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山颂》雷三下巴

69、葫芦界修行

　　换好衣服之后，顾沌直愣愣地看着骷髅，骷髅也一言不发，看样子，顾沌如果不主动问些什么，骷髅绝不会多透露半句话。
　　“甚么是‘环’？”顾沌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从基本规则问起。
　　“‘环’即是手环，郎君日‘环’后，傀儡将变作‘五石木环’，可戴于手腕，易携带。郎君若欲唤出傀儡，可日‘傀儡’二字，木环即复原貌。”骷髅解释道。
　　顾沌觉得新奇，还不等骷髅把话说完，便高声朗道：“环！”那傀儡却毫无变化，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这是何故？”顾沌指着傀儡问道，心想“骷髅莫不是在耍我？”
　　那骷髅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了句“现！”又是炸出一股白烟，烟中出现了十几具柔傀儡。“请君择之。”骷髅继续说道。
　　然而，这十几具傀儡几乎没有区别，连原石的颜色都一样，顾沌一时也不知道选哪个是好，忽而他见到一傀儡比剩下的大了一圈，他心想自己正缺体魄，便决定选择那体格较大的傀儡。“这个罢！”顾沌说到。
　　等顾沌选好，那骷髅头突然伸出双骨手，骨手飞速划过顾沌手背，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伤口上渗出鲜血来，“将血抹于傀儡之上。”骷髅说道，顾沌照办，将手背上的鲜血抹在傀儡之上，鲜血一碰到傀儡，立刻被吸入，傀儡随之全身通红，接着又恢复原状，骷髅又道：“傀儡已可任由郎君差遣。”
　　顾沌想来必是那契约之事完成，现在自己已经可以使用选好的柔傀儡，“环！”顾沌又道，那大傀儡应声变为木环，五颗圆石很是扎眼。木环掉在地上发出轻响，弹跳了几下，落在地上开始旋转，只见那木环一边翘起、一边贴地，上下交替而转，旋转幅度逐渐变小，最后贴在地上再不“动弹”。顾沌大步走到木环边，弯腰拿手拾起，他本以为傀儡变作的木环异常沉重，却惊讶地发现轻巧无比，几乎感觉不到重量。“此环明明由傀儡变得，却轻于鸿毛，又是何故？”顾沌好奇地问道。
　　“郎君细看那木环里侧。”骷髅答道。
　　顾沌拨弄手环，看到铜环内侧刻着一排古怪的文字，“此乃轻物纹，所刻之物皆可变轻。”骷髅继续解释。顾沌看着刻文许久，心想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听过此类咒法，估计葫芦界内和外界的法则有些不同。
　　“傀儡”顾沌大喝一声，木环立刻变回傀儡，顾沌上前一提，那傀儡纹丝不动，是有些重量，看来轻物纹的效果的确不假。“此纹能耗尽吾之气力否？”顾沌学起骷髅的口吻问道。
　　“不能。佛纹以天地之力为源，取之不尽，不耗人气。所谓气力，惟‘技’能耗之。”骷髅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何为技？”顾沌问道。
　　“郎君莫急，我自会解释。傀儡所藏之物还不明了，不如先从此着手。”骷髅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既然骷髅这么说了，顾沌也不想自作主张，同时也好奇到底傀儡里藏了什么宝贝，便按骷髅所言行事。
　　不等骷髅的命令，顾沌高喊一声“物”，只见他傀儡胸前的的红、黄两石同时点亮，顾沌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嘭”“嘭”两声，在他面前出现了两物——一块盾和一包果脯。
　　这盾实在是太平常，连花纹都没有，更气人的是甚至连铁皮都不是，就是块大木头，根本看不出能防御什么。
　　那包果脯对于顾沌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就是一包万果干，好在这东西很扛饿，这一包的量足够让他撑过整场试炼。
　　无奈之下顾沌拿起这两样宝贝，他试了试木盾，还算顺手，拿来撞人或许不错。当他准备将盾牌和果干放回傀儡内时，却发现脱不下木盾，他叫来骷髅解释，原来这些武器本就是傀儡的一部分，为了公平，让来者无法挑选顺手的武器，才将其藏在傀儡之内，从傀儡中取出后会与傀儡自行融合，想要收起，念一声“环”，便会和傀儡一起变为手环。顾沌听后立刻喊了一声“环！”，傀儡又变回了手环的样子，只不过多了个盾牌形状的木坠子。顾沌随后又将傀儡唤出，按照骷髅的指示，喊了声“物”后将果干收回傀儡之内。
　　“郎君见到那原石否？五石代表五技，原石以吸收宝贝习技，宝贝各异，则技各异。而傀儡已有一技。郎君若想试技，念一句‘技’，便能使用。”在顾沌的连番追问之下，骷髅终于开始解释关于的“技”的细节。
　　顾沌心想还算有戏，只要技足够强大，他依然可以傲视群雄。他将手搭在傀儡上，并气沉丹田，大吼一声“技”。那红色原石先是一闪，吸走了他不少气力，接着，原石前渐现出一圆环，圆环内写着一个“技”字，顾沌拿手轻点圆环，在他胸前立刻出现“江山如画”四个字，山谷瞬间变成了鸟语花香的花园，那金丝雀是真的漂亮，还不怕人，顾沌蹑手蹑脚地靠近也不飞走他，一个飞扑眼看就要抓住金丝雀，哪知却撞在了什么东西之上，被撞得眼冒金星的他解开了技，定眼一看，自己刚才撞上的正是山谷上的石壁。顾沌心中一惊又转而有点沮丧，首先他没想到使用此技会生出如此浮夸的“异相”，同时也没想到此技会如此无用。
　　“郎君日后仅须默念江山如画四字，便可使用此技。”骷髅不合时宜地解释道。
　　“但那现于我胸口之字如何隐藏？一招一式岂不都让人看破！”顾沌忿忿地说道。
　　“此字惟有郎君能见得。”骷髅冷冰冰地回答道。
　　顾沌可不管谁能见到，他不敢相信自己如此倒霉，选中了这没用东西，起步就往山谷外冲，想找其他人，看看他们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拿到了个不中用的傀儡。
　　可顾沌没有跑出几步，只听到身后一句“傀儡”，一具刚傀儡从天而降，堵在了顾沌面前。“未通过第一试练者，不得擅自离开。”操纵傀儡的骷髅说道。
　　“何为第一试炼。”顾沌大喊。
　　“胜我便是！”骷髅答道。
　　顾沌正好在气头之上，他倒要看看骷髅有多大的本事，依他来看，不过是一包草的绣花枕头罢了。
　　顾沌大吼一声“傀儡”唤出“盾傀儡”，“啊”得大吼，冲向骷髅，拳头落在了刚傀儡身上。一阵暖风吹过，顾沌和骷髅全都失声无言，少卿，顾沌看着自己红肿的拳头，骂道：“畜生骷髅，你给解释解释？”
　　骷髅道：“解释甚么？”
　　顾沌指着不远处的盾傀儡道：“傀儡为何不动？”
　　“郎君未念口诀。”
　　“甚么口诀？”
　　“一个‘合’字。”
　　“你为甚么不说明？”
　　“郎君未问。”
　　“……”
　　顾沌被骷髅呛得说不出话来，他只好走至盾傀儡旁，默念了一个“合”字，与傀儡合二为一之后再战。只见顾沌说了个“合”字后奔向傀儡，当他撞上傀儡后背后，身子逐渐陷入其中，不出一会儿，已经和傀儡合为一体。傀儡之内的顾沌只觉得身体被完全撕碎，然后再重新还原，当他回过神来之时已是傀儡之躯，但五感依旧那么清晰，驱使傀儡就像驱使自己身子一般灵活方便。
　　顾沌试跑了几下，确认自己气力大涨之后，起手一招破城掌打向刚傀儡，那骷髅仅仅手指微动，刚傀儡底下身子躲过破城掌，抬手一拳就把顾沌给打晕了过去。
　　顾沌一晕就是好几个时辰，等他醒来的时候天都暗了。在五界之中依然分白天、黑夜，这里的太阳自然是那狮虎魂所在的白星。
　　等顾沌醒来，立刻再战，不过被刚傀儡教训了三五次之后，顾沌终于泄了气，干脆又死睡过去，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才继续战斗。
　　经过骷髅一日的洗礼和指导，顾沌才开始了解了五界战斗的基本，一点门路都没有摸索到。
　　五界法则各不相同，万象古城的战斗中，最重要的是一种名为“能”的东西。
　　五界之中，万物皆有自身的能，如果你能掌握他物之能便能得到万物之力。比如，你学会了铁的能，就能坚硬不破，学会了火的能，就能身如烈火，学会了豹的能，就能疾步如飞……
　　而能技本身又演变出了五种技巧，分别是“起，承，转，合，终。”
　　起是一切的开始，是能的开始。
　　承是构成的技巧，决定了能的形态。
　　转即转传，体内的能以此流动。
　　合是能的集大成、升华，化能为神力。
　　终是能的终结，也是新的开始。
　　顾沌挑战骷髅一日，却屡战屡败，那骷髅见时机成熟，才说出了能的秘密。由于实力差距过大，顾沌得不得服输，在骷髅的指导之下修行能技，但他却不知道，单单第一试炼，便能淘汰半数人，有时候甚至会“全军覆灭”。
　　修行对于顾沌并不容易，毕竟混沌大地之上没有能的概念，但所谓的能技却意外地与他的灵木遁很是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