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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远处的微光 ...


  •   希望,大概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之一了。有了希望,人们就有了生活下去的动力,有了前进的方向,也有了心中的光亮。当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惯了,在摸索中逐渐失意时,那么一点点前方的微光都会成为他继续前进的力量。

      从图书馆出来,余鲸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午睡时做的一场梦,恍恍惚惚的。邓羽粲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歪着头轻轻一笑,问她,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先想想午饭吃什么吧!

      余鲸用手背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嗯,这附近有家麻辣烫还可以。
      ——第一次单独请你吃饭就吃麻辣烫吗?
      ——麻辣烫使人清醒!使人回到现实!

      邓羽粲又笑了,然后用手示意出发吧。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余鲸在邓羽粲身后,一步接着一步踩着他的影子。即使不是肩并肩,但感觉心里就像吃了跳跳糖一样,甜甜的又很兴奋。
      到了店里,邓羽粲让余鲸先找个位置坐下,问好她想吃什么菜后就去挑菜。结账后,他拿着两瓶汽水向余鲸走来。余鲸心里一个劲儿地打鼓。

      ——邓羽粲竟然请我吃麻辣烫,而且即将坐在我对面?

      邓羽粲将吸管插好以后,把饮料递给余鲸。

      ——上次在饭店碰到你,我记得你喝的就是这款汽水。
      ——呃,你记性真好。你怎么知道我在图书馆?
      ——我听陆拾说的,他经常和祁林锦去自习,你也会去。
      ——哦。

      余鲸低下头开始大口地喝汽水,一时之间不知该怎样继续话题。沉默了片刻,邓羽粲笑着说,

      ——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余鲸噗的一下呛到了,咳了两声,邓羽粲连忙去抽桌上的餐巾纸递给她。

      ——哈?啥?
      ——我是说,余鲸,你愿不愿意和我,邓羽粲,在一起?

      邓羽粲用他低沉又好听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着,余鲸楞了一下,用纸擦擦嘴。

      ——你不是说?你,你不谈恋爱吗?我以为你这样说就是拒绝我了。
      ——我只是不想影响你现在的学习和生活。说实话,我觉得你挺容易受外界干扰的,而且我真没想过高中谈恋爱。但是你把我删掉后,我心里空空的,难受,受不了。
      ——我没有预料到跟你表白后会发生什么,当时只想告诉你。
      ——嗯,那在你毕业之前,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我高考完会等你一年,你先好好学习。如果是这样,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呃,你这是在麻辣烫店跟我表白吗?可你都没说明白。
      ——我很喜欢你,我确认自己喜欢你的时候,你已经在我心里很久了。

      余鲸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更红了。这时,服务生走了过来,余鲸挺了挺腰板,深吸一口气,看着她将做好的麻辣烫端到桌上。

      ——这么大一盆,为啥你点的不是两碗,是一盆?

      邓羽粲用手撑着下巴,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余鲸,笑着说,

      ——多吃一会儿,我就可以像这样,面对面跟你多待一会儿。

      余鲸害羞地低下头,拿筷子夹起一颗西蓝花,大口塞进嘴里,烫嘴,又立马吐了出来。一边用手在嘴前挥动,一边说,

      ——烫,烫,烫。

      她伸手去拿汽水,发现刚才为了缓解尴尬已经喝光了。邓羽粲见势把自己喝过两口的汽水递给她,

      ——慢点。

      余鲸接过瓶子开始吸里面的汽水,她窃喜,竟然和邓羽粲用了同一个吸管。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时,邓羽粲拿起筷子,又夹了一颗西蓝花,吹了吹,然后递给余鲸。

      ——天呐,邓羽粲竟然要喂我?
      余鲸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爆炸了。她举起筷子把菜夹了过来。

      ——我还是自己来吧。你突然这样,我有点……不适应。
      ——那你愿意适应一下,和我在一起吗?

      余鲸没有说话。邓羽粲抿了抿嘴巴,说,

      ——那你再考虑考虑吧,毕竟是我过分在先,应该……

      还没等邓羽粲说完,余鲸“咯”的一声,打了一个响嗝。

      ——我愿意,愿意!汽水喝多了,实在憋不住了,抱歉。

      吃完麻辣烫,邓羽粲把余鲸送到她家路口,两人挥手告别,约好第二天早上图书馆见。
      这天晚上,余鲸在床上翻来覆去,到了三点都没有睡意,干脆爬起来挑灯夜战,写寒假作业。写到五点,天蒙蒙亮,又突然有了睡意,心想睡两个小时再去图书馆。
      这一睡,睁开眼已经中午了,她大叫一声,

      ——啊!妈,你为什么不叫我!

      没有回应,妈妈应该早就去工作了。寒假睡个懒觉也正常,所以没叫她起床。她打开手机,邓羽粲发了□□息

      ——在哪呢?
      又发了短信
      ——今天不来了吗?

      余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回复邓羽粲。

      ——抱歉,睡过头了。

      等余鲸到了图书馆,发现陆鎏、陆拾、祁林锦还有邓羽粲四个人围坐在一张自习桌边学习。余鲸见状去另外一张桌子,拉开椅子坐下。
      陆鎏看到她,站起来走了过来。

      ——哈哈,这个点来,打算直接吃饭吧?我们四个准备去吃饭了。

      余鲸瞪了瞪陆鎏,把他推开。自己本来就没了坐在邓羽粲旁边的机会,还要被陆鎏嘲笑。不过从他的表情和语气看来,大家应该都不知道邓羽粲表白的事情。

      五个人一起去吃了午饭,但全程余鲸和邓羽粲没有过单独的交流,最多只是眼神的碰撞。余鲸想,

      ——难道是后悔了吗?一夜之间就反悔了?

      下午回到家,余鲸也不知如何开口问邓羽粲,现在全世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人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想找人吐槽都觉得犹豫,万一他真的是反悔了,告诉别人岂不是更丢人。反正,邓羽粲总是那么让人摸不透。
      晚饭后,邓羽粲发来消息

      ——忙吗?
      ——还好,准备看电视,不想学习了。
      ——好。

      然后,没了下文。没有别的要说的吗?一下午就这三个字可说?这是表白之后的态度吗?余鲸气呼呼地把手机放在了一边。
      快要开学了,大家都进入了赶作业的状态。每天图书馆都很满,如果去晚了甚至会没位置。好在早到的陆鎏都会占好位置。邓羽粲有时会坐在余鲸旁,有时两个人挤不到一张桌子。
      而每个人的状态都和上学期一样,尤其是邓羽粲,仿佛和余鲸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每天的对话也非常家常,在哪?吃了吗?写完了吗?偶尔也会给余鲸讲题。陆鎏也会给余鲸讲题,甚至比邓羽粲还要积极。

      开学了,这是邓羽粲和陆拾在清宁的最后一个学期。余鲸对于邓羽粲模棱两可的态度有些烦闷,但又觉得应该理解他。课间操时,余鲸不会绕道去找邓羽粲,因为很多高三的班级甚至都不下来做操了。这段关键时期,余鲸不想变成他的绊脚石,所以每天还是被动地等待着。
      天气暖了些,余鲸又开始夜跑,在夜空下跑步可以解压,可以暂时忘记烦恼。跑了没一会,感觉有小雨滴落在鼻尖,伸手感受,真的开始下雨了,这是今年春天的第一场雨。

      ——下雨了,回去吧。

      身后传来邓羽粲的声音,余鲸转过身去。

      ——你从哪冒出来的?

      邓羽粲走过来,打开手上的伞,为余鲸遮雨。两个人一起向前走去。

      ——晚自习下课后在班里复习,最近都走的比较晚。
      ——那还真巧,正好下雨碰见你。开学一个月都没怎么看到你。
      ——不是天天发消息吗?你每天跑步,我在楼上都能看到。今天下雨,就提前出来了。
      ——给我送伞?
      ——不然呢?
      ——那你真是好心。

      邓羽粲停下脚步,侧过身来,低声问。

      ——怎么说话怪怪的?
      ——我一直都这样。
      ——因为没有见面所以生气了吗?最近确实时间比较紧张也有点累,而且我们说好等你毕业呀。

      余鲸没有说话,毕业那还有两年呢,难道这两年两个人都做陌生人吗?她把脸扭到了一边。邓羽粲一只手拿伞,另一只手捏了捏余鲸的脸,笑着说。

      ——别生气了,小傻瓜。
      ——我才不傻!

      余鲸的声音高了八度,听到小傻瓜这个词从邓羽粲嘴里说出来,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邓羽粲笑的声音更大了。

      ——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

      春雨贵如油,夜里的空气格外清新。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走到了宿舍门口。余鲸气呼呼的样子,仿佛在跟邓羽粲撒气,又感觉是在撒娇,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样了?一丝丝甜腻的气氛在雨中晕开。

      回到宿舍收到了邓羽粲的消息。

      ——小傻瓜,别生气。下周模拟考结束,我给你带好吃的。
      ——我不傻!

      洗漱完后,邓羽粲还没有回复。余鲸把头埋进被窝里,拿起手机。

      ——春雨贵如油,给你加加油。

      发送完毕后,还没有看到邓羽粲回复的“晚安”,余鲸就睡着了,好像还做了一个甜甜的梦。

      春天的意味越来越浓郁了,而余鲸却是闷闷不乐的。这阵子数学课在学椭圆,据说是对于文科生最难的部分,上课紧跟着老师的讲课步伐,但感觉还是听不懂。做题的时候几乎是空白,即使看答案也看不明白,数学书也已经被翻出角来了。
      中午余鲸一个人去了食堂,打了两个青菜,看着盘子发呆。

      ——食堂的饭太难吃了吧!

      祁林锦一边对余鲸说,一边端着餐盘走到余鲸旁边的位子坐下,陆拾坐在了祁林锦对面。邓羽粲跟在他俩后面,他把餐盘放在余鲸对面,坐了下来。
      余鲸的视线从餐盘转移到邓羽粲身上,他好像早上刚洗了头发,头上的发丝看起来黑亮而柔软,余鲸在对面闻到了淡淡的洗发水味道。邓羽粲低着头吃着盘子里的米饭,眉骨和鼻梁棱角分明,少年长长的睫毛在微微晃动。
      邓羽粲仿佛感受到了余鲸的目光,他缓缓抬起头望向她的眼睛。余鲸立马低下头。祁林锦看了一眼余鲸,开了口。

      ——你怎么只吃菜啊?下午不得饿昏过去?

      祁林锦话音刚落,邓羽粲从自己的盘子里夹起一只鸡腿轻轻放进了余鲸的盘子里。余鲸惊了一下,又说了声谢谢。一旁的陆拾睁大了眼睛。

      ——诶?老邓,啥时候这么关爱学妹了?

      邓羽粲没有做声,继续吃着自己的饭菜。祁林锦转过头说。

      ——老邓这次模拟又重振雄风。我在楼道里都听到高一的学生说,他这次理综只扣了五分,你说这人是不是个变态。

      陆拾从祁林锦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菜,一边说着。
      ——因为这次理综比较简单啊。
      他停了一下。
      ——不过只扣五分确实变态。

      余鲸在一旁没有说话,心想自己一门数学都能扣掉五十分,何况是综合呢?三门只扣五分大概是小学时候才发生过的事情。邓羽粲见余鲸没有回应他们两个人的话,说道。

      ——好了好了,快点吃东西吧。

      余鲸站了起来。
      ——我吃得差不多了,先回去睡午觉了,你们吃吧。

      隔天中午,余鲸无心吃午饭,让祁林锦帮忙带个面包回来,便留在教室里学习。高三的模拟考结束,高一高二的月考又要来了。余鲸一边抓头发,一边砸桌子,这次大概是要不及格了。

      ——头发要被你拔光了。

      余鲸抬起头,是邓羽粲。他两脚交叉,靠在门框旁,笑着对余鲸说。

      ——为什么不去吃饭?
      ——不想吃。

      邓羽粲拿着一包零食,坐在余鲸旁边,侧过身子,用手支着脑袋,盯着她。

      ——我听祁林锦说你没吃饭,这些先给你垫垫。饭还是要吃的。哪里不会?我帮你看看吧。

      余鲸慢动作地把练习推到了邓羽粲面前,撇撇嘴说。

      ——这个单元,目前为止,都,不,会。

      邓羽粲坐直了身子,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撕开递给余鲸让她吃,又从余鲸笔袋里掏出一支笔,说。

      ——好吧,那我们从头开始。

      余鲸凑过头来,邓羽粲从第一个知识点开始讲起,在她的草稿本上写写画画。让她记住一些做题规律和小技巧。余鲸认真地听着,转眼间,半个小时就过去了。一对一的讲解效果确实不错,邓羽粲态度又好,方法又清晰。

      ——这样,今天中午时间不够。晚上你把不会的题拍照发给我。
      ——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哈哈,没事,小傻瓜。我先回班了。
      ——你才傻。
      ——我傻吗?那你还敢让我给你讲题?
      ——哦,不傻。你是聪明瓜!

      邓羽粲笑了笑,拿起余鲸的面包咬了一口,准备起身的时候,有人进班里了,两人看到邓羽粲,窃窃私语道。

      ——喂喂喂,那不是高三的那个,那个?
      ——邓神。
      ——对对对,他来咱们班干啥?

      邓羽粲刚走出去,俩人跑来余鲸的课桌前,问。

      ——余鲸,你跟邓神很熟?
      ——额,还好。我先去趟厕所。

      余鲸慌张地拉开椅子,准备逃离现场。刚迈出后门两步,就看到邓羽粲靠在旁边的墙上。她吓了一跳,向后挪了一步。

      ——你怎么没走呢?
      ——我想听听看,你怎么回答你同学的问题。
      ——你听到了啥?
      ——没听到什么。下次别人问你我是谁,可以告诉他,我是你男朋友。

      邓羽粲弯下腰,一手插兜,一手在余鲸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余鲸的脸立马变成猴屁股,红通通的。

      之后几天,余鲸都把不会做的题带回宿舍拍下来发给邓羽粲,尽量每天只发一道,毕竟高三的生活紧张多了。邓羽粲每次都用不同颜色的笔做好详细的答案解释和标注,然后发给余鲸。
      月考时,虽然椭圆那道题余鲸只做对了第一小题,但是数学成绩有了进步,整体名次也前进到班里第十名。

      ——我竟然挤进前十了,太感谢你了,你是全天下最牛的老师!
      ——还行吧,不是所有人找我问问题我都会回答,你除外。
      ——真的!很感谢!
      ——你本身也很努力。

      当然要努力了,央大对于余鲸来说一直都是一所遥不可及的学校,其实她心里一直明白差距。邓羽粲所言等余鲸毕业,余鲸也没有什么底气,她最多只能努努力考一个北京的学校,但是北京那么大,两所学校的距离很容易就像在两座城市。

      高考迫近,高三也离校了。整个五月,余鲸几乎没怎么看到过邓羽粲,只是中午偶尔会在食堂碰到,几个人一起吃吃饭,邓羽粲和陆拾也总会吸引路人的目光。余鲸觉得邓羽粲好像和她还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而已。每天晚上互道晚安之外,也不太有多余的交流,可能确实很辛苦吧。
      其实,余鲸是有些失落的,她总觉得,年少时的表白是手中握不住的沙。

      高考前一晚,余鲸已经好几天没有和邓羽粲交流了,睡前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加油,愿你心想事成。
      邓羽粲没有回复她。

      高考结束了,邓羽粲也没有跟她发消息。即便知道早恋总是短暂的,但没想到连手都没拉过,这段感情就要寿终正寝了,余鲸心里酸酸的。

      高三的教室都空出来了。准高三的教室里也挂上了倒计时的牌子。
      课间,余鲸趴在桌子上摆弄手中的橡皮,祁林锦走到余鲸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
      ——你知道吗?上周末,他们高考完全班聚会,李果洛吃饭的时候跑到台上唱歌了。
      ——哦。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你的暗恋对象,邓羽粲。

      余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瞥了一眼祁林锦,假装毫不在意地问她。
      ——怎么了?
      ——李果洛在台上给邓羽粲表白了!陆拾说底下一片起哄的。
      ——所以,他俩?
      余鲸忍住自己哽咽的语气,却有些说不下去。

      ——那倒没有,邓羽粲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搞不懂。
      话音刚落,上课铃响了。余鲸悄悄地把头埋进胳膊里,潮湿的眼眶变得热热的。好像有人在她的胸口开了一枪。

      周五放学,余鲸提前给家里打了电话要晚点回去,她想在外面散散步,妈妈理解准高三的心态转变,就告诉她早点回去。走着走着,肚子有点饿了,再想也想不通,余鲸决定回家了,她擦擦眼泪,告诉自己,时间会让一切淡下来的。
      走到家前的那个路口,天色有点暗了,但是还没有打开路灯。她远远望见有个人坐在路口拐角,商店门前的台阶上,那清瘦的身影,很熟悉很熟悉。
      是邓羽粲。

      余鲸向前走着,邓羽粲也看到了她,他站起来,向她走来。
      走近的时候,邓羽粲好像喝酒了,她闻到了一点点酒气。他略显疲态的眼睛,显得有些迷离。

      ——你回来了,陪我去公园散散步,好吗?
      ——你,你喝酒了?
      ——哈哈,被你识破了,一点点而已,刚和几个同学晚上吃饭喝的。

      尽管余鲸肚子有些饿,而且已经散了一大圈的步。但是邓羽粲的眼睛让她无法拒绝。
      两个人并肩朝着公园走去。一路上也没有讲话,余鲸不知从哪开口,面对的还是一个喝醉了,也许神志不清的他。
      走到公园湖边,邓羽粲朝着一把树下的椅子走去,余鲸低着头,双手拉着书包的肩带,跟在他身后。
      突然,邓羽粲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余鲸还没反应过来,就和邓羽粲撞了个满怀。邓羽粲低下身来,用手环抱住余鲸。余鲸立马睁大眼睛,全身像是触电了一样,她一动不敢动,手还拉在肩带上。
      邓羽粲把头埋进余鲸的脖子里,余鲸屏住了呼吸。邓羽粲轻轻咳嗽了一声,说。

      ——终于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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