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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修改后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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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快!"聂婉容重重合上双掌,脸上露出来了与她清秀容颜极不相符的阴险表情,她大赞道,"红烛,你可真是我的好婢女,不亏是父亲力荐的良才。"
红烛偏着身子站在她一边,低眉顺眼,闻言莞尔一笑,很是谦虚,"哪里,主子缪赞了,红烛只不过想着为主子而已。"
聂婉容很是满意,"好,这事就交给你办吧,务必要办的滴水不漏!"
红烛垂眼低低的应了个"是",在偌大的宫殿里丝毫不起眼,却有着说不出的森冷可怕,"奴婢这就去办。"
"什么?聂婉容叫我去聚聚?"
"是,刚刚聂婉容的大宫女红烛是这么说的,说要和主子你聊些姐妹话,还请你务必要到。"
"姐妹情?"聂如是更加狐疑,微咬下唇思索,她与聂彤彤有姐妹情这玩意吗?况且她昨天刚撞见了聂彤彤的下面子的事情,今天就来邀她一起聊聊天,这事情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蒲禅也想不通,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把话说完,"红烛还给我塞了些糕点,叫我和主子你千万不要把昨天的事情说出去,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蒲禅好奇的问。
昨天的事情聂如是还有告诉她。她怕她害怕,突然看见这么大一副场面,就连聂如是都吓得不轻,还是不要连累蒲禅了吧。
况且——
阿娘教她一句话,叫知道的秘密越多,离死也不远了。这句话搬到聂彤彤那,尤其要加个大写,知道了她的秘密,特别是她不好的秘密,就等着她可劲儿折腾了吧。
聂如是有点慌,"然后呢,红烛把糕点给你,你有没有和她说了什么?"
蒲禅搔搔脑袋,憨憨的摇摇头又点头。
聂如是一怔,却听蒲禅继续道,"哦,我好像问她给我糕点做什么?"
她这股子笨笨的憨态,任谁都不会相信她有什么秘密尚未吐出,聂如是吐了一口气,总归是她惹得麻烦,连累蒲禅她心有愧。
但转而她又叹了一口气,蒲禅不知道又有什么用呢,她的奴婢,她犯了错蒲禅也逃不了被她连累。
蒲禅见聂如是神色担忧,想了想对她说,"主子不要怕,虽然聂婉容老是欺负咱们,但她这次态度不一样了,红烛今天对我说话特别温柔,你说怪不怪?"
聂如是想她那么丢脸的一个把柄抓在自己手里,态度缓和也不奇怪,"我……我看见了她的糗事,她会不会是想收买我不要说出去?"
在她才入宫还很天真的脑子里,根本没想过亲堂姐诸如杀人陷害的可能。
她的堂姐聂彤彤坏虽坏,却也不至于这么坏,这是聂如是对一年前的聂彤彤的映象。
她却不知道,深宫这座大染缸,谁落谁肮脏。聂彤彤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小意刁难任性的聂彤彤了,她变成了后宫中的一颗毒瘤,名曰聂婉容。
"是有这个可能。"
聂如是端着脑袋思量,"那便去吧,她总归不会撕了我。"
原地转了个圈,对蒲禅问,"你瞧我的裙子是不是脏了,换一件再去吧。"
"什么时辰了?"轩文帝靠在镂空雕花龙椅上,揉着眉心微有烦躁。
案板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十本里有五本在上奏求他广纳后宫,宠信后宫,没完没了,看的他头疼。
早上集体跪求了一波,奏折上又来……
这帮大臣。
大太监海公公尽职尽责的上前一步,答,"回陛下,此时已有申时了。"
申时,太阳落半的傍晚,再过一会儿就要用晚膳了。
轩文帝在龙座上沉思,中指有规律的在桌案上扣的叮咚响。
海公公不敢打扰,他知道这是皇上思考困难问题时的习惯。
轩文帝半响才说,"翻牌子吧。"
翻牌子吧,翻牌子吧!翻牌子吧!
短短四个字,听在御书房宫人耳朵里不亚于惊涛骇浪!
翻牌子了,他们陛下上位五年来不踏后宫,终于愿意翻牌子了!这消息要传到前朝去不知道掀起多大波澜来呢!
上奏了多少次,明里暗里启奏了多少次!他们陛下终于肯宠幸人了!!!
海公公作为看着轩文帝长大的老太监头,此刻正是热泪盈眶。
肯宠人就好,这代表着走出了先帝先皇后留下的阴影了,这就好!
海公公一边老累提溜,一边大吼着御书房门前当差的小徒弟喜公公去库房那拿牌子。
哎呦,那牌子新的旧的一块堆在库房了,都堆的多久咯,终于能排上用场了!
好歹大夏皇宫被轩文帝治理的井井有条,哪怕他不兴宠幸后宫,内务府也没胆子不按宫规,私自偷懒不做新入宫妃子的牌子。
不消一会儿,一摞玉牌已经整整齐齐的码成排堆在轩文帝的眼前。
有的旧的还是轩文帝当太子时候就纳的妾氏,有的新的是两个月前刚召进宫的一批秀女的牌子。
轩文帝只投给这么多牌子懒懒的一眼,就随手指定了一个,"就她吧。"
帝王随手一指,下边人可不敢随意,这可是他们皇上这么几年来唯一宠幸的女子,指不定就是一跃龙门,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海公公抿着呼吸将牌子翻开,想看看哪位妃子这么好运,只见那玉牌上尤为显眼的刻了三个字,"含香阁"。
海公公心里一咯噔。
这含香阁里住的可不就是昨日不长眼的那位么。
"师傅"。小太监的声音在海公公耳边轻声响起。
"欸……"海公公反射性的应一声,才回过神来一般若无其事的将玉牌放好,递交到徒弟小喜子手里,又想起来嘱咐他莫要拿去库房了。
小喜子偷笑一声,说,"放心吧,师傅,我晓得的。"
他其实一点都不晓得,这玉牌在不久的将来,和很久的将来,一点用都没用上,最后的命运还是归结于库房里堆灰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看着小喜子屁颠颠的托着托盘走了,海公公心里想,掖着吧,陛下好不容易愿意宠幸个人了,被这些糟心事打扰了,不划算,况且,昨日陛下又没瞧清楚人脸。
这姑娘胆大包天胆敢勾引皇帝,此事固然不对,但是其勇气可嘉,今晚……必不会叫皇上失望。
海公公心里琢磨着,命里富贵,命里富贵,弯弯绕绕还是她啊!
"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都放好了,我放了三个人的量,今晚可不弄死她。"
"哼,小浪蹄子,死前让她痛快痛快,也不枉我和她堂姐妹一场了,"聂彤彤轻勾一双殷红的指甲,"那人,怎么样?"
红烛知道她问的是谁,偏到她耳边细说,"都说好了,这说是一个不受宠顾影自怜的废妃,一给他看画像,马上就答应了。"
聂如是的容貌,自是不用多说的。
但是一个罩面,还是隔着画像的一个罩面,就将那男人猴急的迷成那样,聂彤彤还是不爽,咬牙切齿道,"贱人,我看过了今天,她还拿什么跟我争。"
前些日子看在是堂妹的份上,她都已经敲打过聂如是,没想到她这么不知深浅,竟到了轩文帝的眼前,也就不能怪她狠心了。
聂彤彤气,固然有被人看到窘态的愤怒,但更叫她惊慌失措有了决心要除掉聂如是的是,她的那张脸。
她从小就嫉妒的那张脸。
实在是太讨人厌了。
这怪不了她,她不得不除。聂彤彤心思幽暗的想。
红烛自然深知她心思,附和道,"娘娘放心,过了今天她并将胜败徒弟,不得好死。"
有了她的保证,聂彤彤畅快的咯咯笑。不知为何,却又总觉得不舒坦,就又问道,"红烛,真的准备妥当了吗,为何不在她的小破宫殿里下药?"
这么正大光明的叫人到她的含香阁来,出了事总不好。
红烛道,"娘娘,那小宫殿虽然破,就她们主仆二人,不好下手,把她叫来,咱们殿都是咱们的人,自然会把痕迹清的一干二净,等她回去了,药发作了和人滚在一起,与我们何干,况且,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将死之人,含恨而终吧,其余人,谁又会管她的死活呢。"
两人对视一眼,皆笑了。
突然,敲门声猛的响起。
红烛一惊,"谁?"
门外传来小宫女欣喜的声音,"娘娘,红烛姐姐,大喜事。"
红烛与聂彤彤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上前打开了门,将门外叽叽喳喳的小宫女喊了进来,探头出去左右看了看,又将门关上了。
小宫女对此毫无所觉,正兴奋的对聂彤彤说,"娘娘,陛下召您晚上侍寝!"
"什么!"惊喜来的太突然,聂彤彤都懵了,"陛下,真的这么说的?"
"是真的,传旨太监待会就要来,刚刚是御书房的宫人私下里传话的,娘娘,他们是来巴结咱们了呢。"
"传旨太监……"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叠叠的呼唤声,"娘娘,娘娘,"聂彤彤嘴巴张了又张,不禁喃喃道,"这是真的,是真的,陛下真的。"
小宫女催促,"娘娘快出去吧,都在等您呢。"
红烛也笑,"娘娘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等见过传话太监,确定陛下是真的要召她侍寝后,聂彤彤真是开心的快要晕过去,手忙脚乱的招呼宫人装扮打理。
"快,快服侍我沐浴……"焚香,沐浴一一不可缺,还要将头发清洗干净抹上西域来的珍贵头油,牙齿身体都要一一清理干净,还有衣裳熏香都要特地准备好,"快去把爹爹上次给我做的牡丹罗裙拿来。"万事她都早准备好,就等这一天了。
"陛下驾到——"
轩文帝萧昀刚踏入含香阁就感觉不好,整个宫殿都弥漫着一股恼人的气味,让他不禁皱了皱眉。
尚未进门,就有宫女前来请罪,"禀陛下,娘娘正在更衣……未能迎接,请陛下赎罪。"一句话说的磕磕跘跘,显然对这位轩文帝的名号怵到了极点。
萧昀尚未说话,后面的海公公真真是要被这个聂婉容给气到半死,"大胆!陛下进宫,妃子相迎,多少年的规矩,你,你们!"海公公一面怒发冲冠,一面觍着脸往萧昀那边瞅,见对方只是抿眉坐下,没有转身就走,才偷偷不为人知的松了口气,放心了教育这不知事的小宫女。
含香阁内殿,聂彤彤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想把身上这玩意儿给撕了。
红烛站在她一面,也暗暗着急,"娘娘,吸气。"
聂彤彤憋着嗓子吸了一大口气。
红烛把飘带合起来,用力拉扯。两根飘带各有一结,把两个结扣在一起,会合成漂亮的蝴蝶结样,垂挂在腰腹一侧,行走时结带翩飞,犹如真的蝴蝶在花间飞舞,美不胜收,这也是这件牡丹区的亮点。
可问题是,聂彤彤这飘带,合不起来啊,两人简直愁坏了头。
有宫女急匆匆来报,"娘娘,陛下来了。"
聂彤彤也是急的不行,对她说,"你去,先去,我马上就来",又扭头催促红烛,"你快点,使劲啊!"
聂如是换好衣裳到了含香阁就发现气氛不对,这里的宫人,都好像……十分雀跃一样,似乎是发生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只不过她位分低,也没什么手段去获得消息,因此是一头雾水。
但她也不会过分好奇,没事找事对她来说,是麻烦。
索性这帮子人以往也不理她,也没什么不同。
她干脆自寻个椅子坐下,安心等待。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路过的婢女望见她停住脚,上下打量她一番,露出了个又震惊又疑惑还有些嫌弃的表情,提着她的袖子给她推到主殿旁的小隔间候着去了。
期间婢女太监鱼贯而出,不知是在准备着什么,聂如是猜今天是有什么大人物上门,她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弃妃,自然是不能落在主殿招人嫌弃了。
她也是好脾气,人叫在隔间好好待着,她就安分呆着。
只是过了很久很久,聂如是估计都快过去一两个时辰了,还没有人放她出去的打算。不知是何事,外面一阵嘈杂声响起,熙熙嚷嚷的,也听不清外面在说什么。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外面甫一安静下来。
聂如是猜想,刚刚可能是来了一个聂彤彤要好的宫妃,两人带着一大群宫人在外面声音难免大了些,此刻安静下来,应该是人走了吧。她在里面呆的也够久了,再不回去蒲禅该急了。
怕牵涉到"那件事",为了让蒲禅少听点事保条命,聂如是没带她,这会子应该晚饭都拿回来了吧。
她这样想,就有些急躁,推推面前的木门,竟然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