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迷雾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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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流不下泪，只是呜呜的叫着，和吴邪从前听过的粽子叫不太相同。或许还带着点孩子的奶音，但是对于粽子，盗墓贼可没有什么善心。
但是当这个粽子向你们求救，还是去救你们老板的时候，谁都会摇摆摇摆。而且小汪那边看起来是真的出事了，张起灵看了眼这边，还是皱着眉往棺材那里走了过去。
小汪已经大半身子都探进去捞人了，在这诡异的女童和他们对峙的时候，陈砚渐渐地没声了。他此刻正满头大汗的尝试拉起陈砚，然而陈砚现在双眼紧闭，冷汗肉眼可见的从身上滚落，浑身都在不自觉地小幅度颤动着。主棺实在是太大了，张起灵和小汪一起跳进来竟然也不太拥挤。
小汪快速的摸了摸陈砚身上的肌肉，“找找袋子口罩什么的，我怀疑他过呼吸了。”各人扒了扒装备，袋子哪有人有，倒是吴邪竟然从陈砚包里扒出来几个真空袋。也不管是用来做什么的了，他赶忙递了过去。
那个小粽子现在也跳进了棺材里，正眼巴巴看着他们，甚至还推了推小汪，催他快点，人性化十足。张起灵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过来防着那粽子暴起，他至少能带着陈砚的尸体逃出去。他的眼神从陈砚的脸上微微移开，就在那墓主的尸体身上凝住了，仔细对照了一下双眼紧闭的陈砚，张起灵心里掀起了惊天巨浪，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就连左边眼角稍后方一颗小痣都一样！
世界上不会有完全一样的两个人，就像世界上不会有两片一样的雪花。那么这是巧合，还是又一个阴谋？张起灵沉默着看着尸体脖子上缝合的痕迹，墓主扭曲的双手勉强交叠，手指微蜷，刚好可以握一把刀，一把陈砚从祭台拿到的刀。
陈砚的脸色在逐渐变好，这实在是个好消息。女童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竟然是捞了堆珠宝作势要往他们怀里塞。胖子在外边看的眼睛都快绿了，“这粽子还知道给钱，嘿！”高兴得他一巴掌拍在汉子身上，清脆的响声在墓室里特别响亮，惹得其他人都来瞟他。
“嘿嘿嘿，”他似乎是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这不是一时激动嘛，一时激动......”
女童还在扒拉，东西都已经在小汪脚边堆到小腿那么高了，正好听见陈砚低低的呻吟，小汪却还是一脸苦大仇深，“我们得赶紧出去，我要找个医院给他做全套检查。”见张起灵用眼神示意了下那个奇怪的粽子，他暂时做了回话事人，“不管她，她恐怕是把陈砚当成墓主了，说不定还会护着我们出去。”
张起灵想想之前听得断断续续的撒娇，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更何况，他想起之前在陈砚家里看到的《守灵笔记》，是错认还是认出还不好说。帮着小汪背起陈砚出去，就看到那个女童也亦步亦趋的跟着，对了，还像模像样的背着陈砚的包。那包看起来沉甸甸的，估计是把之前扒拉的东西都背上了。棺材外面的几个人也捡了不少，包里虽不说满满当当，出去倒手一卖，也是几层小楼。
原路返回说实话，难度不算很大，只要他们挺过养鱼池。等等，吴邪对着地图上的祭台开始发愁，他扫了眼墓室外边的水流，刚才袭击他们的怪物还在水里，他再看高高的穹顶，四周无处借力，他们根本爬不上去。
冷酷无情的医生背着他们的老板，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指着女童，一副十足人渣的模样，“让她开路！”
那女童看似懵懵懂懂，竟也知道给他们带路，只是这方向竟然是往水里走。他们拿手电照过去，竟然是一条小道，直通水下。小姑娘背着大大的背包站在那里，等着他们过去。而他们则浑身都绷紧了，防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水中怪物。
水流哗啦啦的响，从水里钻出来个湿漉漉的头，吓得所有人都是一惊，手快的已经有人打了一木仓，可惜准头不好，子弹掉进了水里。那东西被他们吓了一跳，扭过头来模样凶狠，但是定睛一看，竟也是个女人，有尾巴的女人，这是个人鱼！
他们先前都见识过人鱼的凶残了，对着这条人鱼可升不起好脸色，小汪冷笑一声，“养鱼池还连着这呢？”
就听到小姑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人鱼竟然离得远了些，没有攻击他们。她紧了紧背带，率先走了下去，渐渐地只剩个圆溜溜的头顶冒在水面上。小汪深深吸了口空气，改背为抱，把陈砚放在自己身前，跟着下了水。
其他人摸摸蹭蹭也下了水，水下黑的可怕，这个时候真的要夸一夸他们手电的质量，防水性能真好。小姑娘蹬着两条小短腿游得还挺快，那条人鱼在前面为他们带路，没几分钟竟然就出了水。这里竟然连着一个水溶出来的天然暗道，人鱼在水里停着，没有像传说里那样出水就从鱼尾变人腿走上来。她只是目送着这群人类远走，而那个等待了千年的小姑娘也终于走出了这座地下死城。
往上走了好一会，他们才发现，这里离营地只有两三百米。也就是说，这个墓的规模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陈砚之前在水里时醒过一次，呛了几口水又昏了过去。小汪急着冲回营地找自己的药箱，至于那个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粽子？人家永远自动蹲在离陈砚不超过两米的地方。
他们出来的时候天光大亮，正午的阳光穿透层层树叶碎在地上，陈砚经过小汪的处理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一直都还在昏着。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人愿意一直待着，收拾了下就各自在山外分道扬镳了。吴邪没想到张起灵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大佬，竟然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坐上回杭州的车。
张起灵调整了下陈砚随着汽车行驶有些歪斜的脑袋，最后一皱眉直接把陈砚推进了他养子的怀里，“暂时借住在他家里。”大佬灵光一闪，“你好像也在那旁边住。”
现在是不是该走流程邀请一下双方互相拜访？吴邪打了个电话给王盟，小汪打了个电话给——他们院长。吴邪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人家医生是正经医生来着。现在这个正经医生也辞职啦，大有一副要把副业变正职的架势。
陈砚在医院躺了两天，终于醒啦。醒了以后的陈砚翻脸不认人啦，他扶着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用一种沧桑而又平静的眼神看着吴邪，“你是谁？”
等到小汪进来的时候情况稍微好转，对着现状，小汪决定直接喊爸。陈砚盯着小汪那张娃娃脸看了一会，颇有些感慨的说，“你竟然已经长这么大了......”
吴邪被陈砚这幅慈爱的表情恶心到了，“你真是他爸？”顺便还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看张起灵，这家伙好像也长生不老，说不定哪天也会有个老大不小的人上来叫爸。
窗外的树叶都已经枯黄，瑟瑟的秋风从窗口吹进来几缕，“我记得，他明明还很小，出门都还会哭着找路。”至于孩子转眼长这么大，可能他后来又闯了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忘了吧。
感谢张起灵和小汪作为家属和知情人，给他办了入出院手续，还能带陈砚回家。
吴邪这时候也有些事情急着问，而这些东西，他有预感，至少会有一部分，陈砚会作为知情人，甚至是当事人告诉他。他和这些人分开后独自去的秦岭神树，目前是笼在他眼前最浓重的迷雾。而陈砚在迷雾中心，和张起灵一起都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走到哪一步。
那个跟他们出来的粽子，已经被换了一身普通小姑娘穿的衣服，现在就跟说不好话的普通人一样。这个年龄可以做普通人老祖宗的小姑娘，现在被张起灵一路跟抓小鸡似的吊着领子，抓回了陈砚的住宅。陈砚接手了自己整理的笔记，上面在小汪看来天书一样的东西，在他眼里都写得明明白白，甚至还会时不时跟小姑娘鼓捣几句。这让听不懂的剩余几人分外恼火，尤其是感觉被父亲抛弃的小汪。
陈砚半瘫在沙发上看着吴邪，“你是说，我之前主动提出带着你们去一个墓室，然后我就变成了这样？”他饶有兴趣的接着问，“墓里有什么？”
吴邪照实说了，说到后面，陈砚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听到陈砚说，“那不一定是墓，也许是个小型地下城。至于你说的帝王棺，”他讽刺的说：“他是个自作孽的家伙。”
“墓主人长得和你一样！”一直没说话的张起灵突然插了一嘴，他看见陈砚的眼神不自然的躲闪着。
“也许那就是我呢？”他低喃着，看着自己的手。
吴邪吓得笔锋一错，划破了一大张纸，“那你现在的身体......你是不是利用了青铜树！”这么一来，奇怪的体质，新的身体，还有从前的失忆，就都可以解释通了。
然而陈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年被当做祭品杀死以后，我不知道我怎么活过来的。倒是你，你知道些什么，不妨说说。”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迷雾再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