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花再见》滩上一树

2、第 2 章 五万巨奖

　　第二章五万巨奖

　　一个星期过去了，然后又一个星期，公司给了郑省一五百文营养补贴，但是没有奖金，甚至没有任何风声，这一点让郑省一十分郁闷，看来自以为是的希望之后，随之而来的往往是更大的失望啊。
　　有更头痛的，就是间隔不几日，肥婆又借故来他的出租屋蹭吃，难以应付，这事使得郑省一苦恼不已，寻思着是不是搬家算了。最令他难受的，却是肥婆把他从门岗换到总公司楼上来，这样不免常常与肥婆碰面交集，心里总不是滋味，日子过得如坐针毡。
　　又过了躲躲闪闪晦避肥婆的一个月，心想绝不能再奉献给她了，必须坚持为小云留着，实在不行，那只好辞职走人。郑省一正估摸着这事，忽然上头通知他一个美差，明日要陪吴总去一趟德川市。这样一来，辞职的事情可以暂时搁下，只待出差回来再说了，不过，总算也能暂时躲开肥婆几日。

　　第二日，吴总带着王助理、保安部李练和郑省一等一行四人飞到了西蜀中心城市锦都，然后租了一辆路虎揽胜，由李练开车直奔德川。王助理三十出头，算不上美女，却十分耐看，然而让郑省一有些真心佩服的，却是年轻的吴总，她只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大专毕业后就出来跟着她老豆，不过几年光景，居然磨炼得这么干练有魄力，在她老豆去阿梅里国治病的这一年里，硬是挑起了总公司这个担子，对人对鬼地也能这么挺住了，唉，真是俗话说得好，人家可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啊！而且，这个大小姐还有几份好模样，毕竟人家老豆早有几个亿的产业，打小就是好营养供着呢。
　　这么胡思乱想着，一路上倒也顺利，当晚九点多就到德川市区了。

　　次日一早，吴绍敏一行人就赶到了市临时会展中心，郑省一这时才知道是来参加德川市灾后重建第三次招商峰会，至于进去接待室还要带着他这种小百姓，却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走进会议厅旁边一间精致的小接待室，便有四五个领导模样的人站起来，中间一个中等身材国字脸的中年人上前一步，与吴绍敏握手笑道：
　　“欢迎欢迎，吴总你们辛苦了。”
　　旁边马上就有人介绍说这是德川市委方书记，吴绍敏不敢怠慢，感谢书记之后，把郑省一拉过来说，我们这次是二进德川了，这位小郑是本公司去年进绵市赈灾的先进个人，当时公司受遣小组有一位同志光荣牺牲在绵市云云。方书记听了，满怀敬意地说道：
　　“绵市人民感谢你们的无私付出，也感谢你们来支援重建工作啊！”
　　说罢，书记又亲自与郑省一握手，身后一位脑门发亮稍秃的中老年官员也接着上来握手，据介绍说是绵市蒋书记。郑省一第一次跟这么大的领导们握手，心里自然十分激动，暗想大领导们要重新建设灾区做出好政绩，确实也不容易，不惜屈驾接见像吴总这一类小角色，显然也是十分有决心的。
　　这样寒暄几句后，吴绍敏一行就要知趣退出，书记的时间那是十分宝贵的，峰会代表人数众多，会前接见只能一组安排三五分钟而已。
　　但尚未出门，即听见门外叽里咕噜的争辩声音，却看见两个长脸型中、青年人不顾保安人员阻拦硬闯进来，那两人皮肤均较常人稍黑，从服饰、脸型和神情看，明显似外族人。看见此情形，书记秘书上前拦住他们，问道：
　　“请问两位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那中年人又叽里咕噜说出了一连串符号，显然是外国语，现场无人能听懂，众人面面相觑。奇怪的是，这些古怪符号无意中听到郑省一耳朵里，却似曾相识、似懂非懂，他心念一动，当下停下脚步，稍转身问那中年外国人道：
　　“请问阁下是从哪里来的？”
　　他说的是傣语，有些生硬，却是与潘小云相处那两年闲着无事学来的，潘小云其实是傣族人，不过姓名汉化了。郑省一感觉刚才似乎听懂一些那外国人说话的意思，只是不是很确定，但只管试一试，毕竟现在情形是没有人能出来应付。
　　“太好了您会说我们的语言！我们从老国来的。”对方居然听懂了，那中年人激动地说道，情不自禁伸出双手来握住郑省一的右手，两眼放光不已。
　　老国人拉着郑省一的手，不用他问，自己已经叽里咕噜一通说辞，致使郑省一不得不请他放慢语速讲解，因为郑省一自己对傣语其实还不是很熟练，还需不时加以手势才能勉强应付而已。郑省一好不容易向书记秘书大致翻译出来，这位老国客人是商人，名字叫做他想索郎孔，年轻人是他的助手阿贡索郎孔，是应邀前来参加峰会的，刚才出了点意外，他带来的华人翻译突然得了急病，由中方公司陪同人员送去医院了，可是他等不得，非要马上拜见这里的最高官员云云。
　　好在还坐在里面的方书记十分平易近人，他似乎断断续续听明白门口这边的事情了，即起身大步迎出来，与他想索郎孔握住两手表示欢迎，并招呼各位人物进去落座。这时候，书记秘书请吴绍敏一行暂时留步，说是否能请这位郑省一小伙子做一回临时翻译员，吴总自然是十分高兴地应允，这可是书记的面子天大的好事。当然，郑省一也是十分的感动自愿，人家堂堂书记秘书果然是不同凡响，刚才只打过一个照面却能清楚记得自己这个小人物的姓名，就凭这一点也是令人敬佩的。
　　他想索郎孔表示，去年他本人得知华国西蜀发生大地震后，十分悲痛和同情，所以，这一次终于找到机会专程过来，想把原本要与他国的合作，转过来直接与华国西蜀受灾当地合作，以此表达本国与他本人家族对灾区重建家园力所能及的支持。方书记表示，对于索郎孔先生此行的目的，华国人民、华国政府以及他本人十分感动和感谢，并表示自己一定会带领本地区上下同事鼎力督促，助他达成西蜀医药与老国木材和大米易货贸易这个美好心愿，并愿意寻求本省先进农业技术上对他给予支持。
　　因为是外宾，这一个会前会晤多出了几分钟，但这已经足够让他想索郎孔兴奋异常了，同时，他当着方书记面赞扬郑省一的才能，并表示说希望能请郑先生临时作为他在峰会上的翻译，直到他自己的翻译官能回来接替。方书记就此征求吴绍敏的意见，吴总很意外郑省一有这方面的特长，并且居然还有机会使用，这时自然是满口答应，一个小保安于己无碍的。
　　一个峰会下来，郑省一靠着自己越来越强的记忆力和机灵应变能力，居然基本完成了翻译任务，得到方书记的赞赏，并因此给吴总又创造了一次与方书记、蒋书记等领导正式会面洽谈项目的机会，方书记认为吴总方面贵南市龙翔房地产公司有实力、有人才，堪任大事，所以建议蒋书记把绵市名存实亡已久的原外贸公司生猪场，整体改制卖给吴总的龙翔公司，生猪场名下的二十多亩土地，则可依据政策同意变性作为商住性质开发楼盘。
　　得到这样一个项目，吴绍敏显然十分兴奋，生猪场地块位置目前虽然还有一点偏僻，但根据绵市的重建规划，这里也算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副中心地带，何况还是临江之地，最重要的是，这可是吴总独立拍板拿下的第一个房开项目，又何况这个项目对于未来立足于德川房地产市场意义深远！
　　且说有了书记的指示，绵市的办事效率则也相当惊人，吴绍敏他们只多呆了三天，便把重要的文件、协议签订下来了，让王助理直呼过瘾，并且按她的说法，日后开盘销售，正好打出己方赈灾良心开发商宣传概念，不怕老百姓不疯抢，如此这般，正所谓踌躇满志。
　　回到贵南后，吴总安排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专门表彰了德川一行取得重大成果的小组全体人员，尤其特别厚奖郑省一，当场发给他五万元奖金。郑省一得到这一笔意外惊喜的巨款，自然是激动万分，一时间感觉到贵南市的天空是那么的湛蓝晴朗。另一方面，龙翔公司拿下这么一个好项目，无疑也是给各个投资人和债主们打了一针大大的鸡血，公司近段来十分飘摇的局面也基本稳定下来了。

　　手里捏着厚厚的奖金，郑省一首先想到多亏了那两年跟小云学了一些傣语，虽说只是无意之举，但小云自然也是有功劳的，饮水思源，那就打五千元给她感谢一下也是要的。那余下的钱呢，怎么用？郑省一冥想了许久，总觉得自己应该使用这些钱发展点什么，总不能一辈子做保安或进工厂吧？那点小工资，攒到什么时候才够砌房子结婚啊？总之是不想回农村结婚生活了，将来能不能在城里买房子？在贵南定居下来好像没有什么好工作可找，再说，小云愿不愿意来这个小地方跟自己？可是在东粤那边可能是一辈子也买不起一套房啊！唉，不想了，MD，什么时候才能不做农民、不做农民工了？！想着想着，他忽然灵机一动，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记忆力这么强大，看来是不是可以找个高中复读考大学去呢？对，应该要去读大学！一个农民子弟，想跳出穷苦的农村，历朝历代无疑只有读书考功名这一条独木桥啊，说什么也得去搏一搏。
　　想好之后，郑省一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然后，趁着下午放假，赶紧去银行给潘小云转了五千元钱，并掏出水货手机给她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潘小云一听说给她转了一笔五千元巨款，一下子吓得老高，那可顶她一年的积蓄啊！她可是说什么也不愿意要，嚷着要给退回来，郑省一好说歹说把原因说了，她最终才笑嘻嘻的勉强停了，但还坚持说要存起来到时作为郑省一结婚的红包，郑省一也无可奈何。说话中间，郑省一本想提议她也一起考大学的，幸好马上醒悟自己有胆去考那是因为奇怪的记忆力提升，小云没有这种变化，怎么能考得上？想到这些，只好暂且作罢。
　　去银行回来，自然是约了一干保安同事去啤酒摊热闹一番，郑省一又给他们每人各送了一条昂贵的两百元真皮皮带，兄弟们自是高兴万分，纷纷打闹说吴大小姐会不会就此看上咱们省一兄弟，或许已经芳心暗许之类，并且很正经地说了一通他日后做得乘龙快婿需“狗富贵勿忘人”的话语，令郑省一哭笑不得，心想别说高贵的吴大小姐与自己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就算是有，老子才二十二三，怎么都不是一回事嘛，真是一群猪一样的同事啊！
　　郑省一用了两天假期，托人一起去找到是贵南市重点高中的那招生负责人，但人家说需要一定分数线的当届高考成绩，事情几乎就黄了，不过，当听到郑省一自说是特殊人并可一次性缴清全部费用后，便又有了转机，对方同意报名前单独做一次考试，合格则录取。
　　这一下子郑省一十分高兴，那可是全市最牛的重点高中啊，光说能够成为其中一员，里面牛逼的校友资源，就已足够自己一生炫耀不尽了！如此情况下，郑省一干脆马上递了辞职书，心想专心复习以应付报名测试，而吴总见他一个普通保安辞工，不是什么特别人才，故也不在意而随便准了，倒是肥婆芬姐惺惺惜惜眼睛有点晕红而挽留一番，可郑省一哪里敢多想，正好是逃离的时机呢。
　　经过一番苦读复习，在强大的记忆力覆盖下，郑省一顺利地通过了报名前考试，幸运地进入贵南市高级中学复读班，当然，最终还不能少了那笔巨额奖金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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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得到五万元巨奖，在当时的农村，大概可以起两层高的房子了，可是郑省一这个小保安却发神经用来回去高中补习再高考，结局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