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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魔术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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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太出来吃——”
房间门刷拉一声被打开,门内的两道目光齐刷刷射向来人。
很会读空气的远坂时真尴尬地陪笑、关门,“你们继续,继续。”
才被关上不到一秒的门又被打开,走廊里传来遥太的尖叫:
“时-真-住-脑-!”
时真和遥太各自头上顶了一个冒热气的包吃完了饭。
“你小子就这样还跟我学魔术?练散打去吧!嘶——”时真痛苦地咬着小手绢。
“还不是你突然要我吞一个鸽子蛋那么大的宝石,把我吓着了?”
“啧啧……也难怪你这土包子商人不识货,那种激发魔力的矿石可是远坂家的专属,重金难求。”
遥太认真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变化,“那你给我个东西练练手呗?”
一张画着炼金阵的纸被拍在了遥太面前。
“你今天就给我试,直到能变出魔力结晶为止。”
遥太漫不经心的笑笑,斜眼看着时真调侃:“灭绝师太啊你。”
“你要是不想毫无准备地就被爱因兹贝伦弄死,那就认真点。”
决战前夜。
“Saber,作战计划你确认已经核实过了吗?”
“确认完毕,Master。”
“很好。”遥太紧闭门窗,在房间里依次放了几颗时真给的用于生成结界的宝石。“迪卢木多,等这次征讨Berserker胜利后,我们和唐先生就是敌人了。”
迪卢木多擦拭宝具的手一顿。
“因为这个人……感觉很危险。别看现在我们站在同一战线,等我们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就好背后捅刀了。”
“……”
“算了,这个日后再说。迪卢木多,我记得你的宝具除了双剑,还有两把枪吧?”
“是的,因为这次作为Saber被召唤,所以只携带了剑。”
“了解啦。”遥太把衣服一丢跳上了床,“迪卢,今晚你也睡上一觉。别跟我说什么英灵不用睡眠,一个饱觉有助于放松身心、优化精神状态。”遥太往双人床的边缘滚了滚,塞了一只枕头在空地,又把被子掀开一半,催促道:“过来过来,都是大老爷们,别扭扭捏捏像个姑娘似的。”
“是吗……既然是Master的命令,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迪卢木多身上的铠甲化作灵子,美好的□□(划掉)健硕的身材就这么显露出来,看得遥太眼珠子都快粘上去了。
嘛……其实自己是因为害怕明天的作战,一个人睡会失眠,所以才编了个理由让迪卢木多陪的……这种想法他应该不会知道吧。遥太闭上眼睛乐观地想,满意的感受到身旁的床陷下去了一块。
“我知道的哦,Master。您忘了我们之间的链接可以传递部分想法吗?”
“喂喂喂喂——!同为男人,求你维护一下俺的自尊心好不好?”遥太红着脸装过身,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迪卢木多一眼,后者依然笑得没心没肺。
“我只是觉得,哈哈——抱歉,虽然不太坦率,但很有自知之明的您很可爱啊,哈哈哈——唔。”
好嘛,还变本加厉上了……遥太怎么也生不起气来,只好无奈的笑笑,并弹了他的脑门一下以示惩罚。
“笑够了?笑够了就给我睡觉。”遥太努力伪装着严肃的语气,但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
也算是多亏了迪卢木多的这么一出,遥太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这次的梦是关于遥太自己的。
12岁,春。
“时真,看到吹着笛子的那个女孩了吗?总有一天,我要把她娶回家!”
“哈?卫宫傻子,香取花燃可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就你个小草根这两下子,趁早放弃吧。”
“我不!你就等着吧,等我和她结婚的那天,你必须过来吃喜酒!”
“一言为定。”
隐藏在森林中的爱因兹贝伦城堡静谧而神圣。风吹过地上低矮的灌木,把几撮格格不入的毛暴露了出来。
棕色的中分毛:“一会就要跟真正的魔术师硬碰硬了,你怎么这么冷静?”
黑色的刺猬毛:“那你还要我怎样?除掉敌方master是我们的任务,那就除掉呗。”
远坂时真凑近了一点:“我说……你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其实还在生他的气吧?”
遥太没好气的看他一眼。“生什么气呀,我那叫担心……Saber的意识形态太墨守成规了,战斗就知道正面刚,也不管能不能打得过。”
一团鬼火状的灵子突然凭空出现在这矮灌木里,随后慢慢凝聚,形成了一只长着眼睛的鬼灯笼,灯笼里燃烧着绿色火焰。
“走吧。”远坂时真摸了摸满满一兜宝石,“看来钟馗的固有结界已经展开十分钟了。”
两个身影随着鬼灯笼飘走的方向,悄声无息潜入了结界包围的城堡。
城堡外围一处隐秘但狭窄的凸台上,遥太和时真颤颤巍巍的维持着平衡。
“能不能快点,我腿要抽筋了!”时真用气音小声催促着。
随着一声清脆的“叮”,抓钩再次被固定在了上方五米处的卡槽上。遥太不敢耽误,腰一较劲就蹬上了墙壁,整个人几乎以垂直的姿态开始了爬墙。
时真本来还想偷懒,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爬,边爬边抱怨。
“我堂堂远坂家正统魔术师,竟然被当成刺客来用……”
『为Berserker供魔的御主有两位,我需要两位少年潜入城堡,找出真正的召唤者并杀掉。』
——当时是这么计划的。只要自己这边找出召唤者,不管是否成功杀害,都能给迪卢木多那边减轻压力。
这样想着,遥太忽略了不少疲惫感。
『相对的,为了牵制Berserker和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全部人造人兵力,需要一位从者和钟馗配合作战。』
——所以迪卢木多这个脑子缺弦的好战分子义无反顾地就上了。
钟馗的鬼灯笼在一面玻璃旁停了下来,示意着疑似目标就在这间房间里。
遥太一脚蹬紧了凸台,一只手臂曲起,手中的火/药/枪竖在眼前。
透过红色外套,时真右小臂上的魔术刻印散发着强烈蓝光。
灵子化的阿尔忒弥斯捏紧了手中的弓,紧密关注着接下来的局势。一旦有危险,她将不惜一切保护两位少年。
遥太“咔哒”上膛,以声为令,暗杀行动开始。
代表强化的魔术附着在子弹上的一瞬间,遥太左手捏紧了右腕,没有任何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一串火星顺利穿过玻璃,在消音魔术的作用下,它就像一个缄默的死神。
本次暗杀的目标“冬之圣女”尤丝提撒,背对着这枚死神,恍然不觉处境的危险。
然而,变故突生!
白发的圣女背后如同竖起了透明墙,子弹在上面留下了道道蓝色裂纹,却也不再前进半寸,直到周身的火星彻底熄灭。
尤丝提撒得意一笑,五官变得狰狞,愤怒地喊道:
“Berserker,送客!!”
刺眼的红光从室内呈十字型绽放开来,一阵飓风卷地而起,将整洁的房间吹得乱七八糟。飓风散去,一位身着白衣、背后一轮巨大火焰浮雕、头戴太阳图腾的黑发美少女赫然现身。
遥太连色心也不敢动,丢了手/枪,一把握住时真的手臂,向着规划好的逃跑路线荡去。
阿尔忒弥斯飞上前开弓搭箭,一道道银白光矢毫不客气的射入房间,强大的破坏力射穿了地板,家具纷纷跌落,连环噪音震耳欲聋。
城堡正厅。
听力甚于常人的人造人女孩和两名从者率先捕捉到上方的振动,同时抬头望去。
迪卢木多握紧了手中双剑。
“Master……”
“哒、哒、哒”,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女孩踩着皮鞋款款走下台阶,白色短发的刘海正好遮住了左半张脸,血红的右眼里满是阴谋得逞的恶毒。
“看来远坂与爱因兹贝伦之间的‘嫌隙’是真的了?尤丝提撒姐姐算的没错,只要让我在正门迎战你们这群笨蛋,她就能毫不费力的解决掉那些蚍蜉撼树的召唤者。”
“啪啪啪”女孩阴仄仄的笑着,鼓起了掌。“完美的计划——如果你们想以召唤者为诱饵来击败从者的话。”
Master那边怎样了?一滴冷汗从迪卢木多的脸颊上流下,他开始后悔没有选择留在御主身边了。
卫宫遥太这边的状况还真好不到哪去。
Berserker紧追不舍,阿尔忒弥斯的攻击一时又难以干扰到她,弄得遥太精神高度紧张,出了一手心的冷汗。再加之承担着两个人的重量,荡了几下后,一个失手就从绳子上滑了下去。
惯性作用,两人砸破玻璃,双双摔进了四楼的房间里。
遥太忍着身上多处被碎片划伤的灼痛,艰难地爬起来检查伤势。确认失血量不会危及生命后,他扶起了没缓过劲的时真,没有犹豫地向楼下跑去。
“轰——”
Berserker用蛮力撞飞了墙壁,硬闯了进来。坚硬的碎石块满天都是,而后重重砸下,重现了上一个房间的厄运。
“我还期待着唐会找来多么棒的刺客呢,你们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尤丝提萨借助魔术漂浮在空中,衣襟飞舞,在这废墟之中整个人美成了一幅画,是一幅名副其实的《冬之圣女》图。
此时阿尔忒弥斯也已经赶来,她不知疲倦地拉满弓弦,一道道银光倾泻而出。密集度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的箭雨让Berserker也不敢大意,制造了同等强度的火焰墙,试图与之抵消。
尤丝提萨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苍白的五指张开,两道蓝色的魔术丝线开始快速向房间内蔓延,接触到了什么东西后,迅速绷直。
如同操纵木偶戏一般,尤丝提萨中指一勾,一件闪着寒芒的器件自深处飞来,势不可挡!
“时真————!”
一丝血线、一绺黑发飘到了半空。
正厅处,由于Berserker的突然消失,钟馗和迪卢木多显得有些紧张而迷茫。
“叮”远坂永人用手中嵌着红宝石的手杖末端轻拄地面,“爱因兹贝伦哟,产生嫌隙的罪魁祸首是你们吧?毕竟违反了魔术师协会‘追求根源’共同目标的,可不是我们远坂家。”
“哼,愚蠢。如你所言,玛奇里家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了?那老头子追求的‘不死’岂不是更离谱?”
迪卢木多现下没有那个心思听这言语交锋。链接那端迟迟没有遥太回音,楼上又是混乱不断,教他如何放心这边的战斗?
“是吗。”远坂永人微微低头,中分的刘海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毫无预兆地,一个身着斗篷地黑影突然出现在女孩身后,她还没来得及辨认出是敌是友,一柄长伞就贯穿了她的胸口。
蓝色的血液喷薄而出,染黑了女孩脚下红色的地毯……
“什…么…”女孩机械的转过头,表情狰狞,“你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尸体从伞尖无力地脱落下去,滚下阶梯。
与此同时,长伞连同它的主人再次化作灵子,消失在空气中。
“是吗?”远坂永人的一只眼睛仍然隐藏在阴影里,森森然露出微笑。“我怎么觉得,你们的想法更离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