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中枢》淡胖

34、第三十五章

　　凌晨一点，费司奇面无表情的看着店里面，里昂对着詹林·扎蒙的一点点好心而感动的痛哭流涕。
　　收尾工作已经结束，警局的同事们在收集到各自所需的资料后都陆续离开，现在还在现场的就只有必须连夜工作的技术人员，毕竟案发现场是在露台，就怕下雨刮风等一系列的天气原因破坏了现场，只能简易搭起来一个临时的棚子，真下起雨来可挡不了什么。
　　他们也打算回家去了，明天还是有工作的，这个时候里昂那个傻瓜才发现原来扎蒙还一直待在这里没有离开，硬是在这里等了他四个小时，而原因只是因为他知道里昂还没有吃晚饭，餐桌上只是尝了几口甜点和浓汤。
　　他花了点力气说服这里的厨师，在出了事情之后再抽空做了一份三明治，银鳕鱼三明治，是这里非常有特色，很受欢迎的一道原创菜，之后他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静静等着里昂工作完出来。
　　不得不说这确实有心，深夜之后不回家等待着还在工作的恋人，在最疲劳的时间献上爱心的宵夜，这真是受姑娘们欢迎的小说套路，这事要是真的发生，说不定连费司奇都会感动一下。
　　但关键是里昂和詹林·扎蒙是恋人吗？他们什么都不是啊那为什么扎蒙要在外面等他，连希娜都没有在这么晚给他送过宵夜。
　　费司奇不得不说承认他很不（嫉）甘（妒）。
　　收到三明治的那一刻里昂就快要哭出来了，他不敢相信医生竟然还在等他，毕竟他可是工作一开始就把医生忘在了脑后的，说起来还是很羞愧的。
　　费司奇看他的眼神真的是快要哭出来了，恨不得把人抱在怀里哭着喊着你太好了，求你这辈子跟我过吧的样子，心里不禁唾弃，靠，自己给他做了这么多顿饭，也不见得他如果感恩戴德自己，而且有时候还诸多嫌弃。
　　比如：我们都吃了一个星期的白面包当早饭了，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换一换起码全麦面包也是可以的呀！
　　再比如：为什么我感觉我的甜点有点酸，你是不是给我吃了快要过期的东西了？
　　这家伙，吃自己的东西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我。费司奇觉得自己嘴里叼着的烟都是算的。
　　该死的情侣，他们就不能换个地方，哪怕只是一个半封闭的地方再好好调情吗。
　　“医生真是太好了，我下次一定要再请他吃饭，可千万不要再出这种事情了，我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运，偏偏今天碰上案子了。”
　　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里昂拿着三明治往嘴巴里塞，再一次感叹银鳕鱼三明治简直是世界美味，但一想到喧哗梦境说不定会因为这起跳楼事件彻底闭店，就算是关门歇业一段时间都足够他郁闷了。
　　“你说要是店铺真的关门了怎么办，我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三明治吗，你能做一些我们当早饭吃吗？我明天就去买银鳕鱼。”
　　“才不要，我对银鳕鱼过敏，想吃三明治自己去面包店买。”费司奇想也不想就拒绝，他可还没从恋爱的酸味中把自己拔出来呢。
　　他恨情侣。
　　他们慢慢走到一条小路上，这是回家的近路，但是比较和偏僻和昏暗，即使是白天人气最旺的时候也见不到几个行人，所以这里成了流浪汉和犯罪分子夜间归宿的目的地。
　　稍微有点安全意识的行人和女孩儿都不会往这里走，即使是白天也不会，但里昂和费司奇就不怕了，专业长久的格斗训练让他们丝毫不怕这些花里胡哨，按照他们的话来讲，来一个抓一双，来一双能抓一打。
　　话题扯远了，他们现在走在路上，虽然说是不怕，但这里的路灯有三个熄两个，小路边的常青树阴森森的，不禁让里昂想起了希娜给他讲的那个关于被鬼杀死的女人，尸体被蚂蚁啃烂骨头的故事，不禁打了两个抖，往费司奇那里靠了靠。
　　费司奇警觉的往后靠“你干嘛？别挨我，你身上一身血很烦的。”
　　“呐，费司奇，你相信世界上有鬼魂吗。”里昂稀里糊涂给他来了这句。
　　虽然一贯都觉得这家伙可能是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智商底下，但现在仍然觉得这银鳕鱼三明治里面可能有毒，否则这么无脑的话也敢说出口。
　　“尸体你还见的少吗？信仰游戏的唯物主义者怕鬼？”他踢了里昂一下，“离我远点，我怕你的傻瓜细胞会传染我。”
　　“这话太刻薄了吧，要传染的话你还跑的了。”里昂赌气似的故意往他身上挨，把他一身昂贵的西装弄得脏兮兮的，两个男人跟两个小孩儿似的挨一块儿，把对方的衣服弄上泥巴。
　　最后费司奇单方面停止了这场毫无意义的角斗，把人推到一变“别闹，我还想快点回去睡觉，明天下午可有的忙，我可不想把大好的时间浪费在和一个傻瓜玩游戏。”
　　他有点恼火的擦了擦西装上的污渍，想了下还要把这衣服送到干洗店，费时费力，果断决定了把他交给里昂处理，希望这次他可不要傻傻的扔洗衣机。
　　“嘛，我有预感这不是个普通案子，法医出来的结果是凶杀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信吗。”里昂吃完一个三明治，擦擦手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这时候路过黑暗的灌木丛，他眼见的发现树丛似乎动了一下。
　　他跑回来马上喊“费司奇，我好像看到那一丛草动了！”
　　“啊，可能是虫子吧。”费司奇完全不以为然，然后顺着之前他说的话继续接下去，露出标准的费司奇嘲讽式微笑“你还保留了一点概率给自杀或者是意外事件，这一点就足以反射出你的智商只有那么点。”
　　里昂听了并没有生气，反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比如？”
　　“上次你和加列打架坠楼之后老板特特意加高了一点护栏，高了一点，但那距离是一个能清晰看清楚外面景色，却又轻易翻不出去的高度，如果要摔成那个女人的样子的话，起码的是十楼以上的高度。”
　　半个脑袋都摔成了烂西瓜，这样颇有震撼的效果，绝对不会是一个美丽的二层小餐厅可以营造出来的。
　　“楼顶是没有摄像头的。”里昂提醒道。
　　费司奇点上一根烟，有点含糊的说“对，楼顶是没有，但是二楼和一楼有，总之他们不能隐身进来吧，看摄像头就知道她是和谁一起来的餐厅，剩下的不就好找了吗。”
　　反正不会是一个陌生人一时起意杀了受害者，多半是熟人作案，杀人的凶手肯定会有什么动机，而且看那女人堪比“包法利夫人”的容貌，多半也是为情所困做了坏事儿。
　　话说这事儿是不是和赛璐璐的案件很像啊。
　　“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说实话我不都不觉得这样的案子会归我们凶案组管，上次那个下水道杀人魔都比这个有技术含量，这个连最普通的治安警员都能破案，或者说上面觉得我们只配破这些案子，真希望明天早上我就能接到电话说案子移交到普通部门了，这样我明天就能睡一天不用起床了。”
　　里昂无奈的摆摆手“好吧，任何案子被你一说就什么悬疑都没有了，拜托，保留一点凶案组警察的警惕和威胁感吧，我现在感觉我们破案就像是在逛幼儿园，看看哪个孩子拿了哪个孩子的玩具。”
　　“所以你就被其中一个孩子在胸口开了几个洞。”费司奇嘲笑他追捕列德罗的时候被反杀打了几枪。
　　里昂翻白眼不想谈这件事“拜托，我又没想到他会突然奋起好吗，我只是……”
　　“是的，警惕性。”费司奇半嘲笑，学着他之前的口气说“身为凶案组警察我们应该有足够的警惕性和威胁感！”
　　里昂恼羞成怒扑上去就是一拳“滚吧！”
　　“呵哈。”
　　两个人在小道上面打闹不停，谁也没注意到旁边的灌木丛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动了两下，然后里面猝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里昂和费司奇打闹的动作同时一顿，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往里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