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假书生》人间一级

4、第四章

　　顾信和狗蛋给山鸡插上草标，便在市场上找了个地儿，蹲着。
　　狗蛋往常农闲时，也总是进山打猎，补贴家用，只是多半卖不出去，但这附近的人大多也就都认得他。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狗蛋你运气可真好，你旁边那个，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手上一点茧都没有，定是个没干过活的少爷吧。”
　　“算你眼光好，以后俺狗蛋可也是跟着大人物混的啦！”
　　旁边的人接过话来，“生的这么好看，可别是什么面首。”
　　狗蛋顿时涨红了脸，想也没想就打断他的话“你说什么屁话！这是我兄弟！”
　　那人顿时吓了一跳，人在旁边嘀咕着，只是越说越小声，还不时做贼心虚一般瞅瞅顾信。
　　说是小声了些，可古代的农村人嗓门要大一点儿。顾信一句不落的全听见了。他想起来，这些时日他还没看过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呢，于是走到远处一个雨后出现的水坑旁，蹲下些，看自己的长相。
　　唇红齿白，似乎皮肤也不错，五官端正，眉间若蹙，不笑时带着淡淡的忧郁，一笑起来却仿佛一山谷的花儿顿时盛开来。十四五岁少年郎的样子，虽着粗布麻衣，却透露出一股明显的与种田人不同的文弱书生的感觉。算不上惊为天人，却也长算是英俊。脸上婴儿肥还残留了些许，却不显肥。
　　虽说自己看自己总会好看些，但从她们看自己的眼神，多半是真的长的蛮好。
　　“这山鸡怎么卖？”
　　“您出多少？”
　　顾信听见有人买鸡，赶紧跑过去，站在狗蛋身边。
　　“三百文。”
　　“这么多！”周围的人也都过来看。
　　“不卖？”
　　“卖卖卖。”狗蛋疯狂点头，这年头有人买就不错了，更何况这么多。
　　“你们俩是一起的吗？”那人指了指顾信问狗蛋。
　　狗蛋一愣，没有搭话。
　　“那就不买了。”
　　“是，是一起的。”狗蛋见状赶紧回答。顾信却在心里皱起了眉头。有点奇怪。
　　“你们俩，拎着鸡跟我走。”
　　二人赶紧跟上去，狗蛋一路笑着，合不拢嘴。顾信四处张望，城中大多数人家，门上都贴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字迹歪歪扭扭，难以辨认。顾信看见城中的药圃关了门；看见小巷里几个头带黄巾的饥民似的汉子在睡觉……忽然间意识到了危机，但人仍不动声色，依旧笑盈盈的到处看。
　　买鸡的人撇了一眼乡巴佬似的顾信，心中不屑，却放心了些。一路带着他们在小巷里七拐八绕的打转，直到二人走要走不动了，才把他们带进了一个庄园似的地方。
　　狗蛋虽进过程城，但却极少，没到过这儿。只觉得多半是运气好，原以为李家村村长的庄子已经是极大的了，没想到这儿还大了不少。
　　那人让狗蛋在侧门旁等着，叫一人拿走鸡，又让顾信和他去拿钱。顾信早就觉得有些奇怪。同一家药铺他居然在路上看见了三四次。只是好不容易把鸡卖出去，不想扰了狗蛋的兴致，顺便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带着顾信，果然又开始在里面绕。顾信在心中冷笑。依这庄园的大小，七八分钟便能走个遍。可他硬是走了二十几分钟。顾信悄悄地记下了这里大概的路。那人见顾兴信越走越慢，走走停停，像是没劲儿了，就把他带进了一个小房间。
　　这房间怎么看也不像是放了钱的地方。只有一张小桌，一个脸盆架，以及一个灭了的烛台。
　　那人让顾信在这儿等一会儿，便出去了。可他分明锁上了门。顾信感觉不太妙，见那门一锁，赶紧去开窗户。可窗户早被钉死了。
　　这才发现这脸盆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床上倒是没有灰，只是一片狼藉，相像是滚过似的。
　　――――――画面一转―――――――――――――
　　那人出去后，一脸激动地跑着，进了主室。
　　“主人，奴找到一个小美人，这次定会合主人的味口。”
　　“哦？什么出身？”
　　“和一个农民样子的人一起，乡巴佬似的，没什么势力。”
　　“甚好，把另一个干掉，免得碍事。”话还没说完，就往外跑。

　　这时又进来一个仆人样的人，一拱手，说：“主人，门口有贵客，自称是颖川荀氏的荀攸。”
　　那主人一惊，先是疑惑，而后恭恭敬敬地把“荀攸”请了进来。
　　“不知……荀氏有何要事？”
　　“私人拜访。”
　　“哦……哦。”
　　“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啊？”
　　“吾途经此地，见此宅院甚是别致，便想拜访一下这的主人，顺便参观一下，不知可否？”
　　“呃，那……先……先生便随仆人去参观吧。吾还有要事，先生勿怪。”
　　“去吧，去吧。”那荀攸仍是笑盈盈的，仿佛没看见对方便秘一样的表情。放荡不羁地把腿一盘。“我先喝点酒再逛”说着掏出一个酒囊，喝起来。
　　那主人一脸着急的跟着仆人跑，心想：这荀攸怎么这般放荡，家风严谨的荀氏大族怎会出了这样一个怪人？
　　――――――画面转回――――――――――――――
　　顾信在小房间里百无聊赖。他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只好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咔嚓”锁开了。
　　一个圆润的人进来，银戒指，银项链，满脸猥琐的笑。长的不算丑，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进来便又从里面锁上了门。
　　“你叫什么？”
　　“倪三八。”顾信骗人，脸不红心不跳。
　　“这名不好，你是我的人了，就叫小七，刚好第七个。”
　　“！！！”
　　“来吧。”那人一把扯过顾信，就往床上推。顾醒这回知道那床为什么像打过架一样乱，是真打过架。
　　那人伸出了他的舌头。顾信知道自己这小胳膊小腿也推不开他。就张嘴一下咬住了他的舌头，用力。那人疼得不敢动弹，想叫也叫不出来。
　　顾信从一大床被子里掏出了那个事先藏好的灭掉的烛台，趁那人分神，猛地往他头上一砸。
　　没晕。
　　再砸，那人终于晕了，身体软绵绵的压下来。即使顾信是21世纪的，思想开放些，也不想再看他一眼。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她推开，便急急忙忙翻找起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钥匙，开了锁就往外跑。也多亏之前那人自作聪明，带着他到处绕，想把他绕晕，却不知顾信记性好。虽不至于过目不忘，但走过哪里也还是记得的。哪条路眼熟变从哪条路过。门口站着的那个“买鸡的人”听见顾信开锁的声音，还以为是主人完事儿出来了。便赶忙凑上去，裂开嘴，露出八颗牙。却一开顾信一下子冲了出来，顿时傻在那里。
　　“来人，快捉住他。”
　　墙角一个世家样子的人听完墙根，一挑眉，紧跟上顾信。正是甩掉了仆人的荀攸。
　　顾信想着，还是先去找李狗蛋，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那儿。这三百文钱没要到，便白跑了一趟，再加上进城费，还亏了不少。唉，也不知道的日子接下来该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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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