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私密纪事》清风无尘

6、查案

　　南风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早上难得凉爽，他便在院子里练剑。说实话，他本来无需如此勤奋。年少成名，天赋极高惹得许多人羡慕不已。偏偏他并不以此为傲，因此更是赢得了许多人尤其是同辈人的钦佩。但是南风每日都会留出固定的时间温习剑法和心法，温故而知新并且乐此不疲着。

　　翩若惊鸿，宛若蛟龙。今日他换了青色布衣和静谧的竹林融为一体。刚开始剑招平稳有力，到后面越来越快，以至于耍出了残影。一个旋转腾挪带起地面上飘落的竹叶在他身边形成一个小漩涡。他又练了半个时辰，额头微微冒汗，眼睛却越来越亮，显示着他有了新的收获。

　　平心而论，南风的面孔属于温和清秀的类型。也许并不比其他少年公子漂亮，但是他表情丰富的嘴唇和天真的大眼睛给他整体增添了魅力。他的眼睛大而有神，眸子恰当的嵌在深邃的眼眶中。五官周正，透出读书人的正气，会让人忘记他是一个武林中人。鼻梁高挺，嘴唇虽然有些厚，但是却显示出宽容的品格来。尤其是他在思考问题时会不自觉的抿紧嘴唇，显示出硬朗的下巴颌，透出一股子执拗。

　　以上都是秦岚观察分析所得，他远远的站着欣赏完了晨间风光。静静地等着南风发现自己。

　　“阿岚”南风从竹林中走出来，走向懒懒的靠着走廊柱子的秦岚。也许是早晨的空气十分凉爽，使得人心情愉悦。他不由得唤了句亲近的称呼。他自己反倒对突然感到不好意思，局促的挠了挠头。

　　秦岚看出了他的心思，还是微笑着，帮他把因为练剑耳边杂乱的头发拨到肩膀后面去又帮他整理了衣衫，抚平了褶皱。然后才开口说道：“我一时间看得入迷了，什么时候南风你也教我几招，我也学学你漂亮的身法。”

　　南风更不好意思了但是对武功话题的兴奋盖过了其他感受。他拍拍秦岚的肩膀：“秦岚你想学就和我说，这并不难，你不要害怕。我看你的底子很好，上手很快的，就是基础的动作要多加练习，不能贪多求快。你想学身法也可以，就是在对敌时身法的作用并不大。不过你应该不需要和人打架，倒也不必担心。”

　　秦岚挑了挑眉：“谁要是招惹我，我就把你的名号报出来，他们肯定不敢纠缠我了。”
　　南风有些无奈，秦岚总是爱开他大侠的玩笑。不过他并不反感，甚至有些许得意。他知道秦岚不是狂妄自大爱惹事的人，相反他幽默风趣，对人礼数周全，可以看出良好教养的影子。这一点难能可贵，因此他很希望和秦岚成为好友。

　　“项大侠，秦公子，武林盟分舵主孙舵主有请到大堂一叙。”

　　一个身着黑衣的武林盟弟子在走廊里不远处提醒。

　　“走吧”南风收起佩剑。招呼秦岚跟上。两人不一会到了大堂。正中间白布盖着一具尸体，周围放置了一些冰块降低温度，防止尸体腐败发出难闻的味道。孙舵主年纪不小了。但一双小眼睛转动灵活，透出精明的光，不知道再打什么算盘，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脸上的皱纹饱经风霜，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他身边站着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也就是昨夜向秦岚汇报的人。此时他看到了秦岚，不敢表示的太明显，偷偷做了个手势。

　　秦岚余光扫到了，微微点头示意。孙小舵主更为兴奋，孙舵主咳嗽了一声，制止了他多余的动作。

　　“两位公子昨晚和歹人迎面对上，受惊了。那贼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武林盟治下的闹市行凶。简直不把武林盟放在眼里，不把天下门派放在眼里。着实该死。孙舵主骂骂咧咧了好一会，看样子气得不轻。又扯到了项南风的师傅，询问岳掌门的身体是否康健，甚至问起了南风师姐岳盈盈是否婚配，以及门派的鸡毛蒜皮的事务。实际上并不期待南风的答案，因此又胡扯了一通。最后看见秦岚有些不耐烦才及时刹车。换了话题：听闻项大侠还差点受伤，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南风不喜啰嗦，但是孙舵主年纪不小了，便暗自忍着。他心里对案子存有不少疑虑，因此简短回答:门派一切都都好，我没有什么大碍，不知道孙舵主查的如何了？逃跑的人可有抓到？”

　　孙舵主不在打哈哈。他正了正脸色，严肃回道：“逃跑的抓到了。”
　　南风上前一步问道：“可询问出什么来？”

　　“已经死了。”孙舵主冷漠的回答。被人发现死在阴沟里，脸朝下，划成了烂饼。认不出来。身上的财物都没了，或许是被过路的人打劫了。糟了报应。”

　　南风的眉头拧了起来，抿紧嘴唇。不合理，那人的武功不错，寻常盗匪不可能轻易伤得了他。既然为了谋财，没有必要把费心把他的脸划烂。这看起来是有人要迷惑试听，放的烟雾弹。目的是为了掩盖罪恶，杀人灭口。

　　孙舵主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但是他不为所动。说明背后的人或许权力极大，可以影响武林盟的查案方向。

　　秦岚看着沉思的南风有些不悦，项南风他已经怀疑上了孙舵主，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必须盯着他，扰乱他的下一步计划。

　　“那王舵主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吗”南风接着问道。

　　“出来了出来了，全县的仵作都被喊过来了。请了最有经验的的六十岁老仵作，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的验啊，解剖了一个晚上，从毛发到指甲，绝不放过任何细节，那尸体的味道熏得人要吐。也不知道吃那么肥干什么，死了还要给人找麻烦。”孙舵主呸了一声，厌恶不已。

　　接着说道：“他心口被插了一把刀，胸膛被捅了好几下，脖子也被割了道深口子。最严重的是肚子，肠子都流出来了。”

　　“致命伤是什么？”

　　“这个嘛，他是失血而亡，看伤口的严重程度，还是脖子的伤最为致命。伤到了大动脉，应该流了不少血。死后被人投入河中。”

　　“多谢孙舵主，可查出什么嫌疑人吗？实不相瞒，我此次下山是因为师傅派我来处理沧浪派商铺被砸，负责管理的弟子无故死亡的事情。这位弟子刚好前几日和王舵主因为一批货物的归属起了冲突。他和王舵主的随从在街上打了一架。随后这名弟子就被发现吊死在库房里，而货物也不翼而飞。我近日查探，王舵主前些日子确实收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货物。我不敢断言，但是这批货物需要仔细查验，给死去的弟子和沧浪派一个交代。”

　　南风盯着王舵主，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这是自然，杀千刀的姓王的孙子，他确实贪了不少钱财，不只是沧浪派的铺子，武林盟拨下的公款他也贪污了不少。天高路远，武林盟要管理整个江湖，自然有精力波及不到的地方。对沧浪派造成的损害我们深感抱歉。王舵主对南风点点头做出惋惜神情。

　　我们会双倍赔偿沧浪派的损失，希望不要伤了彼此的和气。南风少侠无需忧虑。嫌疑人已经有了。姓王的有一个小妾，案发当天被人看到急匆匆的从王富贵也就是王盟主的房间里跑出来。神情慌张。她应该没死，王府尸体名单里没她。听人说，她是被抢来的，与王富贵感情不好。王富贵老是打她，她最有杀人动机。肯定是她捅了王富贵然后买凶杀人。我已经发出拘捕令去捉拿她。一旦发现，必定严惩不贷。南风大侠放心。武林盟绝不会坐视不管。”

　　南风点点头，发觉秦岚一直沉默着就回头看他。秦岚被南风猛地一回头惊到，向他露出一副无辜的笑，表示自己听不大懂这些江湖中事。秦岚故意锤了锤肩膀，有些疲惫。

　　孙舵主意识到了秦岚的动作，体贴的说：“秦公子路经此处，本是来做买卖的，给本地带来财源，却遭到了如此的惊吓，显得我们有失地主之谊。还望秦公子不要见怪。

　　来人，把这尸体搬出去，趁早火化了，省的浪费冰块，花钱。”

　　“孙舵主客气了，我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是苦了被烛火烧光摊位的小贩，我想出钱赔偿他们的损失，毕竟他们做生意比我不容易多了。”秦岚客气回道。

　　“秦公子宅心仁厚，只是要您破费了。”孙舵主欢喜极了，这下有油水可捞啦！

　　“无妨，只是希望早些查出真凶，还百姓们平静的生活。”秦岚唰的一声打开水墨扇子，慢慢的摇着。

　　“今日辛苦二位了，我早已备下薄酒想邀请二位一叙。二位可不要不给老夫这个面子啊！”孙舵主可不会放弃攀关系的好机会，一个是沧浪派未来的掌门，一个是武林盟未来的盟主，抱上哪一个大腿都不亏。此时不舔，更待何时
　　不就是伏低做小，这对每一个成熟的狗腿来说就是必修功课。孙舵主知道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因此更喜欢倚老卖老，脸皮修炼的无缝可入。
　　“孙舵主客气了，南风也想和孙舵主探讨一番案情，只是昨夜突然离开，未回客栈，我的小师弟第一次下山，师傅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看好他。如果发生意外，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师傅了。秦公子也有些疲乏，不如我们改日再叙，南风请客向您赔罪。您看可好？”

　　孙舵主有些不高兴，收到秦岚一瞥之后立马换了口气。

　　“自然，是我考虑不周。两位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回客栈休息吧。南风侠士记得帮我向你师傅问好。”

　　一番扯皮就此告一段落。南风心里的疑虑却越来越多。他暗暗下定决心绕过武林盟发掘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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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单机太难了，有没有人理理我。