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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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哼哧哼哧从夜里忙到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牛磊一通电话打过来告诉莫取检查取消了！
莫取喝了两碗粥，一句话也没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莫取心情不好，吃饭时连话都没怎么说。
只有岑庆一边刷着微博一边关切的问：“莫所，现在官博上留言的，都是问您那句话到底是给谁说的……”
莫取：……
岑庆：“来，我给你念一条，让你感受一下群众的关心——”清了清嗓子，故意做出了尖细的女嗓，念道：“莫老师，说到底是那个小妖精把你勾走了！”
莫取坐他对面，余光扫了眼他腿的位置，然后准确无误的一脚踹了上去：“死变态！一大早来恶心老子！”
岑庆满脸冤屈道：“这又不是我说的！是网友写的啊！莫所你也就敢踢踢我，有本事你踢网友去啊……”
莫取见岑庆还来劲了，又是一脚上去：“我就踢你了怎么着？”
苗伊水看事态发展渐渐往莫取要采用领导身份来耍流氓了，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还准备搅缠两句的岑庆。
但是，岑庆要真能领悟苗伊水捅他的目的，也就不至于没脑子的往枪口上撞。
“莫所，你不能白踢我啊……这两脚踢上去，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那个‘小妖精’是谁啊？”
还不等莫取骂他，季馥棠倒是现脸色一红，端着还没喝完的粥出去了。
莫取心知他是不好意思，这件事在他看来就是个误会，但他还真不清楚，季馥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岑庆还没反应过来气氛不对，注意力还在微博上：“莫所……网上有个人骂你！”
莫取起身准备去追季馥棠，走前还留下了一句：“骂我的人多了，他算最差劲的一个！”
岑庆一时间摸不到头脑，撇过头去问苗伊水：“莫所这是什么意思啊……”
苗伊水很是神气的舀了勺粥，语气不紧不慢道：“莫所的意思是以前骂他的那票人都是实名骂他，正面刚。今天这人太菜，就敢用网名骂，他根本看不上眼。”
岑庆一脸呆滞道：“莫所……挨骂还挑人啊？”
苗伊水动作一僵：“庆庆啊，答应姐姐以后当着莫所的面少说话……”
……
莫取跟着季馥棠上了二楼。
季馥棠还没进屋子，手就已经抓在门栓上，准备着一进屋就锁门。
“小妖精，你不会是想用门夹死我吧？那你可就要亡夫了！”莫取一只脚抵在门上，手扒着门框，死不要脸的探头进去。
季馥棠也不肯相让，手推在门上：“你喊谁‘小妖精’？”
莫取装无辜：“我没喊啊……那不是网友爱称吗……”
季馥棠眉头一皱：“出去！”
莫取：“那不是说你不介意的吗……”
季馥棠又气又羞，劲儿还是一股脑的往手上使。他的确不介意之前莫取和范文溪两个人被误传的事情，但他现在介意的是官博下面的评论。
莫取一只胳膊伸进去挠季馥棠咯吱窝：“我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啊……”
季馥棠怕痒，在他下意识要躲的那瞬间，莫取就已经溜着门缝进来了。
“你屋子在对面。”季馥棠坐在桌子上，头微微偏了过去。
莫取见他说气话心里知道，季馥棠是在吃醋，故意打趣道：“你现在耍脾气不合适吧……虽说我现在，一厢情愿的走在追求季馥棠主义的道路上，但身为领袖的你也没正式承认我啊……”
季馥棠小脸一红：“你……”
莫取又道：“你挺霸道啊，别的康庄大道给我抛橄榄枝也要管？”
季馥棠语塞，细想起来他还真没资格去吃这口没来由的醋……现在可好莫取没骂成，还被对方抓了小辫子……
莫取笑了笑，一只手托在季馥棠脸上，泛着潮红的脸竟有些烫手。
“既然……别的路是康庄大道……那你就去走啊……非赖在我这条羊肠小径上干什么？”说到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么……怕莫取知道自己当年替父转移赃款？还是怕莫取看不起自己是经济犯之子的身份？
莫取也没克制自己感情，直接把手勾在季馥棠的脖子上，用力一拉，嘴唇贴在了他额头，停了几秒，才不舍的放开，严肃道：“季馥棠，我要是想改道儿，早就改了……会跟个愣头青一样等你十年？”
季馥棠觉得被莫取触摸的每一处都火热的不可忍耐，莫取现在表白的越多，他就越不敢说……
莫取见他不说话，自己红着眼有些气道：“季馥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耍我？你有没有一刻对我是真心的？”
季馥棠抬起头对上莫取的眼睛，郑重其事道：“没有……没有一刻不是真心……”
莫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概是高兴疯了：“季馥棠，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介意你父亲的事情？”
季馥棠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下子蔫了下来：“你……知道了……”
莫取放开季馥棠，转而从自己屋里拿了份文件夹：“张芳柱能让你下田野，一部分是因为你自己要求，可更多是因为你的身份不适合直接进院里，所以他才把你的档案先调到了所里，也就是我手上。”
季馥棠眼前突然升起一片水雾，手臂有些拘谨的抱住了莫取——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去抱莫取。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真的……”
季馥棠的怀抱让人贪恋，莫取甚至不舍得动一下：“我爱你，爱的是你……不管怎样……我都是死性不改……”
莫取一下子来了劲，垂直的胳膊搂在季馥棠的脖子上，沙哑着声音道：“你看我够不够资格被你承认？正式成为你季馥棠主义的唯一信徒？”
这一刻，兴奋的让人眩晕。
季馥棠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贪图着莫取身上传来的爱意，浑身轻飘飘、暖融融的，就连语气也有了几分撒娇的意思：“勉强合格……”
“莫所！莫所！不得了了！出事了！”苗伊水这次学聪明了，只敢站在楼梯转角处大喊，生怕自己运气‘好’再撞上什么不该看的。
莫取脸都气白了，心里恨不得把苗伊水给撕吃了！
冲着楼下吼道：“有屁赶紧放！”
一听这语气苗伊水就知道自己没上去是个正确的选择……
“莫所……这事儿你得亲自来看……”
季馥棠怕是真有事情，也不敢耽搁，看着莫取道：“你去看看吧，万一真有事情呢？”
莫取恼的是苗伊水，面对季馥棠还是一脸浓情蜜意：“你可不是小妖精……你就是蜜糖……甜的糊嘴。”
季馥棠：“色痞！”
莫取恋恋不舍的又在他唇上嘬了一口，才转身下楼。
苗伊水偷偷瞟着莫取的脸色。
“这要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我就扣你奖金！”莫取语气虽强硬但心情却好得很。
苗伊水也不怕，莫取从来都是只打雷不下雨，每次都是说扣奖金但从来没动过真格的。转过电脑把屏幕对着莫取，开口道：“莫所……这网上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你拿着国家的钱却不给国家干事……”
莫取心头‘腾’的冒出了一股火气，顺着这条帖子往下看，底下的人纷纷跟帖说他们干考古的逍遥自在，合法盗墓。
‘砰’！
莫取一气之下把身前的椅子踢出去老远。
苗伊水很少见莫取发这么大脾气，她自己也吓得不轻，愣了几秒，开口劝慰道：“莫所……这话都已经是陈词滥调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莫取正色道：“难道你要我看着这群人胡说八道，自己却坐视不管，任凭事态发展？还是说要我同流合污，上去调侃两句？”
苗伊水一时无话可说。
莫取点了支烟，严肃道：“考古就是考古，岂能和盗墓这种下三滥的行当相提并论？”
莫取胸口憋着气，他是燃着情来做这份工的，有抱负有理想，他手下经过的哪怕只是一砖一瓦，一片青花，一块粗陶他都不敢轻视，生怕哪处前人留下的线索被他的马虎所忽略，造成遗憾，他视这事业如珍宝，如虔诚净地，是探寻过去与现在最密切的纽带，是对故去之人物最深沉的敬意……
可是自己执着追求的一切现在居然被人污蔑是在盗墓！他实在是心中愤恨不平！
季馥棠站在他身后，默默的注视着莫取。
他明白莫取心中所想，也理解他的不平。最为珍视的东西，被人泼了一身污水，任谁心里也不好受。
“莫所……那咱们怎么办？”岑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讲两句不中用的废话，活一下气氛。
莫取起身走了出去。
苗伊水道：“季博士……莫所他没事吧……”
季馥棠摇摇头：“没事，他有情绪也正常，这事情先停一停，不要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扰你们手上的工作……”
苗伊水关了网页，看着自己桌子上的那摞拓印纸，心里也莫名有了股冲劲：“季博士……帮忙转告莫所，日后加班，不再说牢骚话了……”
季馥棠走到工地上，见莫取蹲在探方之间的横梁上吸烟。
他也不怕衣服脏，身子一委也坐了下来。
莫取掐了烟道：“你别看岑庆他们每天抱怨加班，实际上心里还是情愿的，不然就咱们这个工作性质——整天风吹日晒，工资也是拖拖欠欠，要不是真心喜欢根本待不下来。”
季馥棠点点头，静静的听他往下说。
“盗墓的那群傻。吊破坏文物的破坏文物，损害尸骨的损害尸骨，到头来什么都没留下……咱们费心费力的从残破废墟中摸索故去的文明之光，可他们却为钱而不择手段，处处破坏，做这档子事居然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头？”
季馥棠道：“莫取，你给我讲过，做考古最重要就是从‘有我’做到‘无我’，我想它不仅仅应该是你对考古发掘的态度，更应该是你面对质疑的态度。你要是想去和他们辩解，就大胆的去，捍卫你身体的一部分，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莫取本来以为他会劝自己想开些，不要纠结与这些烦心事上，可没想到会支持自己回怼过去。
“我不想把时间花在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上……”
季馥棠拉着他的手道：“这不是完全没有意义，至少你心里痛快。”
莫取舒了一口胸中的闷气道：“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至少是有圈内人牵头，不然不会知道那么多内幕。不过就算是有人蓄意，老子也不怕他。”
季馥棠微笑道：“我跟着你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