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九天（原：只做寻常女）》刘和灵

19、可恶的凌王

　　听闻四皇子他们找到了天香楼。抓住了燕国奸细。但那个主上带着四个人从层层包围中逃掉了。看着亲身儿子居然投靠大燕，皇帝意外沉默。没有在朝廷内公开。只是无声无息解决掉大皇子势力。大皇子依然是大皇子。只是他已经被悄悄软禁。名义上是送他替父亲祈福。估计是被送到了个神秘的地方关起来了。皇上依然没有立储。四皇子被封为凌王。听到消息我没意外。这是最好的方法。
　　我手指摩擦着茶杯，有些不耐烦看着外面天色。好个的四皇子，让我们好等。我喝了七八杯茶水了。看看阿罗都快靠着门睡着了。在我不耐烦准备叫醒阿罗离开时，终于王府的管家出现了。“司徒小姐，王爷有请。”
　　我轻哼了声，“不用了。我来就是跟他说声恭喜。恭喜他当上了凌王。现在本小姐我还是回去吃饭吧。”本来我还想奉承几句，毕竟他以后极有可能成为天子。可现在他居然让我整整等了两个时辰……我现在肚子还饿着。午饭也没有一顿。贱人……
　　管家尴尬站在原地看着我。我冷着脸，摇醒阿罗。“回家吃饭了！”
　　“啊……”阿罗迷糊醒来，一看见我的脸色，就知道吃了闭门羹。知趣跟着我后面。
　　我一路怒火，直奔大门。越想越气，一路上踢坏很多盆花草。看见一盆黑牡丹，眼睛发亮。嘿嘿，这么珍贵的花草，踢坏了他一定心疼。我奋起一脚，朝盆景踢过去。眼看就要毁在我脚上了，谁知突然出现一只手扣住了我的脚腕。我踢、我踢、我……抬头一看，看清了是谁不知好歹破坏了我的“好事”。四皇子，现在的凌王正黑着一张脸朝我看。而后面千年都穿一身蓝衣的七皇子正幸灾乐祸朝笑，手往脖子上一横，嘲笑我死定了。不就是一盆黑牡丹嘛！难道凌王杀了我不成？
　　我嘲笑道：“凌王准备抓着我的脚到什么时候？”
　　他突然手一紧，我痛字还没说出口，人就被狠狠甩了出去。伴随着阿罗惊呼，自己身体直直甩向柱子，我预料到自己下场会很惨。必定血溅王府。每次遇上这种事情，好像自己的运气特别好。身子一轻，落入了一个怀抱。我还惊魂未定，神游在自己死后遗言中。头顶那人笑呵呵道“四哥，饶了她吧。所谓不知者不罪。”
　　我火一下子冒了出来，从七皇子怀里跳了下来。胸一挺，冷冷看着眼前这个冷血的混蛋，“凌王如果嫌我损坏了这些盆栽，我可以赔给你。但是……就算我不对，还没到就地正法地步吧？”
　　他一笑，如果无视那种阴寒无比的眼神的话，就真的很完美了。“本王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动这盆花一下的话，我就会打断你四肢，扔到荒山喂狼。”
　　我“咯咯咯”牙咬的直响，但转眼笑道：“凌王说的是。我保证绝不会碰这花一下。”施个礼，抬腿就准备走。小女子能屈能伸。
　　“司徒小姐来这里找本王什么事？”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令我有些意外。
　　“没什么。就是来道贺一下。”我脚步一停，但没有转身。说完继续向大门走去。
　　“哦？那怎么还没向本王道贺就准备走了呢？”他的话不温不火飘入我的耳朵。
　　我心里问候了下尊贵的皇帝陛下和已故的柳妃娘娘。才转身，对上他高深莫测的神色，自己越发脸色难看道：“恭喜四皇子成为凌王。”现在可以了吗？我挑挑眉，好了，我就走了。
　　“多谢司徒小姐。”他眼神带了一些笑意，去了刚才的寒冷。真是有病啊，脸色变化的真快。我感叹了下，摇了摇头。
　　他奇怪看着我，“司徒小姐为何摇头？”
　　我似笑非笑道：“我只是替凌王可惜。”感觉他认真听我说的话，故意语气一慢，“可惜你没去学会变脸。以凌王的聪明才智，去学变脸肯定能超越前人。”我满意看到他脸色又成了刚才的黑色，但这次他马上恢复了脸色。七皇子古怪退了两步，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四皇子没有意料中的暴跳如雷，反而对我一笑。“司徒小姐如果没事的话，就和本王书房一聚。”如果他愤怒的话，我倒不怕。但他这么个表情，差点吓得我腿一软倒在地上。七皇子好笑看着我，拽过我的胳膊，就拉着走。等我回过神，已经到了书房了。阿罗却被挡在了门外。
　　我打量着四周，三个墙面都是书。唯独一个墙面上挂着几幅图，古玩，还有几把宝剑。吸引我得不是满屋子的书，也不是价值不菲的古玩。而是一张图。图上画着一个绿衣女子立在绿茵茵的柳树下。低眉含笑，手撑着一把青色油纸伞。细细看来，不是绝美。但眉宇间带着一丝温柔和慈爱，见之可亲。更有种一见如故之感。比月洛多了份亲近，比玲珑、婉昭仪还要多了几分温柔。如果将这四人放在一起，还属这个女子吸引人。我望得连连出神，不由感叹：“这女子是谁？美得这么多情和温柔。”
　　七皇子神秘兮兮低声道：“这就是那个牡丹花的主人。”啊？怪不得！我用暧昧眼神看向四皇子，怪不得他这么护着。他却皱着眉看我，好像吃了苍蝇吐不出来的样子。
　　七皇子好像很好笑看着我，突然看了看画，又低头仔细看了看我。在我感到很诡异的时候，他说了句：“奇怪！苓星居然有几分神似。”
　　“不可能！”我和四皇子异口同声道。四皇子淡淡道：“她一点也不像。”
　　七皇子装模作样摸着下巴道：“如果不神似，父皇当初会对苓星另眼相看吗？如果不神似，为什么父皇在你出现说了那句话后，立刻就讨厌苓星了？”
　　我愣愣，摸了摸我的脸，像吗？等等，皇帝和这画里女子怎么扯上关系了？我疑惑看向七皇子。他却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了。等我转头看着四皇子的时候，他正黯然看着画像。
　　七皇子干笑道：“对不起，四哥。这次我错了。改日再和你赔罪。”然后向我眨了眨眼睛。随后一下子跑得没影了。留下原地傻愣着的我。
　　四皇子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像是透过我看到了另外一人。我发抖，咬牙道：“不许你这么看我。我是司徒苓星，不是画中女子。”
　　他微微一愣，眼神复杂望着我，“你不像。母妃太柔软了，你太强了。”我一错愕，原来画中女子是柳妃？我眼神再次落在画像上，上面落款是“明珠”。我吃惊看着上面印章，这……这是先皇圣祖皇帝的印章。我曾经淘气在家中翻出过先皇交给父亲的一封书信。为此还被打过。我有些晕眩，柳妃是当今皇帝仙逝的妃子，却曾经和先皇有过交情。
　　我收敛心神，微笑道：“如果没事，小女就告退了。”
　　他没有作响，只是端起桌上茶杯，看着我慢慢道：“司徒小姐戏演完了？”
　　我看着这双如潭水般深不见底的眼睛，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做这么多不就是让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任性千金小姐？”他坐下慢慢喝着茶，目视下前面的位置。我乖乖坐下。
　　“当今朝野还有谁是凌王的对手？凌王何必杞人忧天呢？”既然都挑明了，那就直说吧。希望他经过这次放过我和阿罗，不想妄想我们成为他的工具。
　　“哦？我向来都是未雨绸缪。这点……司徒小姐跟我真的不像。”他淡笑着说着。话却像针一样，刺醒我意识。他优雅走到我面前，俯视着我，像是打量快到手的猎物，欣赏着我脸上的表情。“真不知道苓星聪明还是糊涂？你以为你的一句话就能将一切抹干吗？你以为现在你还能置身事外吗？你的妹妹月洛，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本王不相信你真的能将那些伤害忘记。何必呢……要本王亲自点明……”
　　我视线开始模糊，泪水就这样无声无息落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伤心。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太可恶，太可恨。我抬起头望着这张仿佛妖魔的脸，“我恨你！我恨你将这些全都挑明。我恨你这么现实。我恨你毁了我所有的梦……”
　　他出乎意料温柔将我揽入怀包，“苓星嫁给本王吧。本王会将正妃的位置给你。”我惊愕着，无法相信他刚才说的话。“本王会给你最好的……”
　　我笑笑，突然一掌拍向他。他轻而易举躲开了。看着他不敢相信的表情，我居然很开心。“凌王有了月洛已经足够了。何必还来招惹我。”看到他沉默，我知道我猜对了。月洛果然向他靠拢了。“放过我和阿罗吧。论才貌、智慧，月洛都在我之上。而阿罗，相信以你的势力，你可以找到一个比阿罗更好的下蛊高手。”
　　他如修罗般拽过我的胳膊，但眼神里没有半丝伤害之意，“好！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最后警告你一句：如果你站在老七的那一边，到时就绝对不会再心软。”
　　他原来早就知道他父亲的心事。我想哀求他到时如果赢了，就放过七皇子。但我承认自己很自私，这句话始终没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