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山颂》雷三下巴

70、葫芦界修行2

　　进入五界后，能随着吐纳呼吸进入了顾沌的身体之内与之相融。
　　所谓的“能”就是五界内万物的“源力”，自然之能无处不在，它可以化作各种元素，也是动物气力的来源，动物们会通过“吃”这一形式摄入能，从而成长，维持生命。
　　对于顾沌而言，想要学会能技，必须经过一道关口——感受能。
　　能一共分为两种形式，本能和外能。顾名思义，两种能是表里双生的胞胎，本能是根本，外能是具现，五大能技皆可作用于本能和外能之上，实际如何操作还要看“能使”的流派。
　　五界内的住民一出生就能感受到能，而对于混沌大地的访客而言，单单这件事就得花去毕生的时间，但傀儡戏试炼只有六个月，短时间内学会能的办法唯有强制领悟，其关键的“能器”便是那些傀儡。
　　不管是刚傀儡还是柔傀儡都需要与傀儡师相接。刚傀儡需要用“念线”操纵，使用柔傀儡时需要与之合二为一，这就等于将肉身强制与能器结合，强迫能从体内释出，从而让人感受到能的存在。
　　顾沌在第一次使用柔傀儡之后，发现身体开始变化，当他第二次操纵傀儡之时，已经能感受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力量从他的体内涌出，就像是人的气力，虽然无法具体描述，但确实存在。顾沌感觉身子忽而暴热，这不是他的错觉，是因为能被逼入他的奇经八脉，瞬间充满了全身。这时，顾沌的经脉凸起且血红，似乎有奔流在其中流过，搏动起伏，冒着白气。不出一会儿，这些涌入的能又他体内流走，身子逐渐恢复如初，只留下满身的汗水和无尽的疲倦。
　　同一时间，另十九人皆领悟到了能的存在，不过并不是所有人愿意“潜心学习”，比如一上来就大胜骷髅的那几个和尚，又比如选到了“暗傀儡”后立刻通过第一试炼的荀梁谷。骷髅对他们的选择不置可否，毕竟只要能通过试炼，证明自己可以在五界内活下去，白虎娘娘就会放行。但对于那些敌不过骷髅之人，留在始发地学习能技就显得格外重要，毕竟这是他们在出发前唯一一次可以安心变强的机会，否则一离开这里，那危机四伏的万象古城将会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第一试炼必须在二十天内通过，如果无法通过，就将失去参与试炼的资格。也就是说，顾沌必须在二十天学会能技变强，打败骷髅，要不然他的五界之旅将到此为止。
　　骷髅作为教授能技的老师，可以说是毫无保留，对顾沌的提问几乎有问必答，不过能技分支众多，绝非二十天能够说明白，骷髅所授不过是基础中的基础，在能器的帮助之下，如果二十天能学成两技也已算是天资出众，而白虎娘娘设下二十天的限期，其意图已经非常明显，聪明点的孩子都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将“起”和“终”融会贯通。
　　这样说来，顾沌倒是有点憨，在明知道时间紧迫的情况下，还是修炼了各种能技。
　　能以起为开始，顾沌首先要学会一件事——控制能。
　　控制能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能是自身的一部分，有些人看来控制它就如同吃饭、睡觉一般简单，而另一些人看来却难于上青天，好似体内的脏器那样无法操控。
　　很多人领悟能后，往往会因为无法控制它，使得里能散尽，气力尽失。这些混沌大地的访客都犯了一个错，他们将能视作外物，心里所想的是如何驾驭它。事实上，能在体内无处不在，就像是流通的血液那般，能亦在体内不断循环，它是身体的一部分，不需要驾驭，需要的是顺其自然，如同呼吸那样将它从体内释放、吸纳。
　　这就是“起”！
　　为了控制能，骷髅让顾沌所作的训练便是最简单的呼吸，他让顾沌进行了无数次的吐纳，感受气在体内的流动，再想象自己的体肤开始“呼吸”，直至将能自然而然地“呼出”，再将“吸入”体内。释放能傀儡可以代劳，顾沌只需让其不消散即可，即便是这样，还是耗去了他五天的时间，接下来的十几天可谓时间紧迫。
　　“终”的修炼也是基础中的基础，只要做到能的“终结”就算是大功告成。具体来说，在某种情况下“凭空消失”便可。不过所谓“凭空消失”并不是真的消失，山谷内生活着一种叫做“咕咕鼠”的动物，这种的地鼠双眼退化，却对能极其敏感，依靠感知能来判断四周状况。如果顾沌能做到终的话，便可以让能暂时无法感知，在咕咕鼠的“眼”中相当于凭空消失。之后的三天，顾沌开始打坐修炼、静心运能，而那骷髅则在他周围敲锣打鼓，又是唱歌又是跳舞，想让顾沌“破功”。没想到生性好动的顾沌不为所动，将身体的消耗降至极限，三天之内不吃不喝不睡不拉不撒，永远保持着闭眼打坐。三天后，骷髅抓来一只咕咕鼠，将它放在顾沌身边，试试修炼成果如何，没想到还没等咕咕鼠有所反应，顾沌“噌”地一下站起，要求骷髅带他开始新能技的修炼。
　　骷髅接下来所受的是“起”和“终”的结合——“终起”。
　　在五界中，万兽在濒临死亡时会激发出全部潜能，终起就是先做到终的极致——死。死之后，再复起的话，便能获得更强大的能，这种能技就是所谓的终气。尽管终起的修炼方式很多，但在顾沌的强烈要求之下，骷髅不得已同意了他的要求，进行了所有修炼中最危险的一种——直面死亡。
　　这种修行需要骷髅先封住顾沌几大穴位，让顾沌逐渐死去，再在将死那一刻解开穴位将之救回，如此往复，直到顾沌将濒死的感觉牢牢记在脑中，修行才算结束。
　　在骷髅给顾沌介绍的修行方法中，直面死亡最是危险，无法苏生之事屡见不鲜，苏生后身患残疾也大有人在，但顾沌为了尽快习得能技，铤而走险，选择了这种极其危险的修炼方式。然而，修行的第一天顾沌身上就发生了“意外”，在他进入假死后，仙人体竟然开始“自救”，他越是接近死亡，仙人体越是求生，只见顾沌全身长出了无数嫩芽，嫩芽变作绿叶，开始吸收五界之力为他续命。大量的能涌入顾沌体内，但也只能延缓顾沌死亡的步伐，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天一夜，将死不死的顾沌饱受折磨，最终死亡“姗姗来迟”，顾沌一身的绿叶瞬间枯萎，同时，骷髅又起手将顾沌身上的封住的穴道解开，绿叶立刻从他身上生出，生命的脉动再度恢复。又过了一天一夜，顾沌才缓缓醒来，没有多言，起身就让骷髅进行下一个修炼。
　　承技需要的是了解能的形态，再以意志构筑体内的能。能形态各异，想要了解万物之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顾沌的当务之急只有了解自身的能。此技没有捷径，唯有不断接触能，不断深入了解，等意识中有了它原本的模样后，才能够分配、构建体内的能。顾沌认识能的镜子就是他的傀儡，他通过与傀儡合一，激发出本能后，驱能使傀儡作出相应的反射，以此估算出本能之态。
　　承之后修炼名为“转”，顾名思义，可以按照个人意志将能转移。此技修炼方式也很独特，顾沌需要首先和傀儡融合，然后在骷髅的帮助下调整行动反射。简而言之，就是改变脑中所想和原先的行动反射，原来想迈左腿，现在将会伸右手，原来想要扭头，现在反而会扭脚。顾沌一开始被这种修炼坑得不轻，几乎无法走路，每当顾沌能够正常行动后，那骷髅又会重新调整反射，顾沌不得不从头再来，光是跤就不知道摔了多少次。当顾沌问起骷髅什么时候修行才能结束时，骷髅也不多语，只是不断训练顾沌，让顾沌叫苦不迭。要知道，转技可能是能技中最难掌握的招数，五界内能在半年内能学会此招皮毛已经非常了不起，而且任何情况下随意使用转技的高手并不多见。顾沌修炼了几天后，似乎没了兴趣，他时不时地躺倒不干，催促骷髅尽快开始接下来的的修炼。
　　之后的修炼是“承”“转”的结合——承转。
　　骷髅要求顾沌首先用承技将能覆盖在自己的盾牌之外，至少需要覆盖在盾牌上一个时辰，期间骷髅会操控刚傀儡不断攻击盾牌，顾沌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收回能。然后再将盾牌视作身体的一部分，使能在盾和身体之间自然流动，最终做到“盾人合一”，使盾成为身体的延伸。之后，顾沌就能用转将能传至延伸之物上，再用承重新构筑能，使延伸物得到本能之力。
　　最后是合的修炼。合在所有能技中最为重要，也是最立竿见影，立刻可以用来“上阵杀敌”的招数。合的训练多种多样，比如将吸入体内的外能转变为元素，这要求能力者理解外能的形态，为此需要接触大量自然能，然后进行模仿，直到可以随意将两者相互转化。而顾沌进行的是另一种基本训练——强化合。所谓合，是让将无形之能聚合为五界万物的技巧，而傀儡之技就是合的一种。比如顾沌与傀儡合一，就是本能与外能的结合。而在使用江山如画时，本能会以幻觉的形态出现，但如果不加以控制，幻觉的对象和范围都无从制定，因而会白白浪费大量能，导致招数效果减弱。如何加强合的质量便是顾沌所要学会的重中之重。当然，用终起可以加强合技，但若是合技本身不强，无论能再多，发动的招式至多是本能的极限，不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在第一试炼的最后时间里，顾沌一直处在不断使用傀儡技，耗尽能，等其恢复后，再不断使出傀儡技的循环之中，借此提高合技的质量。
　　二十天后，顾沌勉勉强强地修行了七种能技，但到底成果如何，第二次挑战试炼中自然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