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异志录》万安ING

5、第五抄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我回来了！慕容。”君瑢兮抱着变成老鼠的黑子，满脸的喜色。
　　“瑢兮，快来看。”慕容巽拉着君瑢兮来到一颗水晶球面前，只见那水晶球里面有两块很眼熟的玉。那两块玉泛着红光，水晶球泛着蓝光，看起来倒是十分的和谐。
　　“挺好看的，你最近的杰作？”
　　“非也非也，这是你带回来的两页九歌。”慕容巽让出了身侧的位置给君瑢兮。
　　“怎么了？我带回来的是假的？”
　　“不，是真的。只是，九歌一共有九页。”慕容巽说完两眼盯着君瑢兮发光。
　　“你的意思是，我要去把所有的都找回来？”君瑢兮眨眨眼，有一种被人坑了的感觉。
　　“不，是你必须全部找回。”慕容巽勾起了标准的四十五度的微笑。
　　“我宁愿选择赔你房子。”君瑢兮说归说，但是赔房子显然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再次回到人间寻找九歌。
　　“将军不知姓甚名谁，只知道是个勇士。有人说他傻，可是，就是这个傻人，给了我们一线生机。让我们知道朝廷没有忘了我们。但是也是他，引得朝堂动荡不安，边陲永无安宁。奈何一带将人，却只落得个挫骨扬灰的下场。”随着阴阳板一声响，无名将军的故事就落下了帷幕。
　　“这位将军，倒也有趣。”君瑢兮抿唇笑了笑，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是啊。在下从未见过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对面坐着的是个粉色外衫的小公子。手里的扇子轻轻地摇晃着，隐隐约约的那张如玉的脸庞也说不清是何种表情。
　　“的确。”君瑢兮移开了双眼，盯着手里的酒杯。他知道，这个无名将军就是自己。那般的不知天高地厚，总以为自己很厉害。
　　“敢问，这位兄台家住何处？”粉色衣衫的小公子收起了扇子，略有些好笑的开口。
　　“在下外地人士，前来此处寻人。自然是无处落脚。”君瑢兮闻声抬头，歉意地一笑。
　　“哦？如此，阁下不如来寒舍一叙？”粉衣衫竟是兴奋地起身。
　　“如此，恭敬倒不如从命了。”
　　“殿下好本事，总是有办法接近将军。”邻桌的几个公子哥依旧在觥筹交错，但却不忘将此处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过了这么多年将军依旧还是最相信殿下。无论殿下曾经做过什么。”
　　“罢了罢了。喝酒喝酒！”小酒馆再次恢复了熙熙攘攘。
　　京城是最繁华之处，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这粉衣公子却总是有法子护着君瑢兮，使他所过之处无一片衣角。
　　“公子便先歇息吧。明日我们再叙。”
　　“还未请教公子名讳。”
　　“念兮。”
　　“念着念兮拜者拜？”君瑢兮兀自捉摸着这个名字却终是想不出什么头绪，索性宽了衣上床睡觉了。
　　第二日一大早，院中的小厮告知君瑢兮念兮今日出门去了，似是有什么急事，让君瑢兮自便。君瑢兮也乐得自己一人，收拾一番也出了门。九歌的事情还是要尽快解决的。拖拉不是他的个性，何况，他还要去寻找自己的身份。
　　“哟！君祺，怎么你的大伞没了现在嚣张不起来了？不是很威风的吗？”纨绔子弟之间少不了些打骂玩笑，但是这般翻旧账的却只有前几年倍受委屈的楚家。
　　“楚恒越，你放手！我哥为谁死的百姓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要不是，啊！”
　　“君祺，小殿下已经升仙了。没人护着你了。是，他君瑢兮是对小殿下有恩，可是与我何干？要不是你们横插一脚，这天下，这皇位，早就是太子殿下的了！”
　　“小侯爷，莫要说些浑话出来，惹了麻烦侯爷少不了要责骂你。”
　　“你也不过是狗仗人势，什么东西！你还不如我哥呢？你连给我哥提鞋都不配！”君祺骂骂咧咧的摇晃着走向大街的尽头。那里是一间破庙，曾经君祺和君瑢兮避难的地方。
　　“哥，都是君祺不好，都是君祺不好。以前君祺不懂事，给大哥和小殿下添了那么多麻烦，还害得大哥丢了性命。如今君祺知错了，真的知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君祺身上没了昔日光彩熠熠的光环，只有褴褛的衣衫腐臭的乞丐味。破庙的屋顶碎了个七零八落，茅草遮住了庙里的神像。隐约间可见神像耳朵处的玉质耳坠还有别再腰间的长剑。
　　君瑢兮走进了破庙，扶起了跪倒在地上的君祺。
　　“祈然，地上凉，快些起身吧。”
　　“哥？大哥！”君祺两眼瞪得滚圆。
　　“人死灯灭，前尘往事，一概不究。”君瑢兮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君祺，替他掸了掸身上的灰。
　　“大哥，你别走。”
　　“祈然，以前的君瑢兮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死的应该是我，怎么会是大哥啊！”
　　二十年前的那天
　　“大哥！我恨你，从一出生，你就处处比我强！我尊你为大哥，事事敬你，你却一再的让我失望。妻子，君宠。”君祺近乎癫狂，他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君瑢兮，恨不得吃了他。
　　“君祺！你放开瑢兮！”云沐念一身的白衣，袖口处绣了龙纹，看起来很是别致。稚嫩的脸庞一脸寒霜且略有些紧张的站在不远处，双目紧紧的盯着君祺手里的匕首。
　　“小殿下，你也站在哥哥那边，是吗？”
　　“祈然，我只是想保护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轰——”一声巨响，君瑢兮被炸的血肉模糊。
　　“君瑢兮！”
　　“哥哥！”
　　“为什么！为什么！”云沐念努力的拼凑着君瑢兮的四肢，试图让君瑢兮的尸体完整。
　　“这封信，是留给君祺少爷的。将军说，一旦他死了，就一定要交到少爷手里。”一直跟着君瑢兮的小兵眼睛红肿着，但还是坚持憋着泪水不让他流出来。
　　“祈然，哥哥是爱你的，所以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官场复杂，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做自己爱做的事，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我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你，可是是我太自负了。”君祺已经看不清后面的字迹了，他只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竟是恨错了人。
　　“不！这不是真的！”君祺痛苦的蹲下了身，不敢相信却不得不信。
　　“瑢兮知道你被人下了诅咒，他没有把握成功，便把诅咒引到了自己身上。谁知道，你居然真的会对自己的亲哥哥下手！君祺，你该一辈子活在愧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