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九天（原：只做寻常女）》刘和灵

26、婚约

　　莫吉儿突然感觉到一股寒光笼罩自己，忍不住心生恐惧。是谁？幽深的眼睛转向了一个方向。一身黑色缎衣男子嘴角含着微笑，眼神里带着几分趣味。大楚的四皇子凌王？就是大楚有名的冷血皇子吗？看来自己以前小看大楚人了。这个凌王并不简单。
　　“这样吧。朕就封司徒苓星为公主。在宫中学习礼教后，再嫁入欧阳府。不知两位爱卿以为如何？”皇帝微笑问司徒无量和欧阳城。
　　二人相视一下，便跪下谢恩道：“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带着几分错愕和几分无奈看着殿前发生地一切。虽然这些都是意料之中。欧阳云日不会冒犯我，司徒府将来发生什么还有欧阳家协助……我冷眼对上四皇子玩味般的眼神，自己却嘴角不知为何露出一个冷笑。眼神挑衅看向他，裕凌，如果司徒府和你无可避免有场杀戮的话，那么双方都会付出一个沉重的代价。

　　三天后，我被皇宫的马车接进了华丽的秀承宫。是以前慈贤公主也就是现在燕太后，之前的寝殿。一切吃住也和当今东华公主一样。礼部呈来官文，赐封为岭西公主。岭西、岭西，大楚与大燕的边境不就是岭西吗？看来皇帝已经对岭西上了心思了。
　　内务派遣了六名贴身大宫女，一个尚义。这一切对我来说不过是做做样子。在宫中舒舒服服过几天就行。只是我还是避免不了受一些“惊喜”。比如新来的尚义居然是太后身边的贴身丫头舞儿。她表情冷漠，一身尚义服更加衬托她高贵气质。比起第一次见她，更漂亮了。她眼神带着恭敬看着我，“公主，我们第一课就是从宫中礼仪开始。”一句话彻底破碎了我想舒服的美梦。
　　我敲了敲酸痛的肩膀，总觉得很奇怪，太后为什么要将舞儿安排在自己身边？
　　“小姐，好累啊。为什么我也要跟着学习宫中礼节？”阿罗一边扭动着酸痛的腰，一边不顾舞儿在场埋怨道。
　　舞儿面上不带一丝表情，冷冷道：“每个从宫中出去的人都要学会应该的礼节。否则就会折损皇家颜面。”
　　阿罗偷偷白了她一眼，转过头看向我，意思让我解决。我叹了声，的确这种近乎苛刻的训练谁受得了？
　　“纪尚义，我……本宫有事要见皇上。过一刻香再来找本宫可以吗？”我语气里几乎带着几分请求。
　　“是！如此奴婢先行告退。”她行了标准的礼仪，没有任何话语就离开了。这么好说话？算了，乘这个时间先去见皇帝。
　　可是去乾清宫的路我也不认识。眼睛瞄向了六大宫女中年纪最长，表情最少的绿珠。回过头，这六个宫女的名字特别好记。分别是：绿珠、春兰、夏荷、秋月、冬雪、傲梅。不过这六人不简单。绿珠善舞，傲雪善歌，其他四人分别是琴棋书画个中能人。
　　“绿珠，乾清宫带路。”我笑吟吟吩咐道。她低头答了声是，便在前头领路。
　　乾清宫距离秀承宫实在太远。一东一西的坐落，如果不认识路，我估计要绕上一天。御花园景色迷人，但阿罗正低头硬记皇宫路线。绿珠又沉默寡言，所以一路上甚感冷落。我仔细观察绿珠，发现她眉头上有浅浅一道疤痕，清澈眼神上蒙着一层忧郁。
　　忍不住问道：“绿珠，你额头上怎么回事？是宫中尚义还是嬷嬷弄的？”
　　她身子一凌，似乎一下子回忆起了什么，脸上淡然的表情笼上了一层苦涩。“谢公主关心。不过这是进宫前的事情了。如果公主不提，我都已经忘了。”她背过身去，继续前行。
　　我眼神打量着她，这丫头看来外冷内热，心肠不坏。既然人家不想提，干脆就转移话题。“绿珠这个名字是谁取的？是你母亲吗？”
　　“都不是。是一个恩人给我取的。他……救过我……”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依然可以感觉她对这个恩人敬佩。
　　突然前面一个阶梯，她没发现似的，脚步依然向前行。“小心。”我急忙扶住她的手臂，才避免了花坠高楼惨剧发生。
　　她似乎这才回过神来，惊恐看着前面楼梯。“啊……公主，奴婢该死……”
　　手指尖传来一阵冰冷，“没事。我们快走吧。前面应该快到乾清宫了。”我笑笑，表示不在意。
　　三转四转，已经到了乾清宫。只是来得不巧，偏偏皇帝宣召了四皇子和传闻中的五皇子都在书房。我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偏殿等着。本以为会等上一个时辰，哪知皇帝居然直接宣了我进书房。要知道书房乃是重地。虽然我有公主名头，但毕竟是空有虚名。也许皇帝的确把我当亲生女儿看了。但可能吗？
　　我拖着身上的细碎金纱，迈动着脚步。这身沉重的纱衣，真是无法想象那些没有练过武的公主怎么拖着它走起来的。
　　殿内永远喜欢穿着一身黑衣的四皇子站在皇帝边上，整个人被黑色阴影笼罩着，永远看不见他真正的样子，是笑还是愁？
　　另外一边一个模样和七皇子差不多的应该是五皇子。他面色苍白，脸上多了副与众不同的病态。但给人感觉慈眉善目。是我见过诸多皇子中，印象最好的。
　　皇帝正低头和他二人说着什么。像是关于边关之事。我咬咬牙，低头跪拜道：“苓星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苓星起来吧。有什么事情就说吧。”皇帝一反常态，脸上多了些笑意，慢声道。
　　“苓星……我……算来，苓星在宫中日子并不多。本想多多和皇妃、皇妹们多多熟悉。但是宫中礼仪让苓星花上一年，想必也学不完。所以苓星想祈求父皇能不能宽容下儿臣。”我慢吞吞说道。你看我都快嫁进欧阳府了，学这些有什么用？
　　“为这个话，那朕就准奏。”皇帝眼神里带了些莫测的意味，淡淡道。“裕康，这就是朕和你说过的奇女子。”皇帝突然朝五皇子说了这么一句。
　　五皇子一双青瞳定定看向我，微微一愣，微笑道：“这就是岭西？以后多来乾佑殿来找我吧。我有很多问题向妹妹请教。”他眼神里划过一丝落寞。“妹妹这月十五就要出嫁了吧。”
　　视线穿过他的身形，不知为何对这个五皇子总有满腹疑问和友善。至于后来，我留在了皇宫中，有更多时间了解他。因为十五那天，整个大楚皇朝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我没有时间来得及离开皇宫，就被扣留。而现在的我，正低声回应着五皇子的问题。“恩。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和五皇兄好好互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