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花再见》滩上一树

3、第 3 章 上大学

　　第三章上大学

　　晃眼间，一年时间很快就要过去，眼看就要到一年一度的高考。入学之后，郑省一总算摆脱了肥婆的骚扰，当然，也没有告诉原来的同事自己来高中复读的事情，其他亲戚朋友当中仅仅也就潘小云知道，不过，也不懂以后她还等不等自己，这个社会很现实，久不在一起，很多人是自然就分开了，小云会不会也是那样的人？
　　由于记忆力的提高，而郑省一原来读的又是文科，文科背功是基础，他在上半学年就已经完全进入角色，把需要的背下来七七八八了，下半学年主要精力已经可以用于主攻理解，这样一来，方法对了路，他每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就戳戳戳地飞跃提高，让老师们大跌眼镜，原来招录他的领导也终于相信他是特殊人了。

　　6月7日，决定鲤鱼是跃龙门还是跌死到水底的日子终于来临，不过郑省一已经胸有竹子长成，没有丝毫紧张，心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考得第一批录取的分数。果不出其然，两日下来郑省一轻松应对，他自己人生中第二次高考就已结束，只需等待分数和填报志愿。
　　接近月底，分数就出来了，结果比郑省一预估的还稍好，获得了582分的好成绩。填志愿的时候，考虑到最好是方便快捷回到老家看望老娘，所以，郑省一没有看外省的学校，而是选择了本省排名第一的西粤大学，地址就在省中心城市桂宁，快巴两个钟内可回到贵南。7月份，郑省一毫无意外地拿到了西粤大学新闻学专业的录取通知书，不过，他估计自己一定是班里年龄最大的老大哥了。

　　新生报到的第一天，郑省一一早就到了，毕竟是人生的转折点，尽快拿到学籍证为安！接待新生的学长们都以为他是送人来校的家属，闹了不少笑话，但郑省一并不以为意，事实的确摆在那里，像他这个年纪的，别人是早已毕业离校了，哪有谁似他这样？另一方面是，郑省一看到省府第一名校果然令人大开眼界，那个大、那个美，简直就是个公园，重点是，美女如云，一丛一群的，眼花缭乱，哪里还有空计较其它啊！
　　但不到一个月，进校时的新鲜感很快就过去了，郑省一内心又恢复了平静。他所在的1013班，人数不算多，四十一个而已，帅哥美女占据主要部分，多是些中高挑个子的，估计班级平均颜值可以排上年级前三，这一点，让他暗自感到很舒服，毕竟女生比例占半，养眼啊！不过也有他不爽的，就是他自己这些同班同学都是十八九岁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屁孩，与他没有共同语言，而且日子越长这种感觉就越深，真是郁闷。
　　相反地，女生当中，却有不少人似乎对他是颇感兴趣，不过许多日子之后他才隐约了解，她们可不是对他有什么爱慕之心，而是有点像看怪物，听说私底下都议论他复读的顽强，以他的大龄看，估计高中阶段起码也是四、五“进宫”了，郑省一自然明白，显然是鄙视他的智力，说白了就是应该比一般人笨，竟然也能考入西大，还竟然敢选新闻专业。
　　郑省一心里自是苦笑，但也不当一回事，他可不想幼稚到让别人知道太多他的过去，实在是没有那个必要。当然，也有个别对他较有同情心愿意主动接近他的，比如荆南来的李兰同学和西赣来的王芳菲同学，这两个妞常常主动跟他打招呼或聊几句，好人哪！
　　时光一晃就过去了两个多月，郑省一算是完全发现了，本省排名第一的大学也就那么回事，读书学习风气不见得是外面人想象中的好，上课时个个不过是装模作样，下课后男同学一回到宿舍的，多数不是电脑看碟就是玩游戏，有条件的就挖空心思去泡学妹撩学姐，女同学同样是谈恋爱、追高篱剧、美容化妆或是去做促销赚补贴之类的，其他年级的也是如此，一到周末，校外那可是成堆的小车来接人。原来青春是这么过的，不需有悔。
　　郑省一想想自己与别人不能比，上有老下想要小的，还是多读些书多学点专业技能，也不懂自己将来出去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听说好单位都是靠关系才能进去的，那说明基本上就与自己无缘了，唉！不过，管它呢，还是依靠自己强大的记忆力尽量多充实脑袋库存吧，所以，什么历史、哲学、法律、金融、经济甚至会计类等等，他都找来看一看，平时也喜欢向别人问一问，对兴趣比较浓厚的则稍微系统地挑选看，这样一来，倒也过得自在。西大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学生社团很多，五花八门的，郑省一也挑了一些有意思的参加，比如音乐、书画、武术、电科、外语等等，不过他最喜欢外语之角，并同时双修英弗两语，原因多少与那次出差德川获奖有关，何况他有牛X的背功优势，当然，在每周的对话练习中，他逐渐找到了一些自我感觉也是真的。

　　才是11月底，西大各学院就已经开始准备新年文艺汇演晚会了。这一日，1013班召开班会，讨论本院迎新晚会节目选拔参赛的事情，大多数节目决定之后，文娱委员李兰看见郑省一坐在后排角落那里一直闷声不响，便有些过意不去，热情提议道：
　　“郑省一，你报个节目出来吧，大家看好不好？”
　　教室里马上轰然大笑起来，全班同学都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因为逗一下这位老疙瘩大哥活跃一下气氛的确是好事，所以，这时齐齐轰然叫“好，郑省一，报一个”。
　　老惯例，郑省一又拿出他那人畜无害的大武器，那就是脸上笑一笑，但这一次他却分明是很意外地大方答道：
　　“嗯，那好吧，我报一个吉他弹唱试一试行吗？”
　　同学们马上又轰地笑出来，没有谁见过郑省一弹吉他，他自己在宿舍里也没有吉他啊，他与吉他怎么看也是风牛马不相及！但是郑省一毫不在意，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李兰，脸上依然陪着笑。这时候李兰倒有些下不了台，注意是她提出的，本想只是走个过场关照一下郑省一的面子，想不到他竟然还当真了把球踢过来，现在总不能不接吧？李兰怔了一下，不过只是一闪，这小妞还真是经得起场面的，这一点郑省一颇为欣赏，只听她说道：
　　“郑省一你肯定？好像都没见过你弹吉他啊。”
　　郑省一却不知退缩，依旧是笑嘻嘻地说道：
　　“李兰同学你说的没错，不过，没看见不代表我不会啊。”
　　这一下可热闹了，很多同学叽叽喳喳地交头接耳开起小会来，这情形已经大出众人意外，各人均想，郑省一不是认真的吧？难道他不知道好歹？现在只剩下一个节目名额，却已经有三个提名还难以取舍呢。
　　李兰脸色变得有点微红，略带心虚地说道：
　　“郑省一同学，这场合就不要开玩笑了吧？这可是关系到班级荣誉啊。”
　　“我是认真的李兰同学，”郑省一依旧笑笑，心想LZ在东粤厂里时就已经是台柱了，“如果不放心，那我可以与你打一个赌，如果我不能拿个前三回来，我甘愿出两千给全班请客。”
　　郑省一停顿了一下，乜了李兰一眼，然后故作神秘地补充道：
　　“当然，如果我赢了，那我也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单独请我吃个饭。”
　　哄地笑声又像轰鸣般地从整个教室爆发出来，原来郑省一有这么一点小心思啊，平时怎么也看不出这闷葫芦也会想吃天鹅肉啊！
　　李兰脸一红，一时怔住说不出话来。郑省一干脆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压一压教室里的笑声，然后两手一摊说道：
　　“补充声明一下，我可不敢追你，我村里有小芳的。”
　　这回众人是没有任何偏见地开心哄笑起来，李兰也忍不住莞尔，她瞬间恢复镇定地说道：
　　“我相信你，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毕竟眼见为实嘛。这样吧，请恕我不礼貌，我真诚请你现场表演一首，同学们说好不好？”
　　“好，好！郑省一，来一首！”
　　“郑省一，来一首！”
　　“那好吧，”郑省一大方地说道，“那哪位同学去借一把吉他来？我就丢人现眼一回吧。”
　　马上就有男同学冲去拿吉他回来了，郑省一接过吉他，平静地走到讲台前，熟练地简单调了一下音色，也不要椅子坐下，而是将吉他直接挂在身上，手指轻盈地打了几个清婉悠扬的音符，忽地进入忧郁优美的过门，却是一首老哥《外面的世界》：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离开我，去远空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弹着唱着，郑省一脑海里出现了小云，一丝忧伤涌上心头，歌继续唱着，
　　“天空中虽然飘着雨，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我依然，等待你的归期……”
　　歌声远去，急促清脆的结尾伴奏响起，音符最后随意散漫而去，似是一声无尽的叹息。各人瞪大着眼睛一直注视郑省一，似乎他变成了自己，那游出心底的伤感，那略带磁性而回味的声音，那接近原声的伴奏和精美的过门，牵动自己眼眶几乎有些湿润。
　　“献丑了，谢谢各位！”郑省一唱毕，躬身致意。
　　众人这时才回过神来，紧接着，一阵阵热烈疯狂的掌声暴起，持续一分钟不止，显然不输于专业歌手，郑省一，原来你这么牛啊！
　　李兰也听得出神，良久方记得自己应该说话：
　　“郑省一我鄙视你，不带这么藏着掖着的吧？！同学们你们说是不是？该不该罚他打扫教室一礼拜？”
　　“该罚，必须要罚！”许多同学大笑叫道。
　　“你们这是鞑子入关——打劫啊！”郑省一搔了搔头发。
　　“郑省一太神了！不过，吉他弹唱是个大众节目，会玩的人太多，要拿好名次是不是太冒险？”
　　有同学马上提出来异议，他心里不服，郑省一这小子这一手可是出尽风头了，恐怕在女同学心里已经种下小苗，如果让他再到院里拿个名次，说不准还真的要出线参加校晚会，到那时岂不是个个女生都对他芳心乱跳？这可不行，怎么可以变成那样！
　　“很有道理，”郑省一笑道，“不过，如果李兰可以反串Garfunkel和我一起演唱《Scarborough Fair》，以她的反串绝技诠释副歌，那足够成为最大特色，我敢保证能出线拿回校晚会前三，李兰你敢不敢？”
　　郑省一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兰，看得她脸都红了，偏偏这帮同学又都在那里集体起哄一致通过，没办法，只好这么决定了。

　　接下来有一个月的时间排练，郑省一帮助李兰纠正了一些阿梅里英语的发音，他现在对英文可是有心得了，地道的阿梅里口音几乎过耳不忘，在外语之角小有名气。
　　结果的顺利还超出意外，郑省一、李兰演唱《斯卡波罗集市》英文版获得本院单项第一名、校晚会单项第二名，并在全班、全院乃至全校炸开了锅，郑省一旋即被校内各媒体、校内广大女生极大地关注，不过，暂时还抹不去他在本班女生中疑似高中复读“五进宫”的低智形象，好在郑省一并不在意，小云依然坚定地站在他心中。

　　接近学期末，这时候郑省一发觉自己袋中钱越来越少了，粗粗算一下，估计只够第二学年的学费和下学期的生活费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坐吃山空啊，再说，老家那里自己也没有把考上大学的事情透露出去，没有人能供自己读书，必须得靠自己。
　　郑省一一边告诫自己要节约着过日子，一边思考接下去怎么弄到钱补充储备，看来也得学人家去搞搞兼职，不过，如果是女生那倒容易，男生出去能有什么兼职啊？这个还需要马上留意了解，好在也不是太急，可以在各个社团那里多打探打探，计划春节假后搞定它。想到这里，郑省一心里的忧虑减轻了不少。
　　探访了论个礼拜，了解到的都是些零散工、临时短活，不合适自己，这些几乎让郑省一气馁下来，正彷徨间，武协的学长传来一个好消息，说有不少的夜场接受大学生兼职做保安，不过真正去做的，好像只有三本和野鸡学校那些男生，西大是没有人去过的，毕竟西大不可能像那些学校一样学生白天上课也敢卧台睡觉，身体吃不消啊。但是郑省一心里另有想法，自己是已经过了长身体的年龄了，睡眠时间可以减少一些，只要晚休、午休的时间都抓得紧，夜场班应该也是挺得住的，说不得要去看看再说。
　　然后发动了不少关系，好不容易拐弯找到经干院的男生老乡，他一个同班同学就在夜场兼职，说把郑省一介绍去看看应该没问题。第二天晚上，郑省一跟着那老乡的同学覃小辉，一起去到金色夜歌舞KTV大学路店见店老板，对方一看他的年纪以及一米七四的中高个头，就一口答应了，说他瘦不单薄，还行，值得两千二工资。对这个结果，郑省一很满意，这一个月的工资可顶得上两个月的花费，所以他也当场表态大年初四就来报到上班。
　　从店老板办公室走出到外面楼道，郑省一心里还是兴冲冲的，却在转角处发现两个学妹年纪的美女正古怪地看着他，他心里一醒，赶紧收起神态，装做一本正经地走过去，但还是听见身后飘过来一句声音不大的冷语：
　　“西大也有这样混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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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有追求的人，碰到了幸运的意外，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命的，好希望有好命的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