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今天是个伟大日子（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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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感觉沈问身体僵了一瞬，然后慢慢舒展开来，却并没有抗拒的意思。
他的心平静下来，脑海里闪过许多沈问的样子，最后停在很久之前他第一次见到沈问时的惊鸿一瞥。
那还是高一，他某天经过高三院，看到一地金黄的银杏树下坐了个人，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看书。
那个场景让钟声记了很久，直到沈灵轰轰烈烈的追他，他喜欢上沈灵，也渐渐把这事儿忘了。
这事儿他谁都没告诉，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那时也为了避嫌。
毕竟那时他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后来和沈灵在一起后，见到她姐后才知道她就是高三榜上那个永远的第一名，沈问。
而现在时过境迁，谁能想到他和沈问之间还能有这么多未知的后续。
沈问的心跳得飞快，如果说下午的拥抱是为了让她不害怕，那么现在又要做什么解释。
她想起下午钟声温柔安慰她的样子，长久以来对他的温暖贪恋，盖过了心底的自责与羞愧，一时竟忘了推开他。
过了很久，钟声终于放开她，对上她的眼神，一个没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有点冰。
沈问又是一愣，眨了眨眼，她的大脑好像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钟声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慢的开口，“过年的时候，我妈非要拉着我爸去看极光，所以我们一家就去了……”
他发过照片，沈问也知道，但是眼下她没懂他什么意思，只能静静听他继续说。
“极光很美，当时我就在想，”钟声看进沈问的眼睛里，笑了笑，“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今天是农历十八，虽然望月过了两天，但天边的月亮仍旧很圆，淡淡的，柔柔的挂在天上，周围晕出一片朦胧。
沈问脑子‘轰’的一声，像打翻了一罐玻璃珠，在心里叮叮咚咚散开，有慌乱，有窃喜，也有深深的内疚，五味杂陈。
她突然又想起过年时沈灵说的话。
“我还是很喜欢钟声，我相信，他也一定会回心转意的，”沈灵偏执的说，“只要我坚持下去，我们俩一定会复合。”
一面是沈灵，一面是他，沈问的心像大海上翻腾的小舟，随着海浪起起落落，一片茫然，没有方向。
终于，沈问的理智战胜了情感，她往后退了两步，咬了咬下唇，“我…你…快回学校吧，我…什么也没听到。”
有飞蛾扑棱着翅膀飞过，远处灯光连成一片。
她后退，钟声就往前，两人又挨得很近。
钟声抓住她的胳膊，轻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关系。”
他笑一笑，“是我主动的，以后有什么指责，我来承担。”
其他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连沈问都意想不到，这份感情太浓烈，如埋藏经年的酒，打开后香醇追人。
沈问突然毫无征兆落下泪来，钟声一惊，手忙脚乱的擦去她脸上的泪，可她的眼泪跟不要钱一样，一直流一直流。
“可是我们要是……，小灵怎么办啊，”她泪眼朦胧，无力的说，“她会恨我的，钟声，”她又重复了一遍，“她会恨我的。”
钟声轻柔的抹去她脸颊的泪珠，“我和沈灵早就结束了，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俩不能在一起。”
他扣住沈问的后脑，用额头碰她，“要是她恨，就恨我吧。”
沈问再也说不出拒绝的狠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她根本没办法拒绝，或者她从内心深处是不想拒绝的。
这是她的梦寐以求，也是她的得偿所愿。
见沈问情绪稳定，钟声刮了刮她的脸，笑着说，“我现在相信，女生是水做的了。”
沈问冷静下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她侧过脸不让钟声看自己发红的眼睛，还带着点鼻音，“快回学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和院长商量决赛的事儿吗，回去准备材料。”
钟声笑，“嗯。”
他把手上的药给沈问，一遍遍叮嘱，“伤口不要沾水，免得感染，药每天换一次，消炎药每天三次，一次一颗。”
沈问接过塑料袋，“记得了。”
又安静了一会儿，钟声才说，“本来想过段时间跟你说清楚，只是今天…”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上，沈问一下明白过来。
“我也知道你的顾虑，”钟声郑重的说，“不过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处理好沈灵的事情，不会让你为难。”
沈问点一点头，脸有点红，“嗯。”
夜风渐起，沈问被冷得一哆嗦，钟声将她大衣外套紧了紧，“快回家吧，过两天好像要下雨，倒春寒，你多穿点，免得感冒了。”
沈问心里有点小甜蜜，点了点头，看到钟声单薄的外套，也小声说到，“你也别感冒了。”
钟声笑着，“嗯。”
一直到回到家，包着保鲜膜洗完澡躺回床上，沈问都还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直到手机震动，沈问看到钟声发了一条微信给她。
“早点睡，伤口别沾到水。”
如此中规中举甚至算不上什么甜言蜜语的一句话，沈问看到后居然无比开心，她笑着慢慢用左手打字给他回复。
“知道了，晚安。”
然后他发了一个两秒的语音。
沈问点开，听见钟声带笑的声音，“晚安，沈问。”
沈问一下子脸红起来，抱着手机，心跳得飞快，她瞥见一旁镜子里的自己，两眼弯弯，笑得十分开心。
睡觉前，邓佳找她，“佳佳水果店节后大酬宾，青枣木瓜配柑橘，一口甜到心里去。”
配了首打油诗，居然还有点押韵。
沈问笑了笑，难得打字了，干脆给她发语音。
“你小姨还在做微商？”
“是啊，”邓佳叹气，“我小姨夫见她干的贼起劲，就又给我们家一人买了几箱，你快来拿。”
“我手今天受伤了，可能不方便拎。”
邓佳一听，有点急了，“什么？手受伤了？怎么回事？”
于是沈问便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下午的经过，只不过省略了钟声的参与。
“你真是好嘿人哦，”邓佳听她说经过都有点心有余悸，不放心的说，“明天你过来，我看看你的手，顺便看看你过年有没有长胖。”
沈问摸摸自己的腰，“没有，没有长胖。”
邓佳大吼，“你这个叛徒，你对得起吃的鸡鸭鱼鹅吗，哼哼，我可是很对得起它们。”
沈问笑笑，“好好好，我知道你长胖了。”
她一直笑着，邓佳试探性的问了她一句，“你手受伤了怎么心情这么好，被发了好人卡吗？”
那小孩的妈妈真的给她发了好人卡，还要给她塞钱，不过沈问没要。
想到晚上发生的事，沈问隐晦的旁敲侧击，“我今天看到一部电视剧，讲了姐姐和姐夫分手之后，妹妹喜欢上姐夫了，你说要是他们在一起了，姐姐怎么办？”
邓佳正涂指甲油，见沈问居然难得跟自己聊起影视剧，笑了两声，“什么电视剧啊，听着像我妈爱看的家庭剧，我给你推荐的韩剧不看，长腿欧巴在线撩人啊，居然不吃我的安利。”
“不喜欢看韩剧，”沈问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邓佳涂好后，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手，“你没看过一代宗师吗，章娘娘说了，喜欢一个人又不犯法，再说两人不是分开了吗，都是独立自由的人，很正常。”
“但是她姐怎么办呢？”
“都是前男友了，跟她姐有什么关系，但要是因为的姐夫很渣而分手，那妹妹也是倒霉，要两人是和平分手，就更没关系了嘛，”说完，邓佳哈哈的笑了起来，“你不会是在看什么姐夫别这样之小姨子的诱惑吧，刺激。”
沈问：“……”
邓佳哈哈哈的大笑，暗道原来沈问的品味这么独特，真是大吃一惊。
挂下邓佳的电话后，沈问又点开钟声的头像，看着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直笑。
像梦一样，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好像踩在云端上，每一步都没挨到实地。
辗转反侧一宿，没怎么睡好，沈问早上醒来时头痛的厉害。
只是没想到刚一醒来，沈问就接到钟声的电话。
接起来后，那边笑了一声，“就是打电话确认一下，看我是不是做了场梦。”
沈问听着他低低的笑声，心里一荡，“可能是。”
“不愿意醒了怎么办？”
“那就继续做梦呀。”
一大早进行这么毫无营养的对话，沈问却心情愉悦。
聊了会儿，沈问听到那边有人在叫钟声的名字，她忙说，“你快去忙事情吧，我还没洗漱呢。”
“嗯，”钟声说，又问她，“今天有什么安排？”
沈问想了想，“约了邓佳吃饭。”
“来学校？”
沈问嗯了两声，钟声便说，“那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上午就商讨完了。”
沈问抠着床单，半天才说，“好，中午见。”
见到邓佳后，沈问细细看了她一会儿，得出结论，“你还真是十分对得起过年死去的鸡鸭鱼鹅啊。”
那呼之跃出的双下巴是怎么回事。
邓佳如临大敌，急忙摸自己的腰和下巴，捏了捏，“不是吧，胖的这么明显，这该死的谢跃，说老子没胖，等我去骂他。”
爱情和美食的滋润，长胖很正常，沈问劝她别当回事儿。
但无奈女人对体重是特别敏感的，尤其还是恋爱热期的女人。
邓佳念叨着一定要减肥了，立马下单了跳绳瑜伽垫，还有一大堆有的没的纤维粉麦片。
买完后，邓佳心里好受多了，好像马上就看见体重秤上数字减少一样，拉着沈问讨论待会儿要吃什么，完全忘记自己才立的flag。
嗯嗯？刚刚不是还吵着要减肥吗？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