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中枢》淡胖

15、第十五章

　　费司奇并没有马上就去找里昂，而是先回了趟警局，想先把奥拉维的资料传上去再去找他。
　　结果还没来记得打开电脑向上面汇报这次的结果，马修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拿着什么东西兴高采烈的打断了他的工作。
　　“费司奇，听我说，我们找到了那个给赛璐璐供毒的零售商是谁了。”
　　“是吗。”费司奇说“你们怎么找到的，那个人是谁的”
　　马特把资料瘫在桌子上给他看“我们本来打算让缉毒组帮忙寻找线人的，但是今天我们接到报案说发现一个模特在吸食□□，原本那个女人是一直在吸食□□和大麻＊的，这一点认识她的人都知道，但直到今天那个女人在拍摄现场突然晕倒，送到医院之后检查才发现这件事。”
　　（＊：在美国的一些洲，吸食□□和大麻是合法的。）
　　资料上呈现出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的模样，列德罗·安帕西，二十九岁，职业是珠宝设计师，他明天上的工作是这样的，但暗地里为一些明星和模特提供毒品。
　　“他提供的毒品多数是□□和大麻，但更多的时候会给一些老顾客提供□□和□□，这方面的生意他一直以来做的很谨慎，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我们说不定还真查不到他。”
　　费司奇拿起那份资料，看着资料上的人，认出这就是上次里昂给他说怀疑的那个零售商，看来他的猜测确实不错。
　　接着他马上想起之前的通话，里昂说他已经在列德罗那里了，并且他和交涉，他还不知道列德罗就是毒贩，还在和他试探周旋。
　　马特在后面说“我查过这个列德罗的各种出入境记录，他还在纽约，但是他昨天就定了一张前往威尼斯的机票，上机时间是今晚凌晨，警局已经派遣兵力先一步去他家了，应该能在他离开之前抓获。”
　　“不用了，我马上去给里昂打电话，他几十分钟前还说自己在列德罗那里。”
　　费司奇马上去找自己的手机，但是把那黑色的电话拿在手里的时候才发现早就没电了，他没有随身携带充电器的习惯，就找马特借了手机。
　　马特闻到：“怎么，里昂也在调查列德罗？”
　　“嗯，他比我们都要早的多去调查毒品这条线，很早就开始注意列德罗了。”电话没有拨通，显示无人接听，这让费司奇有些心烦，又拨打了好几遍，还是没接。
　　他略微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有再继续打了，脑海里回想起稍早一点里昂给他发过来的地址信息，决定亲自去找。
　　“列德罗的公寓在哪里，我去找。”
　　马特指着资料上的一个大格说道：“他有好几处房产，一栋在黑锡河岸，一栋在格丽街，另一栋在……”
　　“格丽街，就是那里，我马上就去。”费司奇一下子就判断了该走的方向没有更多的废话，抓起自己的车钥匙就往车库走。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里昂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他绝对不可能不接电话，他连上厕所都要把手机带在身边。
　　出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天空已经全黑了，外面的世界冷的吓人。
　　＊
　　里昂原以为自己要死了，紧接着庆幸的发现他还活着，那辆车只是擦着自己过去了，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好大一声声响。
　　而他自己因为躲避撞击往一边飞扑，却因为用力过猛头着地昏迷了几秒，他的头破了，站起来的时候丝丝血液像小蛇一样从他的金发中爬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尽管世界还是昏迷的，但他还是能看出来这辆车子已经报废了，车头撞进了墙壁，车前身已经毁了，驾驶舱看起来没受到什么伤害，可这样事故驾驶员是绝对不会毫发无伤。
　　车门打开，里昂警惕的退后了一步，看见列德罗从里面艰难的走出来，捂着胸口——果然刚才的撞击还是伤到了他。
　　但他手上拿着一把枪，里昂一眼就认出那是一把在美国枪械市场上非常火爆的□□手枪，它操作简便，却方面性能十分优良，里面配备十八发子弹，甚至某些洲的洲警也用此作为配置。
　　更重要的是，就在这样的距离之下，列德罗的枪法要是稍微准些，里昂绝对逃不掉被他射中的可能。
　　在这样的两人对战的情况下，还是列德罗最先开了口“里昂·斯米怀特警官，演戏可真不错。”他的声音很闷，喉咙里面像是卡了东西，看样子在车祸中受了不小的伤。
　　被杀伤力不小的□□指着，里昂心理承受力强，但也不禁湿了后背，他缓缓举起双手，想让他放低警惕。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样说相当于是承认了他的身份。
　　列德罗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冷笑，然后掏出什么东西扔到了里昂脚边，“有个警官掉了他的证明。”
　　里昂低头看见了地上的那个警官证，在心里骂了一千遍自己的粗心，他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居然在一个嫌疑犯家里丢了证件，主要是给费司奇知道了他还不是会笑到了什么样子，说不定还会发到他的脸书上让所有人笑笑。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娱自乐，手无寸铁面对持枪嫌疑犯，该说他是乐观还是不看场合。
　　他也放下了伪装，先举起手让他放下警惕，现在局势对他不利，除去他自己想办法脱险以外，就只有把希望放在费司奇身上了，但他更偏向前一个方法。
　　“所以说你现在要杀了我，就像杀了赛璐璐那样。”他还不往套话，身上没带任何窃听装置，能多知道一些总是好的。
　　列德罗冷笑一声，根本就没把里昂的话听进去，直接开了一枪在他身边，算作回应。
　　子弹在水泥地上溅起小石块打在他腿上，明明只是小小的感觉却让他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下一枪是不是就会打在自己身上，这样巨大的心理压力顿时化作实质压在了他身上，他感觉自己更头昏，额头上的血还在流。
　　“我确实想要杀了你，警官，但是这次我会仁慈一点，一枪结果你的性命。”他的手指指里昂的口袋“偷窃不是个好习惯，把那东西交出来。”
　　里昂身形顿了顿，呆愣了几秒钟，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手缓缓的伸向衣兜，把那个香水瓶子拿了出来。
　　列德罗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手，脸上表情可谓是千变万化，最先出现了一点柔和，后面却变成了愤怒与侮辱，最后大吼着让他把东西扔过来。
　　“我给你一个说遗言的机会，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拿走瓶子，现在蹲下，把瓶子放地上滚过来，要是上面破损了一点我就开枪杀了你！”说着他开了一枪，这次准头似乎好多了，子弹擦着里昂的脸过去，他感觉那个地方火辣辣的疼。
　　“这要求未免严苛过头了。”里昂忍不住怼了一句，把这么脆弱的陶瓷瓶放在地上滚，还不能弄坏，他都要怀疑列德罗是故意的了。
　　列德罗没有那么多耐心“快点！说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
　　他目前情绪激动，里昂知道不该刺激他，现在这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连辆过路的车都没有，可能有人从这里路过，但听到了枪声赶紧绕道，里昂想求救都没办法。
　　真该死，运气可真背。
　　“赛璐璐的梳妆台上你有的指纹，只能说你的善后工作做的还不够好。”里昂随便编了一个看起来像样的理由，毕竟只是一个指纹不能说明什么，那些化妆品上面还有很多其他人的，但是比起费司奇的香水理论，这听起来却靠谱多了。
　　列德罗头歪了一下，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是吗，我想我会吸取教训的，也许下一次我能做的更好。”
　　他的手臂因为长时间的抬举而有些酸痛，他快要坚持不住，于是他决定快点结束这一切，可惜的是，里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毕竟被人拿枪指着，警惕性总是被拨到了最高。
　　“现在把东西，扔过来，然后你就可以说出你的遗言了，有什么想对你的女友说的吗。”列德罗伸手拉了一下保险栓，枪口对准了里昂蓬松的金发。
　　“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我可以对我妈妈说我爱她。”他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埋在阴影中，手上的陶瓷轻轻放在地上，准备用点力气把它滚过去。
　　列德罗不禁屏息，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在地上滚动的陶瓷制品，这时，突然眼前一花，里昂变换了姿势。
　　“还有一句话是给你的，你再也没有下次了！”
　　他抬起头，下意识想开枪，但是却看见里昂做出了一个投掷的动作，黑色的物体朝他飞过来，列德罗的脑子在那一瞬间停止了思考，原本想要开枪的手临时变化，想要去接住那东西，连站在旁边的里昂都顾不上，可最后就快要接住了，一片黑影笼罩了他，把他一脚踢了出来。
　　列德罗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蜷缩起来，被里昂投掷出来的物品和他同时掉在了地上，那是里昂的黑色手机，之前不小心在躲避车子撞击的时候就摔坏了。
　　“别动！列德罗！”他趁机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摆出一个战斗的姿势对准了他，并且在后腰摸到自己的手铐，打算马上把他拷起来。
　　可惜他低估了列德罗的攻击力，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反抗力，趁着里昂靠近给他上手铐的时候，奋力挣扎，拳头在这个过程中打中了他，尽管里昂最后关头做了下格挡，但还是被拳头擦在了眼睛边上。
　　该死！怎么今天什么都和他脸过不去。
　　更和他过不去的还在后面，看起来孱弱的设计师这个时候似乎有了泰坦的力量，手抓住里昂对准他的枪管，把枪口远离自己的脑袋。
　　两个人就一一种横跨的方式在地上缠斗起来，激烈碰撞中不知道谁碰到了扳机，一连串的子弹从枪膛中射出，却没有一发打中人，全砸在了地上，枪管滚烫的让人握不住手，但没人敢放开，因为知道一旦松手就是死路一条。
　　“松手吧列德罗！别再挣扎了！”里昂在争夺的空隙中说“只要你愿意承认你杀了赛璐璐，并且说出是谁一直向你提供毒品的，我们可以给你从轻发落，减刑。”
　　他的话列德罗听见了，他露出一丝很轻很轻的笑容，手上的力道并未消减丝毫，里昂头上的血滴在他的眼睛里，模糊了他的视线。
　　“是的，只要我愿意说，我还会有机会……”他的声音很小，小到里昂甚至都听不见，他的表情也从的愤怒和激动松弛了下来，挣扎的力度也变小了
　　里昂略显惊讶的看着他这样的变化，但马上就释然了，并没有马上放松警惕，他以为自己说服了列德罗，起码在某个方面软化了他，于是继续发挥他的口才。
　　“我们可以争取给你减刑，你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在设计方面小有成就了不是吗。”
　　“你不想就因为这样毁了自己对吧，你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你终究是逃不掉的列德罗，配合我们，我们可以给你放宽处理！”
　　前途，未来和自由，这些普通人最看中的东西，同样也是列德罗不可或缺的，不管他杀了赛璐璐是一时失控还是蓄谋已久，但他现在也同样对抓捕赶到恐惧，他的惊慌，都来源于于此。
　　里昂这时候稍微放松了持枪的力道，似乎是想更进一步让列德罗降低戒心，不让他继续那么过激，然后，他就听到了列德罗的下一句话。
　　“尽管她并不爱我，弃之于不顾，但是如果我都屈服了，那我的爱算是什么呢。”
　　里昂觉得不对劲起来，接着下一秒，原本丧失了反抗力的列德罗骤然发力，握着枪口的手一转，那还剩下三发子弹的□□便落在了列德罗手上。
　　然后他扳下扳机，三发子弹在近距离下全部打进了里昂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