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中枢》淡胖

32、第三十三章

　　“为什么不去跳舞，会有很多美丽的小姐愿意和你一起旋转的，总比在这里和陌生人玩游戏更好。”他略带玩味的说，眼睛瞟了下他兜里的手机，费司奇这才发现他的瞳孔竟然是绿色的，就像妖精，瞪一眼就能把什么东西勾出来。
　　这样的眼睛若是生在一个绝世美女身上，会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抵御的魔器，但却长在了这样一个比自己还要健壮的男人身上，其他人会怎么感觉他不知道，费司奇自己却觉得意外的不协调，不知从何而来的怪异感侵袭了他，让他下意识心生烦躁。
　　“你不也没有去和小姐旋转吗，先生。”他的语气略带不耐烦，想想他之前说的话都带着一点讽刺意味“你这样迷人的先生，想必也会符合很多小姐们的理想型。”
　　他以为对方——唔，应该叫他阿鲁纳德尔，不过这个名字太长了，于是费司奇就在心里把这人自定义为鲁德——他以为鲁德再怎么不懂人情，起码听出了他话里的讽刺意味，然后马上滚。
　　可这家伙似乎并不按剧本来，或者说这半路冲出来的家伙根本没有剧本，听到了他的话，不仅没有任何秒滚的意思，反而还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不得不说这样的微笑把费司奇恶心到了。
　　“能得到你这样颇具品味的绅士的肯定，我真是太荣幸了。”他的表情极度真挚，要不是因为他们身处的窗帘夹缝里位置太狭窄，他甚至可能还会鞠个躬以表自己的感谢。
　　就在他的这番举动让从未经历过如此的费司奇脸色犹如食了屎，他似乎意识到了他们所处的位置实在是称不上一个好的交谈地点，于是主动提出了置换地点。
　　“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聊天，这儿的风景并不美好。”特别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超过了暧昧距离，双面面对面都用同样的姿势靠在铁栏窗户上，距离近的都能看见对方的瞳色。
　　这可真是不妙，阿鲁纳德尔心里叹道。
　　费司奇却心想这并不需要，他们的聊天已经结束了，他现在宁可出去和包法利夫人站一块儿，也不愿意和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怪胎站一起。
　　特别是这怪胎还比他高，站在一起还能把他比下去，他可是会因为矮人一头这种幼稚的事情不爽的小气鬼。
　　“我想这倒是不用了，因为我们没有更多闲聊的时间。”他一把掀开厚重的红丝绒窗帘，在外面人的惊讶声中走了出去。
　　他朝他比了个再会的手势，抱以微微一笑“我要去找一位美丽的小姐旋转了，那么再会。”
　　永远不要再会了。
　　鲁德看着费司奇远离的身影，昂贵修身的西装把他的身材勾勒的非常好，腰和胯部的线条堪称完美，这让他轻笑了一下，这声笑可是真笑到了眼睛里，看着他越走越远，他没有阻拦，只是慢腾腾的从烟盒里摸出来一直雪茄，现在很少有人会抽这玩意儿了，叼在嘴里点上。
　　“你信吗，你现在出去，希望能被我邀请的小姐远多于你。”
　　这一句话让费司奇成功停住了脚步，褐色的双眼微微眯起，转身压低了声线说：“你能再说一遍你的话吗，先生，我想知道这句话的优越感从何而来。”
　　看着眼前的男人转身往回走，鲁德咬着雪茄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笑，小妖怪还是小妖怪，脾气性格一点没变，只要抓住了他的点，就能把他整个褥起来。
　　现在这只脾气怪异的猫以一种非常高傲的姿势向他走来，眼神甚至连带每一根睫毛都带着蔑视，就像王者在俯视一只引起了他兴趣的蝼蚁，只不过这只蝼蚁似乎高了点，他得再把头仰高点才能才对方看见自己的鼻孔。
　　“你想用什么获得小姐的芳心，就靠这只雪茄。”他傲慢的像个国王“就靠一只古巴的阿波罗？或者还应该加上点燃它的火柴。”
　　“这可不尽然，除了雪茄，我还有很多其他东西……”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这让两个剑拔弩张的人都愣了下，气愤一下子被打断，鲁德挑了下眉，示意费司奇这是他的电话。
　　摸出一看，里昂，挂。
　　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继续摆出鼻孔看人的姿态“是吗，还有什么其他的，点雪茄的火柴，或者你认为你的翡翠眼睛会更讨人欢喜。”
　　“你的讽刺可真是到位，小先生，但不得不承认这双眼睛也为我增添了不少分，起码据我所知很多女士们都喜欢深情的凝视。”
　　电话又响，费司奇再次掏出手机。
　　里昂，挂。
　　“难道说你认为你的魅力也就只有这几样自身条件符合要求吗，长期发展可不只能有这几样。”而且自己也不赖，尽管厌恶“包法利夫人”放荡的性格，但不得不说他给了自己一副近乎完美的容貌，这让他获得了不少好处。
　　“你真是非常有趣，先生。”鲁德直起身，一直用笑容看着他“可惜你的性格，似乎不能被称作一位绅士＊。”
　　“那么你也不能称作是上等人。”费司奇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并且接上了句。
　　（《飘》中郝思嘉对艾希礼坦诚心思却被拒绝，思嘉因为愤怒砸了个花瓶，这才发现白瑞德也在房间里，思嘉说他不是个上等人，他说思嘉也不是个淑女，这一段非常有意思，大家可以去看看。）
　　“对，我当然不是个上等人，而你也不算是个绅士。”他笑笑取下嘴里的雪茄，还剩下一大半却也不打算抽，按在了一旁餐桌上的碟子里，然后在众人的疑惑震惊声中，后退一步，做出了一个邀舞的姿势，“那么这位算不上绅士的先生，下一曲舞是华尔兹，愿意共舞一曲吗？”
　　“当然不，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费司奇完全被眼前人的举动惊到了，下意识的拒绝“白瑞德和郝思嘉当时可没有共舞，你怕是跳了章节看书。”
　　“是的，我知道跳舞在后面的拍卖会上，这时候的思嘉讨厌他的很，我只是以我自己的名义邀请你跳今晚的第一支……”
　　“不。”费司奇再次想也不想直接拒绝打断，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接受一个男人的邀舞，他是脑子有病还是感染了里昂细胞。
　　而且这人上一秒还在和他争论谁能更讨小姐的欢心，下一秒却把目标转向了他。
　　他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费司奇带了一点怜悯的目光看了一眼鲁德的脑袋。
　　就在他要忍不住出口嘲讽，直说你是不是有病的时候，“包法利夫人”这时候姗姗来迟，带着足足拖了有半米长的裙尾，打断了这里即将引起争纷的氛围。
　　“原来你一直躲在窗帘后面，难怪我找不到你，怎么不进去跳舞。”包法利夫人一来就给了费司奇一个亲吻，尽管费司奇知道她一定很想瞪上自己几眼。
　　她又去向鲁德打招呼“晚上好，加尔，我之前还在想为什么没有见到你，还以为你没有来。”他们之间显然是认识的，当然，包法利夫人认识每一个宴会上的男性，这里全部女性加起来都没他知道的多。
　　只不过费司奇在猜想的是，面前这位容貌英俊脑子有病的男性，到底是他母亲的正常朋友还是秘密情人，如果是秘密情人，那么他听说过他的名字这就情有可原了。
　　“皮特拉女士，原本想来和你打个招呼的，但半路上遇到贵公子，就忍不住聊了几句，我们之间似乎很投机呢。”他抬头望向费司奇，露出一口打牙膏广告绝对能热卖的白牙齿，还在吊灯的照耀下闪了闪。
　　费司奇恶寒的打了个抖，看在他们之间的一面之缘的面上，他决定回去问问里昂让他找个精神方面的医生，给这人从头到尾治治病，病的不轻啊。
　　包法利夫人似乎有些欣喜，说“真的吗，你们聊的非常尽兴这很好，我以为你们都忘了对方了，想想十七年前的时候……”
　　“十七年前的时候我们还是个小孩子呢，当时有多高？还没有这个桌子高吧，我们都还是小不点。”
　　“对对，特别是小菲什还很喜欢打架，却从来都打不赢……”
　　这里的气氛再次热闹起来了，他们笑着聊起以前的事，甚至还说了几句关于费司奇小时候的趣事，这些事情在外人听着可能会很有趣，但是鉴于当事人在场的话情况就并不美好了。
　　不仅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还有点嫌弃小时候的自己了，在他们嘴里自己听起来好傻。
　　终于在他忍不住就要抬脚走人的时候，电话再一次响起。
　　里昂，接！
　　“喂，我是费司奇。”他一脸凝重的接起了电话，连正在热聊都包法利夫人和鲁德都停下了对话，转头过来看怎么回事。
　　对面那头非常吵，有着他熟悉的警笛和警察疏散群众劝阻的声音，里昂的声音就夹杂在这些嘈杂声里，不是很明显。
　　“诶费司奇，我知道现在不是适合，打搅了你约会，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喧哗……”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到。”不等里昂话说完费司奇马上接上，语气之严肃，面色之凝重，像是即将要去参加国务委员的葬礼一样。
　　里昂：“……？？？”他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了，你也在喧哗梦境吃饭？
　　毫不知情的包法利夫人和鲁德还真被他的这副表情糊弄到了，以为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事，不过包法利夫人是蹙眉不满，她好不容易把儿子叫回来一次，这么轻易就能让他走吗，而鲁德则是惋惜，他们之间也不容易见这么一次，居然这么草草就要结束。
　　“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到。”挂了电话，不等包法利夫人即将出口的挽留，当机立断下了决定。
　　然后他走到鲁德身边，恢复了之前对弈般的那种高傲态度，帝王傲世子民般的那样姿态，伸出了手“希望我们下次再见，这次的争论能有个结果。”
　　鲁德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他“我很期待，我们下次的再会，费司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