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人心难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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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利器，直接向我们冲来。明晃晃的剑影直奔要害而来。我左闪，我右闪，我闪闪闪……哇，手上挂了彩了。当然不是我，是四皇子。这些人的功夫可真够强。如果不是凭着独步武林的轻功“逍遥十三步”，我还真挺不过来。四皇子虽然手上轻伤，但是依然镇定自若。冷冷一笑，脚下又多了几个重伤的黑衣人。那边欧阳云日夺过了一把宝剑，护着阿罗，身上也挂了彩。
我叹了口气，人心不能太好。晃了晃身形，拐进了剑阵。衣带轻挥，配合步伐。几个险险的机会，差点将我劈成两段。其中一个被我懊恼了，愤怒冲了过来。我朝他摆了摆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那黑衣人发誓要将我瞪出两个洞。我无辜看着地上几个人，被衣带缠绕在了一起。哈哈，小喽啰都解决了。
“噔——”一阵凌厉的剑气划过我面颊。如果不是轻功好，我脑袋算是被劈开了。我冷冷看着眼前一个高挺的黑衣人。他左领绣着一头鹰，身上散发出一阵强烈的杀气。我左脚一挑，从地上拿起一把宝剑。手一翻，幻化出了阵杀伐之气浓烈的剑罡。他眉头一皱，用强大的内力同样使出了剑罡，剑气中散发着无数寒意。
“咚——”一声巨响，人家退了五步，我却一口血涌上了喉咙。我强行咽下了，面上轻松笑着，“哥哥好厉害。是什么武功？让我猜猜！”我眼睛飘过欧阳云日和四皇子，发现他们都各自被和眼前这个错不多的两个高手给缠着，自顾不暇。
他眼神里没有半点犹豫，手一动。
“我知道了！你的武功是‘雪笼九州’？”我故意大声喊道。感觉他手一停，我暗自庆幸，“真奇怪？什么时候天山老怪会跑到大楚来收弟子？真奇怪……”我拖着个下巴，暗自思考装。
“噌——”，我剑上被划了到印子。他不再听我废话，每一剑都是要取我性命。这些人称为死士。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本来还可以跟他打上六十招，现在能撑上三十招不错了。只能防卫，不能硬攻。
胳膊上被划开个大口子，力气越来越不济。“魑，速战速决。”跟欧阳云日斗的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精神一怔，救兵来了。望山下一看，下面已经来了一批铁卫。我提起一口真气，一个箭步飞快向山下冲去。那个人微微错愕，但马上追了过来。感觉越来越近。我突然一个折身，手中剑朝他抛了过去。右手摸到几个铜钱，左手按住了腰间一包香粉。看他险险擦过那把宝剑，我暗叫可惜。我左手将香粉对准他散了过去，右手铜钱直取他的大穴。他一看一阵香粉，立马闭气。他眼睛还没看清楚，铜钱已经到了。听声，剑一抖。叮叮当当，落了一地。等看清楚，眼前女子已经不见踪影。而铁卫和几名高手已经包抄上来。他只好咬咬牙，返身向正在攻击欧阳云日和四皇子两个同伴飞奔而去。一阵啸声，三人消失在树林之中。
我笑着从铁卫队后面跑向正在担心的阿罗。却不巧先对上了四皇子。我脸色有些尴尬，毕竟人家为你受伤了嘛。“真是连累四皇子了……”
“这次司徒小姐可是要和我好好说清楚。”他特意加重了“好好”这两个字，冷冷笑了两声，眼神犀利看着我。
虽然经历过这么一场折腾，但是欧阳云日依然保持着他的君子风度，“是啊。在下的医药费，姑娘不要忘记送到府上。”
我错愕看着欧阳云日，他可真够现实的。嘴里早已想好了反驳的话，还没出口。四皇子眉头一皱，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我就这样惊愕看着他慢慢往后落了下去。
“殿下……”“四皇子……”欧阳云日和我一左一右接住了他。他昏迷之际，只说了句，“剑上有毒。”
看着忙里忙外的太医和四皇子自己的幕僚。突然有种无力感。我跌坐在石阶上，手心一凉，原来自己哭了。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好自责……
“擦擦眼泪吧！”欧阳云日不知道何时来的，从袖中掏出了一块手帕，放在我手心里。“放心，启明先生已经够进去了。他不会有事的。”
我拿着手帕捂着脸哭道：“我们一起受伤，为什么是他中毒？而我们没事？”
“我们受的伤是那三个领上绣着老鹰的人所伤，而他的剑伤跟我们不一样。”欧阳云日柔声道。他的话却让我更自责，如果不是我故意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受伤。是我，是我故意引那些人去对付他。如果不是他挡在身边，现在躺在床上的人一定是我。
“小姐……”阿罗走了过来，哽咽着声音。“你好好保重身体，殿下他不会有事的。”
“不是……阿罗，我觉得自己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我断断续续哭着。
“小姐，”阿罗咬牙看着我，似乎有重要什么事情要跟我说。“是阿罗的错……是我的错……不是你的错……”她突然嚎啕大哭。
我震惊看着她，“阿罗，我不明白……”欧阳云日也诡异看着阿罗，估计把她当成敌人看了。我着急拉住她，“阿罗，你不要着急。说清楚……”阿罗，你这样会把自己害死的。
“小姐，其实……”她语气一顿，紧张看着我，“那天，我们去别院。其实我顺手牵羊了一支玉簪。”她从头上拿出了一支精致的玉簪，继续说着：“后来……我在门口遇见了她……”阿罗后面的话，我没听清楚。我只记得自己浑浑噩噩回到了自己的府里。
我就这样坐在椅子上，整整两个时辰。手上传来了一阵阵麻木感。那是指甲掐到肉里面去的力道。但是，我感觉不到痛。没有比我的心更痛，更冷。刚才对四皇子是歉意和懊悔，现在是整个人落入了冰窖中。为什么？为什么？
“姐姐……姐姐……”月洛一脸苍白从门外跑了进来。看见椅子上的我，立马跑过来，一把抱住，“姐姐……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我微笑了声，“我没事。你不要这么紧张。”呆了呆，又轻声说着，“月洛，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受了伤？”
月洛抬起了苍白的小脸，触及我的眼光一惊。“我……我听说四皇子府里人说的。听说姐姐还有四皇子都受了伤。”
听到她的辨白，我忍不住抬头笑了起来。笑得很苦涩，很无奈。我低下头看她，眼泪顺着面颊划过，无声落在她面前。声音轻不可闻，“月洛……四皇子府里严密封锁皇子受伤的消息。你却告诉我从四皇子府里得知我受伤。月洛……我恨你……”
她惨然跌在了一边，眼神幽怨看着我，“姐姐都知道了？”
我大笑了几声，眼神悲愤看着她，“是啊！我知道了。其实我早就该应该知道对不对？偏偏我很天真。偏偏我很怕事。妹妹认为我知道了什么？”看到她抖动的肩膀，我语气却依旧冰冷。“我应该知道，大皇子为什么后来认出了我。就在我出现在妹妹和大皇子面前后，就被下了大狱。因为只有我最亲的妹妹，才有可能认出我，才有可能知道大皇子四处寻找的明少是我……”她嘴唇抖了抖，却没有反驳。
我继续道：“只有了解我的人，才知道我胆小怕事。所以才会有南珠这一场戏。可笑是我那天会一反常态，居然亲自跑去万寿寺。然后呢？前脚阿罗带着大皇子送给南珠的信物，在门口撞上了妹妹你。后脚就有刺客追杀。我真不希望这些是事实。这些事情居然是我的妹妹你一手造成。”说完，我像是被抽调了浑身力气，坐到了椅上。
“是啊……是我……”她闭上了眼睛，淡淡道：“我没想过要害死自己的同胞姐姐。万寿寺是个意外。刚刚的事……”她睁开了一双明亮的双眼，“是姐姐你先动手的。如果你不去找南珠的话，我不会动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你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真的……我不想对姐姐你出手……”
“为什么我找到南珠，你这么害怕？”我冷笑看着她咬紧牙关一字不发，“是不是因为她是大燕国和大皇子的中间人？”
她震惊抬起头看着我，好像我是洪水猛兽。“你怎么可能知道？难道……”
我扯动了嘴角，声音带着疲倦，“现在不止我知道。连四皇子和欧阳云日都知道。不但知道南珠的事情，还有那个主上事情也知道。”
她愣愣看着我，突然起身向门外跑去。我慢慢道：“天香楼一伙人，这时候差不多已经落网了。”她顺着门边，慢慢滑落在地上。我知道我的话，把她打进了十八层地狱。
我踱步走到她面前，看她空洞双眼，心痛起来。坐到边上，抚摸着她的发丝，“月洛，你信不信我做这么多，说的到底还是为了你。大皇子其人庸碌，而且心狠手辣，不是明君。况且他依靠的是大燕势力，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到那个时候肯定会连累你。”还不如现在让我拿来做个交易。即便不被发现，大皇子注定斗不过四皇子。因为……他是皇帝的抛弃的棋子。老皇帝中意的还是老七。
她回过神，凄楚看着我，“你当我不知道吗？不清楚吗？要怪就怪皇帝他圣心难测，如果早两年，我断不会落了这个结局。”
她看见我微鄂表情，笑了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灰尘。“姐姐，你放心。我没事……谢谢你为我做的。我知道四皇子他们会放过我的。”她潇洒转身离开。等走到门口时，她突然转头，笑如花萼，“真好，终于可以摆脱大皇子了。而我司徒月洛不会让自己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做了这么多，不过就这么简单一个理由。”
我就如呆鹅一样，看着这个傲视天下的女子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很羡慕她，永远如此自信。她是个如此敢于掌握天下风雨的人。而我永远会顾前顾后，永远停滞不前。我不如她。她会怎么做？我不想去猜，只希望她选对立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人心难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