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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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会几个人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开始加班。
莫取刚进办公室，手机就响了。
见是陌生号，开口的语气也就没那么冲，点了支烟道：“喂？谁？”
“莫取你好。”
莫取对电话那头传来的男声并不怎么熟悉，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曾经是听到过：“请问您是哪位？”
不会真是什么媒体来搞纪录片的吧？
对方顿了顿给出了一个让莫取意想不到的名字：“武陟汤。”
莫取之前在院里和他交集不多，只是知道他在辞职之前也算是张芳柱手里一张好牌，做事认真又没太多逼。事。今天对方突然打电话过来，倒是让他有些意外：“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武陟汤说话很慢，不像莫取似的跟机关枪一样，他给对方留出了充分思考的时间：“牛磊调进院里，当副院的事情你清楚吗？”
莫取皱着眉头，有些诧异道：“副院？”
他之前也只是想着牛磊回院里最多当个科室主任，万没想到坐的竟然是副院的位置……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科室主任怎么会卡专家团来检查的消息。
武陟汤道：“还没发正式的通知，不过是早是晚，都已经是牛磊囊中之物了。”
莫取疑心，既然没发正式通知那他怎么会知道？
武陟汤似是猜到了莫取心中所想，有些气不平道：“副院的位子本来你我也有候选的资格，只不过还没提名就被上面给内定了。”
莫取基本上已经明白了，武陟汤是有内部消息的道，十有八九他辞职也是因为这事儿。“你不会就为了这件事，打电话过来的吧？”
武陟汤道：“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戕弋堡是为数不多的大发现，你如果稍有懈怠，其他盯上它的人，必会趁此顶替你的位置，乱做一通，最终剩的就只能是些残瓦破砖了……”
莫取觉得这人实在是奇怪，以前两人什么联系也没有，今晚对方却莫名其妙说了这番没头没脑的话。现在他还只能理解到对方是善意提醒，让他不忘初心，但更深一层的意思他还需要时间来领悟。
“我在院里是待不下去了，也没脸待下去了……莫取，你可千万不能退啊……”说到最后，武陟汤情绪失控，声音居然有些带哭腔。
莫取忽然间想到武陟汤之前也是带工地的，是去年四月份才从工地回来的。“武陟汤，到底怎么回事？你突然递辞职信到底为了什么？”
武陟汤稳了稳情绪，又道：“守好自己的工地！希望你不要走上我的老路……”
莫取道：“武陟汤？”
对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莫取打开院内网站，希望能搜到武陟汤带的最后一个工地的简报。
研究院的工作对他们来说算是铁饭碗，只要不出什么大错，都能待到退休。所以在院里的正式工几乎没有人递辞呈，这种非常规操作加上今晚一番充满暗示的谈话，要想不引起莫取重视很难。
搜索出来的简报发表时间大多集中在去年一月，内容是观山汉墓的发掘报告。点开一看，原来观山汉墓所处的位置就在振杨村！这份报告最晚持续到了去年三月份，而在这一份简报的编辑人上也从‘武陟汤’一人改成了‘武陟汤’、‘牛磊’合编。
在最下栏相关文献中，正好包括了那晚他在家搜着的牛磊编纂的《振杨村汉墓发掘完结报告》。
莫取前前后后读了两遍，连副标题和注释都没敢落下。
粗略来看这份报告和其他报告没什么不同，可如果是要深究，就能发现这份报告写的未免太过简洁，比如之前武陟汤简报里精细的介绍了两处陪葬有玉璜的汉墓，而在这份报告中只是简要的概括出来，且只是简述了玉璜，对其他的珠玉耳饰连提都没提。
莫取关了简报，脑子里反复思考着武陟汤刚刚说的话。
“莫取，你来一下。”
季馥棠站在门口，两只带着医用手套的手沾满了污水。
莫取起身道：“怎么了？”
季馥棠道：“你过来看了就知道了。”
进了实验室，就见手术灯下，操作台上摆着一具完整的骨架。
莫取托起上面贴着便签纸的头骨，笑道：“你这方法太老套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贴便签！”
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实际上他自己用的也是贴便签。这办法是他当年和季馥棠一起泡实验室，精力投入太大，有时候数据容易记混，为了图省事儿他们两个就把量好的数据写在便签纸上，然后再贴到测量处，用的时候一目了然，也不怕错。
季馥棠：“我喊你来是干活儿的，不是来挑刺的！”
莫取从水池边抽了两只手套，换上了一副讨好脸道：“好好好……季博士怎么说我照做就是了！”
季馥棠白了他一眼：“我记得破堡的义军主要是从北方聚集来的，对吗？”
莫取点点头：“对。”
季馥棠把头骨的正面转给莫取，道：“你看数据。”说着又从塑料箱里拿了一个头骨出来“这一块是琼巴人的头骨，属于南亚人种，颅型较高，面部低矮，而这个”他把头骨放下后又从塑料箱里拿出来了另一个，接着道“这个是义军的头骨，属于北亚人种，颅型较低且宽，具有低颅高面的特点，但是这两个和我操作台上摆的截然不同……”季馥棠又把第一个头骨抱起来“你看，他的梨状孔高而狭窄，鼻指数比平均指数要小，鼻根点的凹陷也比蒙古人种要深，并且我算过他的身高，完全符合同一时间欧罗巴人种的身高长度。种种证据都指向——他是一个欧罗巴人种！”
莫取感到阵阵头痛：“现在怎么又多出来个欧罗巴人啊……”
季馥棠刚才三个头骨来回换，现在他也有点看花眼，翻了几条数据才把几个头骨辨清楚：“别急，这还只是第一处发现。”
莫取满脸呆滞的愣在那里，等着季馥棠来讲下一个发现。
“这个人欧洲人应该被俘虏之后强迫加入战争的。”季馥棠把手术灯往下拉了一点，对准了脚踝的部位。
莫取凑上去，手指轻轻的夹起他的脚踝骨：“这里好像是有一处异常。”
季馥棠从桌子上拿过一份X光片，对光指给莫取看：“从X光上看他的两块脚踝骨已经开始产生畸形。”
莫取接过片子，在灯光下看了一会：“你觉得是脚铐造成的吗？”
季馥棠叹了口气：“我现在准备来验证这一点。”
莫取挑眉：“你需要我干什么？”
季馥棠道：“一处的畸形往往会牵扯到附近的相关部分，我现在打算细致的检查一下他的整副腿骨。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动作难免会慢些，所以想让你帮我查一条腿。”
季馥棠说话时连头也不敢抬，生怕自己一脸红，再让莫取看出来他工事含私心。
莫取心里亮堂的跟明镜似的，看着季馥棠脖子上泛起来的潮红就知道对方打得什么心思，他也不点破，还故意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道：“就咱这技术，过一下手，不得给个万八千的劳务费？”
季馥棠也不接莫取的腔，自顾自的把照灯往自己这边一拉，冷漠的留莫取一个人傻站在暗处。
“怎么了？生气了？”莫取绕过操作台，站到了季馥棠对面，身子压低下来，一张笑脸都快贴季馥棠身上了。
季馥棠头一侧，和莫取又扯开了点距离，手里的刷子不断的在胫骨上扫，幅度夸张，似是在赶莫取走，
莫取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嚎了一声，又道：“季馥棠！你看我！”
季馥棠以为是刚才骨头上的灰扫进了莫取眼里，放下手里的刷子，抚在他脸上，语气急切道：“怎么了，是不是灰进眼睛里了？”
莫取把眼睛瞪大，像是要把季馥棠整个身子融进去。莫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而后又指了指自己的左眼，满含爱意道：“你看我眼睛。”
果然，季馥棠依着莫取的引导细心的从他的右眼看到左眼。
只听莫取缓声道：“你没看见吗？我右眼写着‘爱’左眼写着‘你’，合起来就是‘爱你’吗？”
季馥棠被莫取这么一调戏又羞又气，两颊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色痞！以后工作时间……你……你少说这些恶心人的话！”
莫取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工作时间不能说，那什么时间能说？下班之后去你房间说？或者……去我房间说？！”
季馥棠羞臊的说不出来话。
“莫所！莫所！说什么？去哪儿说？”苗伊水扒在实验室门框边，急吼吼道。
莫取在心里把苗伊水砍了几百遍，死丫头片子，每次坏好事的都是她！
一记要杀人的飞刀眼扫在苗伊水身上，恶狠狠道：“你干嘛来了你！问那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苗伊水吓得一颤，心道：自己这是有没长眼……坏了莫所的好事？
“莫所……给专家团准备的介绍手册……我……我改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