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假书生》人间一级

3、第三章

　　大半夜。
　　“呼噜……呼噜……”
　　顾信在干草堆上翻来覆去，狗蛋浑然不觉，睡得正香。
　　顾信拍了拍狗蛋，不知是力气太小，还是睡得太死，竟然没醒。
　　“狗蛋！狗蛋！”
　　狗蛋微微转醒，吧唧了一下嘴，“顾兄，怎么了？”
　　“狗蛋，你的声音有点大。”
　　“啥？俺睡觉有声音？”
　　“对呀，你家人没有告诉你吗？对了，怎么没看见你的家人。”
　　狗蛋眼神一沉，自言自语似的和顾信说：
　　“俺还没娶媳妇。”
　　“俺娘生俺的时候难产死了。”
　　“俺爹前年去山上打柴被狼咬死了。”
　　“顾兄俺没骗你，俺先前说的爹是李三儿的爹。李三儿那天跟俺爹一起去打柴。……俩人再也没回来，找到的时候只剩下半截了。”
　　“出了这事儿，好在全村人替俺们报了仇。全村人上山除了几头狼，那些畜牲便老实了，不敢在俺们村害人……”
　　狗蛋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顾信在旁边细细的听着，若有所思。突然间抓住了他的手，盯着他，一脸严肃的说：“狗蛋，我们结拜吧，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你就又有亲人了。”
　　“这，这怎么行！顾兄出自世家，可我只是个最低等的佃户。”
　　“什么世家？什么佃户？那又有什么关系！以后我的便是你的，兄弟只看情谊，不看高低贵贱。况且你还收留，我是我的恩人哪。”
　　“好，好，好。”狗蛋笑得连嘴都快咧到耳朵了，怎么也停不下来。
　　“择日不如撞日。”顾信说着，在水缸里舀了两碗清水。他知道狗蛋定是买不起酒的。
　　二人在水里滴上血，交换。没有香，便立上三块点燃的木头。
　　只跪在那里，狗蛋的眼睛便不时泛着泪花，似乎是想憋回去，却又没辙。见顾信看自己，就冲他笑笑，表示自己不是有泪轻弹的人。虽然本来就一直在笑，可这一下却更丑了。
　　“我，顾信。愿与李狗蛋结为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皇天后□□鉴，从今以后，但凡我有，李狗蛋就有。兄弟同心，不分彼此。”
　　“我，李狗蛋。愿与顾信结为兄弟。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呃……总之以后就打一个娘胎里出生一样，不分彼此。”
　　“大哥。”
　　“二弟。”
　　二人喝了碗里的水，放在一边。眼里皆是掩饰不住的激动。燃烧的木头上跳动的火花，照亮了整个草屋子，黄澄澄的。有些家的温馨感觉。
　　其实不止李狗蛋，顾信也想家了。他的父母好不容易熬到他长大，可他却再也回不去了。不能报效他们了。现在，顾信也有了他的家，而且在古代，简直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
　　17岁的顾信虽说已经成年，但毕竟还只是个高中生啊。可却已经刚经历过生离死别，见识了漂泊异乡。或许有的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化，夸张的让人无法自拔。
　　在没被污染的古代，怕是北京都能看到星星吧。更何况这里了。只是天上有些乌云，怕是半夜要来一场小雨。星星被乌云挡住，村民们也都早睡了。于是这小村庄里便只剩下李狗蛋的屋里有亮光，仿佛成了这黑色的天地里新生的朝阳。虽不是那么亮，却象征着最朴素最真美好的期望。
　　夜深了。可顾信和李狗蛋却睡不着，直接开了门躺在床上便能看见星星。
　　――――――第二日―――――――――――――――
　　顾信起了个大早，扛了个锄头跟在李狗蛋后面，往田里走。村里人见了纷纷围上来。
　　“李老爹，这叫是顾信，是俺新认的结拜兄弟以后就是咱李家村人啦。”
　　“小花儿，这是俺兄弟。长的好看不？以后俺总让他去买你家的豆腐，可要便宜点啊。”
　　顾信一路走，一路聊，村民们对他的态度都挺友好。一听说是狗蛋的结拜兄弟，就都不把他当外人看了。
　　这几天顾信日日跟着狗蛋下田去，终于有了些汉朝人民的味道。总算是接地气了。
　　――――我叫日期分界线――――――――――――
　　几日后，“二弟，二弟，起床了。都辰时了，俺打了两只鸡，得快些进城卖了。”顾信一听，马上从干草堆上蹦起来，穿上鞋。
　　“我和你一起去。”
　　顾信一边跟着狗蛋走，一边戴上帽子，这样可以掩饰一下自己的短发，免得被人在认成是受了髡刑的犯人出了狱。
　　原来这是离城不远的小村庄，说是不远，可却走了约两个小时。乱世将近，世道乱得很，进城费都越愈发贵了。可若是不进城，不说这山鸡已经半死，即使是养活了，村里人也无钱可买。倒是容易被地主家的那些人抢了去。到时候，狗蛋本就家贫，再加上个顾信怕是只能啃树皮了。
　　站在城墙脚下，不觉得有些激动。几米高的石墙稳当的立在那儿，约莫有顾信的几倍高。若是人站在地上，抬头看见这城墙变觉得快要穿过天上的云。这还不算上城墙四角的高台。顾信被狗蛋拉到进城的队伍后，便直愣愣的站着看。狗蛋看着顾信像傻子似的呆在那儿，以为他想起什么，也没有打扰。
　　顾信一寸一寸的地欣赏这个地方。这是真正的没有经过后人修建的城池啊。那墙上一块块的石头，用担子挑用手搬，却能垒出一股厚重而坚固的感觉。如果能忽略正上方的牌子，那就更好了。
　　但顾信却怎么也不能忽略，因为这上面用加粗的隶书清清楚楚的写着――徐州。
　　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笑是笑自己运气好，离这个繁华的大都城不算太远，可以来城里找份差事。先养活自己，不必再总吃喝里狗蛋的了。
　　哭是哭但凡稍稍看过些《三国演义》的人都知道，徐州后来被曹操屠了城，离徐州城不远的地方自然无法幸免。或许这就是原本李狗蛋的命运吧。
　　“官爷，您就行行好，通融通融放我进去吧。我有急事儿。”一句话在顾信耳边炸开来，倒不是说话的人声音有多大，而是他就站在顾信旁边。
　　“不行，别说你差两文钱，就是一文，也不行！通融！通融个屁！呸，穷鬼！”城门口的士兵一脸不屑的把他赶开。
　　“前几日，明明价还没这那么高！”人不知哪来的底气，忽然间喊了一声。
　　一个拿长枪的走过来。忽然间只一下子，把他扎了个透心凉。那人顿时睁大了眼睛，血止不住地从血窟窿里往外涌。只听那拿长枪的用机械似的冷冷的语气说：“官家怎么办事，还轮不到你一个贱民指手画脚。我想收多高，便收多高。皇帝老儿也管不到。贱民就是贱民，死有余辜。”
　　说完，猛地把长枪拉出来，那人的血一下子从那里喷出来，人却倒下了。血顺着大地被雨水冲刷留下的痕迹淌开来，留到顾信的脚边。
　　他已经惊呆了，虽然神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一脸淡定的样子。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狗蛋赶紧把他拉开，交足了钱进了徐州城。一边还嘱咐顾信，世道乱，别多管闲事，保命是第一位。
　　却不知在不远的人群里，停着一辆马车，刻着“荀”字样，马车上坐了两个文人模样的人，方才正先掀着帘子注视着这一切。一个跪坐，一个盘腿一坐，一挑眉：“文若，这人有趣，我想……”
　　“你说呢？”
　　“好吧。”嘴角却没人注意的地方微微一翘，心里盘算搞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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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自娱自乐，好不快活。
为什么长枪不能打出来，明明就是个武器。是为了防止有些人想歪，所以禁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