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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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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你的款待~”打了个饱嗝后,瑟西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向杰洛道了声谢,感谢他请的这一顿餐饭。
“你是美国人吗?你的英语口音听起来像是这个国家的人呢。”杰洛接着说道。
“不是唷,咱俩可是老乡呢。”吃饱了之后,瑟西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姿甚至让杰洛有些不忍直视。“老乡?你竟然也是那不勒斯人?”“你也没想到吗?”瑟西自嘲地笑了笑。“也难怪,这一口犹他州的口音让人相信我是那不勒斯人实在是有点难。”
“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生死之交’可以告诉我是谁吗?我可是很好奇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杰洛还是拐回了刚才的那个话题,“不可以。”瑟西拒绝得倒是干脆。“普通人类还是少去窥视自己的命运为好,万事万物终有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你干脆说怕不灵验呗。”杰洛半开玩笑,然后他说道:“交个朋友吧——小姐你确实是个很神秘古怪的家伙,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古怪么……很久之前就有人这么评价过我。”瑟西没再往下接话,她已经看见了这场比赛的结局、杰洛·齐贝林可能的命运,不知这个男人在迎来那一刻时会抱着怎样的想法?
“我的名字是瑟西·美狄亚,我们家在那不勒斯应该也算是一个大家族了,请多指教,杰洛。”
“我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啊。”
“你祖宗八代的事情我都知道。”她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杰洛不禁怀疑起她所说的内容的正确性,不过男人下一秒就不再怀疑这件事了,只听瑟西接着说:“我也知道你是为何而来,年轻的处刑人啊。”
“哈哈哈——”
杰洛笑了起来。
“你果然是个很有趣的家伙,瑟西。”
此时在餐厅外边,乔尼·乔斯达一直在寻找刚才的那个男人,在那个铁球旋转的时候,他很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双腿的变化,这对于乔尼来说很重要——这件事很重要。因为它至少让曾经的马术天才看到了自己站起来的希望,乔尼·乔斯达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重回赛马场。这个年轻人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大部分原因都可归咎于他的年少轻狂、以及被繁华迷眼后的傲慢。剧院前的那一枪打断了乔尼的脊椎,打没了一个年轻人所有的尊严——
找到了!
找到那个男人了!
“请等一下!”乔尼用尽浑身力气提高了嗓门喊道。
戴着宽檐牛仔帽的金发男人停住了脚步,瑟西扭头看向身后声音传来的方向,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拼了命地想要追上他们,真是够疯狂的,瑟西知道,乔尼·乔斯达的命运转折点已经来了。这是一个曾经傲慢自大的天才学会成长的一段故事,而杰洛·齐贝林将会是这段故事开启的关键。但乔尼——瑟西看不见这个年轻人身上未来可能的命运变化。
瑟西忽然觉得整件事开始变得有趣,这个SBR大赛注定要出不少乱子。或许她应该也去买匹马,跟着他们一起参加大赛,当然,瑟西不为了那笔奖金,女巫虽然很穷,也很需要钱,但她对钱没有任何多余的目的性,只够维持生活就可以了。
“杰洛,等等他吧。”瑟西说道。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他。”但杰洛可不管这种事情,纵身直接上了马,他的马也打了个响鼻,像是在应和主人的想法。
乔尼的轮椅更快了。
等杰洛即将策马离开时,乔尼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受了惊的马扬起了前蹄,差点就把乔尼踩死在马蹄下,也亏杰洛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马,“我只是想要看一下你身上带着的那个铁球!求你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杰洛看到他坐着的轮椅时,就已经明白了他的目的:“听说过十大死因的排行榜吗?第一名是藉由蚊子传染的传染病,第二名就是被马踩死,老兄你是想改变这个排名么。”
杰洛的一通嘲讽并不能阻止乔尼的想法。
乔尼借着轮椅的支撑力量跳了起来,手直接伸向了杰洛腰间装着的铁球,杰洛皱了皱眉,手轻轻一拨,铁球开始旋转,旋即碰到铁球的乔尼感觉到了一阵可怕的疼痛,天旋地转过后,他被甩到了一旁的屋檐上吊着,手就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拽都拽不下来。
“我就明讲了,这是铁的旋转,的确是我的武器,但不能让你这样的残障人士恢复身体正常,你还是别抱着什么期望了。”
“上半身锻炼的不错。”杰洛补了一句。
瑟西无奈叹了口气,打了个响指,“呼啦啦”突然生长出来的藤蔓把乔尼接了下来,女人格外有力的臂膀接住了乔尼,来了个十足十的公主抱,然后把他放回了他的轮椅。
“当然锻炼的不错,这家伙以前就是个有名的马术天才。”
“虽然现在已经下半身瘫痪了。”
看着乔尼有些不甘心的模样,瑟西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什么。
“可恶!好样的,只要能参加比赛就行了吧,我一定要在比赛中揭开你那个铁球的秘密!我再骑一次给你看看!这场比赛我参加定了!”
“现在这副模样恐怕连SBR大赛都参加不了吧。”杰洛看了一眼乔尼,“那我就等着你咯,走了,瑟西,等我比赛完回来再找你。”
乔尼的眼中已经点燃了斗志的火焰,这是他这几年黑暗生活中唯一能抓住的光芒,他绝对不可能放弃。
不过杰洛·齐贝林当然不知道,被他拒绝了的乔尼就是在未来与他一同经历生死的挚友。
“祝你好运,乔尼,我相信你会追上他的脚步的。”离开前,瑟西对他说道。
乔尼·乔斯达有些疑惑,这个女人为何会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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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这看见你了,阿尔茜小姐。”砂男在一个马贩子的马场前停了下来,印第安人没想到能在这碰见老熟人。
“停停停,音人,你别再叫那个傻了吧唧的假名了。”瑟西有些无语。“我也没想到会在这种白人聚集的比赛里看见你这个印第安人,来参加比赛的吗。”
“你不是能看见的吗?全知全能的先知女士。”
“音人你可真记仇,我不就是几年前逗过你几次。”
“对了,你不是来参加SBR大赛的么,你的马呢?”
“我不需要那个,我要用我这双脚来横跨北美大陆。”说起这件事情,年轻的印第安人瞳孔深处流露出了野心。
瑟西一点都不虔诚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愿神保佑你。”
“阿尔茜,白人的神什么时候能保佑印第安人了。”
“啰嗦,我说能就能。”
“不请你的老朋友一起吃饭么。”
“真过分啊,音人,你看我都落魄到这种程度了你竟然还要掏空我的钱。”
“别骗人了。”他嗤笑一声。
“行行,等我挑完马匹就请你。”
瑟西随手挑了一匹年龄不大、有些其貌不扬的马,爽快地跟马贩子结了帐,领着马就走了。反正瑟西的目的不是为了争夺冠军,而是走完SBR大赛全程,瑟西对马的奔跑速度要求不高,只要求马的耐力,承受环境变化的能力要好。
“挑好了,去那家餐厅吧,我请你吃一顿饭。”
美国这种因殖民、移民而诞生的国家会产生民族之间的矛盾很正常,1848年在加利福尼亚发现黄金之后,很多白人就开始向西迁移,白人和印第安人之间就爆发了争夺土地的战争,白人对于印第安人的态度可没友好到哪去,一场又一场战争开启,他们在剥夺印第安人的生存空间与生存权利,与此相对,很多印第安人也对白人是恨之入骨,这是理所应当的。
瑟西甚至不需要费力去猜,她都能想到音人能逃出部落是克服了怎样的巨大阻力。
音人是她在三年前误入印第安部落时认识的一个印第安朋友,与一般的印第安人不同,他似乎对于白人的文化很感兴趣,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对于音人的名字,白人一般总是误叫成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