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山颂》雷三下巴

78、乱时区的修行3

　　威圈说来容易，维持起来却非常考验功夫。为什么同样是用承转将威缠绕周身，威圈大小却各不相同呢？这便与“致死量”有关。所谓威技，就是死的能化。威圈中的能使之所以能够不被自身威圈的所影响，是因为在“死”过一次后，能够与经历过的死共存。然而，如果将威圈极度压缩，过量的死收缩在极小的范围后会立刻达到致死量，使得能使无法承受而逐渐走向死亡。而若将威圈扩大，威的效果便会极速下降，如果强行增加威量，就会大耗内能，导致能使快速脱力。因而，考虑到威圈的质量、范围和致死量，能使的威圈基本会维持在三者平衡的状态，而每个能使的致死量各不相同，因而威圈的大小也产生了差异。
　　“那，我的威圈有何本事呢？”虽然维持威圈非常吃力，但顾沌还是假装轻松，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向虎头骷髅讨教。
　　“不知。”虎头骷髅摇摇头答道。虎头骷髅不是不想答，而是真的不知道，如此奇特的威圈他也是头一回见着。
　　“那，虎头师傅的威圈有何神力呢？”顾沌又问道，那小脸却拧成一团，看来维持威圈还是吃力。
　　“郎君毫无知觉吗？”虎头骷髅惊奇地问道。毕竟一刻之前，顾沌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为了让他亲身感受威圈，骷髅已经放出了自己的威圈，并走至他面前，将这小子拉入效果范围之内。
　　“啥？”顾沌歪着头一脸茫然。虎头心中骷髅不免一惊，隐隐觉得这小子的威圈不简单。顾沌话还没有说话，只感觉身子一重，“唰”地一下跪倒在地，“这便是我的第一威圈‘重压’，郎君若是感觉身子如负重千金，那便对了。”虎头骷髅话还没讲完，顾沌身子一挺，没事似地站了一起来，道：“威圈会自行改变大小吗？”“一派胡言！”虎头骷髅呵斥道。“但我的就会！”顾沌也不示弱，非要坚持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身子发生了什么他自己最是清楚。
　　一时间，顾沌和虎头骷髅各执一词，顾沌确定自己的威圈会忽大忽小，而虎头骷髅却坚持威圈只能靠意志改变，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愿意让一步。最终，虎头骷髅决定用事实说话，他找来一只野兔，按顾沌所告之的威圈范围，将之放入其中，准备一探究竟。哪知这只小灰兔进入顾沌的威圈之后啥反应都没有，在地上走了两步，起脚就要逃，虎头骷髅见它要跑，立刻释放威圈欲“压住”野兔，野兔却毫无反应，一蹦一跳地消失在森林中。
　　“小了，小了！”野兔逃走后，顾沌大喊道。
　　“甚么小了？”虎头骷髅扭头问道。
　　“威圈又小了！”顾沌回答。
　　虎头骷髅摇了摇头，陷入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跑进森林内又抓了几只野兔放入顾沌的威圈之内，反复尝试。虎头骷髅发现，顾沌的威圈有着能让其他威圈失效的能力，当自己的威圈和他的威圈接触之后，其威圈会逐步减小，本来在其威圈内的小兔子则会逐渐失去保护，最终受自己的威圈影响而不能行动。最后，顾沌的威圈会缩小至消失，这种“空门大开”的状态仅仅只有一瞬间，之后又会立刻恢复到平衡之态，再等到与其他的威圈接触之后，又开始缩小。
　　“郎君真未刻意操控？”虎头骷髅看着顾沌问道，心中仍然将信将疑。
　　“欺你我是狗！”顾沌斩钉截铁的答道。
　　“有郎君此话，我也不便多疑。此等威圈我也初次见得，若郎君不嫌弃，能否让我为之取个名？”虎头骷髅客客气气地问道。
　　“您说。”顾沌微微一笑，样子也非常客气。
　　“但称它‘威圈·虚无’如何？”虎头骷髅问道。
　　“好名儿！好名儿！”顾沌拍手称赞，想到自己的威圈可以使他人威失效，这名儿取得确实贴切。
　　“接下来，我要传授的是威圈的战斗之法。郎君且先将威圈收起，细细听我说明。”虎头骷髅一说收起威圈，顾沌别提有多开心，解开了威圈跑至虎头骷髅身旁，盘腿坐下。
　　虎头骷髅娓娓说道：“威圈的战斗，重中之重乃是范围，以此可得不同战法。”说罢放出威圈，顾沌只感觉身子一沉，虎头骷髅继续补充道：“郎君可否知晓此威圈的范围。”顾沌笑道：“简单至极。”随即顶着重压匍匐向前，直到身子再没负重感，高声朗道：“约十步！”
　　“大错特错！”虎头骷髅身子一抖，顾沌忽感身子又沉。
　　“我先以空缩小了威圈范围，这才是它原来的大小！若在战场上，敌人会以各种方式来诓骗郎君，使郎君无法知晓威圈的真实状态。”原来虎头骷髅故意将威圈缩小，并减少能，避开了致死量。“若敌人先以弹技扩大了威圈，郎君又如何知道此圈的范围和威力呢？”威圈在平衡状态下，其中蕴含的能是能使所能缠绕于身的最大量，在扩大继续后，威圈的范围虽变大，但威力将会减弱。
　　“扩大后的威圈会逐渐减小，自然会露馅。”顾沌回答。
　　“若是我以意识缩小威圈呢？”虎头骷髅又问。
　　“……”顾沌听后沉默不语。
　　“如何防御威圈呢？”顾沌再度发问，避开了方才的难题。
　　“办法有，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无奈之举。”虎头骷髅顿了顿，继续说道：“若将威圈缩小至极，达到致死量后，过密的威将会形成覆盖于全身的‘威壁’，他人的死将无法突破这层能膜。但达到致死量后，能使将逐步走向死亡，所以威壁无法长时间使用。不过，这个过程并非持续不变，威壁初期对能使的影响微乎其微，在一定时间后，死的作用将陡然增加，使人暴毙。如同憋气，有人长、有人短，但若不换气，终将难逃一死。然而，你须知道，世界之宽广远非小儿所能想象，五界之中，可维持‘威壁’几个时辰的能狩大有人在！而弹技又与威壁有着相似之处......”
　　“不学了，不学了。”顾沌越听心越慌，心想“不过打架而已，何需如此麻烦。”这小子天资聪慧，却不爱动脑子，如此复杂的战斗方式他还是头一次见着，虎头骷髅越是介绍，他越是不耐烦，全然没有之前烧陶的耐性，看来修行对他而言还抵不上一顿美餐。
　　对于顾沌而言，最重要的不是知道如何用威圈战斗，每个人的威圈能力不同，因而衍生所得的战法当然不尽相同，想要顾沌在五界的战斗中获胜，最终还是得有真本事。顾沌的威圈又非常奇特，现在看来，它可以使他人的威圈无效，却无法对圈内的活物施压，同时，与他人的威圈接触一段时间后，这威圈会逐渐消失，虽然会在眨眼间恢复，但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之中，也是非常致命的漏洞。如何将威圈的劣势变作优势，如何骗过经验丰富的五界能使才是顾沌如今的当务之急。虎头骷髅当然明白这些，但以他那一板一眼的性子，还是坚持从头说起，他有时见顾沌听烦了，只能稍作歇息，让这小子自个儿玩一会儿，或是弄几只香脆可口的烤虫子让他过过嘴瘾，等他有了兴致了，再开始授课，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将威圈战法说完。其实，顾沌并不是不好学，只是有点贪玩，每次放松过后，再去听课，对他而言是事半功倍的法子，比一直坐着听讲的效果要好上百倍不止。顾沌脑袋也不错，只要虎头骷髅稍加说明，战法他便可理解，略微记忆，八成的战法就能倒背如流。
　　除了听课之外，顾沌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虽说他和虎头骷髅已经成为了亦师亦友的朋友，但他仍旧抱有戒心，没有将灵木遁和五行魂识之事告诉虎头骷髅，等虎头骷髅歇息之后，他常常会躲起来偷偷修炼，尝试将灵木遁和能技结合。在学会威圈之后，顾沌心血来潮，想看看如果将树木赋予自身后，威圈·虚无会不会对自身产生效果，只见他暗念一句“龙须木”，将巨木魂识注入身中，再以残存在傀儡中的能使出威圈，威圈果然对蟠桃产生反应，但也只是让仙木体微微发热，便再无什么变化。
　　那天夜里，虎头骷髅睡得很熟，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五界中的光和暗交合之时，神兵从天而降，操起巨盾，在木神的带领之下，驱散了五界之魔。
　　虎头骷髅忽得惊醒，被这噩梦吓得不轻。他心想自己是着了什么魔，竟然会产生此般梦魇。曾几何时，那位大祭司不顾安危做出预言，白虎娘娘听后勃然大怒，将她一家屠净。从此，这段预言就成了五界的禁忌，单单嘴上提及就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大祭司的族人们惶惶不可终日，为了苟且偷生，他们成为了白虎娘娘最忠实的仆人，为她在五界内做事卖命
　　虎头骷髅就是白虎娘娘的仆人，但又为何在梦中出现了大祭司那禁忌的预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