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中枢》淡胖

35、第三十六章

　　费司奇拉开椅子，坐到的凳子上，那动作酷炫极了，活像拍电影的男星，就差来根烟和一个放大到眼睫毛的特写镜头。
　　“名字，叫什么。”他还真点了根烟，翘起二郎腿，在这个只开了一盏夜灯的小房间里，对象坐在灯光下，他坐在黑暗中，只能让人看见一点香烟的红色火星。
　　那人沉默不语，就差把脑袋埋在了背包里，一点话都不回答，面对这样软硬不吃的审问对象，费司奇没有丝毫耐心，如果对方是个绝世美女他可能还会起一点戏弄的心思，不过现在……
　　他突然起身，把对方吓了一跳，听到那种猝然的动静，整个人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但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声。
　　费司奇阴沉着脸，一步一步靠近，那人只看见红色的一点上下晃动，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们在干嘛？关灯做什么我都看不到了。”里昂“啪”的一声打开了灯，看见了房间里动作诡异的两个人。
　　费司奇这样子活像万圣节抓小孩子去炖汤的瘦巫婆，如果不是这张脸给他加了分他放在路上一定会被报警抓走，而对面的小男孩儿眼看快要被吓哭了，憋着嘴小眼儿含泪，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里昂见状赶紧扑上去，奉上了自己此行出去的目的——牛奶。
　　“好啦好啦别哭，他只是吓唬你的，不是真的了。”牛奶真是安慰小孩子最好的利器，注意力一转移嘴巴一堵他们就不哭了。
　　费司奇站在后面脸色极臭，非常之不愿意看到糟心的小孩儿还在自己家里，“我们什么时候把他送到警局，拜托，我可不想看见家里多了个离家出走的小孩儿，更何况还垫了他的医药费。”
　　里昂打手势制止他的话“重申一下，是我垫付的医药费好吗，你可是一个子没出。”
　　这小家伙就是里昂他们回家路上遇到的男孩儿，躲在了灌木丛里不小心遇到了流窜的蛇，里昂听到尖叫跑过去的时候他腿上被咬了个好大的血洞，小家伙眼泪哗哗的，哭的都要断气了。
　　情况紧急不容多想，他们也顾不上问小孩儿怎么会在凌晨一点独自出现在偏僻小路上，赶紧带他去了医院打了针血清，又折腾了许久，后半夜才把这孩子带回了公寓。
　　“告诉我你爸妈的名字好吗，或者电话号码也行，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你现在这么晚跑出来，他们一定很担心。”
　　里昂蹲在男孩儿面前轻声说道，可对方却一如既往的软硬不吃，无论他们怎么说都不肯吐露一点父母的信息，最后费司奇实在是没了耐心，决定还马上把他送到警局去。
　　“直接让系统查查脸部识别就行了，说不定不用查，他们父母就已经在警局里面备了案……”
　　“不！我不要去警察局！”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小男孩儿就哭着打断了他的话，小孩子真是水做的生物，眼泪说来就来，褐色的大眼睛里面蓄满了泪水，砸在碗里都要把牛奶冲淡了。
　　眼看小孩儿哭的越来越凶，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里昂有点慌了神，期间当然不往踢费司奇一脚，责怪他说这些干什么。
　　费司奇惊愕加愤怒，踢他干什么，他说错了吗。
　　里昂上前安慰那小男孩儿，先让他别哭，虽然警局是一定要去一趟的，但现在说这个未免不是时候。
　　“你先别哭好吗，来把碗给我，我们不会送你去警局的，你不用担心，好啦别哭，我在这儿呢。”
　　温柔的里昂总是更能讨小孩子的喜欢，最后小男孩靠在他怀里啜泣，眼睛半眯，有点要睡不睡的样子。
　　现在是凌晨四点，处于黑夜时间段的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小男孩儿也抵不过睡魔快要合上了眼，里昂朝费司奇比了个“嘘”的手势，带着孩子走到书房去，把他安顿在了那里的一张小床上。
　　虽说是书房但这里面也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游戏机，地上散落着各种游戏光碟，看上去更像玩具放，孩子在床上彻底睡着了之后，里昂拿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照片，之后退出了门外。
　　“我把消息发给了治安组的人，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睡觉，不过等明天他醒了就会把寻人启事发出去，我们到时候直接把他送回家。”
　　“我说，要是我就直接把他拖到警局去，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费司奇一贯的暴力解决问题理论。
　　里昂：“拜托，他是个孩子又不是犯人，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我真不敢相信你这样的性格会是一个即将做丈夫的男人，还有你未来的孩子，我都不敢相信他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
　　“要你管了。”费司奇打算回去睡觉，不想在这里和里昂斗嘴“那小孩儿给你了，我去睡觉，fuck都凌晨四点了！我可不想工作的时候突然猝死。”
　　天色已经转亮，上午他们接到了电话，果然如费司奇预料的那样，案子要转入普通案件，这就代表不用他们入手了，通过监控摄像头他们已经找到了和受害人一起进入餐厅的嫌疑人。
　　为了弥补昨晚被毁掉的休息日，凶案组专门给昨天轮休的警员们放了天假，里昂和费司奇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下午六点，里昂和费司奇一起逛超市买东西，中午时候里昂抽空回了趟家，带回来了不少斯雯小姐给的东西。
　　“我以为我只会看见妈妈一个人在厨房，结果没想到爸也在那里，当时我可是吓到了，离婚后他五年前去了加利福尼亚，之后我就没有听到过他回来的消息，我看到他和妈挨得超级近，两个人不停的在说话，说真的从我记事开始他们就只有两种情况挨得近，一种是吃饭的时候，一种是数落我的时候，但是他们最常在吃饭的时候数落我！”
　　现在已是十月末，万圣节快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纽约特别冷，大多数人已经换上了毛衣，超市里的音乐换成了轻快的小精灵歌曲，里昂带着一顶毛茸茸的绒线帽子和费司奇走在货柜中间。
　　那帽子是斯雯小姐今年织的，斯雯的手很巧，里昂还有一只兔耳朵帽子，他很喜欢那帽子，去年斯雯小姐织的是毛衣，费司奇身上穿的就是她的手笔，所有的毛衣帽子他也都有一份，不过他觉得帽子太幼稚才没戴。
　　“嘿！银鳕鱼！”里昂看见原处的冰柜上标签着银鳕鱼，价格也合适，他踩着推车下面的横杆，像个小孩子一样靠在车子上面“咻——”的划过去了。
　　“银鳕鱼三明治——”
　　费司奇正在挑选辣酱，正在纠结是买青辣椒还是红辣椒好，最后他选了青辣椒，打算放到购物车里“我说了我是不会做的，你得自己……”
　　“啪嗒”辣椒酱的玻璃罐子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费司奇转头，看见了带着购物车一起滑行在走廊上的里昂，青筋暴起。
　　“治安组那边说还没有关于失踪小孩儿的信息，他已经挂上去了，有消息就通知我们，短暂的，他就要住在我们家一段时间了。”里昂顶着一头包说。
　　“哈！意思是那小屁孩还要和我们一起住很久。”
　　“小屁孩小屁孩叫起来很难听的，哈利有名字的。”
　　费司奇翻白眼“是呀，哈利，哈利·波特，一听就知道是随口胡扯的名字也就只有傻瓜会信。”
　　“虽然J·K·罗琳的书享誉世界，凭什么就不准有人真的叫哈利呢，再说了他也没说自己姓波特。”
　　费司奇连白眼都不想翻了“行吧你开心就好。”
　　他们逛到生活区，聊天太过尽兴不小心和人撞了一下，正准备道歉，突然发现是个熟人。
　　“加里！”里昂看到这熟人，马上撸袖子准备开干，里昂天生和他不对盘，上次见面的时候和他在喧哗梦境打了一架，然后一起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是加列，谢谢，当你念对我名字的那一天，耶和华一定下世赐了福。说起来，你叫什么来着，我记得施似乎给我介绍过你。”加列斜眼睥他。
　　空气中似乎加入了硝烟，只需要一丁点的火星就能演变成一场大爆炸，他俩向来看不对头，每次遇上都会变成一场旗鼓相当的较量。
　　费司奇看了一眼加列手里拿着的东西，女士用卫生巾，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货架，卫生巾，眼角有点抽“你买这个？”
　　“当然不是我用，施她最近弄伤了腿，下不了床，这些东西只能我劳。”加列再看了一眼手里的卫生巾，对比了其他的款式最后还是没看出来什么不同，索性通通拿了，每个拿一件。
　　“施劳耐伤了腿？我们怎么不知道。”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里昂还是有点蒙，他们最近都没联系施，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知道什么。”加列一脸鄙夷“她昨天上场时候受的伤，今天才去医院打的石膏。”
　　里昂挠挠头，嘟囔道：“她也没给我打电话说一声。”
　　“给你打电话你会去照顾她吗。”末了加列还不忘说了句“你这帽子蠢爆了，哪一家买的，真丑。”
　　里昂连手上的纸巾都没放就和他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