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戴了美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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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德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下意识跟着艾伦走，坐上了一辆看起来十分中二的炫酷SUV，不由得赞叹了一下此人的生活还真是美妙，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怎么混成这样的。
再对比一下身为高中老师的自己，这差距，还真不是三言两语能概括的。乍一看艾伦，也真的不是自己当年认识的模样了。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洛德除了觉得尴尬与不适意外，倒真没觉得有太多感动。
也可能是他们俩这个分别多年的大重逢时间地点人物形象都不太合适，更何况旁边还杵着莫森这个陌生的电线杆。
幸亏莫森没跟着出来，洛德坐在后排，看着窗外极速飞过的风景，静静想着。
艾伦在前面开车，油门踩的都快贴地了，在静谧的夜色中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艾伦话也不说一句，就专注地在亚历山大市中心飙车，愣是把洛德一个不晕车的人搞得想吐。
洛德本来想搭话来着，可总觉得对方不太愿意理自己，只好默默地继续欣赏风景。
但实在没啥好欣赏的，他早上已经把这块儿给溜达遍了。
然后洛德才蓦然回过神来，原来艾伦又把自己给送回早上出发的地方了。
喜来登酒店的灯光就在眼前闪耀着，仿佛在幸灾乐货道：看看你，天道好轮回，热脸贴人冷屁股，打哪来的回哪去。
他气急败坏地翻了个白眼，对自己幻想出来的嘲讽置之不理。
“你……”洛德喉结动了动，试图搭话。
“到了。”艾伦冷冷地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霎那间，艾伦老司机已经把车来了个极速漂移，随后又稳稳当当地停在路边。
洛德震惊地把话咽在嘴里，也没憋出个所以然。只见艾伦关上车门飘然而去，黑长发在身后夜空中带起一阵微风。
这厮怎么连车门都不锁？
洛德依旧保持震惊状态，打开车门追了出去，大声吆喝道：“喂！你忘锁车门了！”
有钱的□□也不能这么玩儿吧，他是当这车是个5埃及磅的硬币吗，扔到地上都没人捡的那种？
只见□□本人头也不回一下，径直往前走，跟大仙儿一样的孤高。
洛德只好追了出去，希望能跟上仙人踏雪浮尘的脚步。他万万没想到，几年不见原本最熟悉得人会变成这副模样。
合着自己之前是在瞎期待些什么？
期待艾伦……变成个这种奇怪玩意儿？
他这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洛德不敢细想。艾伦走路带风，洛德追得步步惊心，生怕自己一个眨眼大仙儿就会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和七年前一样，再也见不着踪影。
洛德紧追着艾伦了有五百米，七拐八拐地到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小巷子深处———他坚信自己天亮之前绝对摸不出去。只见艾伦走在前面，突然停住了。
月光淡然地洒在艾伦飘逸的长发上，只见他仿佛要下地成魔了一样，整个身子一点一点往下降，腿部逐渐消失，接着是上半身，当头部叶完全沉入地下的时候，洛德这才从惊愕中缓过来神：“艾伦！！！”
洛德急忙冲上前去，只见艾伦消失的地方好像什么都没有。这跟电影特效一样的场面就这么毫无遮拦地放映在洛德面前，震得他有点吃不消。
所以说艾伦这七年只间不是去修仙，而是去修魔了？还顺带学了神口袋妖怪里的技能挖地洞？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洛德同学表示一头雾水，但又在一团乱麻之中找到了一点线索：他们之前从莫森那里离开的时候，脚下是整个庞贝柱广场。那敢情这个□□组织的成员都喜欢把自己的老巢建到地底下了？
洛德思考片刻，最终决定以身试险，一探究竟。好不容易有一点音讯，他真的不想第二次彻底失去艾伦了。
因为那种痛彻心扉的绝望，他完全相信自己无法再承受第二遍。
“要上了！”洛德狠狠一咬牙，双脚踏上了艾伦刚才站着消失的地方。霎那间，他感到一种强大的吸引力从自己脚尖传来，趁着月色他发现这块地方好像是个布满暗纹的圆形法阵，只有及其仔细才能看到地表的花纹。
一瞬间百味杂陈。洛德一边被那股巨大的吸引力往地下拽，一边感慨着这世界的神奇：原来艾伦这七年消失不是干别的，而是去学魔法了！发现真相的他忍不住常舒一口气。
但下一秒，洛德同学终于发现自己给出的答案的不对劲了———什么？魔法？
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吗？这不是在质疑现代科学的合理性吗？
没有宗教信仰的洛德坚定地摇摇头，可当他看见自己连腿到腰间都通通消失了的时候，他又不淡定了。
这跟他所认知的世界观好像不大一样啊，究竟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那股吸力又强大了几分，坚信科学的洛德被全然拉入地下。他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呕吐感愈发强烈，好像肠子都快被他吐出来了一般。
他的身体拼命下坠，好像坠入了一个无穷无尽的隧道之中。他感到眼前一片黑，是那种让人感到绝望的黑，不掺杂一丝杂色。
那一瞬间好像被无限拉长，长到连时间自身都快无法流动了。洛德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无助感，他大脑一片混乱，此时唯一的念头只有：他现在下落的加速度符合自由落体定律吗？
他感到自己又逐渐能感受到时间的流动了。是的，在这个状态下，因为时间是被无限延展的，却又逐渐开始缩短，好像形成了一种流体的形态。
就像气态，液态，等离子态一样，是一种流体的形态。
经常看科幻著作的洛德忍不住想了想，在四维空间内时间确实是成型的，难不成自己现在是在四维空间内部了？
不消想，他又被从自己幻想中的四维空间给硬生生地拉出来了。
他四下瞅了瞅，发现自己所在的空间和莫森的老巢近乎相似———环形的回廊里通通都是的黑白色调拼接而成的几何图形，线条极简，又好像隐隐约约构成了一个类似刚刚那个入口魔法阵的花纹。
唯一的不同之处是，在回廊的正上方，嚣张跋扈地印着一串西班牙语单词：黑白誓约。
字体选的还真够张扬，洛德脑袋吃疼地想。其实自己最开始也没有怀疑过黑白誓约这个组织，自从火车上那个少年看似神秘地冲他提起过以后，他就一直挺在意的，甚至还专门谷歌了一下，可惜什么都没找到。
而现在，这个据说掌管埃及境内全部监狱的神秘□□组织，就大大咧咧地呈现在自己眼前。
而那个传说中的首领布莱克，也就是自己儿时的玩伴艾伦，也正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竟毫无察觉。
“我把车停到喜来登前面了，”艾伦血红色的目光十分慵懒，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你怎么跟过来了？”
那声线丝滑至极，听起来仿佛在品尝一杯上等的夏威夷可娜，不温不火，带着点淡淡的清悠。即使他这么语气平淡地开口，也能将人带入到海风徐徐的环境中，心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洛德被这突如其来得一嗓子吓得不轻，忙回过神来信口胡诌：“啊……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嘛，这大晚上的你在外面到处乱飘，多不安全啊……”
他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良心在谴责自己。人家正常回家挨着他什么事儿，再说不安全的应该是人生地不熟的自己才对，更何况自己还穿着一身塑料袋，真是说出来不怕脸疼。
艾伦一挑眉。
洛德也很有自知之明地察觉到自己的理由实在不具有可信度，只好大脑飞速运转，另外现编了一个：“我这不……你把我带走的时候我连衣服手机钱包都没有，全被他们那帮人翻走了，我也没钱住店呀。”
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个明明白白摆在那儿的事实。依照洛德这种啥都没有的情况，要么因为几乎没穿衣服的原因被当暴露狂抓到拘留所，要么因为没有护照等证件被当成流民抓到收容所，等待遣送回国。
反正怎么着都会从一个尊纪守法的国际友人变成一个阶下囚。
到时候就有口难辩，羞愧难当了。
艾伦这才注意到洛德那身很有情趣的塑料袋，免费打量欣赏了一番，将他浑身上下一览无余，最终目光落在洛德□□的某个物件上。
“你的小兄弟，看起来这几年发育的的很健康。”
顺带随意评价了一下。
洛德硬生生接下了艾伦这一张口就开荤腔的架势，尴尬地打哈哈。
“那我就先收留着你吧，明天我让人把你的东西取回来，你赶紧离开埃及。”艾伦摆摆手，红眼珠子稍微动了动，“这儿的房间你随便找一个住就好。”
“……行，”洛德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
许多话藏在心里，怎么也问不出口。
你当年怎么不吭一声就走了？
—你走了以后我就没有亲人了。
你这七年里都干了些什么呀？
—和你相比，果然我什么都不是啊。
你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联系过我？
—哥，我好想你。
此时他多么想冲着艾伦即将离去的单薄背影把心里想的全都一口气喊出来。可他曲线好看的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来。
他觉得艾伦有些陌生了，可能不再是自己童年与少年时口无遮拦的倾诉对象了。
艾伦轻轻瞥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意见，便扭过头往前走，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
“喂……”洛德下意识地。
艾伦转过身。
洛德哑口无言，尴尬的无地自容。
又只能胡诌了啊……
“你那眼珠子，怎么变成红色的？”
在他的印象里，艾伦一直都是一双深邃的蓝瞳，给人一种深不见底但又不会害怕的距离感。
艾伦顿了顿，有些好笑地歪歪头：“你想知道啊？”
“嗯。”
于是艾伦风度翩翩地冲他走过来，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笑意。
洛德大脑里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会是什么？和魔法有关的诅咒吗？还是他和传说中的所罗门七十二柱恶魔签了什么魔法契约留下的痕迹？要不然这栋地下建筑的门口怎么会是一个神奇的法阵？
洛德同学的价值观短短一个小时内已经从唯物主义变为唯心主义又变为魔幻主义了，他控制不住地产生了一堆想法，却终究抵不住最终答案的攻击力。
只见艾伦神秘地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我戴了美瞳。”
？？？？？？？？？？
这好像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我戴了美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