哟。但既然潘子惦记着，说不得还是要找机会帮他探听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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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巴乃时，天已经全黑了。走在暗夜星光的高脚楼旁，听着耳边不住响起的虫鸣之声，韩冰抑制不住地有些兴奋。
韩冰和潘子被安排在一间民居里。韩冰十分开心，狗腿地抱着两人的行李进去，把床铺好。出来的时候，正见到小三爷和潘子说起裘德考发现了张起灵的黑金古刀一事，韩冰连忙跟了上去。
绕过一路嗨的不行的老外，在一间小小的高脚楼中，他们见到了那个带出黑金古刀的“人”。
他身上所有的地方，整块整块的皮肤都凹陷了下去，看着就像一只从里面开始腐烂的橘子，但是仔细看就能发现所有的凹陷处，皮肤下面似乎都包着一泡液体，乍一看去，这个人似乎已经腐烂了很久。
戴眼镜的医生用一支针管戳了一下那个人的手臂，凹陷处的皮肤立即就破了，一股黑色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
一见这情状，韩冰蓦地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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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感觉，自从那个“下雨的流血夜”之后，韩冰的存在感越发弱了。只要他不说话，不和别人互动，就很容易被理所当然地忽略掉。
就比如他带着潘子和韩冰进了那个高脚楼，又从那个“被融化了的人”处飞也似地跑了出来，乃至和潘子与裘德考呛了几句合作的事情，直坐到溪水边时，他才意识到韩冰一直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身边。
“是强碱。” 离开裘德考后，韩冰忽然开口道，“那个人是被某种强碱性溶液的雾气腐蚀成那个样子的。”
潘子奇道：“你怎么这么确定？”
韩冰沉着脸道：“我在柬埔寨见过。毒树丘的资料里，有些人的死状和他几乎一模一样。有条件的话，测测那些黑水的酸碱度就知道了。他是从里融化到外的，说明他们下去的时候没有戴防毒面具。不然的话，首先溃烂的会是他的皮肤。”
他没想到还能再看到这种情状的人。在红色高棉的情报部门的记录里，详细地记载了他们是如何利用战俘和犯人进行这种毒雾实验的。那些照片详细记录了人在大量吸入那种气体后，是怎样一点点活着烂掉的。
吴邪忙问：“既然如此，有什么防范的办法吗？”
韩冰摇了摇头：“没戏。在开放空间这种毒雾的杀伤力还没有催|泪弹大，但在密闭空间根本躲不开。这玩意会顺着人皮肤往里渗透。当年，我们小队有个人就是这么死的。他戴了防毒面具，但我眼睁睁看着他从皮肤开始，一直烂到骨头都露了出来。”
“要防这东西，除非穿防化服，从头遮到脚那种。” 韩冰总结道。
韩冰的总结让吴邪十分的懊恼。潘子安慰他说，这种毒气不太可能有弥漫整个墓穴的量，总有些地方是安全的。
吴邪摇摇头，道：“你还记得楚光头的那张照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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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吴邪的分析，基本可以确定的是，有一个与西沙考古队关系匪浅的人，在张家古楼中遭遇了碱性毒气造成了严重的残疾。作为唯一的幸存者，这个人一直隐居在巴乃，甚至可能就藏在阿贵家。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表现出了一种极高的警惕性和执行能力，并且立场成谜。吴邪认为他一定会藏在深山之中，在裘德考的营地附近活动。
吴邪忽然问韩冰道：“大冰，我要迅速拿到一批防化服，有什么办法？”
韩冰为难道：“这东西一般只有工厂会大量配备，要买得去南宁，来回最快也得十几个小时。”
看了看吴邪和潘子的表情，韩冰咬了咬牙，道：“如果不买专业的防护设备，我可以自己制作几套简易防护服。肯定没有专业的结实，但短时间内的防护效果并不会差。至于防毒面具，我们可以“借”裘德考的，大不了拿潜水设备带氧气瓶凑合一下。”
吴邪点了点头，转头问潘子道：“潘子，队伍不休整，能出发吗？”
“可以，这些人都是我挑出来的，三天不睡都能扛得住。”潘子道，“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要立即进山，我觉得可能会出事。”吴邪道，“告诉他们，到山里再休整，明天晚上之前，我们必须赶到湖边。”
韩冰默默地看着吴邪发号施令的样子，恍惚间只觉眼前站着的其实就是吴三省。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远处那黑沉沉的原始森林，忽然觉得，即使是在危机四伏的森林之中，也远比在人群之中要自在得多。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